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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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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只兔子。

#1

“嫁不出去了……”

角落裏,一盞淒涼的燈搖曳著,面如死灰的阿香蜷縮成一團,背對著其他人蹲在地上畫圈圈。

“你那是什麽態度,明明我犧牲更大啊。”

少年站在一旁,指著自己臉上的紅色印子,笑容明媚。

“原來他倆是這種關系嗎?”銀時睜著死魚眼,指著那邊問道。

阿伏兔也不知道該從哪裏解釋這兩人的關系,回想起來又太麻煩,於是很輕率地點了個頭:

“就是這種那種關系。”

此言一出,神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那個笨蛋哥哥居然也有開竅的一天,而且遺傳了媽咪唯一的缺點阿魯。”

新八好奇:“什麽缺點?”

“看人的眼光都很爛阿魯。”神樂的視線掃過阿香的全身,隨後感慨,“本來還以為他怎麽樣都會像銀醬一樣喜歡那種~類型的女的。”

銀時睜著死魚眼扣著鼻子:“那種~是哪種?”

神樂在自己胸前比劃了下:“之前偷偷看過銀醬房間的碟片,那些女人的歐派跟超大號布丁蛋糕一樣,那邊那個明顯就沒有長阿魯啊。”

新八:“噓,小聲點神樂醬,這樣說別人太失禮了啊。”

阿伏兔則是在旁邊勾唇邪魅一笑:“這你們就不懂了。”

萬事屋三人聞言看了過來。

阿伏兔像個神聖的神父,張開雙臂,背後聖光亮起,就連聲音也帶了回響:

“那邊的小哥,是飛機場控。”

“啊,好耀眼!”

“噗、哈哈哈哈哈!!!!”

萬事屋三人笑得人仰馬翻,銀時捧著肚子,在地上打著滾:

“我就說之前為什麽那麽好心把波多野老師的典藏送我。”

神樂賊笑著:“得告訴爸比才行。”

就連往日靠譜的新八也有些憋不住笑,在一旁憋得抽搐。

聽到嬉笑聲的阿香眼神死,背後的暗物質再次實體化:“啊,嫁不出去了,這下徹底嫁不出去了。”

神威在一旁摩挲著下巴,好奇問:“你就這麽執著著嫁人麽?你居然是戀愛腦的設定麽?”

少女回頭看了眼人群中笑得最大聲而被看守訓斥的銀發青年,最後收回一絲僅存的理智和尊嚴,聲音毫無波瀾:

“算啦,你這種註孤生的人是不會懂的,愛什麽的,果然是會消失的。”

少年註意到少女的視線,看到了那個人,隨後瞇眼笑道:“你喜歡那家夥?還想嫁給他嗎?”

“嫁、嫁嫁嫁,什……才沒有啊!”阿香把腦袋邁入膝蓋間,但露在外頭的發紅耳根暴露了她。

“誒,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那種扶不起來的家夥,眼光真差啊。”

少年的聲音依舊清脆,但卻多了絲平日沒有的情緒波動,阿香並沒有察覺。

阿香抱緊了自己,羞惱到了極點:“你以為你又有多好?”

“那你倒是說說?”

阿香羞憤地擡起頭來,卻對上少年那張毫無笑意的嚴肅臉,視線被他臉頰一側那還留有的紅色印子吸引。

她的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頓時感覺心臟跳得更快了,一時間竟忘了要說什麽。

“怎麽?”少年俯身靠近。

“哇啊!不要過來!”阿香尖叫一聲把那猝不及防湊近的臉胡亂擋住然後推開。

少女把自己發紅發漲的臉死死埋進腿間,打死不願意再擡起頭了。

少年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一旁的四人看著那邊突然彌漫過來的粉色泡泡,一個個都頂著“秀恩愛死得快”的表情,就差高舉ff團大旗了。

“這倆平常就這樣嗎?”銀發青年紮破一個泡泡,嘴角抽搐。

“不知道為什麽好火大啊。”橙發少女開始活動筋骨。

眼鏡少年提了提反光的眼鏡:“是啊是啊,好想一把火燒了所有。”

大叔則是睜著死魚眼,撥了下頭發:“鼠鼠我啊,早就習慣了。”

……

過了一會,地面開始振動,就在所有人以為發生了地震的時候,位於眾人頭頂上的天花板突然想兩邊打開了。

頓時狂風掀起,底下的人錯愕地看著一架中小型的飛船從上方降落,隨後從梯子上下來了兩個身著春雨制服的男人。

一個貓頭,一個狗頭,看上去和種植園那邊的天人是一個種族的,十足十炮灰。

阿香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卻撞到了恰好站在她身後的神威,他沒有錯過她流露出的恐懼,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

“現在就開始害怕的話,之後還怎麽找你媽媽呢?”少年道。

“我才沒有害怕……只是想起了難為情的東西罷了。”

阿香低下了頭,絞著手指。

“你又想說自己沒有穿胖次的事情了嗎?”

