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 番外：副c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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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番外：副cp(4)
◎長期的穩定的炮友◎
兩個小時後。
房間裏光線昏暗一地混亂, 空氣中還彌漫著尚未消散的旖旎，仿佛在提醒著他們剛剛有多荒唐。
沈棲月靠在床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垃圾桶裏的那兩個用過的避/孕/套, 有些生無可戀。
如果說上一次是由於酒精作祟的意外, 那這次呢？這次算什麽？
她甚至找不到理由給自己開脫。
沈棲月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怎麽就又跟祝言川上床了呢？難不成是因為他長得太帥？她為色所迷？
思及此，她像是突然給自己找到理由，並且深信不疑。
對, 一定是！
都怪祝言川長得太帥又故意引誘她, 她這才一時失足沒把持住自己。
剛才的一切都來得有些突然，她甚至都敢回憶，以至於到現在都還沒怎麽回過神來。
祝言川偏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她愁眉苦臉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表情十分糾結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承認第一次那晚的確是他沖動了，但這一次他也說不清是為什麽。
但他不得不承認，跟沈棲月在一起時的體驗的確很美妙, 美妙到他甚至不想再去找別人體驗, 本能地覺得沒有其他人能讓他感到同樣的美妙。
要不就這樣吧, 也挺好。
祝言川也被自己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念頭嚇了一跳。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對沈棲月是個什麽感情，喜歡肯定是有一些的，不然他不會跟她上床，他雖然交過不少的女朋友, 但在這方便一直還是有分寸的，至於愛……他不確定，應該還沒到那種程度, 但吸引力是肯定有的。
思緒逐漸走遠, 他一時沒來得及收回視線。
許是察覺到了祝言川的視線, 沈棲月突然偏頭看了過來，擰眉問他：“你看我幹什麽？”
回過神，祝言川勾了下唇：“要不要去洗個澡，你先還是我先？”
沈棲月本能地想說她先，但轉念一想她現在□□要是先去豈不是要光著在祝言川面前走過去？
她不要。
雖然是已經看光了沒錯，但她覺得床上和床下還是有區別的。
頓了頓，沈棲月說：“你先去吧。”
“也行。”
祝言川沒什麽意見，點了點頭嗓音溫和地問：“餓了嗎，要不要我叫酒店送點吃的上來？”
沈棲月：“？”
這麽溫柔幹嘛？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她輕輕咳了兩聲，不尷不尬道：“不用了，那個……剛才純屬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聞言，祝言川不知道想到什麽，饒有興致地擡了擡眼睫，輕飄飄地“哦”了一聲，隨即漫不經心地問：“要是我放在心上了呢？”
“？”
沈棲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過去：“不是吧，你不會想讓我負責吧？”
祝言川勾唇輕笑了聲：“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既然你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那我們就來談點成年人該談的。”
“什麽意思？”沈棲月狐疑地看著他。
祝言川的視線沒動依舊停在她臉上，盯了她幾秒後才慢條斯理開口：“長期的穩定的，有興趣嗎？”
沈棲月沒懂他的意思：“什麽長期的穩定的？”
祝言川：“炮友。”
沈棲月：“？”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祝言川繼續出聲道：“我覺得這兩次你的體驗感也不錯，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發展成穩定的關系？畢竟我目前沒有女朋友，你也沒有男朋友。”
沈棲月：“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男朋友？”
祝言川聞言明顯一楞：“你有？”
還沒等沈棲月開口，祝言川就漫不經心道：“有就分了，多簡單點事。”
“……”
