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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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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收廢鐵與小寡婦(番外)

艾瑞克將查爾斯扶下石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脫了個精光的腦袋,那腦袋已經是光可鑒人,如果她看到肯定會偷偷笑很久。

她?艾瑞克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用一種奇怪的思維思考,她是誰?

查爾斯松了口氣,在一幫孩子的簇擁下站穩了身體,向艾瑞克道謝:“謝謝你了,老朋友。”

隨後他註意到了艾瑞克比起以往更加冷肅的臉龐,有些擔憂道:“你感覺如何?”

艾瑞克想起自己的女兒,她還那麽小那麽嬌嫩,就永遠地留在了波蘭的森林裏,成為了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林中精靈。

但他沒有多言,只是搖搖頭準備與他道別。

而擔心自己朋友的查爾斯走上前來,輕聲道:“我很擔心你,我的朋友,你介不介意我...”

他指了指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不知怎的,艾瑞克垂下了眼眸,並沒有拒絕查爾斯的好意。

查爾斯將自己的意識探入艾瑞克的腦中,卻發現有一段仿佛帶著溫暖香味的回憶被深深掩埋在艾瑞克的腦海中,那上面像是被人為的戴上了枷鎖,再也無法被艾瑞克找到。

他在不影響艾瑞克的情況下嘗試著突破了那段枷鎖,卻看到了令他永遠都無法相信的一幕。

窮兇極惡的人們手中高舉的火把,看著莎樂美時那豺狼一般的垂涎的目光,射向妮娜的一顆子彈,以及....被艾瑞克親手殺死的莎樂美。

她的手還死死地伸向艾瑞克的方向,即使艾瑞克狂暴的能力已經讓她遍體鱗傷,她依舊傷心欲絕地望著被風暴席卷的艾瑞克,眼神中滿是不舍與愛戀,直至被艾瑞克的戒指穿胸而過。

她太累了,再也無法向自己的愛人走近一步。

查爾斯以艾瑞克的視角看到自己抱著妮娜走過了已經死去的莎樂美,靴子踩在地上揚起的塵土落在了她的烏雲一般漆黑柔軟的發間。

艾瑞克並沒有註意到莎樂美的眼睛依舊是大張著的,但查爾斯看到了,她藏在淩亂發間的臉頰上還帶著尚未幹透的淚痕。

她曾經那樣清艷動人,如今卻像是一具無名的死屍一般被艾瑞克拋在了身後。那曾經被艾瑞克的雙手愛憐地撫摸過無數次的身體被火焰席卷,再也沒有換來他曾經無數次投向她的溫柔回眸。

艾瑞克詢問的目光看向已經淚流滿面的查爾斯,查爾斯回過神來,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他伸手拍了拍艾瑞克的肩膀,澀聲道:“節哀。”

艾瑞克以為他在說關於妮娜的事,於是沈默著點點頭。查爾斯看他暮氣沈沈的樣子,終於是沒能忍心說出真相。

那太痛苦了,查爾斯無法想象如果艾瑞克想起了真相會有多麽傷心欲絕,他甚至會殺死自己的。

但那對莎樂美不公平,查爾斯想道,難道那樣一位美麗善良的女士只能落得這樣的結局嗎?

這一刻,查爾斯甚至對自己以往的想法產生了一絲懷疑,人類真的值得保護嗎?變種人和人類真的能共存嗎?

意識到自己信念動搖的查爾斯匆匆地打斷了自己的思緒,轉而問艾瑞克今後的打算。

“我不知道,我現在覺得自己很...空。”他灰藍的眼望著某處出神,那是少在萬磁王身上出現的茫然:“就像有人將我的靈魂,我的歡愉都帶走了一樣。”

查爾斯的眼淚因為這句話而落了下來,他抱住自己歷經磨難的好友,沈重而哀傷地祝福道:“不,老朋友,我祝願你以後的生活永遠萬事無憂。”

艾瑞克點點頭接受了這個祝福。但沒有接受查爾斯回到學院的邀請,而是選擇去建立自己的勢力。

查爾斯沒有挽留他,有事做總是好的,也許這有助於他淡忘自己的傷痛。

從此以後查爾斯一直孤獨地守護著這個秘密,這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曾將他折磨的夜不能寐,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失眠中不斷地詰問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我真的要一輩子都向自己的朋友隱瞞這個事實嗎?

