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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他那麽愛你,不會放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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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他那麽愛你,不會放你走的

經過這一次當街胡鬧,常衡又把他關起來了,雖然也沒打他罵他,對他的態度跟之前沒什麽區別。

但一到晚上,又壓著他追著要,一晚上都要很多次,一點節制都沒有。

要完之後,就給他請太醫。

孟梨從來都不敢聽太醫說什麽,每次都把頭蒙被褥裏,緊緊捂著耳朵,事後,他身上總是布滿了暧|昧的指痕,甚至是吻痕,雖然也不算什麽傷,無須特殊處理。

但常衡總是會把屋子裏燒得熱熱的,不穿衣服也不會冷。

用上等的溫玉制作成的玉輪,塗抹上香氣四溢的玫瑰油,跪在床上,小心翼翼在他身上滾。

孟梨已經沒什麽力氣反抗了,趴著也好,躺著也好,哪怕是跪伏在常衡面前,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他早已經習慣了,在常衡面前赤|身|裸|體。

也早就習慣了,被當成嬌貴漂亮的“玩|物”精心侍弄。

他甚至都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最大限度地開發成最適合男人——不,準確來說最適合常衡玩弄的樣子。

已經完美和常衡的身體匹配。

常衡比他更熟悉了解他的身體,從上至下,從裏至外,哪怕閉著眼睛,都能將他完整地在腦子裏描繪一遍。孟梨甚至覺得,可能連自己的五臟六腑,常衡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好像……完全被他掌控支配了。

孟梨的一舉一動,喜怒哀樂,都盡數在常衡的掌控範圍之內。

被禁足後,孟梨再度郁郁寡歡起來。

如果不能出門的話,那就意味著,不分白天黑夜,隨時隨地,只要常衡起了興致,就會把他抱上榻。

如果天氣好,出太陽了。

那適合幹事的地點就更多了。

他們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消耗在尋歡作樂上。

常衡會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問他,愛不愛自己。孟梨意識清醒時,毫不猶豫回答他,不愛。

可被做到神情恍惚,瞳孔失焦時,他的回答就完全不能受他控制了。

但具體說了什麽,孟梨一覺醒來,也記不得了。

常衡送了他一個小海螺,外表特別精致,可以掛在腰帶上當飾品,蠻特別的。孟梨以前沒見過這種形狀的小海螺,也覺得挺稀奇的,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上回在街上亂說話,再加上北方天氣,陰雨居多。孟梨長時間待在房裏窮極無聊,常衡就命人請來戲班子,在王府裏演,想哄孟梨開心。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要死不死的,戲臺上居然演了一出哪咤鬧海,最後哪咤橫劍自刎的畫面,再度沖斷了孟梨脆弱的神經,瞬間就把他點燃了。

他先是推翻了面前的矮桌,隨後爬起來就要去奪侍衛腰間的佩劍。

可不管他往哪裏撲,那些人就如避蛇蠍,緊緊捂著腰劍,往後連連避退。常衡沖過來抱他,他就蜷縮在地,雙手緊緊抱著頭,大喊大叫,說自己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不要殺我!

“阿梨,你別怕,別怕!”常衡連聲安撫他,“這戲不好,我讓人換,現在就換!我讓他們耍雜技,噴火打鐵花給你看?好不好?”

“打,打鐵花?”孟梨楞了楞。

常衡見他似乎有點意動了,趕緊吩咐下去,眼下夜色也黑了,王府的庭院寬敞得很,假山後面就是一條小湖,很適合觀看打鐵花。

“阿梨,來,喝點水。”常衡不敢再放孟梨自己坐在旁邊,也不顧眾目睽睽,就將人摟在懷裏,用大氅包好,將溫熱的安神茶送到孟梨唇邊,哄著他道,“你乖乖把這個喝了,一會兒不僅有打鐵花,我還命人買了好多煙花爆竹,我陪你一起看煙花,好不好?”

