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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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深吻
在昏暗的房間內, 所有人都沈默的看著火焰吞噬紙張後落下的灰燼。
在紙張完全被燒毀只剩下灰燼時，在灰燼被他們的呼吸吹動時，在最後屬於謝溫明的一個物品徹底消失時。
他們都在想些什麽。
是都在悲痛謝溫明的死亡, 還是在想怎麽才能殺了男人, 還是如果才能活下去。
但也或許什麽都沒有想, 畢竟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太快, 快到他們還沒能從另一件大事中消化, 就又發生了別的。
但更多的, 是他們還不願意相信照顧他們長大, 如同親生母親一般待他們的謝溫明真的死了, 死在了這個冷冰冰的, 陌生的世界裏。
以那樣醜陋, 不人不鬼的模樣死去。
沒有一個人能夠接受謝溫明已經死亡的事實，這份壓抑太過窒息, 太過沈重了, 他們就快要被這無盡的絕望吞沒了。
忽然，衛靈笙沒拿穩蠟燭, 在一聲驚嘆中蠟燭從高空掉在了地上, 熄了火，原本就昏暗的房間瞬間被黑暗吞噬。
可能是房間太黑, 太黑了，謝覓緣沒能忍住的哭了起來。
明明只有九歲的年紀卻懂事的令人心疼, 悲慘的出生讓她早早就褪去了孩童的幼稚與嬌氣。
她和謝溫明從相依為命到有了靈如夢他們時才感受了大家庭的溫暖。
在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有隨便她撒嬌，會一直陪著她的棲息地時, 變故發生了。
小小年紀的她經歷了難以承受的事情，卻憑著對母親與對靈如夢他們的執著活了下來, 再到後來被謝覓緣救走帶在身邊生存。
她瞬間長大了，什麽事情她都會去做，即使再害怕她也會去做，只要還能跟謝溫明在一起，只要還能跟靈如夢他們重逢，她什麽都會去學。
可如今世界上最愛她的人死了，她沒有媽媽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與她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再也不存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謝覓緣坐在靈如夢的腿上嚎啕大哭，扯緊喉嚨似乎是要哭出這麽久以來的委屈與悲痛。
謝覓緣的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滴在靈如夢的手臂上，腿上，心口上，眼睛裏。
她再也克制不住，抱著謝覓緣一起哭了起來。
但在謝覓緣的面前，靈如夢沒法再放聲大哭了，她是他們中最大的，理應成為第二個“謝溫明”。
她必須得做到穩定大家的心態，帶領大家前進，殺死這引發所有事件的真兇。
所以她不能被情緒所支配，她得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冷靜，恨意，去尋找一切辦法讓他們回家。
在聽見靈如夢與謝覓緣的哭泣聲後，他們才終於接受了謝溫明真的已經死了的事實。
所有人，除了謝覓緣都掩面痛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能夠放聲大哭的人，只有謝覓緣。
他們還沒有從謝溫明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他們甚至都沒有辦法好好處理謝溫明的屍體。
接下來的每分每秒，只要他們看到，想到院子外謝溫明那已經冰冷的屍體，他們就會陷入沈重的悲痛的，傷心欲絕。
可這殘酷的現實留給他們哀悼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半個小時。
半小時後，他們就要開始準備應對與反擊的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抹滅仇人。
在他們幾乎把這輩子的淚都哭幹凈後，他們互相安慰著對方，重新振作起來。
靈如夢感覺自己實在是不擅長哭泣，她將謝覓緣放到地上，難受地揉了揉紅腫發疼發癢的眼睛。
