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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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林韻婉的反應實在太過離奇，林思瑤沒使上什麽勁就將她輕輕推到了一邊，林韻婉失了倚靠，立即張惶無措地尋求蔭庇，直到將整個身體像壁虎似的貼在墻上才安心。
林思瑤身上關節泛著酸痛，她揉著肩膀緩慢地從地上爬起，順著林韻婉的視線好奇看去。
只見不遠處的林府後門處停著一輛華麗馬車，馬車側旁立著一個青松似的清俊人影，此時正仰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林府上方滔天的火浪，紅光籠罩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顯得俊雅昳麗。
林思瑤懸著的心立時放了回去，只道林韻婉又發了癔癥。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想去拍那人的肩膀，對方卻率先意識到，回過頭看向她，唇邊綻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緊接著便要張口喚她名字。
林思瑤連忙伸出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噤聲。
……
蔚懷晟順從地抿住嘴，目光中卻透露出一絲疑惑。
林思瑤還惦記著他不給自己回信一事，語氣中帶了絲怨懟，“蔚先生，我給你寄了十多封的信箋，為何你一封也沒有回我？”
“信？”蔚懷晟蹙眉，細細思索了一番後答道：“我並未收到你給我的信箋。”
若不是林思瑤與蔚懷晟的原因，那便是中間的程序出了問題……
“這群吃裏扒外的奴才！”林思瑤恍然，憤恨地跺腳道：“居然敢昧了我的錢卻不給我辦事！”
林思瑤方才不分青紅皂白地詰問蔚懷晟，搞清了緣由後便有些愧於面對他。
林思瑤低垂了頭顱盯著自己腳面，小聲道：“錯怪了蔚先生，還請見諒。”
“沒事的。”蔚懷晟好脾氣地展顏一笑，正巧墻內側的清桐翻了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又迅速分開，蔚懷晟將目光移向林思瑤烏濃的發頂，註意到她小巧白皙的耳垂因愧意升起了一小團紅雲，粉撲撲的極為可愛，心中突地升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極想將那抹紅雲捏在手心輕輕摩挲。
林思瑤低斂眉眼，不知此時著迷盯著她的蔚懷晟目光如何沈熾火熱，。
“啊——！啊——！”
在兩人身後的林韻婉冷不丁地失聲慘叫起來，清桐獨自按不住她，時間久了不免會引起其他人的註意，林思瑤只好回頭幫助清桐，伸手捂住了林韻婉的嘴，將那一聲聲惱人的驚叫鎖死在裏面，只餘沈悶的抽噎嘶鳴。
“發生什麽事了？”蔚懷晟緩步向幾人走來。
只是隨著蔚懷晟的接近，林韻婉忽然像瘋了一樣劇烈掙紮起來，清桐已經扳住了她肩膀，卻還被她突然爆發出的巨力掙脫開來。
林韻婉雙目圓睜，上下齒狠狠相接，林思瑤痛叫地撤開手一瞧，只見自己手掌處多了一圈洇血的牙印。
林韻婉恢覆自由，立即後撤遠離蔚懷晟，仿佛他是什麽極為可怖的厲鬼般，
林思瑤本就對這個癲狂的妹妹沒什麽好感，見她在關鍵時刻一味發瘋掉鏈子，當即也失了耐心，怒喝道：“清桐不要管她了！由著她在此處大喊大叫就是，咱們先走吧！”
清桐應了聲，縮回要重新抱住林韻婉的雙手，乖巧地走到林思瑤身後站定。
“阿瑤，你要去哪？”蔚懷晟輕輕歪頭，狀似疑惑地問她。
林思瑤時間緊迫，無法向他解釋太多，只好簡略道：“林韻婉放火燒了林府主屋，我趁看管的下人分心才得空逃了出來。”
