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千載難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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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美雲把光盤取了出來，交到陳雨天手裏：“陳律師，先給你吧，你多刻錄幾份，我拿在手裏不安全，怕被那個人渣發現了。”
陳雨天點頭：“好。錄像我先收著。但是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回家了，不止不要回家，也要避免再和徐塞北產生任何接觸。免得節外生枝。”
劉美雲拿手摸了一下傷處：“好，我會自己小心的。在餐廳的時候，他摔了桌子和椅子走了。餐廳的人都很氣憤。我說想要錄像，和這個男人離婚，餐廳老板立刻就去讓人刻了。老板娘還給我留了電話，說如果我需要的話，她去給我當證人。”
陳雨天點頭：“好！萬事俱備，只等開庭！”
劉美雲的眼裏泛出了淚花：“我們會勝訴的對嗎？”
陳雨天咬牙：“對！”
天道輪回，因果總有報。
劉美雲的苦難應當了解了。
徐塞北的惡性，也應該得到懲罰。
***
晚上，徐明朗打來電話。
陳雨天看著來電，忽然有了種想哭的沖動。
他終於肯聯系她了。
但是.....但是.....她能猜想到，他打這個電話的原因。
深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電話接通，她先聲奪人：“你是想說徐塞北的事兒，對嗎？”
徐明朗的聲音輕輕淺淺：“對。”
陳雨天苦笑：“早就知道.....”
徐明朗反問：“你不覺得，這是件很重要的事兒嗎？”
“對，是很重要。然後呢？”
“然後.....然後哥哥是怎麽對你的，你心裏知道。”
“我知道，但這不代表他是個好人。他只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所以對我網開一面。”
“那你呢？你就不能看在我的情面上，對他網開一面嗎？”
又是這句話.....
陳雨天冷笑：“你就不想再說點別的嗎？這個話題，我們已經聊過了。”
徐明朗微微嘆息：“好，那就說點別的。劉美雲的意圖再清楚不過，無非是離婚.....”
陳雨天迅速反駁：“不止是離婚，還有得到她應得的賠償。”
徐明朗冷笑：“無非是要錢。我跟哥哥聊過，哥哥同意給她一座房子和五百萬。這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數目。劉美雲應當知足了！”
陳雨天回以冷笑：“可徐塞北並不是普通人不是嗎？我不想跟你這樣說話徐明朗。你這樣對我，會讓我覺得很冷。”
她真的不想這樣，不想和徐明朗以這種立場，以這種口氣去說話。
徐明朗怔了一下，聲音放得溫和：“小天，她和哥哥結婚三年。三年一套房子和五百萬，已經不少了。”
“可是很抱歉，我和她聊過。她說，曾有律師給過這個條件，她不接受。你不知道，她一身都是傷，一身都是疤痕。甚至連女人最隱秘的地方都有。這不止是三年的問題，她這輩子都毀了。”
徐明朗嘆息一聲：“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對嗎？”
“對。沒有商量的餘地。”
徐明朗沈默了。
沈默了許久。
沈默到陳雨天以為電話是不是已經掛斷了。
許久，終於聽到徐明朗開口：“小天.....”
聲音溫柔的讓人想哭。
“我想你了.....”