沈棲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哪來的自信？”
“不清楚。”
祝言川勾唇輕笑著：“畢竟剛才在床上哭的人又不是我。”
“……”
沈棲月脾氣上來了摸起床上的抱枕劈頭蓋臉砸了過去：“祝言川你有病吧還能不能行？”
祝言川擡手輕而易舉接住抱枕，反問：“我行不行你不清楚？”
“……”
沈棲月氣得瞪眼：“無恥！”
祝言川臉上沒什麽表情，不痛不癢的。
他把抱枕隨手丟在床上掀開被子下床：“我先去洗澡，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說著，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意有所指道：“畢竟我這條件你也不虧。”
沈棲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有病吧你。”
祝言川臉皮厚充耳不聞，直接轉身走進浴室。
直到不遠處的浴室裏響起水聲，沈棲月才將思緒重新放在祝言川剛剛提到的事情上。
她現在的確是沒有男朋友的，不然上一次喝醉也不會鬼迷心竅地跟祝言川發生關系，最後到了現在這一步。
跟祝言川分手以後，她大學到現在一共交往過兩任男友，無一例外都是她喜歡的弟弟型。弟弟什麽都好但就是有一個弊端，除了粘人以外時間到了想要和平分手也有些困難。
她這個人喜歡什麽來得快去的也快，交往的男友最多也就能持續一年，或許是她性格原因，她從前交往的這兩任分手的時候都不是很愉快，直到上周她的上一任男友還在發微信求和。
炮友什麽的她之前也不是沒想過，畢竟這種不用負責只要那方面契合偶爾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的關系省時又省力，結束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只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她也就暫時沒往這方面去想。
憑心而論她和祝言川那方面還是十分契合的，體感跟從前大不相同。
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成為那種長期的穩定的、又不用負責任的關系，好像也不是不行。
畢竟，祝公子不是那麽不體面回糾纏不放的人，這一點在幾年前她就已經驗證過了。
很快，浴室的房門開關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祝言川穿著浴袍，腰帶松松垮垮系在腰上，超大的V領露出胸前的肌肉和若隱若現的腹肌線條，隱約還能看清上面未消的抓痕。
或許是因為他皮膚白，胸口處紅色的抓痕異常明顯。
沈棲月抿了抿唇移開視線，耳根忍不住發燙。
祝言川立在床前，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問：“考慮得怎麽樣了？”
沈棲月抿了抿唇沒出聲，像是還在考慮。
祝言川也不急，就一邊慢悠悠擦頭發一邊等著，看上去十分有耐心。
沈默半晌，沈棲月擡頭看過去，再次確認：“你說的是那種長期的穩定的，只解決生理需求不需要負責任的關系，誰有了新的人分開也好聚好散的那種對嗎？”
“沒錯。”
祝言川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好。”
沈棲月：“那我同意。”
祝言川笑了笑：“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說完，他繼續道：“我們先點點東西吃？剛才消耗了不少體力，你不餓我還餓呢。”
“……”
他拿起手機開始點餐：“你想吃什麽？意面還是焗飯？”
沈棲月想了想：“意面吧。”
“奶油蘑菇？”
聞言，沈棲月有些意外地擡起眼睫看過去，停頓幾秒才點了下頭：“嗯。”
她高中那會兒最喜歡吃學校食堂三樓奶油蘑菇意面，但因為懶得爬樓梯每次都指使祝言川去給她買，打包好以後帶著去公共教室裏吃。
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了，祝言川居然還記得。
祝言川沒有沈棲月心裏這麽多的彎彎繞繞，確定沈棲月的主食以後又給自己點了一份海鮮焗飯和兩份牛排。
下完單他按滅手機屏幕，重新將視線落在沈棲月臉上：“你東西還在你朋友那想什麽時候去拿，或者是我幫你去拿？”
沈棲月：“我自己去吧。”
她並不是很想將自己和祝言川的關系昭告天下。
祝言川沒什麽意見：“也行，那你現在去洗澡？”
“嗯。”
沈棲月應了一聲，隨後問：“你能不能先出去？”
祝言川：“為什麽？”
“……”
沈棲月攥著被子抿了抿唇：“因為我沒穿衣服，你在這我不好意思走出去。”
祝言川神色稍顯意外，一邊站起身一邊慢條斯理開口：“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
說完，沒等沈棲月開口就邁開長腿走出臥室。
等沈棲月洗完澡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酒店送上來的吃的已經快涼了。
