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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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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好不容易等到了課間時間, 籠島愛理麻利的收拾了桌面,和同學打聲招呼,提著包就去找琴酒了。

“讓你久等了。”籠島愛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我們走吧。”

琴酒向他點點頭, 順手拎走了女孩手裏的包。

兩個人一前一後從教學樓出來, 在校門口毫無意外的碰到了巡邏中的雲雀恭彌。

“雲雀學長,今天也幸虧你了。”

籠島愛理和雲雀恭彌打招呼, 與往日一般。

雲雀恭彌雖然沒有答話, 視線缺移到籠島愛理臉上, 輕輕點了點頭。之後他便又盯著琴醬看。

“學長,他只是穿衣風格是這樣。他並沒有傷害學校或者學生的打算啦。”

籠島愛理臉上掛著無奈, 幾乎琴酒每次來到並盛中學,這樣的場景都有覆刻一遍。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問雲雀恭彌,你都盯了這麽多次了,琴酒也確實沒有做什麽不合適的事, 就不能停一停讓自己也放松一下嗎?

當然了, 籠島愛理是不敢當著面問他的,只能在背後說說。

一只黃色的小鳥哼著並盛的校歌, 施施然落在了雲雀恭彌的肩膀。

許是知道琴酒要離開學校, 雲雀恭彌碰了碰雲豆的腦袋,換來小鳥親昵的蹭蹭, 隨即轉頭返回了教學樓內。

籠島愛理努努嘴,跟著琴酒上了他心愛的保時捷。

“boss昨晚幾點睡的?”琴酒面無表情的發動車子, 可出口的話卻和他這樣冷酷的形象不太符合的溫和, “要不然你在車上補個覺吧。”

籠島愛理剛系好安全帶, 雙眸瞪大了幾分, 不可思議的看向琴酒。

“我記得某人昨晚說他開車的話, 不能保證睡得安穩呢。”

“我盡量慢點。”

琴酒並沒有被boss戳穿的窘迫,而是十分認真的解釋。

籠島愛理將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視線看向窗外。她的右手中指上戴著一個銀灰色的戒指,中指的指甲蓋上有一朵銀灰色的雪花圖案。

琴酒的這番溫和甚至是溫柔的語氣,想來是她這個boss的專屬。一開始籠島愛理還不知道,直到她有次跟著貝爾摩德悄悄潛入了自家的黑衣組織,親眼見到了面對其他的人時,琴酒的冷酷無情。

“暫時不用了,年紀越大覺越少。”籠島愛理想了想,幽幽的說。

琴酒成功被她這句話堵得沒有了下文。

確定不會在車休息,琴酒也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咒術高專的位置很是偏僻,黑色的保時捷在卡著限速離開鬧市區之後,徹底沒了攝像頭限速的琴酒宛若被解開了封印,一路狂飆不止。

籠島愛理坐在他的副駕駛,早已經十分熟悉琴酒的駕駛風格。

事實上,她和琴酒的相識,比與黑衣組織中的任何一個有代號的幹部都要早。

只不過這是只屬於他們兩個的秘密。

籠島愛理的腦海中頻頻閃過過去與琴酒的相處。

-

金發棕眸的少女在午夜時分混跡於城市中,她的身後跟著一只有著紅色雙眼和長尾巴,外表可愛的契約獸。

按理說籠島愛理這樣的少女,不應該這麽晚還沒有回家。即便是因為特殊事情需要夜裏出門,也應該是在家人的陪伴下。

可籠島愛理就這麽大刺刺的出現在街道上,甚至行走在連路燈都不曾照映到的昏暗巷子。

“愛理。你今晚還是不打算回家嗎?”契約獸一個輕躍,跳到了路邊的墻壁上,大尾巴一甩一甩的。

籠島愛理側目看向墻上和她並排行走的契約獸,右邊眼睛幻化成了猩紅的血色。

“沒有必要了吧。”籠島愛理自顧自的說,“我現在這幅樣子,這副身體,不論走在哪裏,不論還回不回去,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女孩捏著手指上的戒指,隨後雙臂環抱自己,慢慢在路邊蹲了下來,眼眶中蓄起了水霧。

她早就沒有家人了。

她的家人已經在兩年前的車禍中去世了。

她憑借著【奇跡】獲得了活下去的機會,但也因為【奇跡】的存在,而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

自從上周在見瀧原見到了少女們自相殘殺的畫面,在得知所謂【奇跡】的真實面目後,空島愛理已經一周都是這般頹廢。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還繼續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以前她為了能夠幫助到更多的人而感到高興,她頻繁的在夜晚穿梭在各大城市,只為了消滅魔女拯救更多的人。但等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被騙了,她們所有人都被騙了之後,一下子就失去了活著的目的。

她在拯救她人殺死魔女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傷害另外的人。

“討論這些是沒有意義的。”丘比停了下來,“你現在還活著,這就是事實。”

