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朝堂上，眾臣屏息看著眼前一幕。

夏鑫讓皇帝的貼身太監呈上了斷掉的兵器，還有一本賬本，低著頭，掩藏眼底的一絲狠戾。

魏國公在看到東西的那一剎那，臉色就蒼白了幾分。擡頭偷偷看了皇帝一眼，發現皇帝的臉色也不太好，才稍稍放寬了心。當年的手腳，他可是經過了皇帝的默許的。

“皇上。”夏鑫忽然間擡頭，目光犀利地看向魏國公，眼底的仇恨不加掩飾，“祖父當年戰敗，並非他的過失，而是有人蓄意陷害！這個陷害之人，就是當初的都尉，現在的魏國公！”

“你……你胡說什麽！”魏國公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是不是胡說，魏國公很快就會知道了。”楚秀秀冷笑一聲，從大殿外面走了進來，還帶進來了李毅。楚秀秀給皇帝磕了頭，“見過父皇。”

“起來吧。”皇帝看了楚秀秀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覆雜的神色。楚秀秀和柔妃，相貌越來越相似了。

“父皇，這是賬本上，李氏鑄造鋪的鋪主。”楚秀秀站起身來，隨手將賬本扔給太監，“這裏是另一半的賬本。父皇若是有什麽疑惑，盡可以問此人。”

“父皇，既然如此，就讓他說說吧。”皇帝還未開口，楚雲夕搶先說道，“也免得魏國公不明不白背上這麽一個黑鍋。”

魏國公聽聞，面色一黑，楚雲夕這句話，把他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迫使皇帝不得不審理這件事情。一旦真想曝光，他將會受到所有人的唾棄和嘲諷。

楚雲夕，你夠狠！

魏國公看向楚雲夕的眼神，染上了一絲陰狠。

楚雲夕冷冷看了魏國公一眼，冰冷的視線，似乎要將人凍僵。這只是一個開始，魏國公，邢王，晉王，她會一個個拉下去的。

李毅顫顫巍巍將當年魏國公進購兵器的事情，全部講述了出來。還拿出了他和魏國公之間簽訂的一份協議。

眾大臣一邊聽著，一邊偷偷看著皇帝那裏，發現皇帝的面色愈發的陰沈了。

所有證據都呈現在了面前，皇帝看了魏國公一眼，他就是有心要保他，現在也是無能為力了。

“魏國公，你可知罪？”皇帝冷著臉，說道。

“微，微臣知罪。”魏國公顫顫巍巍跪在了大殿中，“微臣也是鬼迷了心竅！”

“魏國公，陷害忠良，使得我軍大敗而回。本應滿門抄斬，但是朕念在其在朝堂上多年的貢獻，免除死罪，革去官職，抄家。忠武將軍一案，由大理寺重新審理。”皇帝淡淡說道。

“微臣，謝皇上開恩。”魏國公磕了個頭，掩去眼底的不甘和恨意。

他知道，這是皇帝能做的最寬大的處理了，他只能受著。若是說出當年的事情，是皇帝授意的，他魏家就真的不保了。

楚雲夕看著，嘲諷得勾了勾嘴角。

“皇姐，可要去我那裏喝一杯？”出宮的路上，楚秀秀明顯心情很好。

“鳳嵐還在府上等著我呢。”楚雲夕搖搖頭，說道，“這酒，你就留著和你表哥喝吧。”

“皇姐這是被鳳嵐嫂子吃死死的呢。”楚秀秀笑道，“時時刻刻都想著她呢。”

“誰吃誰還說不準呢。”楚雲夕挑了挑眉頭，看向楚秀秀，說道，“就算被鳳嵐吃的死死的，我也心甘情願。”

*

房間裏並沒有看到夏鳳嵐，想著鳳嵐應該去是南苑陪娘親說話去了，楚雲夕也去了南苑。

南苑內，夏鳳嵐正拿著針線，跟著林婉柔做著女紅。眉間帶著溫柔，一舉一動間，都有種說不出的韻味來。

楚雲夕看著，只覺得這樣的鳳嵐美極了。

“殿下。”見到楚雲夕，林婉柔站起身來，就要行禮。

“娘親氣色看起來好多了。”楚雲夕扶著林婉柔，不讓她下跪。

林婉柔微微笑了下，說道：“還要多謝殿下讓人精心伺候，妾身已經差不多好全了。”

“雖然已經差不多好了，但是也別太累著自己了。”楚雲夕柔聲道。

“妾身曉得。”林婉柔笑了笑，說道，“方才是在教鳳嵐針線。鳳嵐這孩子不會表達感情，也只能讓她做件衣裳，寄托一下感情。”

“娘親！”夏鳳嵐喚了聲，面色通紅。沒想到娘親居然就這樣直白地說出來了。擡眸，偷偷看了楚雲夕兩眼，恰好對上她含笑的雙眸。

“搞這麽麻煩作什麽。”楚雲夕笑道，“鳳嵐有的是其他方式表達感情，而且，比起一件衣裳，我可更喜歡其他的方式。”