孟梨喝了安神茶,果然情緒穩定了許多,還點頭嗯了一聲。貓在常衡懷裏,就露出一雙淺淡的眸子。望著如流星般在半空中飛舞的金光,眼底流露出了驚訝,火樹銀花般,將黑夜點亮,整個王府燈火通明,煙花呼嘯,響徹雲霄。

還伴隨著一盞盞長明燈,自王府的各個角落,盈盈升起,璀璨奪目,亮如繁星。

那煙花不是等閑之物,而是常衡為了哄孟梨開心,特意命人連夜制作出來的,猶如千萬朵梨花,在半空中綻放,最終匯聚成一行足以令舉國百姓看見的大字:祝願阿梨長命百歲。

城中百姓紛紛湧出來觀望,感慨這一瞬的絢爛。就連姬寧也聞訊出來,仰頭望天,不由微微蹙眉。看來皇兄果然是把那個人當成了孟梨的替身。

“喜歡嗎?”常衡驚覺起風了,將人抱得更緊了,生怕有不知好歹的風,吹到了阿梨一分一毫。

孟梨神情楞楞地看著頭頂的金光燦燦的大字,看著無數梨花在天邊綻放,又如雪片般,飛速墜落。

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自己死的那天雪夜。

他躺在雪窩裏,冷得如墜冰窟。

臨死時,眼睛睜得大大的,數不清的雪片在半空中飛舞。

突然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見常衡一次,就砍他一次。

可現如今,他卻親密無間地坐在常衡懷裏,無疑是背叛了曾經的自己。

“夠了!”孟梨突然掙脫出常衡的懷抱,大聲道,“我不喜歡你!我不愛你!我恨你!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待在這裏!”

他討厭這裏,討厭常衡,再待下去,他就徹底迷失自我,變成只會逆來順受,躺男人懷裏撒嬌的玩|物了!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他一把扯下腰間掛的小海螺,不管不顧往地上一摔。

常衡瞳孔劇顫,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從海螺裏很快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阿梨,我愛你,我只愛你,我永遠都愛你。”

聲音略帶幾分沙啞。孟梨楞住,下意識轉過頭,死死盯著那只小海螺。

隨後,那小海螺中,又傳來了更沙啞,更嫵媚的哽咽聲:“……我也愛你。”之後,就是經受不住,而啜泣不止的嬌|喘,隱隱還能聽見床板震|動,以及淅淅瀝瀝的水聲。

就這麽突如其來,暴|露在了滿天煙火之下,常衡對他近乎是變態的占有和強迫,此刻,顯露無疑!

孟梨腿腳一軟,突然就站不住了,一屁股跌坐在地,神情楞楞怔怔的。

見常衡沖過來要扶他。

他嚇得趕緊亂揮手臂,笑得比哭都難看:“你太惡心了!你真是太惡心了!!!”

常衡神色一僵,默默彎腰將小海螺撿了起來。然後,他走到孟梨面前,蹲下,將小海螺貼上他的耳邊。

孟梨一把推開,他就執拗地再度貼上去。

之後,小海螺裏又傳來了常衡的聲音:“……阿梨,我一直以為,那天晚上是葉姑娘。我很慌,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更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你。”

“我好多次都想告訴你,又怕你會嫌棄我,然後離開我。”

“後來,我決定把那件事,爛在肚子裏,跟誰也不說。可是,你我成親當夜,葉姑娘大著肚子找來了。”

孟梨楞住,連呼吸都不順暢了。神情呆滯,雙眼失焦,也不知道在看哪裏。

“……我知道,我再也躲不掉了。我應該以死謝罪。但我不敢讓你知道。”

“所以,我選擇獨自赴死,狠心讓你離開我。”

“可是,你死後,我才知道,那些人騙了我,而我又騙了你。”

……

“我們還能重新來過麽?”

“我們還能重新來過麽?”

兩道聲音,同時響徹在孟梨耳畔。

還能重新來過麽?

孟梨也很迷茫,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只能哭著,既像是問常衡,也像是在問自己。

“所以,到頭來,你是因為這個才丟下了我啊。原來,你也被騙了,你也是有苦衷的!”

“哈哈哈……我介入了你們的感情,插足了你們的故事,到頭來,頂替女主承受一切的,居然是我!”話鋒一轉,孟梨突然抓住常衡的衣襟,厲聲道,“你該囚|禁起來折磨的是葉簌簌!不是我!”

“誰準許你喜歡我的?誰讓你喜歡我了!”

“……”聲音漸低,他很無力地問,“既然你喜歡我,那為什麽,我還是不能回家呢?”

常衡聽不懂他在說什麽,抓著孟梨的手臂問:“你的家到底在哪兒?只要你高興,我願意送你回家!”

“我的家在……在地球啊。”孟梨喃喃自語,“我早就告訴你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只有得到你的愛,才能回家。可我回不了家,就說明,你是不愛我的。”

“不!阿梨,我是愛你的!我願意送你回家,我願意!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一定會送你回家,你相信我!”

“阿梨,阿梨!去請太醫,快!”

