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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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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接下來幾天, 裴釗沒再出現,周六下班李凱忱再次來了醫院。他穿黑色褲子,上身是件紅、黃、白三色相間的毛衣, 外面搭了一個牛仔褂, 頭發電了一下, 一如既往的時髦。

此時, 正坐在候診區的長凳上, 把玩著一個絲絨盒子。

夏澄換好衣服出來時,李凱忱打開絲絨盒子走到了她跟前, “喜歡嗎?特意找人給你訂做的, 寓意是一生一世的愛。”

裏面赫然躺著一枚戒指, 上面的鉆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徐琳琳也瞧見了這一幕。

她和李凱忱在一起兩個月,分手禮物是輛價值六十萬的寶馬, 她本以為李凱忱對自己已足夠大方, 如今瞧見這枚碩大的鉆戒, 才忽地意識到跟夏澄一比,她那點分手費, 簡直不值一提, 徐琳琳眼中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嫉妒。

夏澄視若無睹, 繞過李凱忱, 按了電梯下行鍵。

李凱忱和傅奚白跟著她進了電梯,李凱忱時不時跟夏澄說句話, 見她不搭理,也不在意。

走出電梯, 李凱忱再次開了口, “朋友組了個局,我缺個女伴, 不知夏小姐可願意幫我這個忙?放心,不會讓你白忙活。”

他唇邊帶著笑,態度卻有些強硬,“夏小姐,這次總得賞臉一下吧?”

傅奚白皺眉,想上前,卻被李助理攔住了去路。

李凱忱將夏澄推到了賽車前。

夏澄:“李先生這是要幹嘛?非法綁架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

夏澄掏出了手機,要按110,李凱忱奪走了她的手機,笑嘻嘻關了機,將手機塞到了她兜裏,“報什麽警,只是帶你吃個飯而已。”

他將戒指一並塞到了夏澄兜裏,笑容不變,“這是我一點心意,只要夏小姐願意賞臉,以後好東西只會更多。”

說完,不顧夏澄反應,想將夏澄推上車,見他來硬的,夏澄將防狼噴霧拿了出來,對著他直接噴了過去。

李凱忱躲了一下,避開了眼睛,噴霧落在了側臉上,饒是他閉眼及時,也只覺得火辣辣的,“艹。”

李特助有些慌,擡腳,想踹掉夏澄手中的防狼噴霧,被傅奚白攔了下來。

夏澄將戒指塞給了李凱忱,“如今是法治社會,沒有強買強賣的說法,還請李先生自重。”

李凱忱捏著戒指,站直了身體,臉色難看。

見狀,幾個實習醫生走了過來,保安也來了,李凱忱煩躁地扯了一下領帶,眾目睽睽之下,他沒再糾纏,不爽地上了車,臉上越來越痛,他忍不住搓了一把。

李助理連忙抽出濕巾,給他擦了下。

李凱忱疼得蹙眉,伸手接住濕巾,自己擦了擦,他一連用了好幾張濕巾,臉頰仍火辣辣的,一陣灼燒感,他煩躁地將濕巾砸在了玻璃上,低咒了一聲。

夏澄將防狼噴霧放到了包裏。

其中一個女生跟夏澄一個班,問了一句,“澄澄,怎麽回事?你們沒事吧?”

“沒事,不用擔心。”夏澄看了傅奚白一眼,見他沒事,松口氣,“走吧,一起回學校。”

又有三個女生走了出來,她們跟傅奚白一個班,笑嘻嘻追上了他們,幾人邊說,邊向學校走去。

傅奚白掏出手機,將剛剛的事,給裴釗說了一遍,【總覺得他不會死心。】

裴釗:【我來解決。】

裴釗翻出了手機通訊錄,給李凱忱的哥哥打了個電話。

傅奚白沒再管。

走出一截兒後,個頭比較矮的小學妹,晃晃手機,調出一張圖片來,原來是群消息裏有人曬了李凱忱手中的鉆戒。

她滿心好奇,笑嘻嘻問了夏澄一句,“學姐,這個富二代是在追你吧?好大一顆鉆石,普通人奮鬥一輩子,也未必買得起這麽大一顆,你竟然完全不心動。”

夏澄壓根沒思考鉆石的價值。

她從小就不愛打扮,性子完全隨了夏銘易,所有的時間都拿來學習了,高中是鉆研習題,大學是鉆研醫術。

長這麽大,她對鉆石最深刻的印象是裴釗送的那對鉆石耳墜,小巧又精致,她甚至覺得李凱忱送的這枚太過俗氣。

被三雙眼睛註視著,夏澄才說了一句:“天下沒免費的午餐。”

一個學妹笑著附和:“對啊,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總不能因為一顆鉆石出賣自己,學姐好樣的。”

另一個小學妹也開了口:“聽說徐琳琳和他談過一段時間,她那輛寶馬,就是他送的。她還好意思炫耀,說難聽點,不過是賣身錢。”

身後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陳可園,你說誰呢!”

