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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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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裴釗唇邊挑起個笑, “緊張什麽?有客房,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澄的臉,火速爆紅。

她、她什麽也沒想。

裴釗揉了揉她的發絲, 沒再逗他, “走吧, 我送你。”

夏澄頂著一張發燙的臉, 跟著他出了門, 被冷風一吹,臉上的溫度才緩慢降下去。

天冷,九點多, 小區內已經沒了遛彎的人,空曠的天氣顯得萬籟俱寂。

裴釗牽著她的手, 將她送上了出租車, “到家後, 給我發個消息。”

“好。”

夏澄打車回的家, 爸爸難得早回, 夏澄和他聊了幾句, 才回自己屋,手機群裏很熱鬧。

趙雪在群裏發了一句:【小橙子一走,我獨守空房。】

方悅:【回家了?還是去裴釗那兒了?】

趙雪:【應該先去裴釗那兒, 再回家?】

方悅@夏澄:【乖乖回家住, 別被裴釗這個大尾巴忽悠了,你要時刻謹記,你們剛在一起。】

夏澄拍了一張照片, 發到了群裏:【在家。】

宋悠:【不用太擔心, 以小橙子這膽量,也不敢留宿, 裴釗有的磨。】

方悅:【哈哈哈,有道理,期待他一次次吃癟的模樣,這下遭報應了。】

群裏熱鬧了一陣。

趙雪嚷著失眠,睡不著。

夏澄:【有幾首歌,催眠效果特別好,你看看喜歡哪首,可以百度搜一下,循環播放。】

夏澄找出mp3,調出曲名,拍了張照,給趙雪發了過去,沒一會兒趙雪發來了消息:【第一首,是意大利歌曲嗎?網上怎麽搜不到?】

夏澄也搜了一下,確實沒搜到,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那天,他曾說過:“之前沒認真聽?哪個意大利歌手會給你唱這個?”

他說歌詞沒什麽特殊意義,夏澄才沒在意,這會兒有些睡不著,在群裏問了一句:【你們知道咱們同學,誰會意大利語嗎?】

宋悠:【白欣然會,她媽媽在大學教的就是意大利語,怎麽了?】

夏澄:【想讓她幫忙翻譯一段文字。】

白欣然填志願的前一天,找裴澤表的白,被拒後,便填了北城大學,學的是服裝設計,夏澄大三,曾見過她一次,兩人還在咖啡館喝了杯咖啡,畢業後反倒比之前更熟稔了,逢年過節也會送個祝福。

夏澄對她不算了解,並不知道,她媽媽教的是意大利語。

夏澄說明了來意:【欣然,聽說你會意大利語,可以幫忙翻譯一首歌的歌詞嗎?】

白欣然:【可以呀,隨時發來。】

短短五分鐘,白欣然就將翻譯好的歌詞發了過來。

【枯枝染了綠

柳絮肆意的飛

漪和街上你手握草莓奶茶

冉冉煙香暈染你的眉

記得嗎?

你嫣然一笑

闖入我的世界

芍藥妖嬈得開

錦鯉躍於湖底

游樂園裏你頭戴白狐發卡

依稀可見璀璨的笑顏

記得嗎?

你突然靠近

占據我的心扉

……】

隨著他的歌詞,過往的一幕幕,都展現在眼前。

漪和街上,她請他喝奶茶,當時他要的也是草莓奶茶,和她口味一樣,奶茶還沒做好,甜味便在心中蔓延。

游樂園她因為一個女孩有些吃味,負氣離開,他卻找了過來,還耐著性子,陪她玩碰碰車。險些撞墻時她將腦袋埋在他肩上,心跳一聲高過一聲。

廠房外她因害怕大黃狗,被他擁在懷中,咖啡館門口,那個情不自禁的吻,一顆心都被他勾了去……

夏澄根本沒料到,這首歌是他的表白,只求和她有個未來。

原來,她和他竟錯過這麽多。

外面起了風,窗簾被風吹得“唰唰”作響,夏澄不知不覺,已淚流滿面,心中又酸又澀,一顆心漲得滿滿的。

白欣然的消息拉回了她的思緒:【這年頭,竟然還有寫情歌的男生嗎?你大學同學?】

白欣然:【不對,咱們一起去游樂場那次,你頭上戴的就是白狐發箍吧?不會是咱高中同學吧?誰這麽純情?竟然還寫歌。】

“純情”兩字,讓夏澄不由莞爾。

連她都沒想到,裴釗會玩這手,和白欣然聊完,夏澄的情緒略平覆了些,她去洗了把臉,鏡子裏倒影出她白皙漂亮的臉蛋,唇角微微上揚,這一刻,她有種得到一切的滿足感。

正想和他聯系,手機響了起來。

是裴釗打來的視頻。

夏澄點了接通,視頻裏是她眉眼彎彎的笑臉。

“瞎樂什麽?”裴釗靠在床頭,瞥了她一眼,她身上仍是白天穿的那件毛衣,“還沒洗漱?”

