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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第300章靖州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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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靖州出事了

師菡陪著長公主用了晚膳,又在後花園裏散了散步,這才回了喻閻淵的院子。

如今喻閻淵的院子,倒是比她自己的窩更像是自己的地盤。她剛走進屋,就看見春榮正瘸著腿兒在給她疊衣服。

師菡笑著走上前,無奈道:“怎麽不好好休養著?”

“奴婢沒事兒,只是有些腿麻罷了,還是走動走動的好。”春榮笑嘻嘻的回道,說完,她拉著師菡坐下,眼眶又紅了。

“是奴婢沒用,奴婢沒能看好院子。”

春榮冬杏二人自幼跟著師菡,對師菡在意的東西,她自是也在意。師菡的院子,是顧氏在的時候,一草一木的替師菡打理出來的。可她奉命守著院子,卻沒能守好。

一想到這兒,春榮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唰唰的往下掉。師菡哭笑不得,忙用手替她將眼淚擦去,一邊柔聲安撫道:“是我錯了,我不該將你一人留在國公府。我原以為他們會消停一些時日,沒想到苦了你。”

“不是的,小姐,她們別有打算!”春榮連忙拉住師菡的手,低聲道:“奴婢那日聽的清楚,是柳氏給國公爺吹耳旁風,說是小姐性情大變,與從前判若兩人,許是中了邪,恰好寧州二小姐學佛,說是日日誦經,必能祛除邪祟,而且還能讓她進宮與陛下時常聊聊佛理,對國公爺的仕途也有助益。”

“哼,仕途?”師菡譏笑一聲,滿臉鄙夷道:“他若是把心思都用在仕途上,倒也不至於讓國公府沒落到這般地步!”

當初若不是顧氏,英國公府早就成為沒落的再不能更沒落了。

見春榮哭的傷心,師菡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睛,打趣道:“再哭下去,這眼睛就成了小兔子,到時候要被冬杏嫌棄,我可不管哦。”

“小姐!”春榮嬌嗔一聲,然後忽的反應過來什麽,忙問道:“小姐不是說,會在靖州跟冬杏匯合麽?”

這事兒,師菡原本是計劃好了,只是沒想到冬杏從寧州出發的時候,她已經從靖州折返了。不過,冬杏這些時日幫師嘉經營藥膳粥鋪子,眼下師菡還有更重要的事兒交給她。

於是師菡點了點春榮的鼻子,解釋道:“我交代她去辦別的事了。”

她轉而倒了兩杯茶,見屋內只有春榮一人,不禁問道:“怎麽不見周嬤嬤?”

師菡一問,春榮立馬將周嬤嬤去國公府的事兒和盤托出。

“周嬤嬤獨自一人去了國公府,至今未歸?”師菡聽著,忽的起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忙取了披風就要去國公府一趟。

眼下至少有快兩個時辰的功夫,算算時辰,周嬤嬤也早該回來了。師菡擔心師德和柳氏兩人狗急跳墻找死,準備前去一看究竟。

誰知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打著燈籠,手上還拿著什麽東西走了進來。

見師菡披了披風,周嬤嬤忙加快腳步,“大小姐這是做什麽去?眼下夜裏涼,您又一路奔波從靖州趕回來,身子疲乏,可別染了寒氣。”

說著,她從懷裏取出那包一直護著的油紙包,笑容慈祥道:“奴婢聽商公子說,大小姐愛吃桂花糕,方才便特意去了趟花容記買了這份桂花糕,還熱乎著呢,大小姐趁熱。”

師菡顧不得去接桂花糕,雙手扶著周嬤嬤進了屋,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了一遍後,確定她沒受傷,一顆心這才安放下來。

見師菡這副緊張模樣,周嬤嬤不禁心疼道:“大小姐不必憂心。他們步步緊逼,大小姐已仁至義盡。日後這種下作的要動手的活計,奴婢去就是,萬不能臟了小姐的手!壞了小姐的名聲!”

沒了一個秦若若和師老夫人,沒想到一個妾室都敢冒頭做嫡女的主了!周嬤嬤在宮裏見過那麽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主,還從未見過如此能作妖的!

師菡心中擔憂散去,笑著看了周嬤嬤和春榮二人一眼,淡定道:“你們可知,為何當年祖母即便已經將掌家之權拿走了,母親身邊也沒留什麽親信在,可整座府邸裏依舊沒人敢在她面前放肆麽?”

當年顧氏自願將掌家權交給師老夫人,無非是為了避免婆媳之間的矛盾,免得讓師德為難。可她估計怎麽也想不到,如今這國公府的掌家權,竟會落在一個妾室手上。

春榮搖搖頭,一臉疑惑。

周嬤嬤見多識廣,稍一琢磨,突然問道:“可是府中那些下人的賣身契在顧夫人手中?”