陳可園心中有些慌,一扭頭,果然看見了徐琳琳。

她就在站在不遠處,眼中滿是怒火,身邊還跟著莫小燕,兩人走路悄無聲息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上的她們。

徐琳琳三兩步走到了陳可園跟前,怒不可遏,“人前倒是裝得像個人,背後竟是個亂嚼舌根的玩意,你想賣身也沒人買,再羨慕也沒男人送你寶馬,你這輩子也就配一些窮逼醜逼。”

陳可園漲紅了一張臉,“徐琳琳,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我正兒八經談個戀愛,一沒偷,二沒搶,被你說得這麽不堪,你呢,給人買早餐送溫暖,主動往上貼,都沒人要,丟不丟人,你還是反思一下自己吧。”

她是有個喜歡的男生不假,也就幫忙買過一次早餐,陳可園氣得渾身哆嗦,“我往上貼?我貼什麽了,你少骯臟齷齪。”

“我骯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幹凈。不過是沒男人要罷了,什麽傻逼玩意。”

陳可園長這麽大,還從未被人這麽罵過,伸手就朝徐琳琳扇去。

徐琳琳也不是省油的燈,拿起包朝陳可園砸去。

兩人扭打在一起,不過幾秒的功夫,都掛了彩。

夏澄和傅奚白面面相覷,沒料到她們會打起來,最後是夏澄和另一個女生拉開了陳可園。

莫小燕也抱住了徐琳琳,“都是同學,別打了。”

徐琳琳猶不解恨,“呸”了一聲,又罵了句“傻逼玩意”,她的目光落在了夏澄身上,狠狠剜了她一眼,就仿佛她才是始作俑者。

夏澄蹙了蹙眉,徐琳琳已經扯著莫小燕離開了,昂首挺胸的,像打了勝仗的公雞。

陳可園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也罵了她一句,“潑婦,還好意思罵別人。”

見陳可園哭得可憐,夏澄於心不忍,遞給她一張紙巾。陳可園仍在哭,舍友抱住她的肩拍了拍,“別哭了,再哭妝都要花了,她什麽脾氣你還不知道,咱不跟她一般見識。”

夏澄不擅長安慰人,見她額頭上的傷需要處理,去藥店幫她買的藥。

陳可園哭了一路,晚飯都沒吃,拎著藥回了宿舍,夏澄也沒什麽胃口,去超市買了一塊面包。

第二天上午,推拿科沒幾個患者,最後一個患者是椎間盤病變,給他推拿完,剛十一點半。

病人離開後,李主任接了杯水,讓他們去辦公室整理病例去了,他將夏澄喊到了辦公室,他先問了一下夏澄在推拿科待得怎麽樣,習慣不。

夏澄說一切都好。

李主任點點頭,“那就行,你基礎紮實,推拿手法也不錯,有不懂的,可以多問多學,你已經在醫院實習了一年,不光要自己努力,也記得帶帶新人,有什麽矛盾可以好好協商。”

夏澄聽出一絲不對來,想到昨晚,徐琳琳那個惡狠狠的眼神,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主任,是徐琳琳說了什麽嗎?”

李主任神情有些尷尬,“倒也沒說什麽。”

昨天晚上,徐琳琳給他打了個電話,電話一通,就是她哽咽的聲音,說在推拿科待得挺吃力的,想轉科室,還說她比較笨,讓大家操心了。

李主任勸她,她只會哭,掛掉電話後,她又發了一條短信,說:【對不起,希望主任準許我轉走,我只是太怕了,不想受欺負。】

早上過來,見她下巴上帶著抓痕,李主任才明白那句“不想再受欺負”是什麽意思。

剛剛徐琳琳還遞交了書面申請,希望主任審批。中途休息,李主任特意觀察了一下,發現她和莫小燕時不時會說話,面對夏澄和傅奚白格外冷漠。

李主任想了想,還是打算找夏澄聊聊。

轉科室算不得什麽大事,他雖然能做主,就怕徐琳琳走後,惹人非議,對科室影響不太好。

他們這些學生是來醫院實習來了,也不興排擠那一套。

見夏澄始終平靜,李主任覺得其中興許有什麽誤會,將徐琳琳打電話的事說了說,“她臉上的傷,不是你抓的?”

