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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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恍恍惚惚回到學校，你過快跳動的心臟依舊沒能恢覆平靜。
按常理、
按常理來說……
一個人根本沒可能僅僅只是見到某個人側臉或是聽到寥寥幾句聲音便對對方產生好感吧？
你暈乎乎的大腦這樣告誡你。
可分明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更大音量地反駁：有的！那些可怕的家夥對你不就是這樣嗎？這叫做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啊。
連自己都未曾意識到，你的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了接近高c時才會特有的紅暈。
陰暗的、不堪的，某種粘稠而又不可告人的情愫在胸口肆意擴散蔓延。
想要，想要得到他，想要到那個人的身邊，對他做任何事情，或是被做任何事情，不眠不休。
你覺得你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明明最討厭的就是沒來由的沈重愛意，覺得那是負擔，如同咒靈弄得你滿身滿臉的汙穢黏液，惡心著糾纏著，滑逆逆濕答答除了祈禱他們主動消失別無他法。
可是為什麽反過來你又對他人、對那名甚至連名字和長相都不知道的少年產生了如此卑劣扭曲的愛慕？
原來這份感情是無法控制的嗎？
你不明白，但你現在感覺好極了，不能再好。
從記事起就一直戰戰兢兢的你心情從未如此暢快，從未體驗過的灼熱感充斥著胸腔中搏動的部位，熱乎乎暖洋洋的。
好像只要稍微一回想起那個側影、輕輕嗅聞著手指攥緊制服殘餘的味道，便又擁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氣。
仿若新生。
你可以確信——這便是“戀愛”。
*
高專。
……
不管怎麽說，你決定想辦法找到那名巷口裏遇見的黑發少年。
就算線索只有衣服這條。
於是乎，像是摟住什麽珍物般小心翼翼將那件原本用來遮蔽你身體的制服抱個滿懷，這時滿腦子都是“不能讓唯一線索有什麽閃失”的你甚至完全不顧自己被詛咒的黏液侵蝕得衣不/蔽體的狀態，低著頭，步履匆匆邁過長長的走廊。
——結果怕什麽來什麽。
你速度這麽快，又掩耳盜鈴般深深埋下頭顱將自己像小動物一樣縮成一團的原因，本就是為了盡可能在安全抵達寢室以前都不要撞見那兩個可怕的dk。
可惜在男女舍公用的販賣機前，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和他們撞了個正著。
絕……
絕對是故意在這裏等著想要撈住你捉弄才會這麽湊巧吧？
你因為沈溺在戀愛甜蜜而變得難得雀躍的心情此刻一下子被讓你無比熟悉而又透不過氣的驚慌取代。
太害怕了，只是看到他們模糊的背影，淚水便應激地在眼眶積蓄，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要拔腿就跑。
而你也確實這麽做了，少有的大膽，敢在兩個隨意便可將你揉捏在掌心的dk們眼皮子底下逃跑。
只是你的這份出乎意料的勇氣還沒收獲到他們一個微微提起興致的玩味眼神，本就被咒靈纏繞擺弄過一番回來的你體力不支，再加上跑得倉促，“啪嗒”一下相當沒有形象地摔趴在地面。
…痛……
原本嫣紅唇瓣被抿得發白，你睫毛一顫，立刻便有好幾滴淚水砸落在地上。
膝蓋和手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但此時已絲毫顧及不上這點，因為那兩道高大而不詳的影子已自你上方籠罩下來。
