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海枯石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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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朗很快到了。
身上依舊帶著風，帶著光。
陳雨天瞇著眼睛看他進門。
不過幾天不見，似乎已經如同隔世。
陳雨天忘情的投入到他的懷裏。
他懷抱依舊寬厚溫暖，有著清清淡淡的香水味。
一瞬間，心裏生出了許許多多的圓滿和滿足。
徐明朗緩緩的去摸她的頭發：“乖。”
她覺得自己有些哽咽了。
她擡頭去看徐明朗，一雙眼眸水光瀲灩。
她忽然很想對徐明朗說許許多多的誓言。
比如天荒地老，比如海枯石爛。
她忽然覺得心裏生出了許許多多的力量和勇氣。
仿佛果真能左右了自己和徐明朗的人生。
真真的能和他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她踮起了腳尖，笨拙而又生澀的去親吻徐明朗。
徐明朗一只手放在了陳雨天的腰間，一只手護在她的頭上，熱烈而又纏綿的給她回應。
她覺得自己在徐明朗的親吻裏融化成了一池水。
又或者，灼熱成了一團火。
她伸了手，同樣笨拙的去解著徐明朗身上的衣服。
他的扣子有些難解，又或者他對男人的衣服實在太生疏。解了幾遍，總也解不開。
徐明朗攬了她的腰，溫柔而又霸道的把她摟到床上。
手上動作沒停，輕易的就把衣衫解了。
糾纏中，兩人的心和身體一樣變得赤誠。
陳雨天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一翻身，竟然把徐明朗壓到了身下。
她在他身上怔了一下，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麽。
徐明朗猛然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聲音低沈性感：“我來。”
***
陳雨天想，這是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一天。
和徐明朗在一起，是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一件事兒。
徐明朗拿手去摸她的頭發，動作溫柔而又寵溺：“會不會疼？”
陳雨天臉紅了一下，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口：“不告訴你。”
徐明朗笑了：“乖。”
“嗯。”
“協議我帶來了，你抽空和劉美雲簽好不好？”
陳雨天擡頭：“好。明天就簽。”
“嗯，然後雨過天晴。”
“嗯，雨過天晴。”
而事實上，又何止是雨過天晴。
說得淺薄些，叫時來運轉，說得深沈些，叫重獲新生。
陳雨天忽然發現，她的人生從這天以後，似乎像是開了掛一樣的好運。
她很快和劉美雲簽了協議，又很快的拿到了一大筆的代理費，又在短短的一個月內籌備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一切都很順暢。順暢得仿佛有如神助。
而在律師事務所剛剛成立的時候，她接到了沈西的電話。
沈西總是手眼通天的，電話剛剛接通，就笑盈盈的對著她說：“恭喜。”
陳雨天不卑不亢：“謝謝。”
沈西又笑了：“給你打電話，一是恭喜你當了老板。二是想給你攬個案子。”
“什麽案子？”
“一個男人被指控殺妻。案情十分曲折覆雜，我猜你會感興趣。而且，除了你，估計也沒人會接這麽費神的案子。”
沈西稍稍停頓了一下：“畢竟，像你這種有能力有膽魄也有責任心的律師太少。你知道的，大部分人都吃五谷雜糧，俗不可耐。”
陳雨天微微笑。
她一向堅定執著，對各種各樣的誇獎和恭維都並不在意：“案情發到我郵箱吧，也許我會接。”
“不是也許，看過案情，我敢肯定，你一定會接。掛斷電話後，馬上給你發郵件。”
電話掛斷，陳雨天搖頭苦笑。
她猜不透沈西給她打電話，又給她攬了案子的原因。
但，猜想這些，也並沒什麽意義。
她一向堅守自己的原則——對事不對人。
她很快打開了郵箱，果然看到了沈西的郵件。
郵件裏除了案子的細節，還附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被指控殺妻的男人的照片。
另一張，是被殺的妻子的照片。
照片裏的妻子有些黑瘦，臉盤很小，眼睛很小。眉梢和眼角下拉，一副逆來順受的苦命相。
陳雨天怔怔的看著妻子的照片，總覺得十分眼熟。
搜腸刮肚的想了許久，終於想起。在很久之前，這個女人還曾經找過她。