聽見聲音，靠在沙發上蹺二郎腿玩手機的祝言川擡頭看過來：“洗完了？飯送來有一會兒了你看看還能不能吃，不能我再給你定一份。”
沈大小姐嬌貴吃不得冷飯冷菜，但幸好他有嬌養她的條件。
沈棲月走過去摸了摸餐盒：“還是溫的能吃。”
祝言川點了下頭，放下手機起身走過去坐在她對面跟她一起吃飯。
這種面對面一起吃飯的感覺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高中時期，那會兒每天中午他們都是這樣面對面地坐著吃飯。
思及此，祝言川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沈棲月不是很餓，再加上這家酒店的奶油蘑菇意面味道一般，她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放下筷子沒再動。
見狀，祝言川：“不和胃口？”
“沒。”
沈棲月搖頭：“吃過午飯了這會兒還不餓。”
祝言川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也是。”
他慢悠悠地出聲：“畢竟你剛剛也沒出什麽力。”
“……”
沈棲月：“吃都堵不住你嘴。”
“什麽時候回酈城？”
“後天。”
祝言川輕笑了聲：“巧了我也是後天，那就一起吧。”
……
兩人的關系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定下。
祝言川外國外跟芯片的項目，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國內，沈棲月大部分時間還是比較自由的，兩人平時也沒什麽聯系，只有祝言川回酈城的時候才會聯系，約定好時間地點見面。
一開始兩人見面的頻率大概在兩三個月一次，後來漸漸地變成一個月，直到後來祝言川負責的部分結束他常駐國內以後，兩人的見面頻率漸漸變成一周一次，甚至一周兩三次，偶爾祝言川還會像從前在一起時一樣叫她出去約會。
沈棲月逐漸意識到，兩人的關系似乎已經開始逐漸變了味道，有些事情也開始慢慢的脫離原本的軌道。
這天下午兩人再次結束後，沈棲月靠在床頭忍不住開始思考他們的關系。
抽煙一支事後煙，祝言川掀開被子下床像以往一樣打算抱她去浴室清理，但這次沈棲月拒絕了：“你先去吧，我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兒。”
聞言，祝言川像是察覺到什麽。
沈默幾秒，他點了下頭獨自轉身走進浴室。
走進浴室，祝言川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說不上來是什麽。
他忍不住又點了一根煙，整個人靠在魚缸壁上緩慢地抽著。
不多時，旁邊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擡手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他母親發來的微信，讓他回去吃晚飯。
他回了個“好”，然後沈默著把手機反扣回去，低頭吸了一口煙。
家裏正在幫他物色聯姻對象，他母親發微信過來多半也是因為這事。
他最近也一直在思考他和沈棲月的關系，原本以為當初只是一時興起，沒準時間久了他就不那麽想了，但恰恰相反時間越久他反而越是放不下。
如果答應了家裏的聯姻，沈棲月這邊的關系是一定要斷掉的，但他又舍不得。
思來想去唯一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跟沈家聯姻，可沈家只有這一個女兒，沈棲月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就算是要商業聯姻也遠遠輪不到沈棲月去犧牲。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沈棲月心甘情願嫁給他。
祝言川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可她會嗎？
他不確定。
……
三十分鐘後，祝言川走出浴室。
房間裏，沈棲月已經在次臥洗好澡穿戴整齊坐在床上等他了。
見狀，祝言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故作淡定，嗓音溫和地說：“我有事想跟你說，我讓酒店送晚餐上來，我們邊吃邊說。”
沈棲月沒拒絕，仰頭對上他的視線：“正好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三十分鐘後，兩人面對面坐在餐廳裏。
許是因為兩人心中都裝著事，氣氛有些沈默，誰也沒有先開口。
沈棲月今天也沒什麽胃口，咬了兩口牛排就放下餐具，等祝言川吃完。
祝言川這頓飯也吃得味同嚼蠟，吃到一半便放下了。
見狀，沈棲月直奔主題：“我們誰先說？”
祝言川十分紳士道：“女士優先。”
“我們結束吧。”