夏鳳嵐聞言低著頭，假裝認真刺繡。只是心神不寧，一不留神，就被尖銳的針刺破了手指。殷虹的血珠冒了出來，印在了白色的衣裳上。

“怎麽這麽不小心！”楚雲夕責怪地看了夏鳳嵐一眼，拿起她的手，放進了口中，小心吮吸著。舌尖輕輕滑過那道傷口，不斷舔舐著。

夏鳳嵐臉頰更紅了，想要抽回手，對上那雙略帶擔憂的雙眸，卻又做不出來，只能任由楚雲夕舔舐著。

輕柔的舔舐，漸漸變了味道。楚雲夕輕輕咬了下她的手指，舌尖纏繞上手指，帶著些許挑逗的意味來。

手指處傳來明顯的麻癢的感覺，夏鳳嵐又羞又窘，急忙抽回了手指。

林婉柔假裝什麽都沒有看到，等兩人親熱夠了，才開口說道：“妾身已然大好，想要回去夏府。”

夏鳳嵐聞言，微微僵了一下身子。和娘親一起生活的日子，太過美好，她下意識不想娘親回到冰冷的夏府。

“傻孩子，娘親怎麽說，都是老爺的人。”看出了夏鳳嵐心中所想，林婉柔說道，“娘親一直住在這裏，像什麽樣子，只會給你和殿下招來閑話。”

“不過是閑話，我從來不在意。”楚雲夕說道，“娘親住在這裏，鳳嵐也高興，何必回到那個府上呢？”

林婉柔卻是堅持要回去。兩人拗不過她，也只能隨了她，明日一早，便回到夏府。

“夕，今晚……”晚膳時分，夏鳳嵐抿了抿唇，對楚雲夕說道，“我，想和娘親睡。”

替夏鳳嵐布菜的手微微頓了頓，楚雲夕嘆息一聲，說道：“去吧。”

“只是……一晚而已……”夏鳳嵐低著頭，小聲說道。有些擔憂楚雲夕會不高興，也不敢看她。

楚雲夕見狀，放下筷子，將夏鳳嵐摟在懷中，啃咬著她的耳根，說道：“我像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嗎？娘親明日就要回府了，你今晚想和娘親一起，也無可厚非。但是你要記得，今天欠我的，明天我要收利息的。”

夏鳳嵐輕點了一下頭，耳根通紅，不知道是被楚雲夕啃咬的，還是羞澀的。

*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蘭秋，什麽時辰了？”楚雲夕喚了聲外面的守夜的丫鬟。

“殿下，已經醜時了。”蘭秋略帶困意的聲音傳來，“殿下可要蘭秋進來伺候？”

“不必了。”楚雲夕說道。

“竟然才醜時嗎？”看著床前大紅色的流蘇，楚雲夕只覺得，漫漫長夜，格外的難熬。睡不著覺，幹脆睜著雙眼，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

什麽叫空虛寂寞，她現在就是。竟然只能靠盯著月光發呆。

不知道鳳嵐在和娘親談些什麽話。

房門被人打開了。

“蘭秋，本王說了，不必伺候。”以為是蘭秋，楚雲夕說道。

“是我。”溫和的聲音傳入耳中，楚雲夕側頭看去，看到了門口的夏鳳嵐，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鳳嵐，你怎麽來了？”

隨即發現夏鳳嵐才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衣，面色立即陰沈了下來。楚雲夕翻身下床，快步走到夏鳳嵐那裏，將她拉進懷中，又關上了房門，不讓寒風吹進來。

“怎的穿的這樣少就出來了？”言語間略帶責備，楚雲夕說道，“外頭冷，你不知道嗎？下次再這樣，我可要懲罰你了。”

“我睡不著。”夏鳳嵐的聲音帶著些許委屈，“所以等娘親睡著了，我就到你這裏來了。”

一句話，就講楚雲夕所有的責備都堵在了喉嚨口。

鳳嵐說，她睡不著，所以大半夜的，只穿了一件衣裳，就到她這兒來了。楚雲夕想著，嘴角咧開，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來。

“快到床上去。”楚雲夕掀開被子，將夏鳳嵐塞了進去，“別凍著了，我讓蘭秋那個湯婆子進來。”

夏鳳嵐扯了扯楚雲夕的衣袖，不讓她離開。

楚雲夕眼底閃過一絲寵溺，脫了衣服，側躺在夏鳳嵐身邊，將她摟進懷中：“這下滿意了嗎？”

夏鳳嵐將頭搭在楚雲夕的肩膀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了勾唇。

“鳳嵐，你可知道，你選擇了什麽？”楚雲夕在夏鳳嵐的耳邊輕聲說道。她原本還想忍著，可是鳳蘭這樣大半夜地來找她，難道不是一種暗示嗎？暗示她們可以繼續下一步了。

“嗯。”夏鳳嵐小聲嗯了一聲。

她明白，也願意，只是因為，這個人是楚雲夕，是她一分一秒都離不開的人。

楚雲夕低頭，一寸寸親吻著夏鳳嵐的臉頰，不放過一絲一毫。眼底的燃燒著名叫愛意的火焰，炙熱的視線，燙人的很。夏鳳嵐想要躲開，楚雲夕卻強迫她與之對視。

唇上傳來濕潤的觸感，不似平常溫柔的親吻，而是帶著霸道和侵略。舌尖不斷入侵著她的口中，粗暴地攪動著。夏鳳嵐有些跟不上節奏，可是，不知怎麽的，她卻有種享受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這個人格外濃烈的愛意吧。

在楚雲夕手指伸到下面的時候，夏鳳嵐微顫了一下，卻默許了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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