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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第221章王健的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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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王健的覆仇

徐寒心裏還是有很多疑慮,但王健執意這麽要求,他沒有理由拒絕。

況且,若是程鵬真的盯上了王健一家,提前讓王健知道一下對方的相貌也沒什麽不好,王健再怎麽說也曾是個殺手,能夠有所防範。

於是,徐寒聯系了一下以前的戰友,從那裏獲得了程鵬的照片,發送給了王健。

隨後,王健給他回覆了一條短信,一條讓他怔在那裏好幾秒的短信。

——如果一家人因你而死,你會感到內疚嗎?

徐寒感到呼吸有些困難,他怔怔地看著這條短信,每一個文字讀起來似乎都非常吃力。

連空氣都像是安靜下來,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

這一刻,他明白了,王健一家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迅速穿好衣服的徐寒急匆匆地出了門,他的腳步在安靜的樓道裏發出噔噔的聲音。

“如果一家人因你而死,你會感到內疚嗎?”

他仿佛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一遍又一遍地重覆。

會不會內疚?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倘若王健一家真的慘遭毒手,就算不是他所殺,也與他脫不了幹系。

車燈照亮了前方的路,徐寒一踩油門,瑪莎拉蒂便飛快地駛出了小區。

另一邊,王健把一家人的屍體整齊地放到床上,用白色的床單蓋住。然後他穿上了一身皮衣皮褲,戴上一副墨鏡,並把那把軍刀磨得更鋒利了一些。

此時,他心裏怨恨著所有人。

怨恨殺他所愛之人,怨恨讓英子惹上殺身之禍的駱小琴,怨恨把英子“推入火坑”的李帆,也怨恨徐寒。

英子死了,造成這一切的所有人,他都在怨恨。

其實當初要他幫這個忙的人是李帆,李帆和他都是孤兒,兩人從小在殺手組織長大,親密得就像親人,所以他一直把李帆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待。而且他怎麽也想不到,只是幫忙照看一個女孩而已,竟會惹上滅門之災。

恐怕就連已經死去的李帆都沒想到,她精心布置的計劃會把王健害成這樣,倘若她泉下有知,一定會內疚得痛哭起來。

他無法怨恨已經死去的李帆,所以他幾乎所有的怨恨都給了徐寒,但他也理智地知道,怨恨是沒有意義的,英子死了,不管他怨恨誰都無法挽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為英子報仇,然後,他也不想再一個人孤單地活下去,如至親一般的李帆死了,他一生所愛的英子也死了,他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

這時,王健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了電話。

“嗯,好,知道了,謝了。銀行卡我埋在院子裏的柚子樹下,密碼是,裏面是我所有的積蓄,你全部拿去吧。別這麽說,這是你應該得的。”

掛了電話,王健到床底下摸出一個木盒子,上面有一把鎖,用鑰匙把鎖打開,裏面放著一把手槍和一些子彈。

他取出彈夾,把子彈一顆一顆地壓進去。

存有他全部積蓄的銀行卡,他埋在了柚子樹下,打算交給剛剛和他通電話的那個人——一個名叫張志成的扒手。

他和那個扒手能做朋友完全是一場意外,但也正是因為這場意外,他認識了英子。

張志成雖然是個扒手,但卻是一個在林城混跡了幾十年的老油條,林城的每一條街他閉著眼睛都能走,林城地下道裏的老鼠他都能挨個起名字,他有很多同行,布遍林城的每個角落,可以說,張志成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消息通。有時他也會入室盜竊,但在這之前他都會踩好點,並且只偷外地人。

這個人的牛逼之處就在這裏,他就像認識林城所有人一樣,住在哪一幢哪一單元的人是做什麽的,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他都一清二楚。

而程鵬作為一個外地人,又是那群倍受關註的建築工人的頭頭,當然早就引起了張志成的註意,居住地點也早就被他摸清楚,本來想下手的,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親眼看到程鵬殺人,嚇得他幾天幾夜沒睡好覺。

所以當王健把照片發給他的時候,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盡管他和王健的交情並不是那麽深,可王健開價太高了,一個扒手哪能經得住金錢的誘惑?他自然麻溜地把程鵬的身份和居住地址全部告訴了王健,還好心地提醒他,說這個程鵬殺過人。

不管這次能不能為英子報仇,王健都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英子死了,他萬念俱灰,對未來,對生活,對一切都失去了信心。只有死,才能讓他解脫。