她記得女人穿了一身雪紡的碎花襯衣。一雙黑色的低跟布鞋。很明顯的一副農婦打扮。
女人神情有些怯生生的，先是問了她咨詢是不是要收費。
聽說可以免費咨詢後，暗暗的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向她打聽，該怎麽逃避丈夫的家暴。
她在聽到女人的訴求的時候，明顯的怔了一下，反問女人：“既然是家暴，為什麽要逃避，而不是離婚。”
女人碎碎念念的說了許多。
比如離婚了會被相鄰恥笑。
比如離婚了孩子會被人瞧不起，將來連個媳婦也娶不上。
比如離婚了她又能去哪兒，她一輩子都這麽過來了。
又殷殷切切的看著陳雨天，像是看廟裏的菩薩，充滿了希冀和渴求的討著辦法：“陳律師，我聽說過你的名聲，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就幫幫我吧。”
可，女人又不願意離婚。
她沒有任何改變現在生活的願望，只希望著從陳雨天嘴裏吐出一句話，她的丈夫就能改了性，從了良，不再對她拳打腳踢。
這明顯是不可能實現的。
陳雨天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許久以後，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改變不了她——她不可能接受離婚。
陳雨天在她殷殷切切的目光裏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她深深的看著女人：“你不願意離婚，但是也不願意家暴，那麽，能不能躲開他？躲到別的城市，讓他找不到你。你還可以偷空回家看看孩子，只要別被他發現就好。”
小時候，鄰家的叔叔就是一個暴虐的男人。
常年家暴自己從偏遠地區“買”來的妻子。
妻子終於忍無可忍，離家而去。
家裏人說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總是這樣一句話：“媳婦被他給打跑了。”
離不了婚，能跑得了，也是件很好的事兒了。
女人努力睜著一雙細小的眼睛，驚恐的搖頭：“不行的律師，我家那個肯定能找到我的，我能跑哪兒去啊，我總不如他能跑。”
還沒等陳雨天再說些什麽，女人又垂了眼：“我是能跑，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我孩子我娘家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呢。我要是跑了，他肯定得找我娘家的麻煩，多丟人呀。”
陳雨天暗暗搖頭。
這樣一來，事情的難度又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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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依舊帶著風，帶著光。
陳雨天瞇著眼睛看他進門。
不過幾天不見，似乎已經如同隔世。
陳雨天忘情的投入到他的懷裏。
他懷抱依舊寬厚溫暖，有著清清淡淡的香水味。
一瞬間，心裏生出了許許多多的圓滿和滿足。
徐明朗緩緩的去摸她的頭發：“乖。”
她覺得自己有些哽咽了。
她擡頭去看徐明朗，一雙眼眸水光瀲灩。
她忽然很想對徐明朗說許許多多的誓言。
比如天荒地老，比如海枯石爛。
她忽然覺得心裏生出了許許多多的力量和勇氣。
仿佛果真能左右了自己和徐明朗的人生。
真真的能和他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她踮起了腳尖，笨拙而又生澀的去親吻徐明朗。
徐明朗一只手放在了陳雨天的腰間，一只手護在她的頭上，熱烈而又纏綿的給她回應。
她覺得自己在徐明朗的親吻裏融化成了一池水。
又或者，灼熱成了一團火。
她伸了手，同樣笨拙的去解著徐明朗身上的衣服。
他的扣子有些難解，又或者他對男人的衣服實在太生疏。解了幾遍，總也解不開。
徐明朗攬了她的腰，溫柔而又霸道的把她摟到床上。
手上動作沒停，輕易的就把衣衫解了。
糾纏中，兩人的心和身體一樣變得赤誠。
陳雨天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一翻身，竟然把徐明朗壓到了身下。
她在他身上怔了一下，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麽。
徐明朗猛然翻身，又將她壓在了身下。聲音低沈性感：“我來。”
***
陳雨天想，這是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一天。
和徐明朗在一起，是有生以來最美好的一件事兒。