她從小的生活環境如果愛哭的話絕對活不下來的，靈如夢甚至有段時間認為自己已經喪失了哭泣這個功能了。
今天的她實在是哭的太多了，眼睛澀的厲害，靈如夢越是揉就越是難受。
在一旁收拾灰燼的衛靈笙敏銳地察覺到了靈如夢的不對，他匆忙將手中的東西處理幹凈然後來到靈如夢的身邊。
衛靈笙雙手捧起靈如夢的臉，聲音焦急，“夢夢，怎麽了？”
因為難受睜不開眼睛的靈如夢流著淚含糊地說，“難受……”
衛靈笙有些慌了：“哪裏會難受？”
靈如夢想要揉眼睛，但是手被衛靈笙扣住，只能難受地說出。
“眼睛……哭的好疼，好難受……”
眼睛傳來的瘙癢與腫痛堪比牙痛起來時的難受。
靈如夢使勁閉著眼睛，實在受不了想再揉一會時一個軟乎溫熱的軟物就貼到了她的眼睛上。
這溫熱的軟物貼到靈如夢的眼睛上時還輕輕蹭開了眼皮，輕柔地舔到了靈如夢紅腫的眼球。
軟物分泌出來的液體似乎是有某種治愈的能力，原本瘙癢難耐的眼球很快就消了紅，也沒有了那麽的難受。
但這個熟悉的觸感靈如夢再熟悉不過了，她被嚇得渾身一震，剛想揚起拳頭打過去。
或許因為衛靈笙的口水中仍然含有觸手獨有的安神作用，靈如夢在被衛靈笙的舌尖觸碰時神奇般的靜了下來，而周圍的人也沒有註意到這裏的情況。
但眼球一不難受後，面紅耳赤的靈如夢就立刻反應了過來就推開了衛靈笙的臉。
她惱羞成怒地壓低聲音說：“你瘋了是不是，你只有舌頭能用嗎……等下我瞎了我就弄死你。”
或許是意識到這話不應該這麽用，靈如夢的臉又紅了幾分，她粗魯地擦拭眼睛上殘留的液體，卻被衛靈笙握住了手掌。
衛靈笙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嘴唇上，“之前我不是也一直這麽幫你的嗎。”
衛靈笙說話時嘴唇的顫動與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手心的瘙癢讓靈如夢紅了耳尖，她有些焦躁地想要將手扯出來，卻被衛靈笙扣的死死的。
只能被動被挑撥的靈如夢咬牙切齒踢了衛靈笙大腿一腳道：“這種事……很惡……心好嗎……誰會舔…眼睛………”
“阮靈奵就可以這麽做了？我不行？”
“是這個原因嗎？怎樣都不應該舔吧？”
被靈如夢結結實實蹬了一腳的衛靈笙有些委屈的軟了語氣，摩挲著靈如夢的手指像只狗一樣看著她。
“我只有液體是有治愈能力的，不用舌頭，我想不到用哪裏，乖乖。”
聽到這個稱呼，靈如夢突然安靜了下來，她有些木訥的看著不停蹭著她手的衛靈笙。
“還真是好久沒聽到你這麽叫我了，靈笙。”
當年他們剛在一起時，衛靈笙就很愛給她起各種的稱呼，什麽靈靈，夢夢。
在情侶間這不稀奇。
但從來不懂的怎麽去浪漫，和壓根就不適應浪漫的靈如夢每次聽到這些膩歪的要死的稱呼都會給衛靈笙來上一腳。
衛靈笙卻也是來勁，她越是不愛聽，衛靈笙就越是想要讓靈如夢去習慣，於是他就天天在靈如夢的身邊跟只肚子餓的小狗崽一樣嗷嗷叫。
按照衛靈笙的話來講就是，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卻還是直呼對方的大名，沒感覺到關系的變化。
或許是因為極端的缺愛和占有欲。
某次她下班回家時被蹲在黑暗不知道哭了多久的衛靈笙壓在身下，流著淚表情陰鷙問道：“你不願意聽我這麽叫，你要聽誰這麽叫你？”
每到這種時候靈如夢都會不屑一顧地跟他說。
“誰也不聽，而且我們這種關系，從小就綁在了一起過那種豬狗不如的生活，想分開都難，別的人可接納不了我這種瘋子。”
她這個回答衛靈笙格外的不滿，但又喜歡那句，“想分開都難”。
最後還是乖乖地把她抱回了臥室，緩解了她一天的壓力與發洩了自己的不安。
但某天衛靈笙不知道抽了什麽風，突然喊她乖乖。
那也是靈如夢第一次沒有揍他。
在靈如夢那對童年單薄的回憶裏，她記得曾經有個女人，就這麽抱著她哭，一聲聲喊著，“乖乖，乖乖……對不起你，別怪我，別怨我啊。”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女人，靈如夢在聽見這個稱呼後不自覺地哭了出來。
從那之後衛靈笙就經常喊她乖乖，也不顧她抗拒。
但。
在他們來到了這個世界後，遭遇了那些駭人的事情後，她失憶之後。
衛靈笙就再也沒有這麽叫過她，相反地，喊起了“夢夢”這個難聽的稱呼。
但或許是打從骨子裏的對衛靈笙的熟悉，即使失憶了靈如夢也沒有多抗拒這個稱呼，只是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不遠不近的。