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你甚至都不敢擡頭。只能將身體本能地呈現出一個保護姿態，死死攥住手中陌生少年的制服，驚慌失措用鼻音濃重的聲線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只是，還想像以前一樣就剛才“一見他們就跑”這事找你算賬順便對你使使壞嚇嚇你的倆dk，在擡步靠近你時，原本得意的表情頃刻一凝。
之前他們都光顧著欣賞你可憐兮兮的臉了，此刻定睛細看才發覺：你那幾乎整個隱蔽在一條寬大陌生制服底下的身體有多糟糕不堪。
是字面意義上的糟糕。
不曉得你又遭遇了什麽咒靈的哪種毒害，腰腹的衣料、包裹住小腿的筒襪、堆疊在大腿的裙擺，此刻全都像是被化學藥劑侵蝕過般變得殘破不堪，幾乎只剩下寸縷布料掛在身上。
“你這家夥怎麽回事！？你是笨蛋嗎！？”
五條悟率先一個炸毛。
一想到這一路上有多少視線會緊黏在這副樣子的你身上，他就暴躁地想要立刻就沖出去一個一個找到那些人並將他們的眼睛全都扣出來踩爆。
夏油傑臉色也不大好，他們幾乎是同時從身上脫下外邊的高專。制服，也不顧你恐懼地胡亂扒拉、小貓一樣虛弱地反抗，兩條幾乎可以將你整個罩在裏邊的外套就那麽兜頭蓋臉地罩將下來。
一下子將你衣不蔽體瑟縮著蜷起來的身體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又發現你身上還有大小的傷口和紅腫淤青的部位，想必這次任務果然沒有他們也是做得無比糟糕……
打電話喊來班裏會反轉術式的家入硝子替你治療，等待女同窗趕來之前，眼尖的白發少年還是發現了你將那套不屬於高專的男生制服，像是生怕他人搶奪的寶貝般死死緊抱的異常舉動。
瞬間想到什麽，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難受地緊，五條悟知道那時醜惡的嫉妒心在作祟。
不過他也絕對不是把不快壓在心裏自己默默忍受的主兒，當即邁前一步在你身邊蹲下，藍眼睛微瞇饒有興致地打量住果然反應很大、一個激靈又將身上那套陌生制服藏得更嚴實的你。
“繪裏醬～？”
他用那種或許其他女孩子會覺得很可愛、但你聽了只會渾身緊張到發抖的歡快語調嘗試喊你，漂亮的臉蛋由於這時帶上的更盛笑容而顯得晃眼異常。
可你只覺得恐怖……
甚至還往旁邊稍微安全些的黑發dk後縮了縮。
“什……什麽事？”
許是你垂下眼睛不願意看他、又或者是你更傾向於摯友的舉動激怒了他，白發dk維持著陽光開朗的燦爛笑容，舉止卻與之截然相反略微粗暴地擡起那只甚至可以將你腳踝包括整個腳面一起包裹住的大手、伸來並攥住了你細弱的手腕。
略微灼燙的溫度觸上皮膚，被他人觸碰，你本能地心生緊張，下意識嗚咽一聲，將脖子一縮，緊閉雙眼，完全不敢反抗。
而好在他也並沒想對你真的施加什麽暴力的舉止，只是借用這麽個動作甚至可說克制輕柔地將你向上一提，讓你稍稍放松對懷裏那套不知哪個野小子身上扒來的制服。找準時機另一只手飛快拽住垂下的袖口，一把搶奪過去。
“！”
感受到懷裏一空，意識到發生什麽，你臉色一瞬變得蒼白。
“不……不要！”你哀求著，伸出手去夠那條被少年拿在手中，好奇地隨意翻動查看的制服，企圖將你與那個人的唯一聯系搶奪回來，“不要！請還給我！請還給我！”
稍稍感到有些驚訝的白發dk擡頭，將眉挑了下，顯然不可能那麽好心的他非但看著並沒還你的打算，反而像對待什麽破塑料袋似的將制服拎在手上，懶懶散散一下一下晃。垂落下的長袖有好幾次都要掃到布滿灰塵的地板。
“嗳，在說什麽啊，明明又臟又破了吧？好幾個洞都已經是垃圾了啦，老子好心拿去幫你丟掉你怎麽還急了？”
好過分…丟掉……
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這樣對你？