少年一句話成功點燃了少女心中的引信。

“說了多少次不要再提我當初沒穿胖次的事情了!”

少女紅著臉扯著少年的領子惱羞成怒咆哮道。

此言一出,還很吵鬧的四周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包括萬事屋三人組都用見了鬼的眼神看了過來。

阿香投以希望地看向阪田銀時,卻換來了男人尷尬避嫌地裝不認識的反饋。

“……”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阿香跌坐在地,靈魂從她嘴裏飛了出來,她整個人因為過度悲傷而褪了色。

神威在一旁拔著阿香的靈魂團,他擡眼看向人群中的銀發青年,像是宣誓所有權一般揚起了下巴,滿臉春風得意。

“?”

突然被cue的阪田銀時眨巴大眼,然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靠近飛船的前排位置突然吵鬧起來,那些在這被關押了數日的人心中充滿了怨氣,這會突然得知自己即將被賣到宇宙去,反抗自然是少不了的。

而春雨的做派一向野蠻不講道理,當下雙方便起了劇烈的爭執,人們的抗議和激烈的爭吵頓時讓場面亂作一團。

神威絲毫不亂地矗立在人群中,除了偶爾掃開幾個橫沖直撞的家夥,他在那穩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

“餵,那邊的銀發小哥,趁現在帶著我那個笨蛋妹妹離開吧,接下來的可不就是你們能涉足的世界了。”

少年悠揚的嗓音飄來,萬事屋三人聞聲望去,阿伏兔已不知何時走到了那邊去,兩兔和他們之間仿佛隔了一座無法跨越的鴻溝。

神樂自然不願就這麽被勸退,擼起袖子正說要幹,卻被銀時一把攔下。

“笨蛋銀醬!”神樂絲毫不聽勸,“不要阻攔我矯正性格扭曲的笨蛋哥哥。”

銀時架著神樂,一邊喊新八過來幫忙:“這趟渾水銀桑我可一點也不想蹚啊。”

“可是銀桑,阿香小姐的委托……”新八看向在地上已然對外界刺激毫無反應的阿香,滿臉擔憂。

銀時勾唇一笑,擡起下巴對神威回以一笑:“喲,那邊的流氓小哥,就拜托你照看一下我們的委托人小姐吧。”

“銀桑?”

“銀醬?”

兩小只完全沒想到銀時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銀時則是一手按一個腦袋,笑著道:“神樂,剛剛你那個笨蛋哥哥已經把委托接過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和萬事屋無關了。”

“可是!”

新八還有些猶豫,腦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壓得他一個踉蹌,他不解地擡起頭來。

銀發青年垂眸望著他自信一笑:“放心吧,那家夥不會有事的。”

就在剛才,神威和他做了個委托的交接,那邊負責阿香的任務,而他只需要把包括他寶貝妹妹在內的兩個小鬼安全送出去就足夠了。

正如少年所說的那樣,繼續和春雨交惡下去,絕不是個聰明的選擇。

數分鐘後,神威的視線從那頭逐漸遠去的萬事屋三人身上收回,隨後落在了底下的阿香身上。

他擡腳踢了踢,阿香一個沒坐穩趴在了地上,也恢覆了顏色,剛剛像是被詛咒定在了那似的。

“走了。”少年轉身離去。

“誒誒?”

沒有意識到他的一語雙關,少女先是迷茫地環顧四周,沒看到萬事屋的影子,這才倉皇地爬起身來追趕少年的身影。

“人呢人呢,到底怎麽回事?”阿香還不明所以。

一旁的阿伏兔看她犯傻,眼神都和善了些,他擡手彈了下阿香的腦門:“叫你自己在那發呆。”

阿香捂著腦門委屈巴巴的:“那現在要去哪啊?”

阿伏兔沒回答,前方的神威扭過頭來,背光的少年輪廓儒雅又溫和:“幹一架,然後去找你媽媽。”

找媽媽?

他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阿香頓時把所有負面情緒都拋諸腦後,屁顛屁顛地跑上前去,看著神威的手,想了一下還是去扯他的鬥篷:

“神威大人,真的是幫阿香找媽媽嗎?”