林府上下都亂成了一鍋粥，這場大火幾乎要點燃半座庭院，林思瑤內心祈禱千萬別牽連了別家去。
“先去我府上避避風頭可好？”蔚懷晟大方地向她發起邀請。
林思瑤去意已決，擺擺手婉拒了他，“我已諸多事麻煩蔚先生，不願再去府上叨擾了。”
雖已入秋，幾人站在林府外圍都能感受到撲面的一股熱意，林思瑤不願再耽擱時間，走到蔚懷晟面前央求道：“若是我父親問起，蔚先生可不可以說今日未曾在後門這見到我？”
林思瑤心中篤定，自己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只是讓他在林熙達面前適時的三緘其口罷了。
蔚先生從來都順著自己心意，這次也不會有意外吧？
蔚懷晟卻沒有正面回答她，面上帶著一貫的溫柔微笑，讓人不由得沈湎其中。
他伸手蹭了蹭林思瑤臉頰，抹去那一塊不知在何處蹭到的黑灰，在指尖處撚了撚，灰色的汙漬便如水浪般迅速暈染開來，他低低地嘆了口氣，無奈道：“阿瑤，你為何就……學不乖呢？”
“蔚先生，你說什麽？”林思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蔚先生這是……變相地拒絕了自己？
林思瑤心中感嘆自己確實沒有任何立場讓蔚懷晟為自己說謊，當即歉意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會強求蔚先生違背原則，我和清桐著急趕路，沒有時間再與蔚先生敘舊，我們改日再見。”
林思瑤在此次出逃前已做了一個初步的計劃，等她和清桐兩人逃過林府的追兵搜查，先去偏僻的小店添置些衣食住行必備的物事，然後再趁夜出城，到郊區住上一陣子，多少等風平浪靜了再回京都打聽楊睿的消息。
林韻婉人雖瘋魔了，可林思瑤畢竟已應允了她，就算不是為了承諾，也是真心想將上次的人情還給楊睿，她雖對楊睿無感，可也不想哪天在菜市口的梁頂上看到楊睿高懸的頭顱。
只是蔚懷晟聞言，依然沒有讓路的打算，他靜靜地站在林思瑤面前，周身散發出的詭譎氣息，讓素日對他又敬又愛的林思瑤平白生出莫名的瘆意。
就像遮天蔽日的海嘯來臨前那陣冰冷的寧靜，喚起了人們內心深處對死亡的恐懼。
林思瑤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堆起笑容道：“蔚先生保重，我先走了，不用相送了。”
說完，林思瑤動作緩慢地向後退去，迫不及待地想從籠罩自己的那處陰雲之下逃開。
剛退後半步的林思瑤動作一頓，扭頭看向緊緊箍著自己上臂的手掌。
許是林韻婉的瘋勁終於傳染到林思瑤身上。
林思瑤甩不脫蔚懷晟的手，便迅速張口露出潔白的貝齒，就要向他胳膊上咬去，果然，蔚懷晟為了避讓她，手上氣力減半，林思瑤趁機轉身向清桐急奔，嘴裏催促清桐快跑：“清桐！快……啊——！”
林思瑤被迫急停，斜刺裏伸出了一條堅如磐石的千鈞鐵臂，將她攔腰抱起，然後狠狠地扣在懷裏。
與此同時，林思瑤頭頂處多了一道濃熱且帶著隱怒的喘息，和肆無忌憚的註視。
“蔚先生！你這是做什麽？”林思瑤此時像極了一頭驚惶的小獸，能奮力奔逃的四足明明都已經被獵人設下的捕獸夾牢牢鎖住了，卻還要做徒勞無功的嘗試。
蔚懷晟手掌緊緊掐著她柔弱無骨的細腰，將所有的掙紮都化為無形。
林思瑤本就矮他幾近一頭，此時整個人都被他牢牢束縛到懷裏。
從遠處看，身姿挺拔的蔚懷晟將背脊彎成了一個虔誠的弧度，摟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般，明明是占據上風的人，面上神情卻極盡哀求。
“阿瑤，這世上能護住你的只有我。”
“我這麽愛你，為什麽你對我棄之如履……”
“不要再為彼此平添煩惱了……”
瘋了！都瘋了！
林思瑤面前是放聲高叫一派癲狂之意的林韻婉，身後是與平日清貴優雅模樣大相徑庭的蔚先生。
這番景象，林思瑤真不知是哭是笑才好。