他根本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
明明你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活下去的意義……
“求求你不要！我會死掉的……拜托你不要丟掉，那不是垃圾！不要！不要！不要！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剛開始你還在小聲啜泣弱氣地哀求，像以前一樣。但隨著情緒漸漸失控，就好像是換了個人般大聲尖叫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撕心裂肺，完全不覆平日低聲下氣向著他們綿軟求饒的模樣，幾近失控。
沒有料想到你反應會這麽大，兩個高中生都楞了一下。
甚至於呆站在原地的五條悟，還被瘋了般一把撲過來的你直接咬在了手腕上。根本沒有做出對他來說極為容易的閃避反應。
“……嘶。”
dk一時吃痛，條件反射想要朝身下的腦袋抓去一把將人摔砸到墻上。
但猛然意識到給予他攻擊的對象是你，竟是強行壓抑下身體訓練出來的本能，就那麽一動未動將你愈咬愈深的舉動一聲不吭全部承受了下來。
直到口腔明晰地察覺到一股溫熱的腥甜，有什麽人在背後攥住你的胳膊企圖將你和對方分開。
“冷靜些！繪裏！”
你短暫混沌成一片的意識這才開始稍稍清醒。
“……唔嘔！”
瞳孔猛然驟縮，屬於他人過於濃重的血腥味讓你生理反應感到厭惡與不適。
後退著捂住嘴，你一下跌倒在身後一手還抓住你的黑發dk懷中一陣幹嘔。
*
“張嘴。”
最後你被不知誰提醒了聲，雙眼濕潤朦朦朧朧中乖乖張開嘴。
一只手伸過來攥住你混合著血液和口水臟汙成一片的下巴，微微捏緊避免打滑，旋即將瓶口送入，協助著你喝下用以稀釋口腔裏難忍血味的清水漱口。
“別吞，吐出來。”
你好像完全脫力般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全然只會遵從那道聲音。
將原本險些順從習慣吞咽下去的混合有血液的水重又吐了出來。
大約重覆了這麽個兩三遍，你終於感覺好上一些，嘴裏總算沒有那麽濃重強烈的鐵銹味道了。
這時你才顧得上去看被你咬傷的五條。
——他手腕處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流血。
流淌的血一路蜿過掌面順著白皙纖長的手指匯聚到自然下垂的指尖，地上一小片交疊在一起血滴顯示他維持那靜止不動樣子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他的表情並不友善，你惶恐不已，正不知要說些什麽，好在這時一道有些壓抑著惱怒的不耐女聲從旁插。來。
“我就稍微遲了點，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麽鬼？”
三人回過頭，黑色制服短裙的短發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你們的視野。
“硝……硝子！”
像是總算找到了可以放心依靠的存在，你從夏油傑的懷裏掙出，幾乎是跌跌撞撞連忙撲過去，如尋求庇護的小獸緊緊抱住少女纖細的腰肢。
“沒事了。”
家入硝子率先輕拍過你的背安撫下你，之後是對著兩個明顯有所收斂的同窗男生一陣教訓。
之後她不僅將你被奪走的那名陌生少年留下的制服在你眼巴巴的視線祈求下從五條手裏搶回，並自始至終隔絕在你和那兩個叫你害怕的dk們之間，當著心有不甘似乎還有話要說的他們的面將你強行從二人面前帶離。
得救了……嗎？
抱著重新緊攥在懷裏已添上不少褶皺的重要制服，你戰戰兢兢地想。
只是，那時的你並未發覺，身後有對亮得嚇人的藍眼，盛著一眸的晦暗，陰晴不定地緊盯住你削薄的背影不放。