他不斷地聽到關於萬磁王的傳聞,他建立的兄弟會以激進的手段改變著變種人在社會上的地位,但他從來都不會躍過那條線,那條也許會讓他與查爾斯反目成仇的線。

後來艾瑞克有了彼得,有了旺達。艾瑞克將這兩個孩子丟到了查爾斯身邊學習。

查爾斯不知道要以何種心情去面對兩個孩子,不要誤會,他當然不是討厭這兩個孩子,相反他非常喜歡這兄妹倆,只是這不得不讓他想起當年那沈重的真相。

直到一天晚上,查爾斯久違地在客廳裏看到了他的老朋友。

他還是想當年一樣英俊不凡,但他臉色沈郁,連一絲微笑都沒有了。

他示意查爾斯坐下來,查爾斯以為他要和自己說最近鬧得轟轟烈烈的美國隊長破冰而出的事情,但他提起了另一件事。

“你覺得不覺得...”他指了指報紙上關於美國隊長生平的報道:“莎樂美這個名字很熟悉?”

查爾斯擡頭看了他一眼,他的樣子並不像是想起了什麽,反而是一種迷茫的神情,仿佛陷入了迷霧中。

他壓下心中的苦澀,露出一抹與平時無異的笑容,拍了拍艾瑞克的肩:“是啊,這名字確實不常見,但也並不稀奇。”

“好吧,但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阿薩佐找到了一處位於西伯利亞的基地,那裏很可能監禁著大量的變種人,我需要你的幫助。”

艾瑞克放棄了那奇怪的想法,和查爾斯說起了正事。

這是一場艱難地戰役,整個基地都被及其強大的變種人抑制信號籠罩,但在查爾斯強大的能力下,他們還是救出了所有的小孩。

一個被艾瑞克救出來的小孩軟趴趴地倒在他的懷裏,氣喘籲籲地指向基地的深處:“那裏,那裏還有個大哥哥,他特別好,會給我們講故事...”

艾瑞克點點頭將孩子塞進阿薩佐的懷中,走向那單獨的監禁室。

他註意到監禁室門口掛著關於那位“大哥哥”的資料,上面潦草的寫著:000號實驗體,經實驗0-1後再生能力大幅增強,多次洗腦均有不同程度失敗,準備銷毀。

艾瑞克挑了挑眉,揮手打開了緊閉的大門。裏面放著一個巨大的冷凍倉,裏面的男人雙目緊閉著,顯然是陷入了昏迷。

艾瑞克本來準備將冷凍倉打包帶走,卻發現那並不是金屬材質的,只能手動打開,索性他是即將被銷毀的實驗體,艙門並沒有設置密碼。

艙門緩緩開啟了,被冷凍在艙內的男人瞬間睜開了雙眼,那雙灰綠的眼眸冰冷地掃過艾瑞克,隨即便開始了淩厲的攻擊。

“她在哪?”男人怒吼著,手下的力道將金屬鐵門震的嗡嗡作響——那是艾瑞克用來格擋的。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艾瑞克冷哼道,將這不識好歹的男人用鐵門整個包裹了起來。

“莎樂美,她在哪?”快被鐵門壓扁的男人依舊不斷地掙紮著,幾乎要將堅固的鐵門撕扯開。

今天第二次聽到這熟悉名字的艾瑞克陷入了沈默中,他頭痛欲裂,手中不知不覺便放松了對男人的鉗制。

“我不認識...莎樂美。”他看著迅速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不確定的說道。而他擡頭看向艾瑞克,露出了一道諷笑:“是嗎?還是你忘記了呢?”

還是你忘記了呢?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般烙印在了艾瑞克的腦海中,他的腦袋越來越混亂,腦內一段塵封的記憶像是即將沖破牢籠的野獸一般將他的腦袋撞得咚咚直響,這讓他痛苦的捂緊了頭。

詹姆斯看著自己隨口一句話陷入混亂的艾瑞克,沒管他便徑直向外走去。

艾瑞克,艾瑞克...曾經有人這樣溫柔地呼喚過他的名字,她粉嫩的唇瓣下有一顆可愛的小痣,她有一雙漾著水光的淺淡藍眸。

艾瑞克陷入了與當初無異的狂亂中,幸虧查爾斯發現的及時,否則他便要在能力暴動中將自己也埋在這裏。

他讓科特帶著陷入昏迷的艾瑞克撤退到戰機這,但艾瑞克看起來狀態非常差,雖然陷入了昏迷,但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四肢也不自覺地微微震顫著。

艾瑞克此時正在回憶中掙紮,他在紛亂的記憶中重新經歷了一遍與莎樂美的點點滴滴,最後停留在他腦海中的,只有伸著手倒下的莎樂美。

她毫無血色的嘴唇正在微微張合,這次艾瑞克終於看清了,她在說:我愛你。

“不!!”