緊接著，林思瑤便半點也不覺滑稽了，她發現自己俞是掙紮反抗，蔚懷晟手上力氣愈大，兩人最後幾乎嚴密地貼在一處，中間嚴絲合縫，就像是最精巧的榫卯般，無法撼動一分。
最要命的是，隨著林思瑤動作，兩人相連的地方不可避免地便要彼此摩擦，蔚懷晟在她耳邊輕聲嘆了口氣，柔聲道：“阿瑤，別再動了。”
這可在大街上啊！周圍隨時會有路過的鎮民。
林思瑤心頭湧上一陣羞惱與氣憤，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連連拍打著蔚懷晟手臂，發出小獸般的哽咽聲，“你放開我！我要被你掐死了！”
蔚懷晟箍著她轉過身，喚來兩名粗使的婆子，吩咐道：“將林小姐請上馬車。”
林思瑤就這樣被交接到兩名粗使婆子手中，她難以置信地望著蔚懷晟，瞳孔驚顫，試圖在他面上搜刮出一絲熟悉的溫情，連聲質問道：“蔚先生你要將我帶去哪裏？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蔚先生！”
林思瑤仿佛遭受了至親之人的背叛般，滿臉寫著驚慌失措，她一路被拖拽到馬車之上。
最後，她徒勞地扒住車壁，失聲痛哭道：“蔚先生，你別這麽對我，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放我走吧！我以後必定不會再來煩惱你！清桐！清桐！救我！”
兩名粗使婆子面面相覷，在蔚懷晟的暗許下，殘忍地一根根掰開了林思瑤的手指，將她捂住嘴按進了車廂之中，那道悲慘至極的哭嚎聲也戛然而止。
蔚懷晟低頭整理了身上衣物的褶皺，將它們一一抻平，屬下畢恭畢敬地牽馬來到他身邊，蔚懷晟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風馳電掣間離開了林府後門，那輛馬車緊隨其後，一同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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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韻婉的反應實在太過離奇，林思瑤沒使上什麽勁就將她輕輕推到了一邊，林韻婉失了倚靠，立即張惶無措地尋求蔭庇，直到將整個身體像壁虎似的貼在墻上才安心。
林思瑤身上關節泛著酸痛，她揉著肩膀緩慢地從地上爬起，順著林韻婉的視線好奇看去。
只見不遠處的林府後門處停著一輛華麗馬車，馬車側旁立著一個青松似的清俊人影，此時正仰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林府上方滔天的火浪，紅光籠罩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顯得俊雅昳麗。
林思瑤懸著的心立時放了回去，只道林韻婉又發了癔癥。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想去拍那人的肩膀，對方卻率先意識到，回過頭看向她，唇邊綻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緊接著便要張口喚她名字。
林思瑤連忙伸出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噤聲。
……
蔚懷晟順從地抿住嘴，目光中卻透露出一絲疑惑。
林思瑤還惦記著他不給自己回信一事，語氣中帶了絲怨懟，“蔚先生，我給你寄了十多封的信箋，為何你一封也沒有回我？”
“信？”蔚懷晟蹙眉，細細思索了一番後答道：“我並未收到你給我的信箋。”
若不是林思瑤與蔚懷晟的原因，那便是中間的程序出了問題……
