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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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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2 章

向非晚又是摸她, 又是琴她,她完全沒有察覺。

她從旁邊摸來手機,猶豫要不要興師問罪, 卻見自己勾著的手, 勾著向非晚加深那個穩……

這是她的手嗎?畫面構成極其簡單,確實是她的手, 她居然摟住向非晚, 顯得那麽急不可耐。

葉桑榆默默捏著手機,後面向非晚主動拉開距離, 眼淚往下掉。

兩手也擦不幹凈洶湧的潮濕,向非晚開門下車,她這才迷糊醒來。

那天, 是她們去學校轉轉, 記憶翻江倒海般往上湧, 看得葉桑榆輕輕嘆口氣,丟開了手機。

入了夜,葉桑榆準備睡覺,手機嗡嗡響。

冬青給她發來的信息:你睡了沒呢?在幹嗎呢?

看她沒回,上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冬青很快發來:網上那些東西, 你別放在心上,看看向總怎麽處理。

葉桑榆茫然,點進微博, 熱搜是關於向非晚的爆料。

熱搜話題#向非晚下跪#,單單這個標題, 讓葉桑榆看得來火。

話題配有截圖,確實是向非晚下跪的畫面, 周圍景物粗略地打碼,但看衣著並不是在器官捐獻中心那一跪。

爆料人稱,他今晚還有更多的勁爆資料,之後會陸續放出來,他也表示,不為錢不為利,只為公平和正義,揭露陰暗面。

葉桑榆一晚上沒睡,蹲守這位爆料博主的後續。

在淩晨又爆出向非晚的不雅視頻,視頻裏的人,背對著鏡頭,

正在舉著話筒唱歌,後面還有跳舞的視頻……

看角度應該是偷拍,房間昏暗,彩色燈光迷幻,那個背影纖瘦,葉桑榆一眼就能認出來,那確實是向非晚。

向非晚穿得不算多,在一群男人周邊,倒酒又是喝酒。

她的長發曾被一個男人拽住,纏繞在指尖;她的手曾被人握在手心裏,撫了又撫;她的腰肢被人攬過,幾乎坐在男人的懷裏……

葉桑榆聽著視頻裏的嬉笑聲,憤怒伴隨著惡心,胃裏像是有人在攪弄,她忍不住幹嘔,最後去洗手間吐了個幹凈。

她簡單洗了把臉,鏡子裏的那雙眼睛滿是怒火,狠狠地握著拳頭,砸了墻壁一拳。

疼痛,讓她理智且清醒,光生氣是沒有用的。

她回到客廳,拿起手機,下載視頻不成便錄屏。

據博主講,後續還有更勁爆的。

至於視頻裏的人物,他表示不知道是誰,不提名字,大家各靠猜測。

網上掀起的話題熱議,評論區臟得像是農村的旱廁。

長得人模人樣,抱著鍵盤發出的評論,卻比蛆更惡心人。

潑臟水的人多了,落井下石的人多了,罵向非晚不要臉是輕的……那些臟話和詆毀不堪入目。

桑榆非晚的超話,也被這幫下三濫的人攻陷。

超話裏都是罵向非晚的,連帶著葉桑榆一起罵。

葉桑榆抓緊時間留存證據,天快亮,博主又爆出一波猛料。

畫面裏的人似乎是喝醉了,與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即便臉部被打碼,還是被網友認定,這就是向非晚。

那矯揉造作的聲音,聽得人反胃,那幫陰溝裏的老鼠又跑出來亂竄,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尚未了解真相就已經開始罵向非晚了。

葉桑榆卻一眼能認出來,視頻裏的人,不是向非晚。

她通過打碼殘留的角落,隱約看桌邊隱約的酒店logo。

葉桑榆收集完信息,發送給Pin一部分,另一部分發給冬青:聯系律師,挨個發律師函。

她臉也不洗,頭也不梳下樓。

她坐在車裏才恍然意識到這件事,連忙抽出紙巾擦了擦臉,調轉車頭往那個爆料人家裏去了。

網上軒然大波,向非晚沒有出面,被大家認定,她是心虛不敢出來,這也恰恰驗證,一切都是真的。

冬青氣得要炸肺了,卻只能用小號回懟,瞬間被淹沒。

她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在向非晚樓下,媒體進不來,向非晚也沒出去。

冬青敲門,卻沒人開門,她鬥膽輸入密碼,門從裏面反鎖著呢。

冬青沒轍,架不住擔心,打給葉桑榆求助:“這很異常,她的性子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你跟她聯系過沒”