沈棲月臉上的表情十分平，看不出半點波瀾。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見這句話的瞬間心臟還是像被狠狠揪了一把似的，疼得他半天才回過神。
“原因？”祝言川淡淡吐出兩個字。
沈棲月不解：“又不是談戀愛，結束一段炮友關系還需要什麽原因？”
聞言，祝言川輕輕扯了扯唇，唇邊溢出一抹淡笑：“談戀愛分手你不是也沒給我原因？有區別嗎？”
沈棲月話語一噎，隨即調整好表情：“你是打算跟我翻舊賬嗎？”
祝言川笑了，他擡眼看過去：“我要個原因不過分吧？”
沈棲月註視著他正色道：“之前說好的，我們只是互相解決生理問題不需要負責任的關系，難道你想反悔？”
祝言川沒出聲靜靜吸了一口煙。
煙霧緩緩升高，男人表情有些看不真切。
他的確反悔了。
氣氛就此僵持不下。
祝言川低頭緩慢地抽著煙，沈棲月也不急一副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出擊的模樣等著。
片刻，祝言川用力按滅煙頭，重新擡起眼睫看過去：“我想和你結婚。”
男人嗓音低沈喑啞，或許是剛剛抽過煙的緣故聲音中隱約帶著淡淡的顆粒感。
“你說什麽？”
沈棲月臉上的表情有明顯的錯愕，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理解錯了，可這幾個字反覆拆開了揉碎了她也沒能找到另外一種意思。
她原本以為祝言川是想跟她談戀愛，可沒想到居然是要跟她結婚？
那怎麽行？
她還不想結婚，就算結也不能跟祝言川結啊。
相比沈棲月的意外，祝言川就顯得淡定許多，他再次重覆：“我說我想娶你，我們結婚。”
“你開什麽玩笑？”
沈棲月覺得荒謬：“這不可能。”
“為什麽？”祝言川問。
沈棲月：“不為什麽。”
事發突然她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我們不合適。”
祝言川看著她問：“那裏不合適？家世不合適還是床上不合適？”
“哪裏都不合適，你想都不要想。”
說著，沈棲月拿起手邊的包包起身往外走：“從現在開始我們的關系結束，以後就不要聯系了。”
祝言川沒動，他擡起眼睫視線停在女人白皙纖細的脖頸上，右下方的位置還有尚未褪盡的紅痕。
淡淡的紅色和白嫩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紅得有些紮眼。
那是他留下的印記。
從前他不懂為什麽有的人能床上一個樣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今天他算是領教了。
停頓幾秒，他淡淡開口：“要是我不同意呢？”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章~感謝在2024-05-06 21:50:05~2024-05-08 17:32: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洎烊 12瓶；是蛋蛋嗷 5瓶；傑子、63339014 2瓶；北梔、shine、羊洋洋、Mandarin、L.MSL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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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棲月靠在床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不遠處垃圾桶裏的那兩個用過的避/孕/套, 有些生無可戀。
如果說上一次是由於酒精作祟的意外, 那這次呢？這次算什麽？
她甚至找不到理由給自己開脫。
沈棲月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發，怎麽就又跟祝言川上床了呢？難不成是因為他長得太帥？她為色所迷？
思及此，她像是突然給自己找到理由，並且深信不疑。
對, 一定是！
都怪祝言川長得太帥又故意引誘她, 她這才一時失足沒把持住自己。
剛才的一切都來得有些突然，她甚至都敢回憶，以至於到現在都還沒怎麽回過神來。
祝言川偏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她愁眉苦臉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表情十分糾結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承認第一次那晚的確是他沖動了，但這一次他也說不清是為什麽。
但他不得不承認，跟沈棲月在一起時的體驗的確很美妙, 美妙到他甚至不想再去找別人體驗, 本能地覺得沒有其他人能讓他感到同樣的美妙。
要不就這樣吧, 也挺好。