“這群吃裏扒外的奴才！”林思瑤恍然，憤恨地跺腳道：“居然敢昧了我的錢卻不給我辦事！”
林思瑤方才不分青紅皂白地詰問蔚懷晟，搞清了緣由後便有些愧於面對他。
林思瑤低垂了頭顱盯著自己腳面，小聲道：“錯怪了蔚先生，還請見諒。”
“沒事的。”蔚懷晟好脾氣地展顏一笑，正巧墻內側的清桐翻了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又迅速分開，蔚懷晟將目光移向林思瑤烏濃的發頂，註意到她小巧白皙的耳垂因愧意升起了一小團紅雲，粉撲撲的極為可愛，心中突地升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極想將那抹紅雲捏在手心輕輕摩挲。
林思瑤低斂眉眼，不知此時著迷盯著她的蔚懷晟目光如何沈熾火熱，。
“啊——！啊——！”
在兩人身後的林韻婉冷不丁地失聲慘叫起來，清桐獨自按不住她，時間久了不免會引起其他人的註意，林思瑤只好回頭幫助清桐，伸手捂住了林韻婉的嘴，將那一聲聲惱人的驚叫鎖死在裏面，只餘沈悶的抽噎嘶鳴。
“發生什麽事了？”蔚懷晟緩步向幾人走來。
只是隨著蔚懷晟的接近，林韻婉忽然像瘋了一樣劇烈掙紮起來，清桐已經扳住了她肩膀，卻還被她突然爆發出的巨力掙脫開來。
林韻婉雙目圓睜，上下齒狠狠相接，林思瑤痛叫地撤開手一瞧，只見自己手掌處多了一圈洇血的牙印。
林韻婉恢覆自由，立即後撤遠離蔚懷晟，仿佛他是什麽極為可怖的厲鬼般，
林思瑤本就對這個癲狂的妹妹沒什麽好感，見她在關鍵時刻一味發瘋掉鏈子，當即也失了耐心，怒喝道：“清桐不要管她了！由著她在此處大喊大叫就是，咱們先走吧！”
清桐應了聲，縮回要重新抱住林韻婉的雙手，乖巧地走到林思瑤身後站定。
“阿瑤，你要去哪？”蔚懷晟輕輕歪頭，狀似疑惑地問她。
林思瑤時間緊迫，無法向他解釋太多，只好簡略道：“林韻婉放火燒了林府主屋，我趁看管的下人分心才得空逃了出來。”
林府上下都亂成了一鍋粥，這場大火幾乎要點燃半座庭院，林思瑤內心祈禱千萬別牽連了別家去。
“先去我府上避避風頭可好？”蔚懷晟大方地向她發起邀請。
林思瑤去意已決，擺擺手婉拒了他，“我已諸多事麻煩蔚先生，不願再去府上叨擾了。”
雖已入秋，幾人站在林府外圍都能感受到撲面的一股熱意，林思瑤不願再耽擱時間，走到蔚懷晟面前央求道：“若是我父親問起，蔚先生可不可以說今日未曾在後門這見到我？”
林思瑤心中篤定，自己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只是讓他在林熙達面前適時的三緘其口罷了。
蔚先生從來都順著自己心意，這次也不會有意外吧？
蔚懷晟卻沒有正面回答她，面上帶著一貫的溫柔微笑，讓人不由得沈湎其中。
他伸手蹭了蹭林思瑤臉頰，抹去那一塊不知在何處蹭到的黑灰，在指尖處撚了撚，灰色的汙漬便如水浪般迅速暈染開來，他低低地嘆了口氣，無奈道：“阿瑤，你為何就……學不乖呢？”
“蔚先生，你說什麽？”林思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蔚先生這是……變相地拒絕了自己？
林思瑤心中感嘆自己確實沒有任何立場讓蔚懷晟為自己說謊，當即歉意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會強求蔚先生違背原則，我和清桐著急趕路，沒有時間再與蔚先生敘舊，我們改日再見。”
林思瑤在此次出逃前已做了一個初步的計劃，等她和清桐兩人逃過林府的追兵搜查，先去偏僻的小店添置些衣食住行必備的物事，然後再趁夜出城，到郊區住上一陣子，多少等風平浪靜了再回京都打聽楊睿的消息。
林韻婉人雖瘋魔了，可林思瑤畢竟已應允了她，就算不是為了承諾，也是真心想將上次的人情還給楊睿，她雖對楊睿無感，可也不想哪天在菜市口的梁頂上看到楊睿高懸的頭顱。