夏澄有些無語。

她想轉走就轉走,何必在李主任這裏給她上眼藥?

夏澄不想背鍋,她沒提陳可園的名字,將昨天的事,大概講了一下,“她嘴巴太毒,才和人打起來,興許是覺得我沒收鉆石,讓她丟臉了,有些恨我,主任如果不信,可以問一下莫小燕和傅奚白,昨天他們也在場,最後是莫小燕將徐琳琳拉走的。”

李主任有些尷尬,不自在地摸摸鼻尖,根本沒料到其中還牽扯了這麽多事,昨天晚上,徐琳琳哭得實在可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他還以為,她當真受了欺負。

他清了清嗓子說:“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他也懶得操心,幹脆同意了徐琳琳的轉科申請。

徐琳琳抱著東西離開時,夏澄恰好從洗手間回來,兩人在門口相逢,徐琳琳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夏澄毫無防備,被她撞到了門板上,她疼地蹙了下眉,臉冷了下來,“徐琳琳,你想幹嘛?”

她聲音溫軟,哪怕冷起臉來,也沒太大的威脅。

徐琳琳根本不怕她,揚了下眉,“抱歉,不小心撞到了,學姐不會連這都跟我計較吧?”

夏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揉了一下肩膀,淡淡開了口:“跟五行缺德,命裏犯賤的人確實沒什麽好計較的。”

傅奚白沒忍住,短促地笑了一聲。

徐琳琳臉色微變,“你說誰呢?”

“誰認說的就是誰。”

夏澄說完,將她當成了空氣,直接回了辦公室。

徐琳琳險些氣歪鼻子,見傅奚白看好戲似的靠在夏澄桌子上,她咬咬牙,抱著東西離開了,心中卻忍不住罵了一句,“看你能得意多久。”

徐琳琳離開推拿科的事,並未引起眾人的關註,她走後,夏澄覺得舒心不少,起碼不用再對著她那張臉。

晚上洗漱好,夏澄收到了秦曠打來的電話,說:“小橙子,我周末新居喬遷,晚上你能過來嗎?”

夏澄有些遲疑。

她和秦曠關系不錯,時不時也會聯系一下,如果沒有裴釗,她肯定會過去。

不等她考慮好,秦曠又開了口,“來吧,給哥暖暖房,陽子在國外飛不回來,阿釗要回學校一趟,也就東耀、翔子時間確定,沒幾個人,我剛剛問了宋悠悠,她也有時間,你和雪兒不是住一起?如果有空也一起過來吧,人多熱鬧些。”

夏澄正好聽到了開門聲,“等一下,雪兒正好回來了,我問問她。”

“好。”

夏澄簡單說了一下。

秦曠也聽見了兩人的對話,笑著對趙雪說:“雪兒有時間沒?聽說你在備考,別耽誤你覆習就行,根據你時間來。”

趙雪答應得爽快,“必須有啊,吃頓飯的功夫,能耽誤啥,那咱們周末見。”

掛掉電話後,秦曠給裴釗發了條消息,“好了,我跟小橙子說了你來不了,她答應了會來,兄弟也只能這樣了,你倒是爭氣點,都多久了還沒追到,我都替你著急。”

裴釗直接撥來了視頻。

秦曠嚇了一跳,按了接通,他從電腦前站了起來,翹著二郎腿,窩進了沙發裏,“呦,怎麽舍得視頻了?”

裴釗剛收到裴澤寄來的衣服,他拎起兩身,讓秦曠看了眼,“哪個更好看?”

秦曠滿頭問號,“咋啦?要送人?”

“不是,你覺得裴澤穿哪個好看?”

“看著差不多,都是他的風格,不送人,你問這幹嘛?”

那邊直接掛了電話,秦曠“艹”了一聲,“你大爺的裴釗。”

夏澄提前去商場選了一套茶具,一個咖啡機,連趙雪的禮物,也一並準備了。周末晚上,宋悠開車來接的她們,路上,趙雪還笑嘻嘻問了一句,“裴釗應該也去吧?嘿嘿,他最近追你沒?”