祝言川也被自己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念頭嚇了一跳。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對沈棲月是個什麽感情，喜歡肯定是有一些的，不然他不會跟她上床，他雖然交過不少的女朋友, 但在這方便一直還是有分寸的，至於愛……他不確定，應該還沒到那種程度, 但吸引力是肯定有的。
思緒逐漸走遠, 他一時沒來得及收回視線。
許是察覺到了祝言川的視線, 沈棲月突然偏頭看了過來，擰眉問他：“你看我幹什麽？”
回過神，祝言川勾了下唇：“要不要去洗個澡，你先還是我先？”
沈棲月本能地想說她先，但轉念一想她現在□□要是先去豈不是要光著在祝言川面前走過去？
她不要。
雖然是已經看光了沒錯，但她覺得床上和床下還是有區別的。
頓了頓，沈棲月說：“你先去吧。”
“也行。”
祝言川沒什麽意見，點了點頭嗓音溫和地問：“餓了嗎，要不要我叫酒店送點吃的上來？”
沈棲月：“？”
這麽溫柔幹嘛？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她輕輕咳了兩聲，不尷不尬道：“不用了，那個……剛才純屬意外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會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聞言，祝言川不知道想到什麽，饒有興致地擡了擡眼睫，輕飄飄地“哦”了一聲，隨即漫不經心地問：“要是我放在心上了呢？”
“？”
沈棲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過去：“不是吧，你不會想讓我負責吧？”
祝言川勾唇輕笑了聲：“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既然你說了大家都是成年人，那我們就來談點成年人該談的。”
“什麽意思？”沈棲月狐疑地看著他。
祝言川的視線沒動依舊停在她臉上，盯了她幾秒後才慢條斯理開口：“長期的穩定的，有興趣嗎？”
沈棲月沒懂他的意思：“什麽長期的穩定的？”
祝言川：“炮友。”
沈棲月：“？”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祝言川繼續出聲道：“我覺得這兩次你的體驗感也不錯，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發展成穩定的關系？畢竟我目前沒有女朋友，你也沒有男朋友。”
沈棲月：“你怎麽知道我沒有男朋友？”
祝言川聞言明顯一楞：“你有？”
還沒等沈棲月開口，祝言川就漫不經心道：“有就分了，多簡單點事。”
“……”
沈棲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哪來的自信？”
“不清楚。”
祝言川勾唇輕笑著：“畢竟剛才在床上哭的人又不是我。”
“……”
沈棲月脾氣上來了摸起床上的抱枕劈頭蓋臉砸了過去：“祝言川你有病吧還能不能行？”
祝言川擡手輕而易舉接住抱枕，反問：“我行不行你不清楚？”
“……”
沈棲月氣得瞪眼：“無恥！”
祝言川臉上沒什麽表情，不痛不癢的。
他把抱枕隨手丟在床上掀開被子下床：“我先去洗澡，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說著，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意有所指道：“畢竟我這條件你也不虧。”
沈棲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有病吧你。”
祝言川臉皮厚充耳不聞，直接轉身走進浴室。
直到不遠處的浴室裏響起水聲，沈棲月才將思緒重新放在祝言川剛剛提到的事情上。
她現在的確是沒有男朋友的，不然上一次喝醉也不會鬼迷心竅地跟祝言川發生關系，最後到了現在這一步。
跟祝言川分手以後，她大學到現在一共交往過兩任男友，無一例外都是她喜歡的弟弟型。弟弟什麽都好但就是有一個弊端，除了粘人以外時間到了想要和平分手也有些困難。
她這個人喜歡什麽來得快去的也快，交往的男友最多也就能持續一年，或許是她性格原因，她從前交往的這兩任分手的時候都不是很愉快，直到上周她的上一任男友還在發微信求和。
炮友什麽的她之前也不是沒想過，畢竟這種不用負責只要那方面契合偶爾解決一下生理問題的關系省時又省力，結束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只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她也就暫時沒往這方面去想。
憑心而論她和祝言川那方面還是十分契合的，體感跟從前大不相同。
仔細想想如果真的成為那種長期的穩定的、又不用負責任的關系，好像也不是不行。
畢竟，祝公子不是那麽不體面回糾纏不放的人，這一點在幾年前她就已經驗證過了。
