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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的風, 吹散體表的熱度。

浸潤到衣服裏的咖啡,也早已變涼,留下一團棕色汙漬。

現場混亂, 驚動老板, 葉桑榆也本以為會發生一場劇烈的爭吵,但向非晚湊到董正廷耳邊說了什麽。

董正廷餘怒難消, 卻選擇息事寧人。

老板求之不得, 這幾位她都不想惹。

向非晚沒道歉,她也不會道歉。

人家潑了咖啡, 抱著壯壯,臨走前看葉桑榆,淡聲道:“報覆我, 你一個人就夠了, 別在垃圾桶裏找幫手, 不嫌臟嗎?”

葉桑榆被她攪和得頭疼,一時什麽都不想說。

向非晚上了不遠處的車,走了。

周遭的咖啡氣尚未散去,董正廷拎起衣服抖了抖,丟在旁邊座位。

他的白襯衫, 一樣被咖啡塗抹成棕色, 又氣又惱還得保持紳士風度:“沒想到,最終還是以這樣狼狽的姿態,你介意我就去換, 不介意就這樣聊天吧。”

葉桑榆搖搖頭,抽出紙巾遞過去, 問:“你為什麽不追究?”

董正廷擦手,低埋的頭, 藏住猙獰的眉眼,沈聲道:“我是男人,不拘小節,也不想在小事上浪費時間。”

至於向非晚說了什麽,葉桑榆沒問出來,也在她預料之內。

她也提出疑問:“為什麽你也想報仇?還是只是單純幫我?”

董正廷想了想,表示一開始確實是惻隱之心,但後來因為喜歡她,惹得向非晚不滿,所以他也開始計較了。

他也問葉桑榆同樣的問題,她是否喜歡向非晚,而他確實能感覺到,向非晚對她有一種很毒的占有欲。

“這種占有,不像是友情該有的。”董正廷也沒聽說過她們有親戚,“總之同性戀在我國是違法的,希望你不要被她帶偏。”

關於覆仇,董正廷還有第二個原因,那就是向非晚和秦熙盛合作的機會,原本是屬於北鬥集團的。

“如果我們結婚了,一家人了,我也不計較了,但是我們不可能步入婚姻了。”董正廷想得很明白,“所以我不甘心就把這個機會給她了。”

葉桑榆提醒他,秦熙盛是個垃圾,“垃圾”這個詞,像是一根刺,紮在董正廷的心上,剛剛向非晚也是這麽說他的。

“我不是說你,也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但秦熙盛……”

“我懂。”董正廷打斷她,“我原本也不喜歡他,而且他那天還打了我,但是我們兩家在鯨魚島有項目開發,所有投資都是光明集團出資,我就算和他鬧翻,也得等到項尾款全部到賬。”

說到底,都是利益糾葛,像是葉桑榆純粹為了覆仇的人,不多了。

董正廷給她畫了一張大餅,雖然她也確實想過,比如說奪走向非晚的一切,把她拉下神壇,看著昔日尊貴的人跪地求饒……但她心裏清楚,她要的不是物質本身,她只是想羞辱折磨向非晚而已。

“我還想問,就是為什麽你會出現在倉庫救我?”葉桑榆不解,“那裏偏僻。”

董正廷無奈地嘆氣,“因為鯨魚島項目,我和他不得不保持聯系,言談間我感覺他對你有惡意,所以特別留意,跟蹤他了。”

葉桑榆淡聲道:“是嗎?”

董正廷點頭,葉桑榆淡笑:“那謝謝你費心,我這懷疑你騙我,反倒是我的不對了,你也見諒,我對騙我的人實在厭惡至極,忍不住想報覆。”

他眸底閃過一絲情緒,笑著應聲,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兩人在樹蔭下,繼續他們的對話。

向非晚已經在派出所了,懷裏抱著壯壯,簡單說起昨晚的事。

她本意是想找秦熙盛了解那晚倉庫的事,但惹怒了秦熙盛,她被偷襲就被綁了,而她是肯定要追究秦熙盛責任,所以人暫時不能放。

“但秦熙盛的手下人證明,是你先挑釁的。”

“他們一夥,肯定會這麽說。”

顧所長唉聲道:“而且,你把秦熙盛打得也很重,咱們不是說好,盡量不用暴力的方式解決嗎?”

“那如果我也有證據,證明他先動手的,你能先關著他不放嗎?”

顧所長面露難色,他不是不幫忙,但市裏打來電話,說是要開什麽會,必須讓秦熙盛去參加,所以……

向非晚淡淡道:“所以,人已經放了,是嗎?”