“我沒聯系過她,”葉桑榆的車子已經離開京州,呼呼風聲灌進車窗裏,“那麽大的人了,不會有事的。”

“你開車呢,去哪啊?”冬青多問兩句,那邊直接掛了。

Pin很快鎖定爆料人的家庭住址,葉桑榆循著地址找,一路翻山越嶺,從白天開到晚上。

後半夜,她開車開得有點麻了,到服務區吃了點東西,上了個廁所。

之後一路沿著偏僻的路往邊陲小城去了,天色微微亮,她熬得兩眼通紅,下了車,摁了摁身上攜帶的飛刀和鷹爪刀。

下車後,她從後備箱的紙箱裏掏出一雙手套,撈起旁邊豎放的高爾夫球桿。

一切拾掇完,她關上車門,透過車身看見模糊的自己。

清晨的陽光柔和,車鏡裏映照的人是她,但某個角度,她仿佛看見了向非晚。

就像她此刻帶好的手套和握緊的球桿,她最後一次確認Pin發送的信息,以及Pin友善提醒:別鬧出人命來,給你派了幾個幫手,萬一用得上。

葉桑榆拎著球桿,慢慢往老舊的小區裏走。

高爾夫球頭鈦金屬構成,拖在磚地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門口站了三男兩女,相□□了點頭,她進了樓棟的門,順手關上,上鎖,弄得一手灰。

三樓,葉桑榆敲門,裏面傳來被煙酒浸潤過的沙啞嗓子:“誰啊?”

“您好,我是新搬來的鄰居,想給您送些吃的。”葉桑榆溫潤嗓音,幹凈漂亮,溫柔嬌氣,男人立即開了門。

下一秒,男人的□□被踹了一腳,慘叫一聲,眼鏡差點掉了。

葉桑榆進了屋,隨著她上來的一男一女也進來。

男人踉蹌跑到裏面的小屋,打電話求救,身體倚著臥室的門。

房間破舊簡陋,充斥著怪味道,破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打火機和幾張紙,紙上有白色的細粉末,怎麽看都像是毒品。

葉桑榆猛踹臥室的門,揚起球桿揮砸出去,木門直接被砸個大窟窿。

男人的救兵被擋在門口,門鎖了,急得直踹門。

樓上房間,葉桑榆掃了一眼電腦,還停留在微博爆料界面,接口連著一個U盤。

她拿走U盤,男人發過的所有信息,刪完最後一條,又點進C盤隨手翻,翻出一堆黃片和明星的不雅照。

有的是AI替換,有的是偷拍的,甚至有的已經寫好勒索信和爆料的博文。

她冷嗤一聲,直接把電腦砸了,使勁兒踹了幾腳都不解氣。

男人試圖從窗口逃走,被門口守著的人給推回來。

葉桑榆幾球桿把人砸倒,狠道:“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男人最後哭著慘嚎:“你倒是問啊,MD。”

“誒呀?你還敢罵人!我讓你罵人!”葉桑榆又連續踹了一腳,“你再罵!”

男人滿臉是血,癱軟在地上,不敢動了。

關於這份爆料信息的來源,是朋友給他安排的活。

至於哪個朋友,他支支吾吾,葉桑榆揮舞球桿就砸,男人喊著我說我說,還是被揍了一棍子。

他哪裏見過這麽囂張的女人,長得好看,但下手也真狠,他倒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男人被打得交代朋友的手機號,最後又被揍得交代家庭地址,他嗚嗚地哭著,葉桑榆球桿指著他:“你可以盡管報警,讓警察來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

“我不報警。”男人痛哭流涕,被葉桑榆拿高爾夫球頭壓著腦袋,寫了一封很長的道歉信,給向非晚道歉,並公開揭露給他介紹生意的記者朋友。

與此同時,葉桑榆讓Pin幫忙派兩個人先去把那位記者堵住。

男人發送完,又哭又求:“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最近缺錢沒辦法嗚嗚。”

葉桑榆踹他一腳,下樓,讓Pin找人打電話報警,這人涉嫌吸毒、敲詐勒索等等。

聽見警笛聲來了,門口聚集的幫手趕緊跑了。

葉桑榆等人躲在角落,確定警察上去,她上車往另外那個地方去了。

所謂的記者,根本就是個假的。

本人交代,只是大學時參加了記者社團,之後想去主流媒體工作,始終考不上,最後就幹起來見不得人的勾當。

記者膽子小不敢幹,便夥同膽子大的人,順便撈一筆中介費。

葉桑榆的車,Pin安排人幫忙開的,在微信裏說她太拼,不惜命。

她黑著臉,眼睛通紅,Pin半開玩笑:你不是恨向非晚嗎?我怎麽感覺變味道了。

她回了句:“你也變了,開始跟我八卦了,以前高冷得很。”

