杜鵑（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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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十八）
自從受傷以來，知晴就習慣了晚起，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又已經日上三竿了。
她身上蓋好了被子，可是楚雲已經不在房間，桌上的禮物也不見了。
她趕緊洗漱換好衣服，慢慢挪下樓。
“哎呀，醒了？”楚媽媽剛好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走出，“來吃點東西。”
知晴走進客廳，楚雲和他爸爸似乎在說些什麽，但看到她後又停了下來。
楚爸爸點頭示意，“睡得還好吧？”
“能好嗎？”楚媽媽瞪了一眼楚雲，“你兒子昨天喝得爛醉還摸去未來老婆的房間。”
她望著知晴問道：“沒吵著你吧？”
知晴耳朵一紅，“沒有。”
“那就好。死小子澡也不洗就躺上去睡，臟死了。”
“沒關系的。”知晴望了一眼楚雲，對方急忙躲開了眼神。
“哎呀，你不能這樣的！”楚媽媽遞給她一塊水果，繼續道，“得給他立規矩！”
說著，她又轉頭瞪了一眼楚雲：“措施做了沒有啊！”
“媽！”楚雲臉刷地紅了，“沒有的事！”
“那你非摸她房間去幹嘛？！”
知晴趕緊解釋是她給楚雲發的短信。
“早說啊，就不用給你單獨收拾一個房間了。”
楚雲對這個媽實在無可奈何，“不是你想的那樣，別為難知晴。”
楚媽媽也不再繼續，她轉移話題道：“今天晚上我們朋友的兒子結婚。畢竟是世交，楚雲還是要去的。”
知晴點點頭：“應該的。沒關系，我自己坐車回去吧。”
“知晴，”楚媽媽尷尬笑了笑，“不知道我家兒子配不配和你結婚？”
“啊？”
“我們想把你以準媳婦的身份介紹給朋友。不然他們總想給楚雲物色女朋友。”楚媽媽笑道，“我說兒子已經談戀愛了，卻被以為是在搪塞他們。”
知晴看了看楚雲，對方垂下眸，又忍不住擡眼看她，手不自覺摸著自己的耳垂。
楚媽媽重重拍了一下他胳膊，“你倒是說話啊！”
他清了清嗓子：“要去嗎？”
楚媽媽恨鐵不成鋼：“真是生了個傻兒子！”
知晴抿了抿嘴，輕輕點了一下頭。她餘光瞥到，楚雲的耳根子迅速紅了。
*
楚媽媽不顧知晴的阻攔，硬是趕緊拉著她去商場買了一條藍色的連衣裙，穿去參加婚禮。
楚雲一路緊緊握著知晴的手，低聲安慰她不要緊張。
知晴扯了扯，示意他彎腰。“我肯定會被問家住哪兒，父母幹什麽。你們打算怎麽說？”
“實話實說。”楚雲摟著她，“父母都見過了，其他人不用在意。”
盡管他安慰了一路，走進婚禮所在酒店的時候，知晴仍是垂著頭，不想別人看見她。
“哎呀，嵐嵐。”來人正是新郎官的媽媽，她看到楚雲牽著知晴，忙問道，“你家兒媳婦？”
楚媽媽把知晴拉過來介紹道：“漂亮吧？大記者呢！”
“真不錯。哪兒人啊？”
【看吧？】
知晴微笑道：“秋水人。”
“哎喲，和我家兒媳婦一個地兒的。”對方咧嘴笑道，“一會兒介紹你們認識啊。”
“好，你趕緊招呼別人吧，我們隨便走走。”
對方拉過楚媽媽，附耳輕聲說著什麽。
楚媽媽輕輕拍了怕她的手背，搖了搖頭。對方也就不再繼續，她對幾人笑了笑：“隨意啊。”
幾人在紅毯旁的觀禮席落座，不時有人來打招呼。
知晴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楚雲給她倒了一杯水：“你實在不想呆我帶你走。”
“對不起。”
他輕嘆一口氣，也不再回話。坐在椅子上微微往後仰。
“楚雲？叔叔阿姨好。”
“哎呀，瑤瑤。”楚媽媽開朗地笑著，然後拉過知晴，“這是我家未來兒媳婦。”
孟瑤笑僵在臉上：“好久不見。”
知晴微笑點了點頭。
楚媽媽楞道：“認識？”
孟瑤扯起笑容，“見過一面。那個時候還是鄰居呢，沒想到在一起了。”
楚雲牽過知晴的手，“我那個時候就心懷不軌。”
......