性格孤僻，偏執缺愛的衛靈笙能夠在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她面前強硬自己壓制心中情緒，扮演著與她毫不相關的陌生怪物也真是了不起了。
想到她還沒恢覆記憶時衛靈笙對自己的疏離和克制地接近，靈如夢頓時對衛靈笙有了心疼。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真的很了不起了。”
其他人還在互相處理著傷勢，有時就算註意到了他們這邊的情況也會覺得十分正常。
畢竟人家小情侶好不容易重歸於好，這種時候還打擾人家就有點多餘了，他們也只剩下現在可以喘口氣了。
但簡初清卻心裏五味雜陳，他握緊手裏的繃帶，良久又再次放下。
他就沒奢望過自己能跟靈如夢有什麽發展，只要他們永遠相識，如同家人便夠了。
但真的夠了嗎。
聽到靈如夢的誇讚，衛靈笙的眼睛瞬間放光，他癟了癟嘴落下兩滴淚來，看起來活似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
差點就讓靈如夢忘記了他原本可是個能把騷擾她的幾個彪型大漢打的嘴裏剩不了幾顆牙的人。
小時的瘋狗長大倒是變乖了。
靈如夢剛想再多誇他幾句，突然手掌處傳來了莫名的瘙癢，和濕潤……
靈如夢感覺自己像被蟲子爬過全身一樣打了個哆嗦，她定睛一看，發現是衛靈笙在親舔她的手！
衛靈笙喘著氣，面色紅潤忘我地親著她的手，從指尖滑落到掌心，柔軟的舌頭在掌心處輕觸。
靈如夢整個人瞬間爆炸，一個拳頭直接砸在了衛靈笙的頭上。
靈如夢將被舔舐過的手在衛靈笙的肩膀上瘋狂擦拭，聲音惱怒又盡力壓制，“你幹什麽你！你這樣是變…態才會做的……！”
但衛靈笙只是輕笑著說，“難道我不是嗎？”
聽到這話的靈如夢嘴角一抽搐，覺得又氣又好笑。
這話太有道理了，她無法反駁，畢竟衛靈笙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只要對象是她，要他怎麽做都行。
要他去殺人都行。
瘋狗始終是瘋狗。
但她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人，她喜歡看他哭，看他吃醋，看他這不要臉的樣覺得可愛。
靈如夢看了看在互相纏繃帶的幾個人，又看回衛靈笙，“那火燒過來的時候你怎麽想著親我。”
靈如夢輕輕推開衛靈笙，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她將腿搭在桌面上，疲憊地看著破損不堪的房子。
衛靈笙也跟了過來，坐在她的身邊，“想你冷靜下來。”
“只是這樣？”靈如夢轉頭看向他，在與他對視時兩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屬於他們的小家。
衛靈笙看著靈如夢那雙勾人的金瞳，不自覺被吸引進去，“心疼你，怕自己死，害怕這是我和你的最後一面。”
這個回答不是靈如夢想聽的。
她摸了摸嘴，又看了看在不遠處的幾人，在確認他們不會註意這邊後，她緩慢靠近衛靈笙。
“怎麽……”
衛靈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靈如夢拽著衣領扯了下去，隨後一個僵硬不熟練的吻就落到了衛靈笙的臉上。
這個吻只有輕輕的一下，卻讓衛靈笙楞了神，他震驚的看著蹙著眉頭的靈如夢，不可置信地用手碰了碰還殘留著觸感的臉。
“還以為你會說想親我。”
靈如夢眼神飄忽不定，剛準備退開保持距離時腰肢被骨節分明的手撈了回去。
沒等靈如夢拒絕，衛靈笙就親在了她的唇上。
酥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靈如夢臉皮薄地剛想推開他，卻因為衛靈笙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轉為了抓他的襯衣。
“別拒絕我，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
從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到試探性地撬開，在感受到靈如夢也在小心地試探後他緩慢地加深了這個吻。
每一步都是由衛靈笙去進行，靈如夢只需要不拒絕他就足夠了。