只是蔚懷晟聞言，依然沒有讓路的打算，他靜靜地站在林思瑤面前，周身散發出的詭譎氣息，讓素日對他又敬又愛的林思瑤平白生出莫名的瘆意。
就像遮天蔽日的海嘯來臨前那陣冰冷的寧靜，喚起了人們內心深處對死亡的恐懼。
林思瑤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堆起笑容道：“蔚先生保重，我先走了，不用相送了。”
說完，林思瑤動作緩慢地向後退去，迫不及待地想從籠罩自己的那處陰雲之下逃開。
剛退後半步的林思瑤動作一頓，扭頭看向緊緊箍著自己上臂的手掌。
許是林韻婉的瘋勁終於傳染到林思瑤身上。
林思瑤甩不脫蔚懷晟的手，便迅速張口露出潔白的貝齒，就要向他胳膊上咬去，果然，蔚懷晟為了避讓她，手上氣力減半，林思瑤趁機轉身向清桐急奔，嘴裏催促清桐快跑：“清桐！快……啊——！”
林思瑤被迫急停，斜刺裏伸出了一條堅如磐石的千鈞鐵臂，將她攔腰抱起，然後狠狠地扣在懷裏。
與此同時，林思瑤頭頂處多了一道濃熱且帶著隱怒的喘息，和肆無忌憚的註視。
“蔚先生！你這是做什麽？”林思瑤此時像極了一頭驚惶的小獸，能奮力奔逃的四足明明都已經被獵人設下的捕獸夾牢牢鎖住了，卻還要做徒勞無功的嘗試。
蔚懷晟手掌緊緊掐著她柔弱無骨的細腰，將所有的掙紮都化為無形。
林思瑤本就矮他幾近一頭，此時整個人都被他牢牢束縛到懷裏。
從遠處看，身姿挺拔的蔚懷晟將背脊彎成了一個虔誠的弧度，摟著世上最珍貴的寶物般，明明是占據上風的人，面上神情卻極盡哀求。
“阿瑤，這世上能護住你的只有我。”
“我這麽愛你，為什麽你對我棄之如履……”
“不要再為彼此平添煩惱了……”
瘋了！都瘋了！
林思瑤面前是放聲高叫一派癲狂之意的林韻婉，身後是與平日清貴優雅模樣大相徑庭的蔚先生。
這番景象，林思瑤真不知是哭是笑才好。
緊接著，林思瑤便半點也不覺滑稽了，她發現自己俞是掙紮反抗，蔚懷晟手上力氣愈大，兩人最後幾乎嚴密地貼在一處，中間嚴絲合縫，就像是最精巧的榫卯般，無法撼動一分。
最要命的是，隨著林思瑤動作，兩人相連的地方不可避免地便要彼此摩擦，蔚懷晟在她耳邊輕聲嘆了口氣，柔聲道：“阿瑤，別再動了。”
這可在大街上啊！周圍隨時會有路過的鎮民。
林思瑤心頭湧上一陣羞惱與氣憤，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連連拍打著蔚懷晟手臂，發出小獸般的哽咽聲，“你放開我！我要被你掐死了！”
蔚懷晟箍著她轉過身，喚來兩名粗使的婆子，吩咐道：“將林小姐請上馬車。”
林思瑤就這樣被交接到兩名粗使婆子手中，她難以置信地望著蔚懷晟，瞳孔驚顫，試圖在他面上搜刮出一絲熟悉的溫情，連聲質問道：“蔚先生你要將我帶去哪裏？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蔚先生！”
林思瑤仿佛遭受了至親之人的背叛般，滿臉寫著驚慌失措，她一路被拖拽到馬車之上。
最後，她徒勞地扒住車壁，失聲痛哭道：“蔚先生，你別這麽對我，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放我走吧！我以後必定不會再來煩惱你！清桐！清桐！救我！”
兩名粗使婆子面面相覷，在蔚懷晟的暗許下，殘忍地一根根掰開了林思瑤的手指，將她捂住嘴按進了車廂之中，那道悲慘至極的哭嚎聲也戛然而止。
蔚懷晟低頭整理了身上衣物的褶皺，將它們一一抻平，屬下畢恭畢敬地牽馬來到他身邊，蔚懷晟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風馳電掣間離開了林府後門，那輛馬車緊隨其後，一同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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