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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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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只兔子。

#1

雲雄在回房間的路上遇到了阿伏兔和神威。

阿伏兔忍不住揶揄:“你小子最近刷好感很勤啊,男二號勢頭很猛嘛。”

神威在一旁笑嘻嘻的,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雲雄看著阿伏兔,絡腮胡臉上滿是疑惑:“阿伏兔有喜歡的女人嗎?”

不等阿伏兔回答,一旁的神威笑意盎然地替他回道:“之前阿伏兔被第四師團的那個狐貍精迷得要死要活的哦,還進了什麽後援團呢。”

雲雄:“那是什麽?”

神威笑道:“一個專門以下半身為行動目的的腐爛發臭的家夥們群聚之地罷了。”

阿伏兔:“你這是誹謗,大叔我對胸大屁股大的美女大姐姐的喜歡和你對強者的渴望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回事。”

“明明是兩碼事,阿伏兔你不要把自己的骯臟想法施加在別人高尚的情操上哦。”

阿伏兔:“嘖,整得自己跟什麽聖人似的,真夠不要臉的,你對小豆丁那點心思還不夠扭曲?”

聽到阿香,雲雄又道:“說實話我不太了解,那種事情和對力量的渴望和夜兔的本能都不一樣。”

神威沒有說話,還是微笑著。

一旁的阿伏兔則是皺眉思索著:“確實,對於兔子這種天生管不住下半身的生物來說,愛什麽的確實太抽象了。”

“愛?”雲雄似乎在聽天書。

阿伏兔拍拍他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看著他:

“那種感覺描述起來挺麻煩的,某天要是遇到了明明各方面都不起眼但卻讓你的小兄弟蠢蠢欲動到不行的女人的時候……”

“想要把那個女人壓倒一遍又一遍嗶嗶嗶的強烈感情,就可以稱之為愛了。”

雲雄越來越困惑:“必須要嗶嗶嗶麽?”

“當然啊,男人可不就是仗著小兄弟嗶嗶嗶來表達愛的生物麽?”

說著,阿伏兔用胳膊肘推推神威,擠眉弄眼笑道:

“不是有那種麽,爸爸小時候一臉神秘地把兒子拉到小房間裏一塊指導學習,然後觀摩的時候爸爸感慨地說起當年遇到媽媽以後小兄弟是怎麽嗶嗶嗶的?”

“說到底啊,孩子都是爸爸媽媽嗶嗶嗶以後的產物啊。”

雲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神威頂著十字,微笑著把阿伏兔那僅存的一只手給掰折了:“我們家才沒有那種傳統,阿伏兔不要把自己的經歷強加在別人身上哦。”

阿伏兔臉色發白,甩著已經脫臼的那只手:“你家老頭沒有拉你去小黑屋一塊見習?”

神威微笑。

“你家家教果然不行,”阿伏兔睜著死魚眼把手掰回去,語氣痛心疾首,“難怪把孩子都養成這樣了,怪可憐的。”

說著,還很好心地拍拍神威的肩膀,擠眉弄眼:“沒關系,大叔房裏有很多好康的,絕對比海賊王什麽的刺激多了。”

神威:“都是什麽類型的?”

阿伏兔神秘地笑了:“歐美區,日韓區,3D區,動漫區應有盡有,哦,最近剛剛到手一批宇宙區的,聽說有外星生物大戰……”

“阿伏兔的房間都腐爛發臭了,還是盡快燒掉比較好。”

說完,神威大步流星,扔了個背影給另外兩人。

阿伏兔滿臉鄙夷:“這小子就是油鹽不進,要是開了葷肯定會知道女人多美妙了。”

“嘖,肯定是那種蒙上被子偷偷打飛機然後被媽媽抓包死活不承認的類型。”

抱怨完,阿伏兔註意到雲雄的視線,攤攤手:“別看我,大叔我那都是好東西,才不外借。”

“我沒想看。”

看著雲雄那大叔臉,還有絡腮胡子,加上那沖天辮,阿伏兔搖了搖頭。

“你小子是鎖門打飛機的類型啊。”

#2

三層。

倉庫。

昏暗的室內徒有一盞搖曳的頂燈,底下是男人的嬉笑和嘲弄。

阿香被幾個夜兔圍在中間,其中一名揪著她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我說,你這家夥挺厲害的,不管怎麽揍都是一聲不吭的。”

“倒是叫兩聲來聽聽啊,讓我們也見識見識團長大人養寵物的樂趣嘛。”

阿香忍受著身上的疼痛,雙眼無神空洞地望著某處,像具玩偶一般一動不動。

現在這些,比起過去在豬仔船上所經歷的,根本不值一提,蝦頭看守性情殘忍,折磨人的時候還不允許人發出聲音,阿香早就習慣了。

留意到阿香渙散的表情,那人掄起拳頭就要招呼上來:

“陰陽怪氣的家夥!”