顧所長為難地嘆氣:“我就一個小片區的所長,領導說得也沒錯,以大局為重,招商引資,人家看的都是秦熙盛,他不見了,這項目黃了,影響京州市發展,我哪裏擔得起責任啊。”

好大一頂帽子,向非晚靠著椅背,揉著壯壯的腦袋,淡聲道:“從過去到現在,我和秦熙盛之間,那麽多次紛爭,我一次都沒能得到公平的對待,我且如此,換了別人會怎麽樣?”

顧所長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給向非晚的思路,要不然就是積少成多,讓秦熙盛的罪惡看起來很大,要不然就是單獨挑一件大事,總之要足夠大,才會引起重視。

“呵。”向非晚冷笑,“人命還不夠大嗎?”

她盯著顧所長漲紅的臉,有點咄咄逼人:“那些傷殘工人飯都吃不上,不夠大嗎?”

顧所長低著頭,擦著桌子,向非晚質問道:“有的人都因為他精神失常了,不夠大嗎?”

……

最後,向非晚不做聲,顧所長抖了抖抹布,垂頭說:“你說的這些,要有關鍵性指向性的證據,就之前的證據來看,都沒辦法形成閉環,能形成閉環的犯人也不是他,公安機關要站在客觀事實的角度辦事的。”

“所以,即便我這次追究……”

“就算不接受和解,頂多就是雙方律師過場,對本人來說,沒有什麽影響,”顧所長撓撓頭,皺眉道:“即便最後判了,也就是賠錢,你看他缺錢嗎?”

向非晚不難為顧所長了,臨走前說:“我希望,有一天,有足夠大足夠重要的案子匯到一起,但只要疑點夠多,你也能硬氣一回,別再把他放走了。”

她抱著壯壯走出派出所,顧所長跟出來,兩鬢頭發泛白,陽光一照白花花的,好像蒼老了很多。

“你註意安全。”顧所長提醒,她嗯了一聲,眉眼低垂道:“剛才也不是故意針對你,你也註重身體吧,才剛過50,頭發白成這樣,像話嗎?”

顧所長撓撓頭,笑了,打趣她:“你還說我,你才30就白頭發。”

她悵然嘆道:“我這是傷著了,血液不通。”

“那也是累的。”顧所長催著她也去看看,別只顧忙工作,“你爹活著那會兒,就老是跟我說,你這孩子幹什麽都一門心思,有點不撞南墻不回頭的犟勁,這容易吃虧的。”

正午暖風,吹得人有點熱,心情也浮躁。

向非晚坐在車裏,壯壯乖乖在副駕駛趴著。

她們從咖啡廳那條路繞回去的,葉桑榆和董正廷剛要走,向非晚淡淡地瞟了一眼,跟壯壯念叨:“你看看這個傻小孩兒,白白浪費一上午的時間,可是能怎麽辦呢?該走的路,都走一遍才能甘心吧?”

葉桑榆出了門才看見她的車,董正廷也楞了一下,眉頭緊蹙。

“上車。”向非晚下車,主動打開車門。

董正廷抖了抖西裝:“她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坐董正廷的車走。”

“可是壯壯想你了誒。”向非晚從車裏抱出壯壯,“它一直在哼哼,壯壯,你哼哼。”

壯壯可真聽話,哼哼唧唧的,小尾巴搖得歡。

“你抱著狗坐別人的車,弄得都是狗毛也不妥。”向非晚把理由安排的明明白白,盡管董正廷說沒關系,葉桑榆還是謝絕:“董先生,你先走吧,我自己想辦法。”

董正廷臨走前,冷森的眼神看了一眼向非晚,可惜,向非晚壓根沒給他半點註意力,還在和葉桑榆說:“這邊的方向要繞遠,司機調頭不方便,要過去打車還得走天橋,你實在不願意,你開車,我走著。”

“……”

向非晚精準拿捏她,葉桑榆很不爽:“好啊。”

她抱著壯壯放到副駕駛,真得發動車子要走,向非晚站在車邊,探頭說:“那你能不能捎我一段,到天橋那就行。”

向非晚手臂搭在車窗上,昨晚綁過的手腕,紅痕斑斑,故意給她看的。

見她沒拒絕,向非晚從前面繞過去,坐上副駕駛:“壯壯還小,不能一個人坐車。”

葉桑榆無語地看她,她眨眨眼:“一只狗也不安全。”

人不要臉,才能活得好吧?葉桑榆瞟了一眼旁邊的人,捏著壯壯的爪子玩,絲毫不受任何事情影響。

董正廷看她們走了,拿起副駕駛的西裝,從胸前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精巧的小方管,是一個全新的錄音筆。

向非晚湊到他耳邊,說得恰好是:“想竊聽設備就藏好點,垃圾。”

他不知向非晚怎麽發現的,倒了一杯咖啡,進了水,現在長按沒反應,試了幾次都是如此,氣得他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盤,罵了句“操”。

秦熙盛的電話很快打過來,懶洋洋地問結果,董正廷的答案,他絲毫不意外,不冷不熱道:“果然不出我預料啊,你還真是什麽都辦不成。”

董正廷眉頭緊皺,拳頭握緊,反問道:“你辦成了?你昨晚要是辦成了,向非晚今天還會出現嗎?”

