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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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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17

一出包廂,蘇印推開了陳雋摟著她的手。

她沒說一句話,一直往前走。陳雋快步追上去,伸手攔在了她前面。

“那麼多人在呢,給我個面子,行嗎?”

蘇印冷眼看著他,她知曉陳雋的心思,正因為知曉,才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以為裏面人多,我就會留下來陪你演戲?陳雋,你以為自己是誰?”

她冷冷的語調,再配合著冰冷的表情,陳雋有些被傷到了。

他火氣也一下子上來,“哼,我是誰?你說說我是誰?”

蘇印答:“誰也不是。”

“你……”陳雋氣急。

蘇印同樣不甘示弱的回視他:“你別拿手指我。”

陳雋盯著她看,眼睛有些發紅。半晌收回了手,有些頹敗的看著她,手狠狠的搓了一下臉,才說:“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談談嗎?”

蘇印回身看了眼包廂,裏面的喧鬧被門隔絕了。

“你這是打算和我好好談的樣子嗎?”找了一大幫人,向別人介紹說自己是他女朋友。

這不是談,是在給她施加壓力。

陳雋啞然,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蘇印,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好好談談。那些人我想叫我的朋友來,會顯得正式一些,告訴你我對這段感情是認真的。當然,也想著有這麼多人在,你總得給我一些面子。”

他說的是實話。

蘇印的語氣緩和了幾分,“你完全沒必要對我做這麼多,”

又補充:“我們已經分手了。”

“就不能和好嗎?”

她答:“不能。”

看蘇印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陳雋心裏挺難受的,懊惱,又對她生氣,覺得這個女人心如鐵石,真沒心肝。

他不死心道:“不能留一點點餘地嗎?我們在一起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這一年多來,相處還是很愉快的,蘇印,我相信你也能感受到,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你對我也是有心動的”

陳雋說著,看著蘇印的臉色,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些恍惚和猶豫,只有那麼一瞬,但是還是被他捕捉到了。像是有了一些希望,陳雋繼續道:“記得我們在雲南的那些日子嗎?每天睡到很晚起床,然後牽著手去小鎮買早餐。下午的時候在街口,和老伯婆婆聊聊天,你喜歡畫畫,我們以後就去你想去的地方,畫你想畫的風景。”

他停了一下,又說:“賽車太危險了,之前總覺得無牽無掛的,可現在有了你,再過幾年我就退出,搞一份穩定一些的事業。”

“陳雋,”蘇印打斷他。

她說:“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麼多。還有,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提的。”

“蘇印,我當時是一時沖動,你就別拿我的話當話,好不好?”

“說出的話並不能收回。”

陳雋默然,看著她。“那你到底要怎麼樣?”

蘇印擡頭,沒有躲避他的視線,緩緩說道:“感情裏,不允許有背叛者。至少我容不下。”

“我知道我錯了。”陳雋立即答。

蘇印聲線極冷道:“你那是出軌,不是出差。”

只這一句,她不想再多言。過去的事,也不想再提。

陳雋的眼神暗淡下來,低著頭好一會兒。

說了這麼多,蘇印的這句話才算是讓他明白過來。她是不可能原諒的,他們之間也沒可能了。

沈默半晌,陳雋靠在墻上,有些頹敗。

“我明白了,但是今天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裏面坐著的都是我朋友。”要是這麼走掉,那要他情何以堪?

“那是你自己的事。”蘇印轉身欲走。

陳雋又跑上前幾步,站在她面前,他有些氣喘籲籲,“就當幫我一個忙了,好歹男女朋友一場。”

蘇印快要氣笑了。

看著陳雋的這張臉,她簡直覺得可笑。當初一路不舍追到西藏的人是他,說要和她在一起好好生活的人是他,最後出軌把女人帶到她家裏睡的人也是他,這會兒倒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臨了又提出這麼個要求。

不幫,還覺得她不近人情,不是個東西。

“以後,不能保證一心一意對待一個人,就乘早別做承諾,別以為別人的感情經得起浪費。”

陳雋聽她這樣說,神色暗了,甕聲甕氣道:“說的好像你多用心跟我談戀愛一樣。”

蘇印沒話了,靠在走廊邊看著這個陳雋。在心裏取笑自己,當初怎麼就想,這個一看就不靠譜的二世祖會真心?

她還真是瞎了心,碰見的不是周煥就是陳雋。

一個人渣,一個渣男。

蘇印點燃了一只煙,斜靠在那裏問:

“你確定要我進去?”

