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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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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情趣

黑瞎子提前一天回到了北京,抵達四合院的時候,正好是午夜,柳吟秋還沒睡,黑瞎子一有信號就給她打了電話報平安,柳吟秋知道他今天回來刻意等著。

路燈被柳吟秋關掉了一些,只留下幾盞照明,黑瞎子出現在門口時,身後背了一個布滿灰層的登山包,包裏面鼓鼓囊囊,腰上別著柳吟秋摸過的那把黑色短刀,他說是給人驗貨的,結果自己又帶回來了。

柳吟秋穿著睡衣在門口迎接他,黑瞎子看到女朋友翹首以盼,墨鏡一摘就將人攬進懷裏。

“一個人在家乖不乖呀?”黑瞎子慵懶地問。

“不乖。”柳吟秋回答他。

“不乖要打屁股。”黑瞎子拍了她的屁股一下。

齊伯走了過來,想要接過他背上的行囊,黑瞎子擺了擺手,齊伯識趣的下去了。

黑瞎子抱了女朋友一會兒就把她松開:“我身上又臭又臟,你還抱這麽緊。”

“想你嘛。”柳吟秋道,“先洗澡還是先吃飯,都給你準備了。”

“不錯,有女主人的調調了。”黑瞎子說著又親了她一下,“路上吃了點兒,先洗澡吧。”黑瞎子拉著柳吟秋往浴室的方向走,“待會兒給你看禮物,你肯定喜歡。”

柳吟秋已經有將近半個月沒見到他了,幾天前和梁灣的碰面,讓她對黑瞎子有了無數的困惑和疑問,可是,當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平安回來那一刻,那些困擾了柳吟秋十多天的問題,似乎都變得無足輕重。

浴室修在一個獨立的房間,很大,浴缸是木制的,很像古裝片裏的桶形款式,一次性能躺下三個成年人,非常寬敞。是柳吟秋入住後,黑瞎子買來安裝的,裏面有按摩的滾球,視覺上古色古香,實際都是高科技產物。

他把背包放在地上靠著墻,裏面應該有比較貴重的東西,他放得很小心,然後是黑色的刀。黑瞎子扯開上衣的紐扣,隨手扔在一旁,露出了結實的胸腹,柳吟秋看得入神,黑瞎子也沒避諱。

等上身沒了束縛,黑瞎子開始解褲腰上的皮帶,他動作麻利,沒幾下便彎著身準備脫褲子,一點兒沒打算回避女朋友的意思。

柳吟秋怔楞片刻,眼神飄忽不定,急忙往外走:“我去給你拿換洗的衣服。”她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我衣服放哪兒嗎就去拿?”黑瞎子說話很輕,明顯帶有挑逗的意味,“都沒進過我房間吧?”

“進去過。”柳吟秋道,“你不在的這幾天我都睡你那兒。”

黑瞎子朝她慢慢走過來,柳吟秋下意識後退,直到背抵在浴室的門,黑瞎子就順勢她給壁咚了。

黑瞎子一只手撐在柳吟秋的頭頂,另一只手掐著她的下巴:“陪我洗。”他故意壓著聲音對說話,也不知是跟哪兒學的。

“我洗過了。”柳吟秋必須要非常克制,才能不把竊喜表現在臉上。

黑瞎子把身子壓下來,柳吟秋以為他要接吻,結果只是湊到對方的脖子嗅了嗅:“剛我抱了你,你現在都不好聞了,重洗。”

柳吟秋下意識地要拒絕,但她覺得如果這時候拒絕,黑瞎子肯定不會再強迫他繼續下去。黑瞎子看起來花花腸子鬼主意多,卻非常尊重柳吟秋的感受,她其實並完全不抵觸黑瞎子現在的強勢和霸道,甚至還很期待之後的事。

所以,她沒有拒絕。

黑瞎子對著她的脖子落下一吻:“想什麽好事呢。”沙啞的聲音蕩在柳吟秋耳邊。

柳吟秋呼吸很快,閉上眼睛,卻突然傳來黑瞎子愉悅地笑聲,這個撩動她情欲的男人,並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柳吟秋很快聽到細碎的摩擦聲響,那是黑瞎子脫掉褲子的聲音,接著便是嘩啦的入水響動。