整個王府很快又鬧成了一團。

經此後,孟梨的狀態就更不好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必須靠著太醫開的藥方,精心照料著。

有一回,孟梨午睡醒來,迷迷糊糊坐起身,一時分不清楚東南西北,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道觀。

看見常衡進門,就下意識伸手,嘟嘟囔囔地說:“我,我腿睡麻了,你過來……抱抱我。”

常衡先是一楞,隨即狂喜,三兩步沖了過去,一把將人連同被褥抱在了懷裏,一手摟著他背,一手去摸他藏在被褥裏的腳。

“……我不想學畫符,不想練劍。”孟梨瞇瞪著眼睛,跟貓兒一樣蜷縮在他懷裏,小聲喃喃,“我是狐貍,不可以摸黃符,也不可以碰桃木劍的……你是笨蛋!”

“好,不學畫符,不練劍,我是笨蛋!”常衡緊緊摟著他,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我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

居然曾經試圖逼著一只狐貍,去學什麽畫符!

他真是太笨了,明明有很多次,他都發現了端倪,卻楞是沒有將孟梨和狐貍聯系在一起。

“……我一點都不頑劣,其實,我,我很懂事的。”孟梨又快睡著了,聲音細若蚊吟,“是你壞,你總是冤枉我。”

“我壞,我最壞……”

晚飯有竹筍燉的肉湯,孟梨就問:“你們這裏也有竹筍啊?”

“有啊,還有竹林呢。”常衡笑道,“怎麽,你想出去玩麽?”

見孟梨不說話,他又道:“最近天氣轉暖了,郊外花草茂盛,風光秀麗,好些人趁此時節,出門踏青。”

“……”

“你想去,我就帶你去,我再給你糊一個漂亮的風箏,對了,你喜歡什麽花樣的?”

孟梨沒吭聲,默默吃了飯。睡到半夜,突然將一旁的常衡搖醒。

聽見常衡問他怎麽了,他才湊到常衡耳邊,小聲說:“我想出去踏青。”

常衡揚眉,剛想說好。

孟梨就更小聲地說:“這次,我一定乖的。”

常衡笑了,隨口問:“那要是不乖呢?”

黑暗中,孟梨抿緊了嘴,兩手死死揪住被褥,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才低聲說:“可以罰我不許吃飯。”

“我可舍不得。”常衡摟著他,親親他的額頭,“快睡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出去玩,我給你買好吃的,好玩的,興許晚上會有廟會,沒有的話,我讓人給你辦一個。”

翌日一大早,孟梨就先醒了。醒來後,就一眨不眨地盯著身旁的男人看。

看了沒多久,常衡就醒了,揉了揉他的頭發,笑著說:“你真像個孩子,一說到出去玩,就醒這麽早。”

孟梨根本不是為了出來踏青,他知道,春天正是農忙的時候,有閑情逸致出來踏青的,都是富貴人家。

他甚至公然當街去攔別人的轎輦,可每次從轎輦上下來的人,在得知了常衡的身份後,還得反過來向他行禮。

看著他們微笑著寒暄的樣子,孟梨的心漸漸涼了,絕望之下,居然玩了一出玉石俱焚,公然大放厥詞:“我是別國派來的奸細!目的是刺殺皇帝!岐王對皇帝早已心存異心,他通、敵、賣、國!”

常衡原本還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凝固了,用震驚且慍怒的眼神,註視著眼前膽大包天的少年。

但還是心平氣和,帶他玩了一整天。

這番言論自然引起了軒然大波。

並且在當天晚上,常衡就被大理寺的人帶走,聽說是下了大獄,之後只怕還要審問。

要是證據確鑿,必死無疑。

臨走之前,常衡也沒發火,只是餵孟梨吃了飯,給他洗澡換了寢衣,還把孟梨的雙腿用鎖鏈鎖住了,上面施了咒,保管孟梨逃不了。

孟梨戰戰兢兢,駭得面若白紙,常衡只是沖他笑笑,風輕雲淡地說:“乖乖等我回來。”

晚上,孟梨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一閉眼,腦海中就浮現出常衡受刑的畫面。

好不容易熬過心驚膽戰的一夜,連早飯都吃不下。

他知道,姬寧肯定會把常衡安然無恙放出來的,只不過或早或晚而已。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或早”,居然這麽早。

早飯才一撤下去,常衡就回來了。

他還穿著昨晚走的那身玄色衣袍,進門前把外面的氅衣脫了,隨手丟給身後的下人。

又拿過綠油油的樹枝,在身上掃了幾下,去去晦氣。

進門後,就把房門關了。

什麽也沒說,就遠遠站著,背著手,定定望著蜷縮在床角的孟梨。

看著孟梨嚇得面如白紙,渾身哆嗦個不停。

好半晌兒,常衡才開了口:“我聽說,你早飯只吃了幾口肉粥。”

孟梨沒說話,把臉埋在膝上,抖得更狠了。

“為什麽不好好吃飯?”常衡緩步逼近床邊,語氣平靜到令人覺得可怕,甚至連臉上也看不出喜怒,“是不舒服,不餓,還是鬧脾氣?”