這句話說完，陳雨天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
所有的防衛都在剎那間消失無蹤。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好好勸勸徐塞北，劉美雲和他在一起，總算是夫妻一場，讓他不要那麽絕情，讓他善始善終。他今天在餐廳家暴，我們有證據和證人。他在外有個情人，還有一雙私生子，我們也有證據。如果真要走到法庭，他是肯定要輸的。不止輸了官司，還會讓徐家再陷入一場風波裏。”
她把所有的軟肋都暴露在徐明朗面前了。
她想，這足夠顯示她的真誠。
足夠可以彌補她接了這個案子帶給他們的損失了——如果，兩個人真的能夠庭外和解的話。
徐明朗又沈默了。
沈默了許久，緩緩開口：“我知道了，我會勸哥哥的。”
陳雨天又掉了眼淚：“這件事情是可以解決的，對嗎？”
“對，是可以解決的。小天....”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輕緩鄭重：“有你和我的努力，這件事情會解決的。”
陳雨天拼命的點頭：“好，我等你消息。”
***
掛斷電話。忍不住掉了一臉的眼淚。
她想，她終於又妥協了一次。
又或者，不止是這一次——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她是愛徐明朗的。
因為對徐明朗的這份愛，她可以做許許多多次妥協。
***
徐明朗的電話很快又打來了：“小天，我和哥哥說過這件事情了。”
陳雨天點頭：“他怎麽說？”
“他願意多給點錢，但是要求你必須把證據親手交給他。你現在來城東的那座房子，我和哥哥都在，帶著你的證據，我們一起談離婚的財產分割。如果談妥，協議給你，證據給哥哥。如果談不妥，你帶證據走。”
陳雨天稍稍怔了一下。
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10點整。
倘若她現在出門，到了徐明朗那裏，也近11點了。
11點，深更半夜。
她作為一個被告律師，去見原告——還是窮兇極惡的原告。
倘若這事兒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倘若沒有徐明朗的加入。
她一定會覺得對方在說一個笑話。
可....有徐明朗。
她心裏隱隱的一些擔憂都被對徐明朗的信任壓制：“好，我馬上過去。”
她把這些天整理的所有證據都放進包裏。臨出門，又給劉美雲打了個電話：“劉女士。”
劉美雲睡眼惺忪：“陳律師，什麽事兒？”
陳雨天猶豫了一下，沒對她吐露真情——她不想告訴劉美雲，她要在大晚上去見徐塞北。
這真真是一件荒唐的事兒。
而劉美雲不會知道她和徐明朗之間的感情，不會知道她對徐明朗的信任。
她隱瞞了一半真相，把事情說的分外簡潔：“徐明朗從中說和。一千萬加兩套房子。這個價碼，你同意嗎？”
這是她估算中，徐塞北能掏得起，劉美雲也能接受的一個底線。
劉美雲怔了一下，似乎還沒從睡意中清醒：“陳律師....這麽急嗎？”
“對，就這麽急，對方在等我回話。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我們現在達成庭外和解，對你和對他，都是一件好事兒。”
劉美雲沈默了一下：“陳律師，他們能再多給點嗎？”
陳雨天一口回絕：“不能，這是我能要到的最高價碼。劉女士，有一句話叫做適可而止。拿到了兩套房子和一千萬塊錢，足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這是許多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掙不來的。”
劉美雲又沈默了。
沈默了好一會，終於點頭同意：“好，陳律師，我聽著你的。如果能說的準，他能痛痛快快的給了錢，這也真算是好事兒。可如果....”
陳雨天微微嘆息一聲：“沒有那麽多如果。那就這樣，安心等我消息吧。明天一早，我給你回話。”
掛斷電話，拿了包，出了房門。
在車上，掏出鏡子仔細的化了妝。
她忽然覺得有些緊張——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徐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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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美雲拿手摸了一下傷處：“好，我會自己小心的。在餐廳的時候，他摔了桌子和椅子走了。餐廳的人都很氣憤。我說想要錄像，和這個男人離婚，餐廳老板立刻就去讓人刻了。老板娘還給我留了電話，說如果我需要的話，她去給我當證人。”
陳雨天點頭：“好！萬事俱備，只等開庭！”
劉美雲的眼裏泛出了淚花：“我們會勝訴的對嗎？”
陳雨天咬牙：“對！”
天道輪回，因果總有報。
劉美雲的苦難應當了解了。
徐塞北的惡性，也應該得到懲罰。
***
晚上，徐明朗打來電話。
陳雨天看著來電，忽然有了種想哭的沖動。
他終於肯聯系她了。
但是.....但是.....她能猜想到，他打這個電話的原因。
深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電話接通，她先聲奪人：“你是想說徐塞北的事兒，對嗎？”
徐明朗的聲音輕輕淺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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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朗反問：“你不覺得，這是件很重要的事兒嗎？”
“對，是很重要。然後呢？”
“然後.....然後哥哥是怎麽對你的，你心裏知道。”
“我知道，但這不代表他是個好人。他只是看在你的情分上，所以對我網開一面。”
“那你呢？你就不能看在我的情面上，對他網開一面嗎？”
又是這句話.....
陳雨天冷笑：“你就不想再說點別的嗎？這個話題，我們已經聊過了。”
徐明朗微微嘆息：“好，那就說點別的。劉美雲的意圖再清楚不過，無非是離婚.....”