她緩緩睜開眼,香艷的畫面被氤氳的水汽所取代,柳吟秋有點失落,但她知道,這是黑瞎子不願意強迫自己做出的妥協。

他靠在浴桶邊緣,開心地唱歌,什麽青椒肉絲炒飯,你要不要來一碗,黑瞎子聲音非常好聽,磁性中帶有渾厚的磨砂質感,柳吟秋聽得耳朵發酥,盡管歌詞莫名其妙的沙雕。

地上散落淩亂的衣物,柳吟秋把它們收撿起來,走到外面扔進了洗衣機裏,黑瞎子還在唱歌,簡直青椒肉絲炒飯的代言人。

浴室的門在她離開時沒有合上,柳吟秋在外面逗留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浴室煙霧繚繞,黑瞎子莫名沒了聲音,她朝浴桶的位置看去,黑瞎子卻不在那兒了。

柳吟秋正奇怪,一股力量把她整個人往前一帶,立刻撲進了一個熱氣騰騰,又濕漉漉的懷抱。

黑瞎子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下來:“小東西,偷窺我洗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黑瞎子已經離開浴桶,躲在門後搞偷襲。

說實話,柳吟秋此刻處於死機的狀態,感覺都快要心肌梗塞了,接下來應該做出怎樣的反應,她完全不知道。

黑瞎子看出女朋友的不安,將她抱了起來:“跟你在一起,總是不會無聊。”

等柳吟秋緩過勁來,已經和黑瞎子坐在浴桶裏了,她還穿著單薄的睡衣,可對面的男人卻一覽無遺,好在他趴匐於浴桶邊緣,頭枕在交疊的手臂上,那個令人臉紅的部位被遮住了。

背對著柳吟秋時,黑瞎子的墨鏡已經取了下來,他閉著眼睛,露出愜意舒適的表情:“女主人能不能心疼心疼男主人,給我按摩一下啊?”

柳吟秋拿他沒轍,兩只手搭在他硬邦邦的肩頭,捏揉起來。

黑瞎子小聲的問:“喜歡我剛剛那樣對你嗎?”

“喜歡。”柳吟秋說,她聽到黑瞎子吸氣的聲音,慢慢放松下來,身體不再僵直,柳吟秋索性就靠近他:“我第一次和男人一起洗澡。”

“那我太榮幸了。”黑瞎子挪動胳膊,緊閉的雙眼睜開,他的眼睛虛了虛,“我也是第一回。”

柳吟秋註意到黑瞎子的背上有許多淺褐色的印子,那很像曾經受傷愈合後留下的痕跡,想著梁灣曾說,黑瞎子以一敵十,柳吟秋猜測是那些人讓他受傷了嗎?

黑瞎子突然開口道:“你背後的紋身,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嗎?”

“外公說是驅邪的。”柳吟秋對他道,“可能對驅蚊也有作用吧,我很少被蚊子咬。”

“是很少咬,還是從沒被咬過啊?”黑瞎子意有所指。

那天,張起靈在火車上說,柳吟秋和他有相同的味道,盡管黑瞎子調侃他,卻也知道那句話含著什麽意思。

自己的女朋友,擁有麒麟血。

柳吟秋沒有立刻回答黑瞎子的問題,她在思考答案的時候,好像確實找不到被蚊子咬過的記憶:“怎麽突然說起蚊子來了。”

“你不是怕我對你這樣那樣嗎,轉移你的註意力。”黑瞎子側了側頭,“還緊張不?”

“有一點兒。”柳吟秋說,“老齊,你不想和我睡嗎,每次你看起來要這麽做了,最後都放棄了。”

“這種事怎麽能姑娘家開口要呢。”黑瞎子笑了起來,“你是第一次,得找個良辰吉日,可不能隨便應付。”

“你不想現在要我嗎?”柳吟秋有些羞恥,但又覺得這個男人是值得的。

“想啊。”黑瞎子呵呵笑著,“不想不是男人。”

“那你怎麽不要?”柳吟秋挑釁。

黑瞎子輕輕地從鼻腔裏吐出一口氣來:“勉強要你,更不是男人。”他突然轉過身,一把將柳吟秋拉進懷裏,“你還沒準備好,我願意等,你用不著給自己做那麽多心裏建設,女孩子矜持是對的。”