孟梨還是沒吭聲。越發蜷縮起來。

“等我回來餵的,對麽?”常衡又拋出了一個選項,但也沒等孟梨的回答,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駭得孟梨直縮著脖子躲。

“你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所以在害怕麽?”他輕輕一笑,“我賭你根本不知道錯,也賭你只是怕,而沒有一絲一毫地悔改。”

確實如常衡所言,孟梨只是害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改。

他只恨,常衡怎麽這麽早就被放出來了。

怎麽一點事都沒有,怎麽一回家,就往他房裏鉆!

“下了回大獄,我才知道,我每夜抱著你睡,有多舒服。”常衡笑了笑,親密地揉了揉他的頭,“我也餓了,我們一起吃點飯,好不好?”

孟梨受不了這樣,分明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可又不敢說什麽。

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好不容易等飯菜被撤下去後,他就看見常衡去抽屜裏翻找東西。

定是去拿人參的,要不然就是什麽玉器!

孟梨的眼眶一瞬間就濕潤了,求生的本身驅使他跳下床就往外逃。

可他腳踝上的鎖鏈根本沒有解,當即就臉朝下,往地上撲。

常衡閃現而來,提著他的後領,將人放回了床上。手裏果然攥著東西。孟梨嚇得夠嗆,順勢就跪在床上,跟小狗作揖一樣,合著雙掌來回亂搓。

饒是他再硬骨頭,再倔強,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求饒?”常衡揚眉問。

“是,是的!”孟梨被逼出了哭腔,但求饒的話,確實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通敵叛國是大罪,罪當誅滅九族,你是我的妻子,自要與我同罪。”常衡道,“為了逃離我,你還真是花樣百出啊。”

孟梨哆哆嗦嗦,羞恥到撇過了臉。

常衡見他怕成這樣,哪裏舍得斥責他,還反過來安慰他,沒關系的,只要他開心,怎麽樣都行。

他展開手掌,裏面只是一把鑰匙而已。

可孟梨還是膽戰心驚,晚上做了個夢,夢裏他再次見到了小系統。

他趕緊問:“常衡說,他喜歡我!誤會也全部都解開了,為什麽,還不讓我回家呢?”

小系統滿臉抱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啊,為什麽我還是不能回家!!”孟梨追問。

【阿梨,原本你是可以回家的,你們成親的那天晚上,任務就該完成了,可是,就差最後一步,洞房花燭啊。】

“可,可是,他已經得到我了,得到了很多次!難道,還不足以彌補嗎?”孟梨尚存希冀。

【但他已經沒有心了,他的心在你身上。必須先讓菩提心回到他的身上,那你們之間,才能劃上一個句號。】

“那我把心還給他,我就可以回家了嗎?”

【阿梨,你怎麽還是不明白呢。】小系統感到非常抱歉。

【沒有心,你就會死,你死的話,那任務還是無法完成啊。】

也就是說,把心還回去,孟梨就會死,死了任務失敗,無法回家。

可如果不把心還回去,孟梨還是沒辦法回家。

這就是一個死局。

既不能判定他輸,也不能承認他贏。

“無解了嗎?”孟梨的嘴唇都在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真的……再也不能回家了嗎?”

小系統非常難過。

“既然這樣,那為什麽還要讓我借屍還魂?我直接死在那天晚上不行嗎?為什麽,我還要活著?!”

【那是因為,你和他的執念都太深了,你想活,他剛好也想讓你活……沒有你,他就活不下去了,可這個時空就是因為他而存在的。】

孟梨頹然,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如果,他真心願意放你回家的話,到時候時空會崩塌,只要他不存在了,那任務也就不存在了。或許……可這個可能性太渺茫了。】

【他那麽愛你,又怎麽肯放你走呢。】

到了最後,常衡對他的愛,終究成了禁錮他的枷鎖。

他真的,再也逃不了了。

最後一絲回家的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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