“阿飛,慢著。”

拳頭在距離她的臉幾公分的地方豁然停下。

一直在暗中欣賞著這場單方面灞淩的男人自黑暗中走出,站在頂燈下,露出了臉上那猙獰的傷疤。

阿香這才註意到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看樣子是早些時候被神威“招呼”過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找她出氣。

活該。

“你那是什麽眼神?”疤痕男人瞇起了小眼睛,一把抓住了阿香的臉,露出了個危險的笑容。

“仔細看這張臉確實長得不錯,也難怪那個小鬼對你情有獨鐘。”

阿香平靜地看著他,依舊一言不發。

“你去告密了麽?告訴那小子我們對你做的所有事情了麽?”他又說。

阿香張了張嘴,血從嘴角流出,最後搖了搖頭。

疤痕男忽然仰頭大笑,阿香楞了一下,笑聲戛然而止,那人的手忽然下移,改為掐住她的脖子。

一用力,阿香瞬間窒息。眼裏都是那人臉上的恐怖疤痕,漸漸地,視野開始模糊。

這時,那人松開了手。

阿香趴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著,渾身虛脫,男人們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飄入她耳裏。

“別弄死了啊,那可是團長大人的愛寵。”

“阿飛,看來你很中意她。”疤臉男揶揄。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她是怎麽伺候團長大人的麽?”

“真是惡趣味,阿飛。”

“啊呀啊呀脖子上留下痕跡了呢,等下團長大人發現了怎麽辦?”

“不對,團長其實壓根不在意吧哈哈哈哈,不然早插手了。”

……

阿香一直很清楚這些人動手是有分寸的,力道以及位置都得講究。

但這次大概是被神威揍過,下手難免不知輕重了點。

那些人盡興後就走了,一身狼狽的阿香趴在地上休息了一會,才掙紮的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離開了三層的倉庫。

身上又弄得臟兮兮的了,過會還得去洗個澡才行。

阿香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在醫務室順來的繃帶,脫掉身上的衣服,有些笨拙地替自己處理傷口。

還好他們打人不打臉。

不然解釋起來很麻煩的。

脖子上的傷比較明顯,這會已經淤血了,不拿繃帶纏起來壓根遮不住。

本來挨揍就夠煩的,還得想辦法遮遮掩掩的,更煩了。

草草收拾完,阿香縮成一團躺了下來,這間儲物室還是像來時那樣堆滿了雜物,她一直都沒動過,每天都睡在那一小塊勉強收拾出來的地兒上。

照例窗戶外的星星,她慢慢閉上了眼。

那些天殺的家夥,希望哪天被神威失手揍死算了,她才不會替他們包紮的。

……

阿香又做夢了。

可能是這幾日被欺負的經歷讓她又夢到了還在豬仔船的時候被看守瘧待的日常。

因為一開始挨打的時候她叫得最大聲,所以看守最喜歡沒事做的時候拿鞭子抽她。

抽著抽著,她也學會了閉嘴。

後來甚至會一邊挨揍,一邊看自己皮開肉綻的樣子,看多了也就沒什麽了。

再次醒來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神威沒來踹門說明時間還早。

於是做飯前她去找了阿伏兔。

“好家夥你這是上戰場了嗎?”阿伏兔皺眉,“那個笨蛋團長拉你大戰了幾百回合麽?”

阿香面色平靜地擺擺手:“只是燙到而已。”

“燙到?”阿伏兔瞠目。

“對啊,燙到。”

她面不改色地撒謊,阿伏兔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也沒抱怨站崗的事了。

沒多久,神清氣爽的阿香從布滿黑色不明物質的浴場裏走出,活生生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阿伏兔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那滿是蘑菇的浴場其實是你的出生泉水嗎?”

阿香微笑:“這叫做涅槃重生。”

做飯時,神威註意到阿香今天似乎興致不錯,還哼起了歌。

“你的哥哥閉門不出,穿著運動衫。”

“你的哥哥閉門不出,長滿多餘的毛,都這把年紀了,弄哭父母,寄生下去……”

神威吃飯時,她還在唱著,背對著他賣力的刷鍋,系在她腰後的圍裙蝴蝶結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

她身上的傷明顯多了不少,上回的左手臂還纏著繃帶,這會脖子上又多了新的繃帶,但她還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或許她根本從來沒放在心上,也就沒有說的必要。

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更讓人火大。

“你的哥哥閉門不出,若要問的話,是長了腳蘚……”

“閉嘴。”

神威忽然出聲,阿香楞了一下,回頭去,神威還是滿臉笑地坐在那,不知為何氣場有點嚇人。

她趕緊閉了嘴,埋頭刷鍋,手上也沒敢發出聲音。

“那種歌你是從哪聽來的,地球麽?”神威出聲。

阿香吸了口氣,討好地笑著點頭。

“真讓人火大,地球對哥哥的解讀和風氣都不大好的樣子呢,小孩可是很容易被帶壞的。”

所以這倒黴玩意抽啥風,家裏小妹妹被帶壞了嗎?

阿香無語,但還是思考怎麽哄好他,在她想好措辭就要開口的時候,卻看到神威忽然睜大了眼睛。

像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眼裏都是錯愕。

神威從來都是笑瞇瞇的樣子,很少露出這以外的表情。

她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

滴答。

伸手去摸鼻子,才發現手上染了紅。

哦,原來如此。

她再次擡頭,神威神色恢覆如常,剛剛那一眼仿佛是她的錯覺。

也對,只是流個鼻血,不至於讓他驚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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