楚媽媽使勁憋著笑：“不害臊！”
*
婚禮儀式開始。大門打開，伴著音樂，新娘挽著父親緩緩走進來。
！
知晴瞳孔驟縮，全身不受控地顫著。
看她狀態不對，楚雲摟過她的肩膀，“怎麽了？”
她呆呆望著兩人，睫羽輕顫，費力上好的妝容瞬間失色。
楚雲摸了摸她的額頭，“哪兒不舒服？”
知晴抿緊唇，眼睛籠上一層薄霧，但她倔強地不讓眼淚掉出來。
楚雲輕聲道：“媽，我帶知晴出去，她不舒服。”
“怎麽了？”楚爸爸看了一眼，“正在走紅毯，你們怎麽出？”
知晴摸了摸楚雲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勉強開了口：“我沒事。”
楚媽媽也看出情況不對：“怎麽臉都白了？哎呀，手怎麽這麽冷。”
“我沒事。我 ——”知晴一陣眩暈，倒在楚雲懷裏。
四周小範圍出現騷亂，大家紛紛關心知晴的情況。走到一半的新娘和新娘父親也轉頭。知晴擡起頭，正對上他們的目光。
新娘父親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可事過多年，他已經認不出眼前的人，只隱約覺得眼熟。
他跟新娘囑咐兩句之後，便微笑著走過來詢問情況。知晴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眼裏頓時燃起怒火。
“不好意思。我肺不太好，在人多的地方喘不過氣。”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婚禮繼續進行。
儀式結束之後，大家上桌吃飯，只是知晴對這期間自己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飯後，新娘父母又領著新娘和新郎，專門過來問候楚雲一家。
“我家女婿說你們是他家好朋友。以後多多關照啊。”
“互相照應。”楚爸爸寒暄道，“秦風現在也去了秋水，應該多跟楚雲聚聚。”
新娘父親點點頭，他看了一眼知晴，問道：“你家兒媳婦？”
“是的。”楚媽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知晴，來打個招呼。”
新娘父母頓時僵住，只剩眼神還在上下打量著知晴。
半晌，新娘母親才結結巴巴問道：“叫，叫什麽？”
知晴對著兩人擠出一個笑容，聲音卻冷如三尺寒冰，“你們好，我叫許知晴。”
*
回到家，楚雲便帶著知晴回了臥室。他並不拐彎抹角：“認識？”
知晴搖搖頭，閉目靠在椅子上。
楚雲一把將她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然後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楚雲。”知晴稍稍掙紮，“這是你家，註意分寸。”
他輕笑了一聲：“更沒分寸的都做了，還在乎這個？”
知晴轉過頭眨眼道：“你記得？”
“我又沒失憶。”
“還記得你昨晚叫我什麽嗎？”
楚雲垂下眸：“嗯，但我腦子就是不受控。”
知晴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麽嗎？”
楚雲彎了彎唇：“不算做吧？”
她輕拍了他一下，“你真醉還是假醉？力氣大得嚇人。”
楚雲垂眼，“弄疼你了？”
“你！”知晴降了降音量，“聲音太大了，我都怕吵到你爸媽或者路塒。欸？路塒呢？”
“你醒來之前就走了。”楚雲笑笑，“放心，他昨晚醉得跟個豬一樣。爸媽住我房間下面，聽不到。”
他緊了緊懷抱，嘴唇貼到知晴耳畔：“我今天沒喝多，你想不想要？”
“不要！你怎麽膽子這麽大？”
他親了親她的耳垂，又往下親了一下她的脖子：“真不要？”
她推開他站了起來：“我困了，你出去吧。”
“知晴。”楚雲突然正經，“我們說過什麽？彼此要絕對坦誠。”
她冷道：“我不想說，這和你沒關系。”
楚雲摟過她的肩膀，眉頭微蹙，“你說什麽？”
知晴甩開他的手，“你出去吧，我累了。”
見他不動，她直接上手把他往門外推。楚雲臉上疑惑和怒氣交織著：“許知晴。”
“出去啊！”
楚雲攔腰抱住她，把門一摔，將她抵到墻壁上，喝道：“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她整個人接近崩潰，閉眼搖著頭：“楚雲，我覺得我們進度太快了，我還沒想好。”
他氣得整只手臂都在抖，掰過她的臉頰，強迫她睜開眼，“說清楚。”
“我沒準備好要徹底進入你的生活。楚雲，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他喉結滑動了一下，啞道：“再說一遍？”
“我們——”