它的聲音平靜,毫無波瀾。

“我始終都無法理解,人類為什麽非要糾結於軀殼。明明你們的身體更加的脆弱不堪。”

在孵化者的眼裏,所有的人都可以成為養料。它的眼中只有權衡那一種方式那一種身體更適合為宇宙提供能量,而不是將心思浪費在軀殼之上。

籠島愛理懶得和它多說,她吸了吸鼻子,打算離開。

然而巷子盡頭發出的幾聲喘息,將她的註意力吸引了過去。

籠島愛理調整好情緒,一步步走向巷子的盡頭。

借著月光,她看到一個銀發的男孩渾身臟兮兮的趴在地上,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呼吸著,仿佛一個老式風箱,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最嚴重的是右臂已經被打到骨折,手臂以詭異的方向保持著不動,整個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停止呼吸。

籠島愛理在眼睛旁邊抹了把,將還未落下的淚水擦幹。

若是她在去到見瀧原之前,籠島愛理肯定會第一時間將男孩就起,但正因為她去到了見瀧原,現在的她心有猶豫。

連她自己都產生了去死的想法,她又要如何去拯救另一個瀕死的人。

籠島愛理轉身就打算離開。

但她剛剛一路走來的動靜,顯然是被瀕死的男孩聽到了。

男孩掙紮著擡起頭,雙眸死死的盯著籠島愛理。他用另一只還沒有骨折的手臂拼命的向前爬去,喉嚨裏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

“救……救救……我……”

“不想,……我還……不想死!”

那句不想死,是他奮力的,貫穿靈魂深處的吶喊。

籠島愛理原本不打算搭理,但這聲幾乎能穿透靈魂的吶喊卻讓她停下了腳步。

過去救過的人痛哭流涕的感謝,別扭的給她送點小禮物的畫面,一下下閃過腦海。

耳邊已經是男孩痛苦的□□和努力的喘息,她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男孩在地上攀爬的動靜。

他明明那麽的痛苦,生活已經讓他遍體鱗傷,可他依舊想要活下去。

籠島愛理再次吸了吸鼻子,眉宇間閃過糾結,片刻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男孩幾乎要放棄呼救了,他太疼了,疼到肺腑,疼到幾乎沒有力氣再去求救。

他在昏過去之前,聽到了女孩的詢問。

“為什麽一定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

男孩在心中反駁,隨後陷入了昏迷。

當然是因為我還有要做的事!

憑什麽別的人可以光鮮亮麗的活著,而我就非要在骯臟的地方死去。憑什麽我不可以將那些道貌岸然的家夥取而代之,憑什麽下一次再見,趴在地上茍延殘喘的不能是他們。

-

男孩是在一間充滿女孩氣息的屋子裏醒來的。

他起身的同時,竟然詭異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愈合,就連之前被打骨折後以奇怪的姿態外翻的右臂也依舊完好如初。

除了他身上還穿著自己那件臟兮兮的衣服之外,其他傷痕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男孩狐疑著起身,觀察了下房間,然後小心的推開門,朝著樓下的客廳走去。

他在下樓的時候,在屋裏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家夥。

像是貓咪,但又不是很像。

“是貓嗎?”他喃喃自語。

下一刻,契約獸甩了下尾巴,開口道:“嚴格來說我並不是貓咪。我有名字的,你叫我丘比就好了。”

男孩被嚇了一跳,但他捏著樓梯的扶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不至於摔倒在樓梯上。

樓下的籠島愛理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

男孩一眼看去,發現是昨晚在巷子裏的女孩。

看來自己昨晚的呼救並沒有白費,女孩最終還是救了她。

籠島愛理將東西放在餐廳的桌上,然後折返過來。

“你好,我是籠島愛理,請問怎麽稱呼?”

男孩頓了頓,選擇將自己的日本名告訴女孩。

“黑澤陣。”

他費盡心思回到日本,為的就是和過去做切割,自然是不會再用以前的名字。只是他對自己能夠對眼前的女孩沒有以前的警惕,直接就將真名告知對方,而感到有些驚奇。

就因為對方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嗎?

“要吃東西嗎?”籠島愛理繼續說,“我手藝不太好,可能只能做到飽腹的程度,你不要介意。”

“沒關系,有的吃就好了。”

兩個人到餐桌前做好,相顧無言的吃完了這頓不知道算早餐和午餐的食物。

黑澤陣在籠島愛理即將起身離開餐桌前開了口。

“剛剛那個叫丘比的是?”

“一只惡魔罷了。”籠島愛理如是回答。

黑澤陣眉毛跳了跳,沒有繼續詢問。

會說話的貓咪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其實已經死了,現在所經歷的所有都是夢境。

不過這件事,在黑澤陣在籠島愛理家中住了一周後徹底打消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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