你也並未意識到，一系列混亂間，你原本被人披在肩頭的其中一套高專。制服早已滑落到地上。
那是五條悟那件。
此刻它正像垃圾一樣，被你遺落在灑滿血跡和水漬的骯臟地面。
黑色布料上沾染到的大片臟汙格外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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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
按常理來說……
一個人根本沒可能僅僅只是見到某個人側臉或是聽到寥寥幾句聲音便對對方產生好感吧？
你暈乎乎的大腦這樣告誡你。
可分明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更大音量地反駁：有的！那些可怕的家夥對你不就是這樣嗎？這叫做一見鐘情。
……一見鐘情啊。
連自己都未曾意識到，你的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了接近高c時才會特有的紅暈。
陰暗的、不堪的，某種粘稠而又不可告人的情愫在胸口肆意擴散蔓延。
想要，想要得到他，想要到那個人的身邊，對他做任何事情，或是被做任何事情，不眠不休。
你覺得你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明明最討厭的就是沒來由的沈重愛意，覺得那是負擔，如同咒靈弄得你滿身滿臉的汙穢黏液，惡心著糾纏著，滑逆逆濕答答除了祈禱他們主動消失別無他法。
可是為什麽反過來你又對他人、對那名甚至連名字和長相都不知道的少年產生了如此卑劣扭曲的愛慕？
原來這份感情是無法控制的嗎？
你不明白，但你現在感覺好極了，不能再好。
從記事起就一直戰戰兢兢的你心情從未如此暢快，從未體驗過的灼熱感充斥著胸腔中搏動的部位，熱乎乎暖洋洋的。
好像只要稍微一回想起那個側影、輕輕嗅聞著手指攥緊制服殘餘的味道，便又擁有了重新活下去的勇氣。
仿若新生。
你可以確信——這便是“戀愛”。
*
高專。
……
不管怎麽說，你決定想辦法找到那名巷口裏遇見的黑發少年。
就算線索只有衣服這條。
於是乎，像是摟住什麽珍物般小心翼翼將那件原本用來遮蔽你身體的制服抱個滿懷，這時滿腦子都是“不能讓唯一線索有什麽閃失”的你甚至完全不顧自己被詛咒的黏液侵蝕得衣不/蔽體的狀態，低著頭，步履匆匆邁過長長的走廊。
——結果怕什麽來什麽。
你速度這麽快，又掩耳盜鈴般深深埋下頭顱將自己像小動物一樣縮成一團的原因，本就是為了盡可能在安全抵達寢室以前都不要撞見那兩個可怕的dk。
可惜在男女舍公用的販賣機前，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和他們撞了個正著。
絕……
絕對是故意在這裏等著想要撈住你捉弄才會這麽湊巧吧？
你因為沈溺在戀愛甜蜜而變得難得雀躍的心情此刻一下子被讓你無比熟悉而又透不過氣的驚慌取代。
太害怕了，只是看到他們模糊的背影，淚水便應激地在眼眶積蓄，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想要拔腿就跑。
而你也確實這麽做了，少有的大膽，敢在兩個隨意便可將你揉捏在掌心的dk們眼皮子底下逃跑。
只是你的這份出乎意料的勇氣還沒收獲到他們一個微微提起興致的玩味眼神，本就被咒靈纏繞擺弄過一番回來的你體力不支，再加上跑得倉促，“啪嗒”一下相當沒有形象地摔趴在地面。
…痛……
原本嫣紅唇瓣被抿得發白，你睫毛一顫，立刻便有好幾滴淚水砸落在地上。
膝蓋和手掌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但此時已絲毫顧及不上這點，因為那兩道高大而不詳的影子已自你上方籠罩下來。