Pin只是笑,不接話茬了。

葉桑榆趕到時,男人早已看見網上的曝光,也看見樓下站著的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便找借口躲進鄰居家裏。

他萬萬沒想到,葉桑榆從樓上到樓下,挨家挨戶敲門找。

男人被發現時,躲在鄰居家的洗手間,嚇得尿褲子。

葉桑榆拎著球桿,回頭沖Pin的人揚了揚下巴。

男人被薅走,葉桑榆提醒那位鄰居:“以後別隨便給人開門,你的鄰居可能是個人渣。”

鄰居頭次見這麽漂亮的人,但也太兇太狠,看了一眼趕緊低頭。

記者被拉回家,關上門,叮叮咣咣的動靜傳來。

其餘隨行的人,面朝門而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葉桑榆幸虧來的路上,在外面吞了幾個包子,要不然打人都沒力氣。

記者斷然沒想到,會有女人這麽狠,說打就打,一言不合也打,回答慢了要打,聲音大了要打……

他最後奄奄一息,被葉桑榆薅頭發,一字一頓道:“你的那位吸毒朋友我已經報警了,不出意外,他可能會在你之前招供,所以我勸你趕緊坦白,然後我放你去警局自首,這樣還能寬大處理,要不然……”

“沒、沒用的。”記者被打得掉了牙,說話漏風,半天擠出機句話,大意思是,他也只是小嘍啰,被人使喚的命,而他上頭的上頭,一直往上最後頂端的人,在京州市能呼風喚雨。

葉桑榆擰眉,不耐煩地嘶了一聲:“你是真能廢話。”

她耗著他的頭發往後拽,質問:“我就問你,是不是秦熙盛?”

淚水混合著血往下淌的那張臉,閃過驚恐,葉桑榆冷笑:“果然是。”

“不是我說的。”男人支撐不住趴在地上,直擺手:“我沒說啊,我沒說。”

葉桑榆這邊還沒完事,Pin那邊發來一張照片,是昨晚被他打的男人,從派出所裏走出來。

Pin:有人給他弄出來了。

葉桑榆這次讓Pin安排人,把記者帶走看著,Pin:那可不行,你這是變相囚禁,違法的哦。

緊著Pin發來:除非他自己願意。

記者自然不肯走,葉桑榆拜托Pin安排人寸步不離跟著。

他一再保證,自己不會通風報信,也不會報警,葉桑榆冷笑:“報警?你以為報警救得了你?你朋友吸的粉,是從你這裏拿來的吧?你在這裏等吧,等警察來了,想好怎麽說吧。”

記者蹲在角落,不吭聲了。

“起來,打開電腦,趕緊寫道歉信。”葉桑榆球桿敲著他的背,“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送進去。”

寫得慢要被打,寫得不準要被打,不敢寫也被打,記者哭唧唧:“要不然您來寫吧,我這手哆嗦得厲害。”

“誰給你寫”葉桑榆兇的,“自己寫!”

葉桑榆回去時,司機是Pin的人,她倒在後排睡覺,睡得昏天暗地。

到京州,已經是深夜,葉桑榆揉揉眼,打開手機翻微博。

之前那些爆料刪掉了,律師函發完,那小部分蹭流量的人也趕緊刪了。

再之後,是當事人發的道歉函,表示是從記者朋友拿到的爆料,他的目的是賺錢。

記者的道歉,有一部分是葉桑榆措辭的,比如說受人指使,又或者說明此舉是為了詆毀向非晚的名聲,間接影響華信集團,股票跌得越多,他的酬勞越高……

這次轟動性的爆料,導致華信集團股市跌破新低。

一時間熱搜都是向非晚和華信集團相關,網友吃瓜居多,一方面好奇向非晚為什麽從始至終都不出面澄清,難道一切都是真的?

另一方面,有網友則表示:無論真假,向非晚都是受害者,誰要視頻誰就該進去吃牢飯。

華信集團的電話快被打爆,公司門口也圍了一堆人。

公司股東施壓,讓冬青盡快聯系向非晚出面接受記者采訪,冬青站在樓下門口,不允許任何媒體進去,很硬氣地回覆股東們:憑什麽向總澄清!她才是受害者!