師菡投去一記讚賞的眼神兒,點點頭,“正是。”

拿捏著賣身契,這才算是拿捏住了他們的生死大事兒。

別看柳氏如今光鮮亮麗,可實際上,下人也就是當面對著她恭敬。

想通這點,周嬤嬤心情甚好,忙起身將師菡身上的披風取下,“那可真是太好了。這下,奴婢總算是放心了。”

“嬤嬤,你們說什麽放心了?我怎麽沒聽懂呢?”春榮滿臉迷茫,賣身契在夫人手裏跟今日柳氏狐假虎威有什麽關系?

嘆了口氣,師菡揉了揉春榮不甚靈光的小腦瓜,解釋道:“意思就是說,柳氏既然想管家,那就讓她管著。不出三日,她就會來求我收下對牌鑰匙。”

“啊?真的嗎?”

春榮眨眨眼,顯然沒能理解其中的真諦。

師菡與周嬤嬤對視一眼,卻並未再多說什麽。

師菡住在景王府就如同在自己家一般,次日一早,換了衣裳後,一早的就去給長公主請安。

本以為長公主身份尊貴,應該是更在意這些的,沒想到師菡去的時候,長公主還未起身。不過一聽說師菡一早就要去國子監,長公主立馬吩咐下人,用她的車駕親自送師菡去國子監。

本打算騎馬前去國子監的師菡只得改而乘車。

馬車上,師菡一邊嘗著早間周嬤嬤做的小點心,一邊與春榮閑聊。

“那寧州師家的二小姐,小姐打算如何處置?”

春榮跟師非璃同在一個屋檐下有些日子,一看那女子就不是什麽慈善之人。否則也做不出這種借口讓她誦經,實則故意折磨她的事兒。況且,那女子雖然看起來不卑不亢,可眼神兒裏總透著一股邪氣。

察覺到春榮對師非璃的厭惡,師菡笑道:“既然是父親請回來的人,我總不好把人趕出去吧?先由著她,看看她要做什麽再說。”

“是,奴婢一定留心盯著她。”春榮打起十二分精神。昨天夜裏,她家小姐可是連宮裏頭賞賜的上好的藥都給她用上了,她今日這才能勉強走路。

一想到師非璃來者不善,春榮就覺得看她愈發的煩躁。

師菡瞇起眸子,吃飽喝足,倒是有些犯困。想來還是因為這些日子太過勞累所致。不過今日去國子監,師菡就是打算跟商卿雲探討一下靖州善後一事。

靖州太守的人選,想來老皇帝一定會過問商卿雲的意思。

“對了,秦若若為何突然暴斃?我離開時,她不是瘋了嗎?”提起秦若若之死,師菡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無波無瀾。前世最恨的兩個人相繼而死,師菡心中竟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奴婢險些忘了,聽說秦若若死之前,三小姐曾去探望過。親若若死後,柳氏不知跟國公爺說了些什麽,國公爺便將對牌給了她,連帶著當日修整您的院子,讓師非璃入主,國公爺也一句話都沒說。”

之前師德雖恨師菡,可也會顧及名聲顏面。可他這一次的處事,完全就像是眼不見為盡的感覺。

直覺告訴師菡,秦若若之死,並非意外。說不定,師德如今這麽厭惡她,也跟此有關呢。不過這事兒急不來,如果真跟她有關,想必有人自會露出馬腳。況且,她晚些時候去刑部打聽一番,也就差不多能問清楚了。

師菡蹙起眉頭,心中嘆了口氣,感慨道:這一生,雖然父母緣薄了些,可好在其他緣分尚可,倒也不算遺憾。

主仆二人正往國子監趕去,突然,馬車猛地往前一晃,春榮身子一個不穩,險些摔出去,幸好師菡手一撈,將她穩穩撈住。

“什麽事?”師菡將春榮安置在一旁,掀開車簾探出頭去,卻見刀一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手中長劍插在地上,狼狽至極。

“師大小姐,不好了,靖州出事了。”

‘轟’的一聲,師菡只覺得腦子瞬間懵了,她止不住的渾身顫抖,手指下意識的扣緊車壁,目光掃過路上圍觀的人,過了半晌,這才艱難開口道:“上車說。”

刀一起身,將長劍留在車外,掀開車簾後,便跪了下來,哽咽道:“小姐離開後,原本按照小姐的吩咐,分糧食,設粥棚,開糧鋪,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但是不知是哪個不開眼的暴露了主子的身份,安天虎那邊又故作搭救主子的姿態,然後那些被抓的細作突然反咬一口,將下毒一事賴在主子頭上,安天虎趁機故意搭救,反倒令主子身陷險境。為自證清白,主子被百姓打下懸崖,至今生死未蔔。不過據說,掉下那懸崖,多半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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