他只是一個孤兒,無親無故,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也都離開了人世。錢於他而言都已是浮雲,所以他才肯把所有積蓄都給張志成。

子彈裝好了,彈夾收進槍裏,他把手槍別到腰間,默默地關好所有的門窗燈,走出了院子。

他開著出租車,向著城區連夜奔去。

與此同時,徐寒也開著瑪莎拉蒂飛速駛往王健的村子。

但因為路線的不同,兩部車沒有相遇,當徐寒趕到村裏的時候,王健已經找到了程鵬的住址。

徐寒敲了好久的門沒有得到回應,王健則在程鵬的家門口給手槍裝上了消音。器。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從門縫裏透出來,徐寒臉色一沈,哐地一腳把大門踢開,繼而一股更加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王健用一根鐵絲撬開了防盜門,雙手持槍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徐寒在房間裏看到英子一家慘死的慘象,心頭不由地劇烈一顫。另一邊的王健摸到程鵬的房間裏,在一片漆黑中,對著床上扣響了扳機。

咻咻咻咻!

子彈射在床上,打得棉花亂飛。

王健小心謹慎地開了燈,一掀被子,發現裏面只有一個枕頭,根本沒有人。

這時,一股殺氣從背後湧來,王健驚愕地回過頭,發現程鵬正冷冷地註視著他……

徐寒打電話報了警,然後聽到院子裏有一點動靜,他撩開窗簾,以他的視力即使在黑夜裏也能看得清楚,他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走到院子裏的柚子樹底,開始徒手刨土。

徐寒目光一冷,從窗外跳出去,慢慢地接近他。

或許是徐寒腳步太輕,也可能是那個人太過專註,根本沒有察覺到背後有一個人在看著他。

挖了一會兒,他終究把銀行卡挖了出來,用衣服擦掉卡上的臟土,他嘻嘻地笑了起來。

“是真的!他沒騙我,哈哈!”

“沒騙你什麽?”

就在那人興奮得按捺不住的時候,徐寒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嚇得他往前一連滾了好幾圈。

“你……你你你什麽人?”那人驚恐地看著徐寒,渾身都哆嗦起來。

“你是什麽人?在這裏幹什麽?”徐寒一把搶過他手裏的銀行卡,冷冷地看著他。

銀行卡被搶了,那人眼睛就一直盯著銀行卡,動也不動,然後說:“我叫張志成,是王健讓我來他家拿東西的。”

“拿東西?拿什麽東西?”徐寒皺了皺眉,揚了揚手裏的銀行卡:“是這個?”

張志成用力地點了幾下頭,“就是這個!”

看著銀行卡揚到了自己面前,張志成忍不住伸手去接,但徐寒很快又把銀行卡舉高,“王健為什麽叫你來拿這個?”

“這……”張志成支支唔唔地什麽都沒說。

“你不說,這卡你就別想拿。”

“別別別!”一聽不讓拿卡,張志成立馬就急了:“我說還不行嗎?!”

隨即,他把他和王健的“交易”前前後後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徐寒聽著聽著就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你說……王健已經去找程鵬了?”

張志成點點頭,而後又快速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是怕他反悔才半夜過來找東西的。”

徐寒把銀行卡收起來,冷冷地說:“這卡我到時候會給你,但現在我要你在這裏等著。”

“等什麽?”

“警察。”

“啊?!警……警察?!”難以想象,一個扒手在聽到別人要他等警察來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你要是不照做,就別想拿到這張卡了。”徐寒說完便急忙往外走,同時回頭給張志成打了一針強心劑,“你也別緊張,警察不是沖你來的。”

說著,他走出院子,開走了停在院子門口的瑪莎拉蒂,留下張志成一個人在院子裏坐立不安。

他一個扒手,最怕的就是警察了,他一個老油條,什麽派出所拘留所都不知道進去了多少次,估計多數警察都認得他這個人了。

待會要真的見到了警察,警察一眼就把他認出來,那就很尷尬了。

可他要是逃走的話……那銀行卡不是拿不到了?那裏面有王健全部的積蓄啊,據王健自己透露過,他至少有幾十上百萬的積蓄,這麽多錢,難道就眼睜睜地看它被人拿走?

“不!絕對不行!”張志成猛地一咬牙,決定留下來,等警察!

金錢的誘惑是巨大的,在金錢面前,什麽恐懼啊害怕啊都是浮雲。幸好他沒有懷著好奇心到屋裏瞧一瞧,否則,不知情的他估計要被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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