徐明朗拿手去摸她的頭發，動作溫柔而又寵溺：“會不會疼？”
陳雨天臉紅了一下，把頭埋進了他的胸口：“不告訴你。”
徐明朗笑了：“乖。”
“嗯。”
“協議我帶來了，你抽空和劉美雲簽好不好？”
陳雨天擡頭：“好。明天就簽。”
“嗯，然後雨過天晴。”
“嗯，雨過天晴。”
而事實上，又何止是雨過天晴。
說得淺薄些，叫時來運轉，說得深沈些，叫重獲新生。
陳雨天忽然發現，她的人生從這天以後，似乎像是開了掛一樣的好運。
她很快和劉美雲簽了協議，又很快的拿到了一大筆的代理費，又在短短的一個月內籌備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一切都很順暢。順暢得仿佛有如神助。
而在律師事務所剛剛成立的時候，她接到了沈西的電話。
沈西總是手眼通天的，電話剛剛接通，就笑盈盈的對著她說：“恭喜。”
陳雨天不卑不亢：“謝謝。”
沈西又笑了：“給你打電話，一是恭喜你當了老板。二是想給你攬個案子。”
“什麽案子？”
“一個男人被指控殺妻。案情十分曲折覆雜，我猜你會感興趣。而且，除了你，估計也沒人會接這麽費神的案子。”
沈西稍稍停頓了一下：“畢竟，像你這種有能力有膽魄也有責任心的律師太少。你知道的，大部分人都吃五谷雜糧，俗不可耐。”
陳雨天微微笑。
她一向堅定執著，對各種各樣的誇獎和恭維都並不在意：“案情發到我郵箱吧，也許我會接。”
“不是也許，看過案情，我敢肯定，你一定會接。掛斷電話後，馬上給你發郵件。”
電話掛斷，陳雨天搖頭苦笑。
她猜不透沈西給她打電話，又給她攬了案子的原因。
但，猜想這些，也並沒什麽意義。
她一向堅守自己的原則——對事不對人。
她很快打開了郵箱，果然看到了沈西的郵件。
郵件裏除了案子的細節，還附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被指控殺妻的男人的照片。
另一張，是被殺的妻子的照片。
照片裏的妻子有些黑瘦，臉盤很小，眼睛很小。眉梢和眼角下拉，一副逆來順受的苦命相。
陳雨天怔怔的看著妻子的照片，總覺得十分眼熟。
搜腸刮肚的想了許久，終於想起。在很久之前，這個女人還曾經找過她。
她記得女人穿了一身雪紡的碎花襯衣。一雙黑色的低跟布鞋。很明顯的一副農婦打扮。
女人神情有些怯生生的，先是問了她咨詢是不是要收費。
聽說可以免費咨詢後，暗暗的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向她打聽，該怎麽逃避丈夫的家暴。
她在聽到女人的訴求的時候，明顯的怔了一下，反問女人：“既然是家暴，為什麽要逃避，而不是離婚。”
女人碎碎念念的說了許多。
比如離婚了會被相鄰恥笑。
比如離婚了孩子會被人瞧不起，將來連個媳婦也娶不上。
比如離婚了她又能去哪兒，她一輩子都這麽過來了。
又殷殷切切的看著陳雨天，像是看廟裏的菩薩，充滿了希冀和渴求的討著辦法：“陳律師，我聽說過你的名聲，我知道你本事大，你就幫幫我吧。”
可，女人又不願意離婚。
她沒有任何改變現在生活的願望，只希望著從陳雨天嘴裏吐出一句話，她的丈夫就能改了性，從了良，不再對她拳打腳踢。
這明顯是不可能實現的。
陳雨天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許久以後，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改變不了她——她不可能接受離婚。
陳雨天在她殷殷切切的目光裏苦思冥想，終於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她深深的看著女人：“你不願意離婚，但是也不願意家暴，那麽，能不能躲開他？躲到別的城市，讓他找不到你。你還可以偷空回家看看孩子，只要別被他發現就好。”
小時候，鄰家的叔叔就是一個暴虐的男人。
常年家暴自己從偏遠地區“買”來的妻子。
妻子終於忍無可忍，離家而去。
家裏人說到這個女人的時候，總是這樣一句話：“媳婦被他給打跑了。”
離不了婚，能跑得了，也是件很好的事兒了。
女人努力睜著一雙細小的眼睛，驚恐的搖頭：“不行的律師，我家那個肯定能找到我的，我能跑哪兒去啊，我總不如他能跑。”
還沒等陳雨天再說些什麽，女人又垂了眼：“我是能跑，我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廟。我孩子我娘家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呢。我要是跑了，他肯定得找我娘家的麻煩，多丟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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