陳雋悶聲答:“已經給他們說了帶女朋友來,現在不好收場。”

蘇印掐滅煙,先朝包廂走去,陳雋立馬跟上,同時心裏一喜,說不定還有機會,心裏想著等會兒再趁著眾人在場給蘇印表表決心。

說不定,兩人之間的那點矛盾就過去了。

-

再回到包廂,裏面還是熱鬧。

但卻是個兩極的情況,沈然那邊又笑又鬧,熱鬧非凡,而許校程這邊沒有一點聲響,他手裏拿著幾張牌,慢慢悠悠的翻弄著。而旁邊的楊舒安靜的像不存在,捏著一杯酒坐在那裏。

看見他們進來,有人調笑:“陳老大這是帶嫂子去哪兒了?”

有愛玩笑的拉長聲音附和:“怕不是做些我們不能看的事情。”

這幫人在圈子裏出了名的愛玩兒,開起玩笑來也是沒遮沒攔,再加上陳雋的女朋友總是換了又換,也沒個定數,都知道他交女朋友充其量就是個女伴,話語自然也正經不到那裏去。

陳雋有些煩躁的反嗆:“滾一邊去,小小年紀胡說八道。滿腦子的顔色廢料。”

眾人嘴裏開著玩笑,已經為二人讓出了座位。

陳雋在左斜側,蘇印自然在他的旁邊,坐定後蘇印擡頭,才發現她的對面坐著的是許校程,他們中間就隔了一張桌子,正相對。

眾人剛開始是打趣陳雋和蘇印,陳雋反應極快,別人基本討不到便宜,而蘇印坐在那裏又美又冷的,生的漂亮,不愛說話,又高冷範十足,他們也不敢開太多玩笑。

於是很快,關註的目標就轉移到了許校程的身上。

調侃許校程,沈然總是首當其沖,當然旁人也是不敢隨意開許校程的玩笑,就沈然敢。

這會兒,沈然自然也是不辱使命,他嘴邊叼著一支煙,說:“許總這是怎麼回事?今晚這麼安靜,還有嫂子,連安靜都玩的是夫唱婦隨。”最後轉頭對著眾人道:“要說秀恩愛,還是許總內行。”

聽他這麼說,一包廂的人都看向許校程和楊舒的位置。

果真,看到許校程和楊舒都是安安靜靜的樣子,楊舒雖然平時是少話的溫婉性子,但是今晚這樣倒是讓人覺得詫異。

許校程灌了一口酒,將杯子不輕不重的放在桌上,“喝酒還堵不住你的嘴嗎?”

話是對沈然說的,帶了些冷意,可沈然只是痞痞一笑。

楊舒看看許校程,又把目光移到對面蘇印的身上。前者叫人看不出情緒,而後者像是看戲一般。

楊舒不禁懷疑,蘇印是陳雋的女朋友嗎?

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

她搖搖酒杯,對著蘇印,“你們認識多久了?一直聽陳雋說他有女朋友,倒是一直沒有聽他說過名字,剛才著實被驚到了。”

蘇印答:“我也沒聽陳雋說他的朋友裏面有你們。”

這個你們,顯而易見是指許校程和楊舒。

老四問:“怎麼感覺嫂子之前和嫂子認識?”

楊舒說:“我們高中同學。”

這話一說出來,連陳雋都有些訝異的看著蘇印,顯然是不知道。

沈然笑,對老四說:“你這左一個嫂子,右一個嫂子,說單口相聲呢。”

老四反應了一會兒,“這楊舒是嫂子,陳雋哥的女朋友也是嫂子,之前就楊舒嫂子一個女人,現在多了個陳雋哥的女朋友,倒是不好區分了。”

還是像單口相聲。

有人喝多了酒,大著舌頭提議:“那就叫楊舒嫂子為大嫂,陳雋哥的女朋友為小嫂子。”

一群大男人喝多了酒,倒是在輩分上較真起來。

大嫂子,小嫂子?

聽起來跟大小老婆似的,沈然忽的就笑了,看著許校程說:“這樣不好吧,聽起來跟大小老婆似的。”

話音落,許校程朝他看過來,眼底都是陰沈。

楊舒沒想到一向懂分寸的沈然會開這種玩笑,面色格外難看,但更多的是尷尬。

蘇印拿酒杯喝酒,動作微頓,再沒反應。

“你特麼,胡說什麼?!”陳雋今晚脾氣很暴躁。

大舌頭提醒的那人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被沈然發揮成這樣,“去去去,沈公子胡說八道呢?陳雋哥比程哥小幾歲,自然稱楊舒姐和蘇小姐為大小嫂子了。”

老四應和:“別整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喝酒喝酒。”

陳雋逮著機會說:“光喝酒沒意思,喝酒玩游戲。”

最好來個真心話大冒險,他還想找機會給蘇印說說心裏話。

包廂裏倒是有洗牌機,但人多,為了都玩兒,沈然拿了紙牌。

“玩什麼?”