他怒吼著醒來,映入眼簾的卻是查爾斯。這讓他緩不過神來——對於深陷回憶的艾瑞克來說,他才剛剛重新經歷完與莎樂美的數十年。

“我殺了她?”他呆呆地伸出自己的雙手,那是一雙打理的十分幹凈的手,無名指上也光禿禿的,沒有佩戴任何首飾。

“誰?”查爾斯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其實已經意識到了什麽。

“我殺了莎樂美。”他澀聲重覆道,灰藍的眼中落下淚水:“我的寶貝,我殺了她。”

查爾斯很想出口安慰他,但在過於悲痛的真相前,任何語言都那樣蒼白無力。

“我都做了什麽...這麽多年...”艾瑞克喃喃自語,又一次...又一次因為自己的力量帶來了災厄,又一次被奪走了摯愛,而這次他甚至無法反抗,因為他才是那個兇手。

查爾斯看著他越來越陷入灰暗的情緒中,出口安慰道:“不,這不是你的錯,他才是。”

但他已經在當時的戰場上被他們挫骨揚灰,艾瑞克如何再去找他要說法呢?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將一切錯誤都歸咎於他身上呢?

我才是親手殺死了莎樂美的人。

艾瑞克失神地想道。

“我得...我得走了。”他坐起身來,整個人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在了地上,查爾斯連忙攙扶住了他。

“你要去哪?”查爾斯擔心地問道,查爾斯天生就有極強的共情能力,好友的情緒早就感染了他,讓他不斷地落下淚水。

“回去,回波蘭去。”艾瑞克拒絕了查爾斯的攙扶,他站直身子跳下了戰機,向自己的老友告別道:“我知道你為什麽隱瞞我,查爾斯,但這次你不必再擔心我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查爾斯覺得他的眼睛已經死了,那裏一片灰暗,什麽都沒有了。

說罷他便發動能力離開,查爾斯焦急地呼喚著他,而他卻再也沒有回頭。

艾瑞克回到了記憶中的故土,這裏已經變成了遠近聞名的鬼蜮。

也是,曾經有不下二十人一夜間就死在了這裏,怎麽會不成為一個恐怖的傳說呢?艾瑞克自嘲地笑笑。

房屋的損壞程度已經非常嚴重,先是大火焚燒,後又是風吹雨淋,木質的房屋早已千瘡百孔,無法繼續生活了。

艾瑞克在廢墟裏走了一圈,走到他和莎樂美房間的大概位置,發現了唯一一個完好的東西。

那是艾瑞克曾經親手做給莎樂美的首飾盒,由白銀打造成了一朵金盞花的形狀,花蕊處鑲嵌著代表著莎樂美眼睛顏色的藍寶石。打開首飾盒的卡扣上還寫著兩人的名字縮寫。

也許是沒人敢來這裏,這個首飾盒也得以保存。

他撿起了那個首飾盒,不知不覺間眼淚落在上面,洗去了它身上的汙穢。

艾瑞克小心翼翼地將首飾盒保存好,終於有勇氣走向莎樂美死亡的地方。

那裏也被火焰席卷的幹幹凈凈,烈火將一切都焚燒殆盡,什麽都沒有留下。但艾瑞克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看見了一座小小的墳墓。

他走到墓碑前,發現那竟然是莎樂美的墳墓,上面簡單的寫著她的名字,石碑後還刻著一行字。

這裏沈睡著未被遺忘之人,亦是一人的摯愛。

艾瑞克的手輕輕拂過凹凸不平的碑文,他知道那一定是查爾斯親手刻的。

他摸到了一處最為凸出的碑面,發現那裏是塊暗格,他輕手輕腳地打開了它,卻看見了那熟悉的六芒星項鏈。

艾瑞克站直身子,看著石碑露出一抹微笑,像是以往一樣和莎樂美說道:“寶貝,我回家了。”

一個帶著眼淚的輕吻落在了六芒星項鏈上,而艾瑞克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戴上那項鏈。如今的他不是莎樂美的愛人,只是一個選擇自我流放的罪人罷了。

艾瑞克摸了摸頸間戴著的變種人抑制器,露出苦澀的微笑。

真好,他們一家三口又重聚了。

妮娜不能覆活,也不能寫某個可惡的藍人,版權問題。

這裏的巴基是已經經歷了酥皮篇之後那個篇章的巴基,女主的時間線比較亂,我最後會給你們梳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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