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你甚至都不敢擡頭。只能將身體本能地呈現出一個保護姿態，死死攥住手中陌生少年的制服，驚慌失措用鼻音濃重的聲線一個勁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只是，還想像以前一樣就剛才“一見他們就跑”這事找你算賬順便對你使使壞嚇嚇你的倆dk，在擡步靠近你時，原本得意的表情頃刻一凝。
之前他們都光顧著欣賞你可憐兮兮的臉了，此刻定睛細看才發覺：你那幾乎整個隱蔽在一條寬大陌生制服底下的身體有多糟糕不堪。
是字面意義上的糟糕。
不曉得你又遭遇了什麽咒靈的哪種毒害，腰腹的衣料、包裹住小腿的筒襪、堆疊在大腿的裙擺，此刻全都像是被化學藥劑侵蝕過般變得殘破不堪，幾乎只剩下寸縷布料掛在身上。
“你這家夥怎麽回事！？你是笨蛋嗎！？”
五條悟率先一個炸毛。
一想到這一路上有多少視線會緊黏在這副樣子的你身上，他就暴躁地想要立刻就沖出去一個一個找到那些人並將他們的眼睛全都扣出來踩爆。
夏油傑臉色也不大好，他們幾乎是同時從身上脫下外邊的高專。制服，也不顧你恐懼地胡亂扒拉、小貓一樣虛弱地反抗，兩條幾乎可以將你整個罩在裏邊的外套就那麽兜頭蓋臉地罩將下來。
一下子將你衣不蔽體瑟縮著蜷起來的身體遮擋了個嚴嚴實實。
又發現你身上還有大小的傷口和紅腫淤青的部位，想必這次任務果然沒有他們也是做得無比糟糕……
打電話喊來班裏會反轉術式的家入硝子替你治療，等待女同窗趕來之前，眼尖的白發少年還是發現了你將那套不屬於高專的男生制服，像是生怕他人搶奪的寶貝般死死緊抱的異常舉動。
瞬間想到什麽，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難受地緊，五條悟知道那時醜惡的嫉妒心在作祟。
不過他也絕對不是把不快壓在心裏自己默默忍受的主兒，當即邁前一步在你身邊蹲下，藍眼睛微瞇饒有興致地打量住果然反應很大、一個激靈又將身上那套陌生制服藏得更嚴實的你。
“繪裏醬～？”
他用那種或許其他女孩子會覺得很可愛、但你聽了只會渾身緊張到發抖的歡快語調嘗試喊你，漂亮的臉蛋由於這時帶上的更盛笑容而顯得晃眼異常。
可你只覺得恐怖……
甚至還往旁邊稍微安全些的黑發dk後縮了縮。
“什……什麽事？”
許是你垂下眼睛不願意看他、又或者是你更傾向於摯友的舉動激怒了他，白發dk維持著陽光開朗的燦爛笑容，舉止卻與之截然相反略微粗暴地擡起那只甚至可以將你腳踝包括整個腳面一起包裹住的大手、伸來並攥住了你細弱的手腕。
略微灼燙的溫度觸上皮膚，被他人觸碰，你本能地心生緊張，下意識嗚咽一聲，將脖子一縮，緊閉雙眼，完全不敢反抗。
而好在他也並沒想對你真的施加什麽暴力的舉止，只是借用這麽個動作甚至可說克制輕柔地將你向上一提，讓你稍稍放松對懷裏那套不知哪個野小子身上扒來的制服。找準時機另一只手飛快拽住垂下的袖口，一把搶奪過去。
“！”
感受到懷裏一空，意識到發生什麽，你臉色一瞬變得蒼白。
“不……不要！”你哀求著，伸出手去夠那條被少年拿在手中，好奇地隨意翻動查看的制服，企圖將你與那個人的唯一聯系搶奪回來，“不要！請還給我！請還給我！”
稍稍感到有些驚訝的白發dk擡頭，將眉挑了下，顯然不可能那麽好心的他非但看著並沒還你的打算，反而像對待什麽破塑料袋似的將制服拎在手上，懶懶散散一下一下晃。垂落下的長袖有好幾次都要掃到布滿灰塵的地板。
“嗳，在說什麽啊，明明又臟又破了吧？好幾個洞都已經是垃圾了啦，老子好心拿去幫你丟掉你怎麽還急了？”
好過分…丟掉……
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要這樣對你？