柳吟秋並不知道黑瞎子放棄挑逗,是因為他剛才突然什麽都看不見了,連一絲光亮都無法透過那雙淺色的眼睛。這一刻,黑瞎子出現了少有的惶恐,但他到底是黑瞎子,沒有讓柳吟秋察覺到任何異常。

柳吟秋在黑瞎子的安撫下心情也如他那般歡悅,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戰戰兢兢。

她給他清洗後背,給他按摩肩膀,黑瞎子的肌肉硬得像鋼筋,好吧,這麽說太誇張了,但柳吟秋覺得他的肌肉有點過於結實。

柳吟秋是學雕塑的,學雕塑的人一定要過人體肌肉和骨骼這一關,她對人的外形有著比較古怪的審美,柳吟秋經常會透過皮膚表面,去設想這個部位的內裏結構,以及猩紅色的肌肉紋理是什麽樣的。

“老齊。”柳吟秋終於忍不住道,“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黑瞎子閉著眼睛帶著笑意反問:“你猜。”

“不猜。”柳吟秋跟他唱反調。

“猜猜,你這思想覆雜的小腦袋瓜,這幾天肯定想了不少,說說。”黑瞎子虛著眼睛,嘗試著不戴墨鏡看她,“猜對了有賞。”

“猜錯了呢。”柳吟秋道。

“錯了就罰你。”他笑著。

不管是他賞還是罰,對柳吟秋來說,都是值得期待的:“殺手?”於是柳吟秋開口就是勁爆的回答。

黑瞎子發出哈哈的笑聲:“怎麽一來就這麽血腥,好歹從當兵的開始吧?”

“對了嗎?”柳吟秋問。

“當然不對。”黑瞎子道,“再猜。”

柳吟秋突然反問:“你殺過人嗎?”

“殺過。”他沒有回避,感受到我的情緒有瞬間的波動,黑瞎子道,“怕了?”

怕嗎?

柳吟秋問自己。

“不知道。”她回答他,“你希望我怕你嗎?”

黑瞎子用沾滿水的手指在柳吟秋的臉頰上輕撫:“你要是真怕,有些秘密就不能讓你知道了,你要不怕,我會告訴你很多刺激的故事。”

“現在不怕。”柳吟秋想了想,“你不是殺手,那你是黑she會的嗎,賣粉的,賞金獵人,特工,間諜?”她停了停,“你是地球人嗎,啊,你不會是擁有超能力的超級英雄吧!”

黑瞎子笑得合不攏嘴,他敲了一下柳吟秋的腦門:“你年紀輕輕的被好萊塢電影荼毒不少啊,就不能想我點兒好嗎。”

“特工很酷啊。”我道,“你不會真是特工吧?肯定不可能是超級英雄。”

黑瞎子揉了揉她的腦袋:“你都猜到外太空去了,那要真告訴你我是幹什麽的,估計你會覺得很沒意思。”

柳吟秋打算繼續盲猜,突然,視線被黑瞎子脖子上的一道凸起吸引了目光,她以為那只是骨骼線條,然而,凸起的痕跡竟然蠕動了起來。

柳吟秋對於這種像蠕蟲一樣的東西反應很大,因為懼怕,所以特別敏感,她猛地後退,腳下卻被水的阻力絆了個踉蹌。

“怎麽著?”黑瞎子笑著道,“突然反應過來開始怕我了?”

柳吟秋的臉色非常難看,但絕不是因為他的什麽身份。

不僅僅是脖子,現在黑瞎子整個上半身,出現了好幾條那樣凸起的異物,有什麽怪東西,在他皮膚下面爬動。

柳吟秋大叫一聲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在浴桶裏。

黑瞎子想過來扶她,可柳吟秋嚇得不停驚叫,他意識到了不妙:“怎麽了?”

“你身上,有,有蟲。”柳吟秋連說話都不利索了,聲音在發抖,忙不疊往浴桶外面跳。

黑瞎子的表情陡然一變,他抓起墨鏡戴上,在自己身上來回翻找。

柳吟秋站在浴桶外面,那些蠕動的凸起似乎又沒有了:“到底怎麽回事,我剛剛明明看見的。”

黑瞎子知道柳吟秋怕這些,所以一直待在浴桶裏:“你先出去。”他說。

柳吟秋道赫然在他背上又看到凸起,她再次發出聲音:“你後面,在你後面!”