秦熙盛嘶了一聲,極度不耐煩地提醒董正廷,註意說話的態度。

“我註意什麽?”董正廷冷笑道:“你秦大少的傳聞都是假的吧,不是說人見人怕嗎?我看葉桑榆和向非晚,一個敢拿刀捅你,一個敢約你挑事,哪個也不怕你,你也沒把她們怎麽樣啊。”

這話等於紮到秦熙盛的肺管子上,他咬牙冷聲道:“你懂個屁,時候一到,誰TM也別想好。”

董正廷不知道他所謂的時候,具體是什麽時間,他現在是看著向非晚六竅生煙,氣的。

向非晚自然沒有中途下車,一路回到西子灣。

車子進地下車庫,葉桑榆瞅準的位置,剛拐進去,一輛路虎直沖沖往裏卡。

各不相讓,路虎車主一路兇相,紅色大波浪卷,見葉桑榆年紀不大,黑著臉就開懟,劈裏啪啦一頓輸出:“這是我的車位!”

“哪裏寫你名字了?”葉桑榆冷著臉。

“我天天停這裏,這就是我的,”大波浪指著她,“你快開走,要不然可別怪我罵你。”

向非晚推開車門,抱著壯壯放到車蓋上,摸摸它的後背,說:“兇一個。”

大波浪出口成臟,這邊狗吠不止,有路人經過,邊圍觀邊偷笑。

大波浪更加憤怒,揚言要摔死畜生,向非晚繞車走過去,她比女人高一頭,身姿筆挺,低頭淡聲道:“你摔死一個,我看看。”

女人被她冷冽的眼神嚇住,後退兩步,指著她:“你還想打人咋的?你打我一個試試?”

葉桑榆歪頭看向非晚,擺了擺手,向非晚讓開,她揚聲道:“凡是先來後到,你好好說,我讓給你未必不可,但是你卡我車,下來罵人,還威脅我摔我的狗,那我真就得跟你較真了,你現在不讓開,我直接撞進去。”

“老娘新買的車?”大波浪手叉腰:“你撞一個試試?”

葉桑榆真得一轉方向盤,大波浪立刻舉起手機,大聲吵吵:“快來看啊,現在的小年輕太不要臉了,搶我的車位,撞我的新車。”

向非晚擡手指了指,意思是:你撞她丫的。

葉桑榆咣當一聲撞上去,大波浪坐地上開始哭:“我要報警,就要報警。”

圍觀群眾有來拉架的,說葉桑榆不該搶人家的,她家總停這裏,他可以作證。

另外一個說,咱們小區車位還沒賣,按理說應該是公共車位啊。

還有人說,誰先來就是誰的,大波浪立刻哭著說自己先來的。

最後有個年輕的大哥說:“關鍵是咱們這邊還沒裝監控,你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回頭看了眼葉桑榆,“你這小姑娘脾氣也是暴,也不能撞啊,你這賠錢犯不上啊。”

不知誰找來了物業,物業擺擺手:“別吵吵,這邊有錄像,有的。”

大家都納悶什麽時候裝的,負責人嚷:“就前幾天裝的,看監控一清二楚。”

負責人問當事人是誰,人群散開,他一眼看見向非晚,哎呀一聲,熱切道:“向總,怎麽是您啊?你這沒事吧?”

“我沒事,麻煩你先處理。”向非晚回頭看了一眼車裏的葉桑榆,意思讓她不用下來了,向非晚回頭看了一眼大波浪:“責任劃分清楚,是我們的錯,我們認賠,但不是我們的錯,你得給我們家壯壯道歉。”

一聽說有監控,大波浪不吵了。

負責人眼尖看出問題來,低頭跟大波浪說別把事情鬧大,她本來就理虧,向非晚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最好不要找麻煩。

“壯壯是嘛,不就道個歉,多大個事。”負責人走到車邊,都準備讓大老板跟葉桑榆道歉,葉桑榆把壯壯推到車窗前:“道歉吧。”

大波浪一生的屈辱估計都在這裏了,低頭跟狗說對不起,引來周圍人笑聲。

“車位的事,大家也別吵了,馬上咱們就有新東家入駐,車位就可以賣了,有想法的提前計劃著點。”負責人撂下話忙去向非晚說話去了,葉桑榆也不知他們在說什麽,只能看見負責人笑得滿臉都是褶子。

一場鬧劇收尾,葉桑榆抱著壯壯,坐電梯,跟向非晚說:“車子破損,該多少,我賠。”

“我有保險。”向非晚眉眼帶笑,滿目溫柔,葉桑榆瞪她:“看我幹嘛?”