靈如夢抓緊了衛靈笙的襯衣，身體僵硬的不行，由於過度緊張她甚至不知道怎麽去呼吸，臉都憋的通紅。
“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麽主動。”
“以後不會有了……”
“我來服務你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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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或許什麽都沒有想, 畢竟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 太快, 快到他們還沒能從另一件大事中消化, 就又發生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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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衛靈笙沒拿穩蠟燭, 在一聲驚嘆中蠟燭從高空掉在了地上, 熄了火，原本就昏暗的房間瞬間被黑暗吞噬。
可能是房間太黑, 太黑了，謝覓緣沒能忍住的哭了起來。
明明只有九歲的年紀卻懂事的令人心疼, 悲慘的出生讓她早早就褪去了孩童的幼稚與嬌氣。
她和謝溫明從相依為命到有了靈如夢他們時才感受了大家庭的溫暖。
在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有隨便她撒嬌，會一直陪著她的棲息地時, 變故發生了。
小小年紀的她經歷了難以承受的事情，卻憑著對母親與對靈如夢他們的執著活了下來, 再到後來被謝覓緣救走帶在身邊生存。
她瞬間長大了，什麽事情她都會去做，即使再害怕她也會去做，只要還能跟謝溫明在一起，只要還能跟靈如夢他們重逢，她什麽都會去學。
可如今世界上最愛她的人死了，她沒有媽媽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與她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再也不存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謝覓緣坐在靈如夢的腿上嚎啕大哭，扯緊喉嚨似乎是要哭出這麽久以來的委屈與悲痛。
謝覓緣的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滴在靈如夢的手臂上，腿上，心口上，眼睛裏。
她再也克制不住，抱著謝覓緣一起哭了起來。
但在謝覓緣的面前，靈如夢沒法再放聲大哭了，她是他們中最大的，理應成為第二個“謝溫明”。
她必須得做到穩定大家的心態，帶領大家前進，殺死這引發所有事件的真兇。
所以她不能被情緒所支配，她得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冷靜，恨意，去尋找一切辦法讓他們回家。
在聽見靈如夢與謝覓緣的哭泣聲後，他們才終於接受了謝溫明真的已經死了的事實。
所有人，除了謝覓緣都掩面痛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能夠放聲大哭的人，只有謝覓緣。
他們還沒有從謝溫明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他們甚至都沒有辦法好好處理謝溫明的屍體。
接下來的每分每秒，只要他們看到，想到院子外謝溫明那已經冰冷的屍體，他們就會陷入沈重的悲痛的，傷心欲絕。
可這殘酷的現實留給他們哀悼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半個小時。
半小時後，他們就要開始準備應對與反擊的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抹滅仇人。
在他們幾乎把這輩子的淚都哭幹凈後，他們互相安慰著對方，重新振作起來。
靈如夢感覺自己實在是不擅長哭泣，她將謝覓緣放到地上，難受地揉了揉紅腫發疼發癢的眼睛。