陳雨天迅速反駁：“不止是離婚，還有得到她應得的賠償。”
徐明朗冷笑：“無非是要錢。我跟哥哥聊過，哥哥同意給她一座房子和五百萬。這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數目。劉美雲應當知足了！”
陳雨天回以冷笑：“可徐塞北並不是普通人不是嗎？我不想跟你這樣說話徐明朗。你這樣對我，會讓我覺得很冷。”
她真的不想這樣，不想和徐明朗以這種立場，以這種口氣去說話。
徐明朗怔了一下，聲音放得溫和：“小天，她和哥哥結婚三年。三年一套房子和五百萬，已經不少了。”
“可是很抱歉，我和她聊過。她說，曾有律師給過這個條件，她不接受。你不知道，她一身都是傷，一身都是疤痕。甚至連女人最隱秘的地方都有。這不止是三年的問題，她這輩子都毀了。”
徐明朗嘆息一聲：“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對嗎？”
“對。沒有商量的餘地。”
徐明朗沈默了。
沈默了許久。
沈默到陳雨天以為電話是不是已經掛斷了。
許久，終於聽到徐明朗開口：“小天.....”
聲音溫柔的讓人想哭。
“我想你了.....”
這句話說完，陳雨天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面。
所有的防衛都在剎那間消失無蹤。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好好勸勸徐塞北，劉美雲和他在一起，總算是夫妻一場，讓他不要那麽絕情，讓他善始善終。他今天在餐廳家暴，我們有證據和證人。他在外有個情人，還有一雙私生子，我們也有證據。如果真要走到法庭，他是肯定要輸的。不止輸了官司，還會讓徐家再陷入一場風波裏。”
她把所有的軟肋都暴露在徐明朗面前了。
她想，這足夠顯示她的真誠。
足夠可以彌補她接了這個案子帶給他們的損失了——如果，兩個人真的能夠庭外和解的話。
徐明朗又沈默了。
沈默了許久，緩緩開口：“我知道了，我會勸哥哥的。”
陳雨天又掉了眼淚：“這件事情是可以解決的，對嗎？”
“對，是可以解決的。小天....”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輕緩鄭重：“有你和我的努力，這件事情會解決的。”
陳雨天拼命的點頭：“好，我等你消息。”
***
掛斷電話。忍不住掉了一臉的眼淚。
她想，她終於又妥協了一次。
又或者，不止是這一次——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她是愛徐明朗的。
因為對徐明朗的這份愛，她可以做許許多多次妥協。
***
徐明朗的電話很快又打來了：“小天，我和哥哥說過這件事情了。”
陳雨天點頭：“他怎麽說？”
“他願意多給點錢，但是要求你必須把證據親手交給他。你現在來城東的那座房子，我和哥哥都在，帶著你的證據，我們一起談離婚的財產分割。如果談妥，協議給你，證據給哥哥。如果談不妥，你帶證據走。”
陳雨天稍稍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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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現在出門，到了徐明朗那裏，也近11點了。
11點，深更半夜。
她作為一個被告律師，去見原告——還是窮兇極惡的原告。
倘若這事兒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倘若沒有徐明朗的加入。
她一定會覺得對方在說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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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裏隱隱的一些擔憂都被對徐明朗的信任壓制：“好，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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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美雲睡眼惺忪：“陳律師，什麽事兒？”
陳雨天猶豫了一下，沒對她吐露真情——她不想告訴劉美雲，她要在大晚上去見徐塞北。
這真真是一件荒唐的事兒。
而劉美雲不會知道她和徐明朗之間的感情，不會知道她對徐明朗的信任。
她隱瞞了一半真相，把事情說的分外簡潔：“徐明朗從中說和。一千萬加兩套房子。這個價碼，你同意嗎？”
這是她估算中，徐塞北能掏得起，劉美雲也能接受的一個底線。
劉美雲怔了一下，似乎還沒從睡意中清醒：“陳律師....這麽急嗎？”
“對，就這麽急，對方在等我回話。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我們現在達成庭外和解，對你和對他，都是一件好事兒。”
劉美雲沈默了一下：“陳律師，他們能再多給點嗎？”
陳雨天一口回絕：“不能，這是我能要到的最高價碼。劉女士，有一句話叫做適可而止。拿到了兩套房子和一千萬塊錢，足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這是許多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掙不來的。”
劉美雲又沈默了。
沈默了好一會，終於點頭同意：“好，陳律師，我聽著你的。如果能說的準，他能痛痛快快的給了錢，這也真算是好事兒。可如果....”
陳雨天微微嘆息一聲：“沒有那麽多如果。那就這樣，安心等我消息吧。明天一早，我給你回話。”
掛斷電話，拿了包，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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