“還沒,忙了一點兒事。”

每次視頻,他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眼神灼熱又專註,很多時候,夏澄都不敢看他,今天,她也忍不住打量他,越看一顆心越軟。

夏澄一顆心像泡在蜜糖裏,對他的喜歡,幾乎要溢了出來,不明白他之前幹嘛不說。

難道不好意思?

夏澄沒忍住,還是問出了聲,“那首表白的歌詞,你什麽時候寫的?”

裴釗身體一僵,“什麽歌詞?”

夏澄輕聲說:“阿釗,我都知道了。”

裴釗耳尖發紅,下意識否認,“別人寫的。”

那些點點滴滴,分明只有他們倆知道。

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告訴別人的,如果不是特別喜歡她,以他驕傲的性子,也不可能寫這樣一首歌。

夏澄鼻子又有些發酸,一時說不出什麽滋味,“你老實說,真心話大冒險時,你說向喜歡的人表白過,指的是這首表白曲嗎?”

見她帶了鼻音,裴釗怔了一下,“哭什麽?”

夏澄沒哭,就是,一想到這個可能,又有些繃不住。

仔細想想,和他走得比較近的女生,除了她,也就鄭嘉音,他和鄭嘉音既然沒關系,是不是意味著,從頭到尾,他喜歡的都是她。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他為什麽一次次放下身段,不是莫名其妙,也不是突然發瘋,他不過是舍不得放棄這段感情。

因為舍不得分離,才一次次放下驕傲,朝她靠近。她卻為了那點自尊心,拒絕了他一次又一次。

因為她的恍惚,還害他被車撞,夏澄有些難受,忍不住再次道歉,“對不起,阿釗。”

她如果對他多點耐心,而不是一味地拒絕,他是不是就不必遭受那些?

“道什麽歉,傻不傻?”裴釗喉結動了動,站了起來,低聲說,“等一下。”

下一刻他便掛了電話。

夏澄以為他有事要忙,先洗漱去了,洗好澡,正吹頭發時,手機震動了起來,是他發來的消息:【下樓。】

簡單利索的兩個字,像擁有某種魔力,夏澄心跳忽地快了一分,她手忙腳亂地放下吹風機:【你來我家了?】

裴釗:【嗯。】

夏澄以最快速度吹了個頭,頭發略梳了一下,睡衣都沒換,火速套上羽絨服,跑到了小區門口。

寒風凜冽,樹枝被風吹得亂舞,小區門口沒什麽人,他孤零零地站在路燈下,挺拔的身影,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無端顯出一絲寂寥來。

夏澄小跑到他跟前,沒忍住,撲到了他懷裏,索性還記得他的骨裂。

裴釗伸手,抱了個滿懷。

夏澄眼裏一時閃過萬千情緒,忍不住揚起小臉,“你怎麽來了?”

到嘴邊的指責沒能說出來,這一刻,她也好想見他。

好想好想。

想抱抱他,親親他。

裴釗將人往懷裏摟了摟,“想當面哄。”

夏澄也摟住了他,滿腔情緒都化為了感動,鼻子酸酸的,不知道他怎麽這麽好。

真的好愛好愛他。

每一天都更愛一些。

她一頭長發柔順地披散在後,因跑動,有幾縷跑到了前面,尚有些潮濕,燈光暗淡,裴釗剛開始沒看清,這會兒伸手摸了一下,皺了皺眉,“怎麽不吹幹?”

夏澄怕他久等,就隨便吹了吹頭皮,底下的完全沒吹,有幾縷還往下滴著水,天寒地凍的,頭發都快結冰了,硬邦邦的。

裴釗捏了捏她的臉蛋,“傻不傻?”

夏澄秀氣的眉皺了皺,故意拿潮濕的頭發去蹭他的脖頸,裴釗任她蹭,眼中多了絲笑,將她往懷裏又攏了攏,這一刻,後悔沒穿大衣,沒法將她整個人裹進懷裏。

裴釗摸摸她腦袋,問:“叔叔回來沒?”