“贏錢吧。”

陳雋答:“沒意思。”

沈然取笑,“你是怕昨天的獎金輸光吧?”

陳雋“切”了一聲沒話了,他想說玩真心話大冒險來著,但怕自己的目的性太明確,被蘇印察覺出來,於是憋著沒說。腳下卻用力踹坐在旁邊的老四,老四一臉懵逼的看過來。

陳雋只用口型說了幾個字。

下一秒,老四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眾人看齊刷刷看向老四,老四憨笑著說:“玩個簡單的,養養腦子。”

確實也夠簡單的,不打牌,只發牌,發牌好看誰的牌最小,最小的那個輸。

其他人也沒什麼好的提議,但對這個小兒科的游戲也沒多少興趣,沈然興致缺缺的發牌,就當消遣時間。

牌發到許校程身邊,他開口:“我不玩兒。”

沈然笑笑,收回牌,又給楊舒發牌,楊舒也拒絕了。

還真是夫唱婦隨。

不過楊舒倒不是夫唱婦隨,她是知道車隊的這一幫人平時就玩得瘋,怕問出什麼尷尬的問題。

再說,和許校程在一起,她怕出什麼紕漏。今天這局,也是夠熱鬧的。

許校程的前女友,陳雋的女朋友,她是蘇印堂哥曾經的女友,卻又是許校程的妻子。

亂到不能再亂了。

不知情的人在玩鬧,知情的人有心裏忐忑的,比如楊舒,有猜不透心思的,比如許校程。那蘇印又在想什麼?楊舒瞧著坐在那裏,安靜喝酒的蘇印,同樣猜不透。

蘇印純屬就是不想讓陳雋太難看,才沒有走掉。

她自然也不想在這裏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牌發到她跟前,她正要拒絕,接過陳雋已經先一步替她接過牌放好。

蘇印身體往後靠了靠,眉頭緊皺,陳雋這人又想做什麼?

陳雋像是沒看到她已經變了的情緒,興高采烈的和別人玩兒。

第一輪那個叫老四的輸了,選了大冒險,抱著沈然朝他臉上狂親一口,親完後沈然滿包廂追著他打。

第二輪,被稱為劉招的輸了,有前車之鑒,他選了真心話,結果連輸幾次之後,連七歲尿床那事都被扒出來。

蘇印坐在一旁,雖然參與,但跟局外人似的。她發現那個長相邪魅帥氣的沈然賊精明,不露聲色就把所有人的家底掀出來了。

他和許校程是什麼關系?看起來很熟,至少敢開許校程的玩笑,但是蘇印之前並沒有見過他。

陳雋翹首以盼,終於輪到自己輸了。

他長舒一口氣,選擇了大冒險。

這大冒險就是制造機會,有人起哄:“和女朋友又親一個。”

有人喊:“舌吻”

酒過半,這樣的事情最好玩了,何況,,,人家還是正經的男女朋友,都等著看現場擁吻。

蘇印警覺了幾分,目光冷冷警告陳雋,意思很明顯:你敢!

卻在收回視線的時候,撇到了對面坐著的許校程,他在看著她,目光很深。

陳雋收到警告,也沒造次,動作很快的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蘇印沒來得及躲。

再擡頭,許校程已經別開了視線,他低頭喝酒,嘴角一些冷冷的笑意,挺不屑的。

下一輪開始,輸的還是陳雋,這次他選了真心話。

有人喝多了,梗著脖子突然一句:“你們第一次什麼時候?”

這什麼鬼問題?

陳雋黑了臉。

楊舒聽不下去了,“劉招,你醉糊塗了吧?”

楊舒平時都是溫和的樣子,倒少見她這樣厲色,叫劉招的人清醒了幾分。

陳雋看了眼蘇印,見她只是垂眸喝酒,臉上的表情極淡,他心裏有幾分不舒服了,這人仿佛天塌下來都和她無關。

說到底,是從沒把他放在心裏過。

陳雋心裏一陣發悶,良久,他喝了一口冰水,清清嗓子道:“我說真心話,對蘇印說,怕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眾人安靜下來,陳雋低頭看蘇印,他說:“蘇印,認真聽聽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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