黑瞎子看來是知道些什麽,他沒有像柳吟秋這般驚慌失措,只是這個時候不可能多做解釋,黑瞎子從浴桶翻出來,水濺的到處都是。他篤定地來到剛才背包面前,在側兜摸出一把銀色的折疊刀,黑瞎子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尋找著可怕的痕跡。

不管自己身體裏竄來竄去的是不是蟲子,絕對不是什麽有趣的玩意兒,黑瞎子很清楚自己曾經去過哪裏,身體裏染上東西也是正常的。

“怕就出去。”黑瞎子頭也沒擡。

柳吟秋無意識地搖頭。

她不想離開他,盡管柳吟秋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看到的現象,而黑瞎子好像還很鎮定,但她知道,她不能走。

黑瞎子很快在自己的腰側發現了情況,他一把捏住一塊肌肉,接著用刀一挑,一根五顏六色的花蟲子便被黑瞎子叉了出來,那只花蟲在刀尖上瘋狂的蠕動著,模樣十分駭人。

蟲子沒有腳,是那種靠脂肪蠕動的昆蟲,也是柳吟秋最怕的一種,蟲子周身五彩斑斕,散發出詭異的色彩。

柳吟秋只覺得頭皮發麻,全身抖得厲害,也不知究竟是為了這只蟲子嚇得哆嗦,還是因為黑瞎子對自己下刀的利落。

黑瞎子忍著傷勢,將蠕蟲扔進浴桶,蟲子一遭遇熱水很快就不動了。

柳吟秋離浴桶遠遠的,小心翼翼地問:“死了嗎?”

黑瞎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浴桶,視線變得異常朦朧,他眉頭緊蹙,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突然對柳吟秋說:“你來挖。”

“什麽?”柳吟秋駭然。

“你來。”他靠近她,順手扯過置物架上一條浴巾,柳吟秋以為黑瞎子要給自己圍上,“蟲都集中在我的後背,我夠不到,只能靠你。”

柳吟秋一邊退後一邊搖頭,恐懼使她覺得此時此刻的黑瞎子宛如一頭猛獸即將把她吞噬。

黑瞎子將浴巾甩向柳吟秋,把她整個人都套過去,將人快速拉近:“丫頭,只有你能幫我,你要是不給我挖,你爺們兒就死了。”黑瞎子快速給她纏好浴巾,把刀硬塞到柳吟秋手裏。

“去醫院啊。”柳吟秋拿著刀不知所措。

“不能去醫院。”黑瞎子說,“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我不行的,我怕。”柳吟秋被他拽到浴桶邊,黑瞎子找了個支撐趴在上面。

“快點,看到有東西就挖,別怕傷了我。”他的口吻不容拒絕。

“我不是怕你,我是怕蟲。”柳吟秋對他說。

“那你怕不怕我死?”黑瞎子低沈著聲,慢慢地問向她。

柳吟秋沒有辦法,緊握著刀,站在他後面。

“乖,別怕,蟲子不會咬你的。”黑瞎子安慰道。

越來越多的蟲子在他的背上凸起一個又一個的肉疙瘩,柳吟秋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用手捏著,隨便對準一個開個口子。”黑瞎子鼓舞地說,“像我剛才那樣。”。

柳吟秋戰戰兢兢地照他的話做,很輕易地就捏住了一個,軟體動物的觸感讓她不寒而栗。

“下刀。”黑瞎子催促。

“我不行,我不會。”柳吟秋捏著的地方開始動起來,嚇得她立刻放開,但到底是在人的皮膚層下,蟲子並不能立刻爬遠,她只能看到那個肉疙瘩在原地打轉。

或許,蟲也受到了驚嚇。

“把我當成你的雕塑,你不是挺會雕花的嗎,快點兒。”黑瞎子似乎很難受,他看到一只蟲子爬到他的肩膀,索性不再等待,搶過柳吟秋手裏的刀,對著那個地方就是一挑。

第二條蟲子被他挖出來,扔進浴桶沒多久便死了。

可此時的黑瞎子只覺得頭痛欲裂,這些蟲子正在啃食他的神經組織,若非自己肌肉與常人想必密度極大,恐怕已經支撐不住了。

他只好再次將刀遞給柳吟秋:“要是被這些東西鉆進心臟,我就掛了,你乖,你幫幫我,剛剛是你說的,你不願意走,我給過你機會。”