她從小的生活環境如果愛哭的話絕對活不下來的，靈如夢甚至有段時間認為自己已經喪失了哭泣這個功能了。
今天的她實在是哭的太多了，眼睛澀的厲害，靈如夢越是揉就越是難受。
在一旁收拾灰燼的衛靈笙敏銳地察覺到了靈如夢的不對，他匆忙將手中的東西處理幹凈然後來到靈如夢的身邊。
衛靈笙雙手捧起靈如夢的臉，聲音焦急，“夢夢，怎麽了？”
因為難受睜不開眼睛的靈如夢流著淚含糊地說，“難受……”
衛靈笙有些慌了：“哪裏會難受？”
靈如夢想要揉眼睛，但是手被衛靈笙扣住，只能難受地說出。
“眼睛……哭的好疼，好難受……”
眼睛傳來的瘙癢與腫痛堪比牙痛起來時的難受。
靈如夢使勁閉著眼睛，實在受不了想再揉一會時一個軟乎溫熱的軟物就貼到了她的眼睛上。
這溫熱的軟物貼到靈如夢的眼睛上時還輕輕蹭開了眼皮，輕柔地舔到了靈如夢紅腫的眼球。
軟物分泌出來的液體似乎是有某種治愈的能力，原本瘙癢難耐的眼球很快就消了紅，也沒有了那麽的難受。
但這個熟悉的觸感靈如夢再熟悉不過了，她被嚇得渾身一震，剛想揚起拳頭打過去。
或許因為衛靈笙的口水中仍然含有觸手獨有的安神作用，靈如夢在被衛靈笙的舌尖觸碰時神奇般的靜了下來，而周圍的人也沒有註意到這裏的情況。
但眼球一不難受後，面紅耳赤的靈如夢就立刻反應了過來就推開了衛靈笙的臉。
她惱羞成怒地壓低聲音說：“你瘋了是不是，你只有舌頭能用嗎……等下我瞎了我就弄死你。”
或許是意識到這話不應該這麽用，靈如夢的臉又紅了幾分，她粗魯地擦拭眼睛上殘留的液體，卻被衛靈笙握住了手掌。
衛靈笙將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嘴唇上，“之前我不是也一直這麽幫你的嗎。”
衛靈笙說話時嘴唇的顫動與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手心的瘙癢讓靈如夢紅了耳尖，她有些焦躁地想要將手扯出來，卻被衛靈笙扣的死死的。
只能被動被挑撥的靈如夢咬牙切齒踢了衛靈笙大腿一腳道：“這種事……很惡……心好嗎……誰會舔…眼睛………”
“阮靈奵就可以這麽做了？我不行？”
“是這個原因嗎？怎樣都不應該舔吧？”
被靈如夢結結實實蹬了一腳的衛靈笙有些委屈的軟了語氣，摩挲著靈如夢的手指像只狗一樣看著她。
“我只有液體是有治愈能力的，不用舌頭，我想不到用哪裏，乖乖。”
聽到這個稱呼，靈如夢突然安靜了下來，她有些木訥的看著不停蹭著她手的衛靈笙。
“還真是好久沒聽到你這麽叫我了，靈笙。”
當年他們剛在一起時，衛靈笙就很愛給她起各種的稱呼，什麽靈靈，夢夢。
在情侶間這不稀奇。
但從來不懂的怎麽去浪漫，和壓根就不適應浪漫的靈如夢每次聽到這些膩歪的要死的稱呼都會給衛靈笙來上一腳。
衛靈笙卻也是來勁，她越是不愛聽，衛靈笙就越是想要讓靈如夢去習慣，於是他就天天在靈如夢的身邊跟只肚子餓的小狗崽一樣嗷嗷叫。
按照衛靈笙的話來講就是，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卻還是直呼對方的大名，沒感覺到關系的變化。
或許是因為極端的缺愛和占有欲。
某次她下班回家時被蹲在黑暗不知道哭了多久的衛靈笙壓在身下，流著淚表情陰鷙問道：“你不願意聽我這麽叫，你要聽誰這麽叫你？”
每到這種時候靈如夢都會不屑一顧地跟他說。
“誰也不聽，而且我們這種關系，從小就綁在了一起過那種豬狗不如的生活，想分開都難，別的人可接納不了我這種瘋子。”
她這個回答衛靈笙格外的不滿，但又喜歡那句，“想分開都難”。
最後還是乖乖地把她抱回了臥室，緩解了她一天的壓力與發洩了自己的不安。
但某天衛靈笙不知道抽了什麽風，突然喊她乖乖。
那也是靈如夢第一次沒有揍他。
在靈如夢那對童年單薄的回憶裏，她記得曾經有個女人，就這麽抱著她哭，一聲聲喊著，“乖乖，乖乖……對不起你，別怪我，別怨我啊。”
或許是因為想到了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女人，靈如夢在聽見這個稱呼後不自覺地哭了出來。
從那之後衛靈笙就經常喊她乖乖，也不顧她抗拒。
但。
在他們來到了這個世界後，遭遇了那些駭人的事情後，她失憶之後。
衛靈笙就再也沒有這麽叫過她，相反地，喊起了“夢夢”這個難聽的稱呼。
但或許是打從骨子裏的對衛靈笙的熟悉，即使失憶了靈如夢也沒有多抗拒這個稱呼，只是兩人之間的距離一直不遠不近的。