楚雲吻了上來，渾身怒氣包裹著她。
知晴使勁推開他，“你不要吵到叔叔阿姨。現在時間也不算晚，我去酒店住。”
“許知晴！”
她此刻根本沒有辦法照顧楚雲的情緒，隨即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楚雲圈住她的手臂，“到底怎麽了？秦風的岳父母你認識對不對？”
“不認識。”
“知晴，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說。”
“沒事。”
楚雲重重將她摔到床上，居高臨下看著她，“你想我像昨晚那樣嗎？許知晴，你也忍心？”
仿佛一根長針穿過心臟，她一口氣沒提上來，重重咳了兩聲，眼底瞬間紅了。
他嘆了口氣，俯身輕輕抱住她，“別怕，我在。”
知晴環住他的脖子，大哭了起來。
沒多會兒，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是知晴在哭嗎？混小子！你在幹嘛？！”
“媽！”楚雲吼道，“別來裹亂！我們自己解決！”
屋外傳來了說話聲，過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
*
不知過了多久，知晴的情緒才終於釋放掉，楚雲一側肩膀的衣服全被她的眼淚浸濕了。
他輕吻了一下她的鬢角，“舒服些了？”
“嗯。”知晴舔舔唇，“我剛剛腦子不清醒，你千萬別——”
“我明白。”
“對不起。”知晴嘆了口氣，“我自卑。”
“沒關系，我會和爸媽說，你不用有壓力。”楚雲緊了緊懷抱，“是我太急了，我們慢慢來。”
知晴嘿嘿笑了兩聲：“現在已經沒事了。楚雲，你起來一點。”
“怎麽了？”
她眼睫毛仍濕潤著，燈光照耀下像鉆石一樣閃爍著，她微微撐起頭，輕點了一下他的唇。
楚雲俯身溫柔吻著知晴，可她並不滿足為此，勾起他的脖子使勁兒往下。
他對她根本沒有抵抗力，沒過多久就一只手擡著知晴的後腦勺，深吻了進去，手半點不安分。
知晴咬了下他的下唇，喘道：“夠了。”
楚雲微微擡起頭，一只手按住她兩只手。“不夠。”
兩人並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不停地吻著，直到嘴唇感覺火辣辣的。
楚雲翻過身平躺著，輕輕將她摟進懷裏，“許知晴，我感覺自己像男寵。”
知晴撲哧一笑，伏在他胸膛上，虔誠地親吻了一下他的心口。
“那是我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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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醒了？”楚媽媽剛好端著一盤水果從廚房走出，“來吃點東西。”
知晴走進客廳，楚雲和他爸爸似乎在說些什麽，但看到她後又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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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好嗎？”楚媽媽瞪了一眼楚雲，“你兒子昨天喝得爛醉還摸去未來老婆的房間。”
她望著知晴問道：“沒吵著你吧？”
知晴耳朵一紅，“沒有。”
“那就好。死小子澡也不洗就躺上去睡，臟死了。”
“沒關系的。”知晴望了一眼楚雲，對方急忙躲開了眼神。
“哎呀，你不能這樣的！”楚媽媽遞給她一塊水果，繼續道，“得給他立規矩！”
說著，她又轉頭瞪了一眼楚雲：“措施做了沒有啊！”
“媽！”楚雲臉刷地紅了，“沒有的事！”
“那你非摸她房間去幹嘛？！”
知晴趕緊解釋是她給楚雲發的短信。
“早說啊，就不用給你單獨收拾一個房間了。”
楚雲對這個媽實在無可奈何，“不是你想的那樣，別為難知晴。”
楚媽媽也不再繼續，她轉移話題道：“今天晚上我們朋友的兒子結婚。畢竟是世交，楚雲還是要去的。”
知晴點點頭：“應該的。沒關系，我自己坐車回去吧。”
“知晴，”楚媽媽尷尬笑了笑，“不知道我家兒子配不配和你結婚？”
“啊？”
“我們想把你以準媳婦的身份介紹給朋友。不然他們總想給楚雲物色女朋友。”楚媽媽笑道，“我說兒子已經談戀愛了，卻被以為是在搪塞他們。”
知晴看了看楚雲，對方垂下眸，又忍不住擡眼看她，手不自覺摸著自己的耳垂。
楚媽媽重重拍了一下他胳膊，“你倒是說話啊！”
他清了清嗓子：“要去嗎？”
楚媽媽恨鐵不成鋼：“真是生了個傻兒子！”