“還沒。”

臨近考試,學校事很多,夏銘易手裏還有項目,周六周日,他依然泡在辦公室,基本都是十點半才回來。

裴釗往上一拉,給她戴上了羽絨服自帶的帽子,低聲說:“先回去吹頭發。”

被風一吹,夏澄確實有些冷。

夏澄任他牽住了自己的手,兩人一起進了小區。

他的手很大,恰好將她的手包裹在內,夏澄不自覺彎了下唇,走進電梯時,她又問了一句,“你還沒答,你說的表白過是指……”

裴釗攬住了她的肩,眉眼深邃溫柔,“只有你,寶貝,從始至終,我表白的人只有你,也只喜歡你。”

追過她的男生也曾喊過她寶貝,當時夏澄只覺得惡心膩味,很神奇,一模一樣的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夏澄不僅不反感,竟覺得格外好聽。

心臟也怦怦亂跳。

她也只喜歡他。

好喜歡好喜歡。

他一直是她的驕傲,她的光。不再喜歡他的那段時間,她的世界暗無天日。那個時候的夏澄,甚至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對任何男生心動了。

原來只要是他,她可以一次又一次心動。

她沒忍住,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裴釗伸手將人攏到了懷裏,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要加深這個吻時,夏澄才連忙伸手推了推他,紅著臉小聲說:“有監控。”

裴釗沒忍住,咬了一下她的唇,“故意招我?”

夏澄臉頰發燙,電梯打開後,她逃也似的走了出去,打開門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好意思,“直接進來吧,不用換鞋,明天要大掃除。你先坐會兒,我先去吹頭發,對了,你喝開水,還是喝飲料?”

“都不用。”

裴釗隨著她,進了她的房間。

夏澄不好意思趕他,飛速瞄了一眼,房內很整潔,衣服、被子都收在衣櫃裏,小沙發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松口氣,“熱不熱?”

裴釗將外套脫下,掛在了衣架上。

夏澄也脫掉了羽絨服,她穿的是一套毛茸茸的淡粉色睡衣,上面印著小小的櫻桃,她膚色白皙,一臉小臉在燈光的映襯下,白裏透紅。

夏澄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尖,替自己解釋了一句,“怕你等久,我就沒換。”

她穿什麽都好看,裴釗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喉結也上下滾動了一下,想親。

夏澄解釋完,沒再管他,走到盥洗臺前,拿起了吹風機。

裴釗跟了過來,伸手接過她的吹風機,“我幫你吹。”

吹風機不算重,讓他幫忙也無妨。

夏澄彎彎唇,沒拒絕。

裴釗按了開關,白皙的手穿過她烏黑亮麗的發,她頭發絲綢一般,很是柔軟,裴釗吹得耐心,剛吹好,客廳裏竟傳來了動靜。

夏澄心中一慌,下意識將裴釗往浴室推。

裴釗身形一頓,終究沒說什麽,順著她的力道,進了浴室。

夏澄緊張地關上了浴室門。

下一刻,臥室門被敲響,夏澄心跳如鼓,走過去,打開了門,因為心虛,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只佯裝很忙地問了一句,“爸爸,你回來了?”

夏銘易嗯了一聲,“剛吹好頭發?”

夏澄僵著身子點頭,扯出個笑,“爸爸今天不忙嗎?”

“還好。”夏銘易知道她上班挺累,難得休息,也沒打擾她,“那你早點睡。”

“嗯,收拾一下就睡了。”

夏澄關上門後,裴釗從浴室走了出來,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我這麽見不得人?”

夏澄紅著臉連連搖頭,“不是。”

她純粹是太過緊張,門一響,唯恐他被發現,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下意識想將他藏起來,其實告訴爸爸也無妨,他本就知道她喜歡裴釗。

她也早已經長大了,戀愛很正常。

裴釗居高臨下望著她,略有些不爽,夏澄心虛地拉拉他的手,“生氣了?”