性格孤僻，偏執缺愛的衛靈笙能夠在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她面前強硬自己壓制心中情緒，扮演著與她毫不相關的陌生怪物也真是了不起了。
想到她還沒恢覆記憶時衛靈笙對自己的疏離和克制地接近，靈如夢頓時對衛靈笙有了心疼。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真的很了不起了。”
其他人還在互相處理著傷勢，有時就算註意到了他們這邊的情況也會覺得十分正常。
畢竟人家小情侶好不容易重歸於好，這種時候還打擾人家就有點多餘了，他們也只剩下現在可以喘口氣了。
但簡初清卻心裏五味雜陳，他握緊手裏的繃帶，良久又再次放下。
他就沒奢望過自己能跟靈如夢有什麽發展，只要他們永遠相識，如同家人便夠了。
但真的夠了嗎。
聽到靈如夢的誇讚，衛靈笙的眼睛瞬間放光，他癟了癟嘴落下兩滴淚來，看起來活似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
差點就讓靈如夢忘記了他原本可是個能把騷擾她的幾個彪型大漢打的嘴裏剩不了幾顆牙的人。
小時的瘋狗長大倒是變乖了。
靈如夢剛想再多誇他幾句，突然手掌處傳來了莫名的瘙癢，和濕潤……
靈如夢感覺自己像被蟲子爬過全身一樣打了個哆嗦，她定睛一看，發現是衛靈笙在親舔她的手！
衛靈笙喘著氣，面色紅潤忘我地親著她的手，從指尖滑落到掌心，柔軟的舌頭在掌心處輕觸。
靈如夢整個人瞬間爆炸，一個拳頭直接砸在了衛靈笙的頭上。
靈如夢將被舔舐過的手在衛靈笙的肩膀上瘋狂擦拭，聲音惱怒又盡力壓制，“你幹什麽你！你這樣是變…態才會做的……！”
但衛靈笙只是輕笑著說，“難道我不是嗎？”
聽到這話的靈如夢嘴角一抽搐，覺得又氣又好笑。
這話太有道理了，她無法反駁，畢竟衛靈笙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只要對象是她，要他怎麽做都行。
要他去殺人都行。
瘋狗始終是瘋狗。
但她本身也不是什麽好人，她喜歡看他哭，看他吃醋，看他這不要臉的樣覺得可愛。
靈如夢看了看在互相纏繃帶的幾個人，又看回衛靈笙，“那火燒過來的時候你怎麽想著親我。”
靈如夢輕輕推開衛靈笙，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她將腿搭在桌面上，疲憊地看著破損不堪的房子。
衛靈笙也跟了過來，坐在她的身邊，“想你冷靜下來。”
“只是這樣？”靈如夢轉頭看向他，在與他對視時兩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屬於他們的小家。
衛靈笙看著靈如夢那雙勾人的金瞳，不自覺被吸引進去，“心疼你，怕自己死，害怕這是我和你的最後一面。”
這個回答不是靈如夢想聽的。
她摸了摸嘴，又看了看在不遠處的幾人，在確認他們不會註意這邊後，她緩慢靠近衛靈笙。
“怎麽……”
衛靈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靈如夢拽著衣領扯了下去，隨後一個僵硬不熟練的吻就落到了衛靈笙的臉上。
這個吻只有輕輕的一下，卻讓衛靈笙楞了神，他震驚的看著蹙著眉頭的靈如夢，不可置信地用手碰了碰還殘留著觸感的臉。
“還以為你會說想親我。”
靈如夢眼神飄忽不定，剛準備退開保持距離時腰肢被骨節分明的手撈了回去。
沒等靈如夢拒絕，衛靈笙就親在了她的唇上。
酥麻的感覺傳遍了全身，靈如夢臉皮薄地剛想推開他，卻因為衛靈笙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轉為了抓他的襯衣。
“別拒絕我，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
從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到試探性地撬開，在感受到靈如夢也在小心地試探後他緩慢地加深了這個吻。
每一步都是由衛靈笙去進行，靈如夢只需要不拒絕他就足夠了。
靈如夢抓緊了衛靈笙的襯衣，身體僵硬的不行，由於過度緊張她甚至不知道怎麽去呼吸，臉都憋的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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