“就剛才。”

“剛才怎麽了?”她摸摸壯壯,向非晚噙著笑,說:“剛才帥死了。”

略帶嬌羞磁性嗓音,軟得帶著鉤兒,聽得葉桑榆頭皮有點麻:“你好好說話。”

到家,葉桑榆去洗漱,向非晚在陽臺打電話:“快點辦,今天辦完。”

等葉桑榆出來,向非晚已經在廚房做飯。

她站在門口探頭看了一眼,向非晚穿了粉色的圍裙,裏面是簡單的T恤,襯得膚色更白。

炒菜時小臂緊繃,肌肉線條流暢,視線落在腕子上的傷痕,她心裏像是長了根倒刺,刺得她不舒服。

於是,最後她把向非晚趕出去,自己上陣做菜。

向非晚站在門口盯著看,她不爽地指了指旁邊:“哪涼快哪呆著去。”

葉桑榆好幾次轉頭,看見門框邊上撤回慢幾秒的發絲。

她慢慢走到門口,正趕上向非晚要偷看,差點撞上她,向非晚難得露出訕訕的笑。

葉桑榆面無表情,從裏面把門帶上了。

向非晚把門打開:“關門熱,我不看了。”

之後,門敞著,葉桑榆炒完菜。

兩人圍在桌邊吃飯,向非晚給她夾菜,她捧著飯碗躲開。

她幾乎沒開口說話,唯獨說的兩句還是和壯壯說的,向非晚也悶頭吃飯,吃得比她還多。

“我吃撐了。”向非晚靠著椅背,摸了摸小腹,“你做的很好吃,謝謝。”

她不做聲,起身收拾碗筷。

向非晚要幫忙又被趕出來:“別到時候傷口嚴重賴上我。”

葉桑榆拾掇完,已經是下午,向非晚的電腦擺在客廳,她站在窗邊低聲打電話,壯壯趴在桌邊睡覺。

窗半敞,一縷春風拂過向非晚的發絲,兜繞著轉到葉桑榆身上,調皮地撩起她的衣角。

同一縷風,溫柔地撫摸過房間每一寸,又從窗口溜走。

午後的陽光耀眼,連同天上的雲,也被照得又白又亮。

光線斜斜地落在向非晚手臂上,紅痕像是滲出血似得,葉桑榆不由得撓了撓自己掌心和手臂的傷疤,那是在監獄裏留下來的,一到夏天就會癢。

五月一過,可不是初夏就要來了嗎?

葉桑榆收回視線,慢慢往房間走。

向非晚回眸,望著她的背影消失。

片刻後,向非晚去臥室,偷偷幫她蓋好毯子。

人索性坐在床邊,雙臂交疊,下巴墊在手背上,欣賞一會兒睡美人。

葉桑榆做夢了,夢見年少時的她們,她纏著向非晚索吻,向非晚不給她。

也不知哪裏射來一束光,向非晚站在那光中間,明亮得耀眼,她閉著眼想抱住向非晚,但只能摸到光,摸不到向非晚,她心急得不行。

這種強烈的感覺,促使她想醒來,但又實在太困,於是她在中間拉扯,處於半睡半醒,睡得不順心。

葉桑榆眉頭皺起,小嘴巴也被咬紅。

向非晚湊近,看著紅潤潤的唇,瑩潤亮澤,像是有一種魔力在召喚她。

她越湊越近,近到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心中有一股強烈的念頭,催促她不管不顧親下去,但理智的弦繃得很緊。

這時,她手機響了,在兜裏嗡的一聲震動,伴隨著響鈴。

葉桑榆被吵得睜開眼,迷瞪望見真切熟悉的臉,她下意識擡手勾住向非晚的脖子,終於抱住了。

她把人拉下來,唇迎上去。

吻了個結結實實。

突然而來的熱情,瞬間燒毀理智的弦,向非晚深入溫暖的世界不到兩秒,她的舌尖被利齒封印,葉桑榆下了狠勁咬的。

口腔裏彌漫著血腥味,葉桑榆是在發洩,以示懲罰。

然而等待葉桑榆的,更加熱烈的暴風驟雨,密不透風的穩,讓她她無法呼吸,下意識吞咽,喉間也都是血腥味。

更要命的,是葉桑榆耳邊傳來的聲音很不對勁。

急促呼吸,低婉的銀聲,還有那句極近羞恥的輕聲細語:“我想要。”

她腦海中設想過的畫面,正在發生,所以葉桑榆本能性地翻身將人壓住,連嘴角輕佻涼薄的笑都一瞬展現,湊到向非晚耳邊,惡魔般低語:“那就跪下來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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