柳吟秋顫顫悠悠地拿著刀,點了點頭,她知道他一定非常痛苦,黑瞎子的臉上全是汗水。

柳吟秋鼓起勇氣捏住一條蟲子,刀尖對著那個地方,卻還是遲遲不敢下手。

“快點兒,別猶豫。”黑瞎子道。

柳吟秋學著他的樣子,將刀尖紮進了黑瞎子的皮肉裏,黑瞎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倒是柳吟秋自己,一直發出因為恐懼而顫抖的哽咽。

蟲子像是感應到了危險,不知道怎麽就從那一道她還沒挖開的小口子裏鉆了出來,剛好落在柳吟秋的手背上。

柳吟秋嚇得驚慌失措,下意識用刀對著蟲子捅,蟲沒捅到,反而把手給割傷了,那蟲子在她手上扭了兩下,柳吟秋嚇得臉都白了。

手一甩,刀和蟲都飛了。

蟲子碰到了柳吟秋的血,掉在地上的時候完全不動了,黑瞎子立刻抓起來扔進水裏,接著撿起刀:“很好,就是這樣,剩不了多少了。”他繼續鼓勵。

柳吟秋顫抖著接過刀,有了一次經驗,她知道該怎麽做,只是蠕蟲爬在手上的粘膩觸感令她很難保持鎮定。柳吟秋艱難地再次把手放在了一只肉疙瘩上,剛剛不小心被刀劃傷的皮膚因為她的用力擠出了更多的血,血滴在黑瞎子的背上,順著他自己的血融進了傷口裏。

黑瞎子突然一陣痙攣,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老齊,我該怎麽辦,我要怎麽辦!”柳吟秋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幫助他。

就在這時,柳吟秋看到她此生最為震撼的一幕。

那些彩色的蠕蟲,一條接一條的從黑瞎子的創口爬出來,它們發了瘋似的往四面八方散開,但在靠近柳吟秋的時候又全都退到了另一個方向。

柳吟秋幾乎要窒息了,這像極了她以前看過的各種克魯蘇題材的恐怖電影情節。

她本能的想跑出去,柳吟秋實在太怕蟲了,而這樣的東西,居然在自己男朋友的身體裏面。但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黑瞎子,他可能需要幫助。

“別讓這些蟲跑了。”黑瞎子咬著牙對柳吟秋說,“弄死它們!”

柳吟秋深吸了幾口氣,穿上拖鞋,擡起腳,將它們挨個踩死,每一只都踩了狠多腳,等她把黑瞎子身體裏爬出來的蟲子全部踩完的時候,地上已經布滿了蟲子的汁液和粘稠的屍體。

一股嗆人的味道撲鼻而來,像硫磺混合著醋酸的氣息。

柳吟秋像是想到了什麽,忍著反胃的生理極限奔向廚房,在櫃子裏抓了一包鹽又跑回來。

她把鹽袋用嘴咬開,對著地上的蟲子一通亂灑,那些蟲子其實已經被踩死了,但出於某種危險意識的本能,柳吟秋覺得用鹽蓋住蟲子的屍體應該是更為保險的做法。

以前她見過自己的外公用鹽對付水蛭,當水蛭附著在人的大腿上時,用手是拔不下來的,這時候撒一些鹽,不但能讓水蛭很快死去,還可以消毒殺菌。

她不確定這些彩色的蠕蟲跟水蛭是不是近親,但同樣都是能鉆進人體的害蟲,多少是有點關系的。

柳吟秋剛剛在廚房本來想拿酒,但炒菜用的白酒只剩一點點了,分量不足以蓋過蟲子。

黑瞎子看著柳吟秋明明害怕得渾身顫抖,卻拼命善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等鹽全部撒完,柳吟秋的理智已經再也無法支撐她繼續下去了,她恐懼又惡心,甩掉拖鞋跳上了矮櫃,眼前滿是稀爛的蟲屍,到處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兒,她終於蜷縮在那裏,哭了起來。

黑瞎子總算停止抽搐,他咳嗽了幾聲,坐起來,用手支撐著地面:“乖,不怕,你做得很好。”

柳吟秋看著虛弱的黑瞎子,哭得更厲害了,腳下到處都是蟲子的屍體,她哪兒都不敢去,也不敢從櫃子上下來。

“都結束了,乖,結束了……”黑瞎子再也沒了力氣,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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