很快，浴室的房門開關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祝言川穿著浴袍，腰帶松松垮垮系在腰上，超大的V領露出胸前的肌肉和若隱若現的腹肌線條，隱約還能看清上面未消的抓痕。
或許是因為他皮膚白，胸口處紅色的抓痕異常明顯。
沈棲月抿了抿唇移開視線，耳根忍不住發燙。
祝言川立在床前，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問：“考慮得怎麽樣了？”
沈棲月抿了抿唇沒出聲，像是還在考慮。
祝言川也不急，就一邊慢悠悠擦頭發一邊等著，看上去十分有耐心。
沈默半晌，沈棲月擡頭看過去，再次確認：“你說的是那種長期的穩定的，只解決生理需求不需要負責任的關系，誰有了新的人分開也好聚好散的那種對嗎？”
“沒錯。”
祝言川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好。”
沈棲月：“那我同意。”
祝言川笑了笑：“那祝我們合作愉快。”
說完，他繼續道：“我們先點點東西吃？剛才消耗了不少體力，你不餓我還餓呢。”
“……”
他拿起手機開始點餐：“你想吃什麽？意面還是焗飯？”
沈棲月想了想：“意面吧。”
“奶油蘑菇？”
聞言，沈棲月有些意外地擡起眼睫看過去，停頓幾秒才點了下頭：“嗯。”
她高中那會兒最喜歡吃學校食堂三樓奶油蘑菇意面，但因為懶得爬樓梯每次都指使祝言川去給她買，打包好以後帶著去公共教室裏吃。
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了，祝言川居然還記得。
祝言川沒有沈棲月心裏這麽多的彎彎繞繞，確定沈棲月的主食以後又給自己點了一份海鮮焗飯和兩份牛排。
下完單他按滅手機屏幕，重新將視線落在沈棲月臉上：“你東西還在你朋友那想什麽時候去拿，或者是我幫你去拿？”
沈棲月：“我自己去吧。”
她並不是很想將自己和祝言川的關系昭告天下。
祝言川沒什麽意見：“也行，那你現在去洗澡？”
“嗯。”
沈棲月應了一聲，隨後問：“你能不能先出去？”
祝言川：“為什麽？”
“……”
沈棲月攥著被子抿了抿唇：“因為我沒穿衣服，你在這我不好意思走出去。”
祝言川神色稍顯意外，一邊站起身一邊慢條斯理開口：“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
說完，沒等沈棲月開口就邁開長腿走出臥室。
等沈棲月洗完澡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酒店送上來的吃的已經快涼了。
聽見聲音，靠在沙發上蹺二郎腿玩手機的祝言川擡頭看過來：“洗完了？飯送來有一會兒了你看看還能不能吃，不能我再給你定一份。”
沈大小姐嬌貴吃不得冷飯冷菜，但幸好他有嬌養她的條件。
沈棲月走過去摸了摸餐盒：“還是溫的能吃。”
祝言川點了下頭，放下手機起身走過去坐在她對面跟她一起吃飯。
這種面對面一起吃飯的感覺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高中時期，那會兒每天中午他們都是這樣面對面地坐著吃飯。
思及此，祝言川的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沈棲月不是很餓，再加上這家酒店的奶油蘑菇意面味道一般，她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放下筷子沒再動。
見狀，祝言川：“不和胃口？”
“沒。”
沈棲月搖頭：“吃過午飯了這會兒還不餓。”
祝言川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也是。”
他慢悠悠地出聲：“畢竟你剛剛也沒出什麽力。”
“……”
沈棲月：“吃都堵不住你嘴。”
“什麽時候回酈城？”
“後天。”
祝言川輕笑了聲：“巧了我也是後天，那就一起吧。”
……
兩人的關系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定下。
祝言川外國外跟芯片的項目，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國內，沈棲月大部分時間還是比較自由的，兩人平時也沒什麽聯系，只有祝言川回酈城的時候才會聯系，約定好時間地點見面。
一開始兩人見面的頻率大概在兩三個月一次，後來漸漸地變成一個月，直到後來祝言川負責的部分結束他常駐國內以後，兩人的見面頻率漸漸變成一周一次，甚至一周兩三次，偶爾祝言川還會像從前在一起時一樣叫她出去約會。
沈棲月逐漸意識到，兩人的關系似乎已經開始逐漸變了味道，有些事情也開始慢慢的脫離原本的軌道。
這天下午兩人再次結束後，沈棲月靠在床頭忍不住開始思考他們的關系。
抽煙一支事後煙，祝言川掀開被子下床像以往一樣打算抱她去浴室清理，但這次沈棲月拒絕了：“你先去吧，我有點累想休息一會兒。”
聞言，祝言川像是察覺到什麽。
沈默幾秒，他點了下頭獨自轉身走進浴室。
走進浴室，祝言川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說不上來是什麽。