知晴抿了抿嘴，輕輕點了一下頭。她餘光瞥到，楚雲的耳根子迅速紅了。
*
楚媽媽不顧知晴的阻攔，硬是趕緊拉著她去商場買了一條藍色的連衣裙，穿去參加婚禮。
楚雲一路緊緊握著知晴的手，低聲安慰她不要緊張。
知晴扯了扯，示意他彎腰。“我肯定會被問家住哪兒，父母幹什麽。你們打算怎麽說？”
“實話實說。”楚雲摟著她，“父母都見過了，其他人不用在意。”
盡管他安慰了一路，走進婚禮所在酒店的時候，知晴仍是垂著頭，不想別人看見她。
“哎呀，嵐嵐。”來人正是新郎官的媽媽，她看到楚雲牽著知晴，忙問道，“你家兒媳婦？”
楚媽媽把知晴拉過來介紹道：“漂亮吧？大記者呢！”
“真不錯。哪兒人啊？”
【看吧？】
知晴微笑道：“秋水人。”
“哎喲，和我家兒媳婦一個地兒的。”對方咧嘴笑道，“一會兒介紹你們認識啊。”
“好，你趕緊招呼別人吧，我們隨便走走。”
對方拉過楚媽媽，附耳輕聲說著什麽。
楚媽媽輕輕拍了怕她的手背，搖了搖頭。對方也就不再繼續，她對幾人笑了笑：“隨意啊。”
幾人在紅毯旁的觀禮席落座，不時有人來打招呼。
知晴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楚雲給她倒了一杯水：“你實在不想呆我帶你走。”
“對不起。”
他輕嘆一口氣，也不再回話。坐在椅子上微微往後仰。
“楚雲？叔叔阿姨好。”
“哎呀，瑤瑤。”楚媽媽開朗地笑著，然後拉過知晴，“這是我家未來兒媳婦。”
孟瑤笑僵在臉上：“好久不見。”
知晴微笑點了點頭。
楚媽媽楞道：“認識？”
孟瑤扯起笑容，“見過一面。那個時候還是鄰居呢，沒想到在一起了。”
楚雲牽過知晴的手，“我那個時候就心懷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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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媽媽使勁憋著笑：“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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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儀式開始。大門打開，伴著音樂，新娘挽著父親緩緩走進來。
！
知晴瞳孔驟縮，全身不受控地顫著。
看她狀態不對，楚雲摟過她的肩膀，“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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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媽媽也看出情況不對：“怎麽臉都白了？哎呀，手怎麽這麽冷。”
“我沒事。我 ——”知晴一陣眩暈，倒在楚雲懷裏。
四周小範圍出現騷亂，大家紛紛關心知晴的情況。走到一半的新娘和新娘父親也轉頭。知晴擡起頭，正對上他們的目光。
新娘父親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可事過多年，他已經認不出眼前的人，只隱約覺得眼熟。
他跟新娘囑咐兩句之後，便微笑著走過來詢問情況。知晴看著近在咫尺的人，眼裏頓時燃起怒火。
“不好意思。我肺不太好，在人多的地方喘不過氣。”她重新坐回椅子上，婚禮繼續進行。
儀式結束之後，大家上桌吃飯，只是知晴對這期間自己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一點記憶都沒有。
飯後，新娘父母又領著新娘和新郎，專門過來問候楚雲一家。
“我家女婿說你們是他家好朋友。以後多多關照啊。”
“互相照應。”楚爸爸寒暄道，“秦風現在也去了秋水，應該多跟楚雲聚聚。”
新娘父親點點頭，他看了一眼知晴，問道：“你家兒媳婦？”
“是的。”楚媽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知晴，來打個招呼。”
新娘父母頓時僵住，只剩眼神還在上下打量著知晴。
半晌，新娘母親才結結巴巴問道：“叫，叫什麽？”
知晴對著兩人擠出一個笑容，聲音卻冷如三尺寒冰，“你們好，我叫許知晴。”
*
回到家，楚雲便帶著知晴回了臥室。他並不拐彎抹角：“認識？”
知晴搖搖頭，閉目靠在椅子上。