冬青時不時給向非晚發幾條信息,幾天不開門,光是餓也受不了啊,她急得團團轉。

直到葉桑榆出現在小區門口,那幫記者沒註意到她,湊到一處議論紛紛,有的話說得不堪入耳。

葉桑榆一把摁住那人的攝像機,臉色冷淡地問:“向非晚和人上床,你親眼看見了?”

媒體知道她和向非晚有些關系,立刻湧過來,拋出一堆問題。

她沒搭理,只是冷冷地盯著剛才的男人,淡漠道:“你要是沒看見,現在立刻道歉。”

男人試圖閃身躲開,葉桑榆抓著攝像機一拽,他火大,礙著周圍人多,忍氣道:“既然她沒做,那怎麽不敢出來?”

“憑什麽你們讓她出來就得出來?”葉桑榆冷漠道:“你算老幾?”

“反正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啊!”他話音未落,巴掌落在他臉上,葉桑榆左手扇一巴掌,反手又來一個,淡聲道:“這就是一個巴掌,響不響?”

男人的尊嚴被挑戰,他把攝像機塞給旁邊的人,揮拳打葉桑榆。

葉桑榆閃身躲開,三兩下便把人打翻在地,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現在的女人怎麽都這麽不好惹?

她踩著男人的背,質問:“我再問你,向非晚和別人睡覺你看見了嗎?”

男人咬牙切齒,葉桑榆猛地砸下一拳,拳頭生風,砸在地面,咚的一聲,伴隨著她的嘶吼:“說!”

這一拳聽著音兒就能感覺到疼,男人被她嚇了一跳,渾身哆嗦一下,葉桑榆下一拳往他臉上砸,他嚇得喊了一句:“我沒看見!”

葉桑榆揪著他的衣領,手背的血蹭在他的衣領,她氣息急促,冷笑著警告道:“再敢造向非晚的謠,我豁出命來弄死你!”

她一把推開男人,猛回頭,殺氣騰騰,圍觀的人倒退幾步,抱緊拍攝設備讓開了。

“他,”她指著地上坐著的狼狽男人,血從她的指尖往下滴,“是你們各位造謠的最輕下場,誰要是再敢胡說,別怪我不客氣。”

她瘦削的身影,站在一群高大的男人中間,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6月30日,華信集團的年度大會,集團的官方發言人,會對近期發生的事作出回應,想去現場的,留下名片給我,不想去的也隨意,5分鐘之後,請你們都離開,不走的,可以排隊單挑,可以一起上,隨你們選。”

有人試探著遞出第一張名片,葉桑榆看了一眼:“好,給你留前排的位置。”

陸續有人遞過名片,葉桑榆手裏捏著一沓子,舉在空中晃了晃:“我有你們每個人的聯系方式,請你們在來華信集團參會之前,看看自己現在,以及過往是否發過與向非晚有關的話題,造謠的,請你立刻刪除之前的並且公開道歉,沒有造謠的,我恭迎你們,30日那天,寫一篇公正客觀的報道。”

人群散去,地上坐的男人,葉桑榆站在他身邊,淡聲問:“你要來麽?”

男人不敢置信,他慢吞吞拿出一張名片,舉高遞過去。

葉桑榆反反覆覆地看,重覆著他的名字和所屬單位。

她冷笑著撕開兩半,再撕成四部分,最後撕成碎片,男人惱怒卻不敢言。

葉桑榆指尖撐起他的衣兜,把撕碎的名片放進他兜裏,輕輕摁了摁他的心口,雙眸深處盡是陰郁和冷森,一字一頓道:“我記住你了,你以後記得夾著尾巴做人。”

後半夜,葉桑榆滿身疲憊,搖搖晃晃,終於出現在向非晚家門口。

冬青無助地看著她:“你終於來了。”

葉桑榆呼口氣,打給向非晚,那邊秒接。

“開門。”

“哢噠”一聲,門鎖開了。

冬青心碎,這就是差別對待的天花板吧?

房間裏關著燈,窗簾也拉著,黑漆不見五指。

她拖著疲乏的身體,剛進去就被一把拉住,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撲到她懷裏。

她唇角動了動,懷裏的人顫抖著,嗚咽著,她所有的話,如鯁在喉。

向非晚低低地呢喃:“抱我。”

她僵著身子沒動,耳邊傳來更卑微可憐的懇求:“求你,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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