“喲,這就夾上了?”阿伏兔瞥了一眼,無情地嘲笑道。

阿香腆著老臉,又拽了拽神威的鬥篷,滿臉的好脾氣和討好:“人家的聲音本來就這樣哦。”

神威扭過頭來,始終瞇眼笑著:“雖然態度讓人感到惡心,但最起碼比剛剛那個樣子要討人喜歡一些。”

“……”

阿香在心裏狠狠給他比了個中指,但表面上依舊好脾氣笑嘻嘻地夾著嗓子:“神威大人最帥了~~”

“是嗎?和那個銀發武士小哥比起來呢?”

“……當、當然是您啦。”

阿香別過腦袋做了個嘔吐的表情,整理好情緒後回過頭來卻對上神威的死亡凝視。

心虛的她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怎、怎麽了嗎?”少女雞皮疙瘩都起了。

少年盯著她半晌,隨後笑道:

“記住你說的話哦。 ”

“……”

阿香只覺得頭皮發麻,那句話有種你給我等著吧的錯覺。

阿伏兔湊到阿香身旁,對打算上去幹架的神威完全持放任態度,比其那邊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對阿香這的事情比較在意。

“說起來,你之前是怎麽被抓的?”阿伏兔問。

阿香噎住,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心虛地躲過阿伏兔的視線。

“看來有故事。”

阿伏兔意味深長地笑了。

阿香更不敢說話了,唯唯諾諾地絞著手指,裝傻準沒錯。

那頭的動亂被鎮壓下來,春雨的人出動了一部分,站在外圍,將在場所有人圍在了這處圓形空地裏。

那些長相奇特的天人手持各種武器,看上去很是兇惡,剛剛還氣勢正盛的人們像是被澆了盆水,這會都不敢吱聲了。

而從容自若的少年在那一群雙手舉高蹲下的人質中仿佛鶴立雞群。

他邁著有條不紊的步伐走上前,來到其中一個天人看守面前,想也不想便動手摘了對方的腦袋。

噗!

頓時血流從斷口處噴湧而出。

而少年維持著笑容,丟掉手裏的狗頭,轉頭朝一旁的另一個貓頭看守問道:

“我是貓派的,所以看你順眼一點,麻煩你老實回答一下我的問題吧。”

阿香搓了搓起滿雞皮疙瘩的雙臂,打了個寒戰:“不管多少次還是覺得那家夥動起手來太殘忍了。”

阿伏兔撇嘴一笑:“趕緊習慣吧,之後會經常看到咯。”

說完,阿伏兔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轉頭又問:“說起來有件事困惑我挺久的了。”

阿香眨巴眼睛。

“你這家夥明明一個多小時前還要死不活的,現在怎麽活蹦亂跳的?夜兔都沒有你這麽bug的恢覆力喲。”

阿伏兔打量起阿香全身,除了有些淤青外,基本沒有什麽大問題,這恢覆力也太離譜了些。

阿香也是費解地摸摸腦袋:“可能是以前老挨揍,揍得多了恢覆力發達了?”

阿伏兔:“揍得多了會死的。”

阿香聳聳肩:“那我不是還活的好好的麽?”

“嘛,活蹦亂跳的就好,你不知道你個小家夥跑了,大家有多想你。”阿伏兔笑道。

那頭神威開啟了廝殺模式,阿香則是跟阿伏兔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聊天,剛好阿香扒的那身衣服裏藏了瓜子,兩人一邊嗑瓜子,一邊聊了起來。

阿香顯然不信:“是麽?大家都怎麽想我的?”

阿伏兔指了指殺瘋了的神威:“那邊那家夥都茶飯不思了好幾天呢。”

“你是不知道他那天突然發神經,沖到控制室抓起弟兄的領子威脅,說是一天內要到地球啥的,所以是想你想得無法自拔了好吧?”

阿香攤攤手:“沒有沒有,他應該是氣頭上想殺了我吧。”

阿伏兔嗤笑:“你看他對你動手了嗎?這不是還陪你來這胡鬧了嗎?”

“那家夥啊……”

兩人看過去,神威意氣風發地笑著,酣暢淋漓地戰鬥著,一雙眼中有著難掩的神采。

阿伏兔轉過頭來,認真地對阿香說道:“別看他那樣,那家夥是很有原則的,無所謂的事情壓根不會像這樣花心思的。”

阿香有些發楞,腦袋裏回放起了這一路過來神威罕見地對她說的那些鼓勵的話,雖然他的方式並不是那麽能讓人接受。

阿伏兔看她動搖,忍不住丟了個大招──

“其實啊,你本來就不用跑的,那家夥在把你接過來以後就把目的地改成了地球了。”

阿香聽得一楞一楞的,阿伏兔緩緩又道:

“那家夥的成長之路難免有些扭曲,過去也從未有過年紀相仿的朋友,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跟你玩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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