宋悠透過後視鏡,看了夏澄一眼,“有新情況?”

夏澄搖搖頭,系上了安全帶,“沒,已經到此結束了。”

趙雪失望地“啊”了一聲,“咋回事,你又拒絕他了?怎麽拒絕的?”

夏澄沒提裴澤,“就回了個微信,說不喜歡他那種類型,以後的男友肯定和他截然相反。”

趙雪豎了下拇指,“沒想到啊,瞧著不聲不響的,拒絕人這麽狠。”

夏澄揉了揉鼻尖,不知道為什麽,竟無端有些心虛,狠嗎?

也許吧,當初他那句“憑她?”讓她傷心了好久,如今也算扯平了,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天越來越冷,下車時,夏澄被凍得打了個激靈,趙雪也好冷,裹緊了外套。

三人拎上禮盒,哆裏哆嗦地往新小區走去,連宋悠這個不怕冷的都感慨了一句,“又降溫了,感覺再過兩天,都能穿呢子大衣了。”

趙雪:“後悔了,我今天就應該穿,真的要凍死了。”

夏澄也有些冷,早上出門,她再次收到了降溫提醒,她沒放心上,事實證明,真該聽他的,任何一次變天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秦曠住在27號樓,二單元,19樓,是個新樓盤,今年年初交的房,剛裝修好沒多久。

三人按響門鈴,秦曠來開的門,“不是說了不用帶禮物,你們客氣啥。”

夏澄笑了笑,“就隨便買了點兒。”

秦曠接住禮盒,放在了桌子上,“直接進來,不用換鞋。”

房子是三室一廳,裝修風格簡潔大方,灰色地板,水晶吊燈,意大利布意沙發,一眼望去色彩搭配得很好。

宋悠大致瞄了眼,誇了一句,“裝修不錯啊。”

秦曠嘚瑟,“那是,我親自盯的。”

隔壁臥室,傳來了陳冬耀的大嗓門,“是不是剛裝修好沒多久?甲醛除好了沒?”

趙翔回了一句,“肯定沒除,這小子懶得要死,估計指著咱們來吸呢。”

秦曠笑罵了一句,“就你那塊頭,能吸多少?”

聽見動靜,趙翔和陳冬耀從次臥走了出來,趙翔打了聲招呼,“嘿,好久不見。”

幾人互相問好,都是同學,見了面也不覺得尷尬,說說笑笑地一起參觀了一下秦曠的房子。

陳冬耀拍拍他的肩,打趣了一句,“還是曠哥混得好,年紀輕輕房子也有了,就差找個媳婦結婚了。”

秦曠大學時談過一個女朋友,女生脾氣挺大的,鬧過好幾次分手,最後徹底分了,今年他一直在忙事業,也沒心思找,現在還單著,他之所以搬出來住,就是不想被催婚。

“別,我還想清凈兩年,你呢,分後沒再找一個?”

陳冬耀瞄了眼趙雪,趙雪正在跟宋悠說話,完全沒註意到他的目光,他揉了揉鼻尖,“隨緣吧。”

秦曠大大咧咧的,沒察覺到他的異常,反倒是夏澄多看了趙雪一眼,不等她多想,就聽秦曠問了一句,“小橙子呢,身邊追求者應該挺多吧?還是沒有合眼緣的?”

夏澄搖頭,“還沒,看緣分吧。”

秦曠點頭,打開了音響,選了首流行歌曲,音樂響起後,他的手機也響了,點的燒烤到了。

秦曠帶著陳冬耀下去拎的,四大包,有各種烤串,幹鍋鴨頭,秘制蝦尾等,足足擺了一桌。

怕女生不吃辣,其中一半是不辣的。秦曠招呼著大家坐了下來,眾人一起拆開了包裝。

秦曠又拆了飲料和啤酒,將櫃子裏的白酒也拿出來兩瓶,“想喝什麽自己拿。”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秦曠打算起來,夏澄坐外面,說:“我去開吧。”

秦曠沒跟她客氣,夏澄走到玄關處,拉開了門,冷風鉆了進來,夏澄凍得顫了一下,一擡頭,目光忽地一凝。

門口的男人穿了一件白色v領毛衣,一個卡其色休閑褲,若非眉眼偏淡,夏澄都以為瞧見了裴澤。

夏澄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

“誰啊?”身後傳來了秦曠的聲音。

夏澄松開門把,讓開了位置,裴釗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秦曠瞄了夏澄一眼,莫名心虛,清清嗓子問了一句:“不是趕不回來?”