他忍不住又點了一根煙，整個人靠在魚缸壁上緩慢地抽著。
不多時，旁邊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擡手拿起來看了一眼，是他母親發來的微信，讓他回去吃晚飯。
他回了個“好”，然後沈默著把手機反扣回去，低頭吸了一口煙。
家裏正在幫他物色聯姻對象，他母親發微信過來多半也是因為這事。
他最近也一直在思考他和沈棲月的關系，原本以為當初只是一時興起，沒準時間久了他就不那麽想了，但恰恰相反時間越久他反而越是放不下。
如果答應了家裏的聯姻，沈棲月這邊的關系是一定要斷掉的，但他又舍不得。
思來想去唯一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跟沈家聯姻，可沈家只有這一個女兒，沈棲月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就算是要商業聯姻也遠遠輪不到沈棲月去犧牲。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沈棲月心甘情願嫁給他。
祝言川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可她會嗎？
他不確定。
……
三十分鐘後，祝言川走出浴室。
房間裏，沈棲月已經在次臥洗好澡穿戴整齊坐在床上等他了。
見狀，祝言川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故作淡定，嗓音溫和地說：“我有事想跟你說，我讓酒店送晚餐上來，我們邊吃邊說。”
沈棲月沒拒絕，仰頭對上他的視線：“正好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三十分鐘後，兩人面對面坐在餐廳裏。
許是因為兩人心中都裝著事，氣氛有些沈默，誰也沒有先開口。
沈棲月今天也沒什麽胃口，咬了兩口牛排就放下餐具，等祝言川吃完。
祝言川這頓飯也吃得味同嚼蠟，吃到一半便放下了。
見狀，沈棲月直奔主題：“我們誰先說？”
祝言川十分紳士道：“女士優先。”
“我們結束吧。”
沈棲月臉上的表情十分平，看不出半點波瀾。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聽見這句話的瞬間心臟還是像被狠狠揪了一把似的，疼得他半天才回過神。
“原因？”祝言川淡淡吐出兩個字。
沈棲月不解：“又不是談戀愛，結束一段炮友關系還需要什麽原因？”
聞言，祝言川輕輕扯了扯唇，唇邊溢出一抹淡笑：“談戀愛分手你不是也沒給我原因？有區別嗎？”
沈棲月話語一噎，隨即調整好表情：“你是打算跟我翻舊賬嗎？”
祝言川笑了，他擡眼看過去：“我要個原因不過分吧？”
沈棲月註視著他正色道：“之前說好的，我們只是互相解決生理問題不需要負責任的關系，難道你想反悔？”
祝言川沒出聲靜靜吸了一口煙。
煙霧緩緩升高，男人表情有些看不真切。
他的確反悔了。
氣氛就此僵持不下。
祝言川低頭緩慢地抽著煙，沈棲月也不急一副全副武裝隨時準備出擊的模樣等著。
片刻，祝言川用力按滅煙頭，重新擡起眼睫看過去：“我想和你結婚。”
男人嗓音低沈喑啞，或許是剛剛抽過煙的緣故聲音中隱約帶著淡淡的顆粒感。
“你說什麽？”
沈棲月臉上的表情有明顯的錯愕，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者理解錯了，可這幾個字反覆拆開了揉碎了她也沒能找到另外一種意思。
她原本以為祝言川是想跟她談戀愛，可沒想到居然是要跟她結婚？
那怎麽行？
她還不想結婚，就算結也不能跟祝言川結啊。
相比沈棲月的意外，祝言川就顯得淡定許多，他再次重覆：“我說我想娶你，我們結婚。”
“你開什麽玩笑？”
沈棲月覺得荒謬：“這不可能。”
“為什麽？”祝言川問。
沈棲月：“不為什麽。”
事發突然她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我們不合適。”
祝言川看著她問：“那裏不合適？家世不合適還是床上不合適？”
“哪裏都不合適，你想都不要想。”
說著，沈棲月拿起手邊的包包起身往外走：“從現在開始我們的關系結束，以後就不要聯系了。”
祝言川沒動，他擡起眼睫視線停在女人白皙纖細的脖頸上，右下方的位置還有尚未褪盡的紅痕。
淡淡的紅色和白嫩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紅得有些紮眼。
那是他留下的印記。
從前他不懂為什麽有的人能床上一個樣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今天他算是領教了。
停頓幾秒，他淡淡開口：“要是我不同意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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