裴釗俯身蹭了蹭她的鼻尖,“哄一下就好了。”

他說著“哄”字,一雙漆黑的眸卻盯著她的唇,目的不言而喻。

夏澄又有些緊張,想起他的“表白情歌”以及兩人錯過的這幾年,心頭又湧起一陣酸意,她踮起腳尖,主動去吻他的唇。

蜻蜓點水一般。

柔軟的唇瓣觸碰到他後,再想撤開,已經晚了,裴釗箍住了她的腰肢,將她揉進了懷裏,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夏澄呼吸一下就亂了,想推開,又舍不得,遲疑的功夫,他輕輕咬了她一下,含糊道:“專心點。”

夏澄舍不得拒絕他,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頸,也忍不住親了親他。

她的回應,讓裴釗的呼吸一下重了些,他心臟發麻,沒忍住,將她壓在了書架上,又吻了上去。

夏澄心臟驟然漏跳一拍,摟著他的手,並未放松,反而摟得更緊了些。

他們在房內偷偷接吻,緊張又刺激,卻舍不得放開彼此,只是簡單的碰觸,一顆心都甜滋滋的。

好似要融化了一般。

月明星稀,北風呼嘯,兩人身上的溫度卻在逐漸升高,唇是燙的,臉頰也是燙的,氣息完全融在一體。

一吻結束,呼吸都有些淩亂,他的唇同樣紅得滴血,艷麗得讓人不敢直視。

夏澄羞赧地移開了目光。

裴釗摸了摸唇,眼底閃過一絲笑,夏澄輕輕推他,豎起耳朵,悄悄聽了聽動靜,另一間浴室響起了水流聲。

趁爸爸在洗澡,夏澄悄悄打開了門,做賊似的拎起外套,將他推出了客廳,大氣都不敢出。

裴釗也很配合,沒發出聲音。

走到電梯前,他才開口,“回去吧。”

夏澄想送他,也鉆進了電梯裏。

裴釗捏了捏她的臉蛋,站在她跟前,給她拉上了羽絨服拉鏈。

夏澄將他送下了樓。

小區內挺黑,裴釗知道她怕黑,沒讓她繼續送,“回去吧。”

夏澄有些舍不得,伸手抱了一下他,“路上註意安全。”

裴釗將她往懷裏攏了攏,低頭吻了一下她的發絲,聲音在夜色下說不出的溫柔,“上去吧。”

第二天上午,夏澄早早便來了裴釗的住處,她過來時,裴釗正在收拾行李,夏澄幫了幫忙。

剛在一起沒幾天,就要面臨分別,夏澄心中的不舍,都快溢了出來,收拾好行李,她對倚在書桌上的裴釗說:“三點的飛機,那一點多就得出發,我去做飯吧,午飯早點吃。”

不僅她難舍難分,裴釗也有些不舍,想跟她多待會兒,他將人往懷裏拉了拉,修長白皙的手,撫過她嫩白的臉龐,“別做了,我讓銀鼎送餐。”

“嗯,有人接你嗎?你不能搬東西,找個同學接你才行,如果同學不方便,就讓司機師傅幫你搬一下,你千萬別自己搬。”

她眼中的關切,讓裴釗心中不由一動,他沒忍住,低頭吻了她一下眼睛,“放心。”

他個頭高,不彎腰的情況下,吻人有些困難,裴釗往一旁走了一步,窩進了懶人沙發裏,伸手拉了她一下。

夏澄扶了一下沙發,才沒有摔進他懷裏。

她臉蛋紅紅的,眉眼間滿是羞赧,像雨後枝頭上剛成熟的水蜜桃,散發著迷人的果香。

裴釗喉結發緊,啞聲說:“上來。”

懶人沙發不算大,他又肩寬腿長,兩個人坐,多少有些擠,夏澄正糾結著,就見裴釗拍了一下自己的腿。

夏澄不好意思坐他腿上,輕輕嗓子,果斷拒絕,“不要,你往右一點。”

知道她害羞,裴釗也沒強迫,給她騰出點位置,她骨架小,側著身體在他身側坐了下來。

剛坐穩,裴釗就攥住了她的後腦勺,鋪天蓋地的吻了上來。

這次遠不像昨天那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

一開始就炙熱不已,他先是輾轉吸吮她的唇,含著親了親,濕漉漉的吻,令人難以招架。

夏澄緊張地頭皮發麻,心臟像被人擊中了一槍,似有電流從脊柱躥起,傳到心臟,整個身體都是麻的。

細白的手指,攥著他的衣衫,她雪白的天鵝頸,不自覺後仰,身體徹底陷進柔軟的沙發內。

夏澄被親得暈乎乎的,緊張得腳拇指都蜷縮了起來,剛開始他的吻還透著生澀,只是舔舐吸吮,沒一會兒他就無師自通一般,試圖去撬她的牙關。

因他的動作,夏澄忽地想起了方悅的虎狼之詞。

難道要舌吻了?

夏澄緊張地血液倒流,呼吸都是亂的,攥著他衣襟的手,不自覺用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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