裴釗的目光落在了夏澄身上,她已經走到了沙發旁,裴釗跟了上去,淡淡接了一句,“改簽成功了。”

秦曠的目光,落在了裴釗衣服上,他身上這身在視頻裏讓他看過,還問他哪個好看。

原來是想穿給小橙子看。

小橙子還喜歡裴澤這種類型?

秦曠滿心同情,又莫名想笑,他實在沒忍住,摸出手機,給裴釗發了條消息:【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趙翔也瞇了瞇眼,笑得意味深長,他往一旁讓了讓,將夏澄對面的位置,讓給了裴釗。

幾個兄弟都知道裴釗的心思,礙於小橙子也在,都給他留著面子,完全沒提衣服的事。

坤子笑著說:“來得正好,正要開吃,快坐,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趙翔則遞給裴釗一瓶啤酒。

陳冬耀還盯著裴釗,嘴巴也沒閑著,“乍一看見你,我還以為瞧見了我們班長,這穿衣風格,跟他簡直一模一樣。”

何止是衣服,裴澤喜歡戴手表,裴釗不同,什麽配飾都不喜歡,今天的他還奇奇怪怪地戴了塊手表。

不止陳冬耀,趙雪也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還拿手肘悄悄撞了一下夏澄的肩膀,擠眉弄眼的,腦門上就差寫著幾個大字,“不會是因為你吧?”

夏澄莫名有些不自在,對上裴釗深邃的目光後,她心中打了個突,別開了目光。

裴釗慢條斯理地回了陳冬耀一句,“衣服是他送的,自然是他的風格,有意見?”

陳冬耀被他盯得毛毛的,他能有什麽意見?

他打了個哈哈,“沒沒沒,就是覺得這樣穿怪好看的。”

這話說完,裴釗的眼神更怪了,好像挺不爽。陳冬耀莫名有些慫,也不知道哪句說錯了,他拎起一瓶啤酒,跟秦曠碰了一下,“來來來,咱哥倆先喝一瓶。”

秦曠:“不能逮著我一個人灌,一起喝,宋悠悠也喝點吧,我記得你高中就挺能喝。”

“我還要開車呢。”

秦曠笑了笑,“沒事,讓阿釗送你們,他進了軍校後,就不喝酒了,可以專門當司機。”

宋悠的目光劃過裴釗,笑了笑,“成吧,也好久沒喝了,來,給我一瓶。”

吃燒烤配點酒再美不過。

秦曠推給宋悠一瓶,又問了一下夏澄、趙雪,“你們要喝嗎?”

趙雪連忙擺手,“不喝,酒太辣,我倆負責吃就行。”

秦曠說:“還有瓶紅酒,不辣,味道也可以,我給你們拿,稍微喝點吧。”

紅酒拿出來後,趙雪嘗了一口,果真很好喝,她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夏澄喝過一次紅酒,一杯就醉,她沒敢喝,不知不覺喝了很多果汁,席間很熱鬧,唯獨夏澄有些不自在,她總覺得裴釗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一頓飯如坐針氈。

一頓飯吃完,坤子醉得最嚴重,貓陽臺和女朋友打電話去了。趙翔和秦曠也有些醉,還在劃拳。

夏澄喝水有些多,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通向客廳的墻壁上,竟斜靠著一個人,夏澄嚇了一跳,心中已有所預感,一擡頭,果真是裴釗。

他正低頭調整著手表的腕帶,發絲溫順地垂了下來,愈發襯得眉目俊朗,身上的氣質都好似變了些,這個模樣真的很像裴澤。

聽到開門聲,他擡起了頭,夏澄從他身側路過時,被他拉住了手臂,夏澄心跳瞬間失衡。

怕客廳裏的人察覺到不對,她沒敢開口,只掙紮了一下,試圖掙開他的手。

裴釗目光炯炯地望著她,“不是喜歡裴澤這類型?我這身裝扮不夠像?”

夏澄不知道怎麽接,他腦門上,分明印著幾個字,“喜歡這一類,也沒見你多看一眼。”

心臟忽地像被人捏了一把,又酸又悶,不知為何,夏澄突然有些難過。甚至有種,世事弄人的感覺。

他們之間足足隔了四年光陰。

四年,早已物是人非。

她眼睫輕顫,不由垂下了眸,囁嚅道:“裴釗,你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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