他根本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
明明你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活下去的意義……
“求求你不要！我會死掉的……拜托你不要丟掉，那不是垃圾！不要！不要！不要！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剛開始你還在小聲啜泣弱氣地哀求，像以前一樣。但隨著情緒漸漸失控，就好像是換了個人般大聲尖叫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撕心裂肺，完全不覆平日低聲下氣向著他們綿軟求饒的模樣，幾近失控。
沒有料想到你反應會這麽大，兩個高中生都楞了一下。
甚至於呆站在原地的五條悟，還被瘋了般一把撲過來的你直接咬在了手腕上。根本沒有做出對他來說極為容易的閃避反應。
“……嘶。”
dk一時吃痛，條件反射想要朝身下的腦袋抓去一把將人摔砸到墻上。
但猛然意識到給予他攻擊的對象是你，竟是強行壓抑下身體訓練出來的本能，就那麽一動未動將你愈咬愈深的舉動一聲不吭全部承受了下來。
直到口腔明晰地察覺到一股溫熱的腥甜，有什麽人在背後攥住你的胳膊企圖將你和對方分開。
“冷靜些！繪裏！”
你短暫混沌成一片的意識這才開始稍稍清醒。
“……唔嘔！”
瞳孔猛然驟縮，屬於他人過於濃重的血腥味讓你生理反應感到厭惡與不適。
後退著捂住嘴，你一下跌倒在身後一手還抓住你的黑發dk懷中一陣幹嘔。
*
“張嘴。”
最後你被不知誰提醒了聲，雙眼濕潤朦朦朧朧中乖乖張開嘴。
一只手伸過來攥住你混合著血液和口水臟汙成一片的下巴，微微捏緊避免打滑，旋即將瓶口送入，協助著你喝下用以稀釋口腔裏難忍血味的清水漱口。
“別吞，吐出來。”
你好像完全脫力般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全然只會遵從那道聲音。
將原本險些順從習慣吞咽下去的混合有血液的水重又吐了出來。
大約重覆了這麽個兩三遍，你終於感覺好上一些，嘴裏總算沒有那麽濃重強烈的鐵銹味道了。
這時你才顧得上去看被你咬傷的五條。
——他手腕處的傷口還在不斷往外流血。
流淌的血一路蜿過掌面順著白皙纖長的手指匯聚到自然下垂的指尖，地上一小片交疊在一起血滴顯示他維持那靜止不動樣子已經有好一會兒了。
他的表情並不友善，你惶恐不已，正不知要說些什麽，好在這時一道有些壓抑著惱怒的不耐女聲從旁插。來。
“我就稍微遲了點，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麽鬼？”
三人回過頭，黑色制服短裙的短發少女的身影出現在你們的視野。
“硝……硝子！”
像是總算找到了可以放心依靠的存在，你從夏油傑的懷裏掙出，幾乎是跌跌撞撞連忙撲過去，如尋求庇護的小獸緊緊抱住少女纖細的腰肢。
“沒事了。”
家入硝子率先輕拍過你的背安撫下你，之後是對著兩個明顯有所收斂的同窗男生一陣教訓。
之後她不僅將你被奪走的那名陌生少年留下的制服在你眼巴巴的視線祈求下從五條手裏搶回，並自始至終隔絕在你和那兩個叫你害怕的dk們之間，當著心有不甘似乎還有話要說的他們的面將你強行從二人面前帶離。
得救了……嗎？
抱著重新緊攥在懷裏已添上不少褶皺的重要制服，你戰戰兢兢地想。
只是，那時的你並未發覺，身後有對亮得嚇人的藍眼，盛著一眸的晦暗，陰晴不定地緊盯住你削薄的背影不放。
你也並未意識到，一系列混亂間，你原本被人披在肩頭的其中一套高專。制服早已滑落到地上。
那是五條悟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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