楚雲一把將她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然後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楚雲。”知晴稍稍掙紮，“這是你家，註意分寸。”
他輕笑了一聲：“更沒分寸的都做了，還在乎這個？”
知晴轉過頭眨眼道：“你記得？”
“我又沒失憶。”
“還記得你昨晚叫我什麽嗎？”
楚雲垂下眸：“嗯，但我腦子就是不受控。”
知晴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麽嗎？”
楚雲彎了彎唇：“不算做吧？”
她輕拍了他一下，“你真醉還是假醉？力氣大得嚇人。”
楚雲垂眼，“弄疼你了？”
“你！”知晴降了降音量，“聲音太大了，我都怕吵到你爸媽或者路塒。欸？路塒呢？”
“你醒來之前就走了。”楚雲笑笑，“放心，他昨晚醉得跟個豬一樣。爸媽住我房間下面，聽不到。”
他緊了緊懷抱，嘴唇貼到知晴耳畔：“我今天沒喝多，你想不想要？”
“不要！你怎麽膽子這麽大？”
他親了親她的耳垂，又往下親了一下她的脖子：“真不要？”
她推開他站了起來：“我困了，你出去吧。”
“知晴。”楚雲突然正經，“我們說過什麽？彼此要絕對坦誠。”
她冷道：“我不想說，這和你沒關系。”
楚雲摟過她的肩膀，眉頭微蹙，“你說什麽？”
知晴甩開他的手，“你出去吧，我累了。”
見他不動，她直接上手把他往門外推。楚雲臉上疑惑和怒氣交織著：“許知晴。”
“出去啊！”
楚雲攔腰抱住她，把門一摔，將她抵到墻壁上，喝道：“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她整個人接近崩潰，閉眼搖著頭：“楚雲，我覺得我們進度太快了，我還沒想好。”
他氣得整只手臂都在抖，掰過她的臉頰，強迫她睜開眼，“說清楚。”
“我沒準備好要徹底進入你的生活。楚雲，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他喉結滑動了一下，啞道：“再說一遍？”
“我們——”
楚雲吻了上來，渾身怒氣包裹著她。
知晴使勁推開他，“你不要吵到叔叔阿姨。現在時間也不算晚，我去酒店住。”
“許知晴！”
她此刻根本沒有辦法照顧楚雲的情緒，隨即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楚雲圈住她的手臂，“到底怎麽了？秦風的岳父母你認識對不對？”
“不認識。”
“知晴，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說。”
“沒事。”
楚雲重重將她摔到床上，居高臨下看著她，“你想我像昨晚那樣嗎？許知晴，你也忍心？”
仿佛一根長針穿過心臟，她一口氣沒提上來，重重咳了兩聲，眼底瞬間紅了。
他嘆了口氣，俯身輕輕抱住她，“別怕，我在。”
知晴環住他的脖子，大哭了起來。
沒多會兒，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是知晴在哭嗎？混小子！你在幹嘛？！”
“媽！”楚雲吼道，“別來裹亂！我們自己解決！”
屋外傳來了說話聲，過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
*
不知過了多久，知晴的情緒才終於釋放掉，楚雲一側肩膀的衣服全被她的眼淚浸濕了。
他輕吻了一下她的鬢角，“舒服些了？”
“嗯。”知晴舔舔唇，“我剛剛腦子不清醒，你千萬別——”
“我明白。”
“對不起。”知晴嘆了口氣，“我自卑。”
“沒關系，我會和爸媽說，你不用有壓力。”楚雲緊了緊懷抱，“是我太急了，我們慢慢來。”
知晴嘿嘿笑了兩聲：“現在已經沒事了。楚雲，你起來一點。”
“怎麽了？”
她眼睫毛仍濕潤著，燈光照耀下像鉆石一樣閃爍著，她微微撐起頭，輕點了一下他的唇。
楚雲俯身溫柔吻著知晴，可她並不滿足為此，勾起他的脖子使勁兒往下。
他對她根本沒有抵抗力，沒過多久就一只手擡著知晴的後腦勺，深吻了進去，手半點不安分。
知晴咬了下他的下唇，喘道：“夠了。”
楚雲微微擡起頭，一只手按住她兩只手。“不夠。”
兩人並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不停地吻著，直到嘴唇感覺火辣辣的。
楚雲翻過身平躺著，輕輕將她摟進懷裏，“許知晴，我感覺自己像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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