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暴雨

夜，冰涼，從洞口吹進來的夜風更是寒冷。失眠一般，迷迷噔噔的，想醒卻不醒，恰似陷入了夢魘，身體不受控制的在高空不斷地下陷墜落，未有止境。極力呼喊，奮力掙紮，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猶如千斤巨石壓在身上，不得動彈分毫。一次次的擡起頭，想要清醒，卻是一次次的被拉扯著跌落，不斷的循環。

一道刺眼亮光驟然撕裂天際，而後是轟鳴的響雷裹挾著大雨傾盆，一陣不住地猛顫，叢噩夢中驚醒。有些難受的起身，使勁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坐在床邊，凝視著忽明忽暗的夜空，竟呆楞不知何想。不自覺的打個噴嚏，抹了抹鼻子和嘴唇，身體蜷縮著再次倒下。

不知昨夜何時入睡，也不知今日是何時蘇醒。睜開惺忪的睡眼，天空已然大亮，不過淅瀝的雨水卻是未停。山洞的視野非常開闊，可以越過灌木叢和椰林望向大海。

一場大雨，大海已經漲潮，先前的沙灘徹底被淹沒，就連挺拔的椰樹也只露出半截。天氣縱然不像昨夜那般寒冷，卻依舊凍得皮膚冰涼。

天空下著雨，沒有可以燃燒的柴火，椰樹浸透雨水也是十分光滑，難以攀爬。幸在天無絕人之路，潮起的大，椰樹淹去大半，樹頂離水面較近，攀爬一段就可以采到椰果。大潮的奔湧也帶來大量魚，貝，蝦等海貨，若是有個漁網，就可以撈上一大頓豐盛的海鮮。

美的想法就要付出行動，吃過生肉片，頂著雨水就離開山洞。

一部分低矮的灌木叢也浸透潮水，趟過一大半，就已然齊腰深。一個弓身鉆入水中，快速的游向椰林，途中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魚龜在身邊游過。來到棕櫚樹旁，以腰間的石刀砍下大量的棕櫚葉，剝下大量的棕櫚皮，拖拽著急速回游。在洞下把棕櫚葉皮纏裹著丟入洞穴，也快速的爬進去。

恰似條落水的土狗，使勁搖了搖身子，來回撥了撥頭上的水，抹了把臉，靜心凝神打過一套八極拳，恢覆體溫後就逐步處理材料。以棕櫚葉，棕櫚皮，花去一個多鐘頭制作個鬥笠與半米左右的兜型漁網，而後戴上新鬥笠，在木矛上固定漁網，就再次離開洞穴。

來到椰林，選處椰樹密集的地方，一只手抱著椰樹，一只手持著漁網伸到水下來回撈動。魚蝦是真的多，數個來回木矛就劇烈的晃動，從傳來的力道判斷，東西該是不小。急忙雙腿向後夾住椰樹，上身借住腰部力量和海水的浮力飄起，快速的將木矛上擡並向後回收。

木矛收完，大漁網中果然露出條大帶魚。快速的扯下腰間纏繞的粗棕櫚繩，以一端繩頭透過魚鰓將大魚吊在腰間，而後就又一次將漁網探到水下。來回反覆的五次，身間已然懸掛四條大小不一的帶魚，大漁網中還有一只臉盆大的海龜和一兜海蝦，可謂收獲頗豐。

淋過許久的雨，縱然身體強健卻也不得不抽身返回。爬進洞中，魚和海蝦扔到棕櫚葉上，當即就激烈的蹦跶，而大海龜卻仍舊縮著身體藏在殼，一動也不動。未管太多，一套剛猛八極拳下來，體溫迅速的恢覆，坐靠在地上平息片刻，帶上漁網便又離開洞穴。不是去捕魚，而是去采幾個椰果補充水分。

大概半個鐘頭，順利的帶著漁網中的數個椰果回到山洞。一瞧，一片狼藉，魚蝦翻騰的滿地都是。一聲暗罵，放下椰果，在洞口抹盡身上的海水，脫下身上那僅有的迷彩內褲，使勁狠狠地擰過一把，晾在一邊，一番收拾後就倒在床上休息。或是昨晚失眠，先前體力消耗太大的緣故，一覺睡得十分踏實，未有絲毫的波瀾。

不知過去多久，惺忪醒來，大雨竟已然停下。走出洞穴，在土丘上舉目一撇，不禁被天邊美妙的景色所折服。透紅的驕陽於遙遠的海面浮出一線，七色彩虹升騰而起，橫跨海跡，支起一座炫麗美妙的雲橋，天水一色也遠不足以形容壯麗的景像。

不知覺間被感染，浮出燦爛的笑容，如此絕世的美景在浪蕩兒眼中，也該是偌大的恩賜。有些依依不舍，卻仍得忠於現實，在天黑之前拾些柴火，不想如昨夜般被凍的難堪。木柴縱然已被雨水浸透，晾曬一會兒或是烘烤一下仍可以燃燒。

大雨雖停，潮水卻還未消退，想去海灘撿拾枝幹該是不可能。山林邊緣的樹木不像內部的那般高大粗壯，也沒有那麽茂盛，山洪沖倒斷裂的有不少，在經過不斷的風吹日曬早就幹枯。光陰不等人，快速行動，未久就在山林邊緣拾起一堆的枝幹，在草地上扯些山藤隨意的捆綁，撈在背上就迅速的往回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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