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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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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以後回到家,李瑞琛誇張地請了三個月嫂來照顧陸可跟孩子。陸可要坐月子,不能出門,照顧孩子又插不上手,每天看著自己懷孕期間吃出來的肉唉聲嘆氣。李瑞琛怕她這樣下去要得產後憂郁癥了,又給她請了個健身教練。陸可每天跟著教練練練身體,爭取出月子後能恢覆原來的身材,閑暇時間就用來學學插花,茶藝什麽的。

兩個孩子足月出生,胖嘟嘟的十分可愛。不過出生半個多月,性格已經顯露出來。早出生三分鐘的大哥比較安靜,除了喝奶的時候能有個笑模樣,平日裏要不在睡覺要不然就在發呆。小的那個就鬧騰多了,夫妻倆總是半夜三更被小的哭聲叫醒。白天也不肯消停,有時候鬧他哥,他哥煩了,一眼看過去,竟然就老實了。

陸可作為一個年輕的媽媽,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對付小孩子。買了不少育兒的書,但一看就打瞌睡,最後還都給李瑞琛看了。

李瑞琛即便在公司,也總是擔心他們母子,,每天下午一到六點,半只腳就已經邁出了辦公室。

這天,他像往常一樣風風火火地趕回來。問起仆人,說是陸可之前累著了,現在正在樓上房間睡覺呢。這陣子照顧兩個孩子,她確實是幸苦了。

李瑞琛上樓,放緩了腳步,走進了房間。

陸可側身躺著,腦袋陷在枕頭裏,房間裏不通風有些悶熱,她臉憋得通紅,睡的很香甜。

他輕手輕腳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為她梳理有些汗濕的頭發。

只是微微一動,陸可就醒了,最近被小家夥們折騰的根本睡不沈,淺眠很的。一睜眼見是李瑞琛回來了,當即甜甜地笑了,伸手抓住他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扯到鎖骨處放著, “今天工作還順利嗎”

“嗯。”,李瑞琛輕聲答了,低頭碰了碰她的嘴唇, “起床吃晚飯”

陸可懶洋洋地扭了扭腰,臉貼在他溫熱的手上, “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呢。”

現在已經進入了春天的末尾,天氣開始回暖,屋內還開著空調,陸可身上只穿著了一件寬松的睡裙。裙子胸前是用綁繩系著的,原本打了個簡單的蝴蝶結,先前睡覺的時候,蝴蝶結已經散了。她這麽一扭,綁繩被扯開,露出裏頭雪白的胸脯。

李瑞琛的眼神暗了暗,以前陸可身材瘦小,曲線並沒有這麽明顯,現在倒是愈發有女人味了。自從知道懷孕之後,他就沒敢碰她,這都大半年了……

他微微嘆口氣,先前總想要個屬於自己跟陸可的愛情果實,現在才知道生個孩子有這麽多麻煩事。

看著陸可的眼睛眨巴眨巴又閉上了,李瑞琛索性將拖鞋脫了,和衣翻身上床,躺在陸可身側,摟著她一塊兒睡。

陸可在他懷裏鉆了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喃喃地喊了一聲, “哥哥……”

她的臉靠在李瑞琛的胸膛,說話的時候,嘴唇貼著他的襯衫刺激著他的心臟。李瑞琛單手撫摸著陸可的小腦袋,按著她的脖子,讓她與自己更加貼近了一些。

李瑞琛的作息非常規律,現在時間還早,他當然睡不著。就這麽睜眼躺著,看著天花板上精心雕刻的花紋,還要忍受著身邊陸可無意識的撩撥,真是甜蜜的折磨。

過了40多分鐘,陸可終於睡夠了,下巴擱在他胸上,擡眼望著他, “我們的孩子還沒取大名呢,過陣子也該上戶口了,你說叫什麽名字好”

陸可閑來無事也考慮過取名的事,奈何想出來的名字都相當的瞎。李大寶和李二寶這種名字,總感覺孩子們不會喜歡啊。

李瑞琛感受著她柔軟的胸脯貼著自己,嗯……生孩子的唯一好處,大概是身材變好了些吧。

陸可見他看著自己出神,也不說話,掐了他精瘦的腰一把, “問你話呢。”

“就叫李駿陽和李懿陽吧。”,他總覺得自己有一天會下地獄去的,而上輩子,也確實從天堂墜入了地獄。大概老天爺也不忍心陸可這樣純潔善良的姑娘前世落得那個下場,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來照顧陸可,償還自己的罪孽。他希望兩個孩子能跟陸可一樣,天真美好,如陽光般給人溫暖。

陸可不知道這深裏的寓意,但也覺得是好名字,滿意地點點頭, “好聽,寶寶們肯定也會喜歡的。”

李瑞琛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起來吃飯吧。”

雖然兩人不能做到那一步,但是也不是沒辦法快樂。李瑞琛心裏偶然有冒出這些想法,可一看陸可憔悴的小臉蛋就不舍得了,再等等吧。他想,兩個人是要過一生一世的,這幾個月有什麽忍不的。

等出了月子,陸可都有些舍不得離開這兩個小家夥了,但是同屆的同學們過兩天就要辦畢業典禮,而自己休學一年,學分還沒修滿,無法畢業,無論怎樣也是要抓緊時間回學校去的。

晚上,李瑞琛算好了日子,今天總算是解禁了。因此洗澡的時候格外細致了些。等出來發現陸可正趴在被窩裏頭哭呢。

他只用一塊大浴巾圍住了下半身,特意露出倒三角的好身材,卻無人欣賞。抖了抖有些濕的頭發,上前把陸可從被窩撈到自己的懷裏,心疼地給她擦眼淚, “你哭什麽”

“明天回學校了,我舍不得。”,陸可小臉通紅,哭的整個人都在抽噎。

李瑞琛無奈, “又不是生離死別,晚上回家不就看見了嗎你要是真舍不得就晚點再去學校吧。”,有沒有那個畢業證也不是很重要。

“不,不行。”,陸可軟綿綿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脯, “我,我哭一下就,就好了。”

李瑞琛覺得她連哭起來都十分可愛,只是以前自己求著也不肯從宿舍搬回來,現在只是白天去學校而已,也會因為舍不得而哭起來。李瑞琛覺得他有點吃自家兒子的醋了。

想到這些,有些強硬地抓著陸可下巴,與她交換了一個深吻。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強勢,吻得陸可缺氧,早都顧不上哭了,只是小身子一抖一抖地停不下來。

李瑞琛吻她的時候,手也沒閑著,扯開了她胸前的綁帶,握住了肖想已久的妙處。陸可以前那部位很小巧,李瑞琛一只手就能握住,但是現在竟然已經無法完全掌控了。

長時間沒有過親密的身體接觸,陸可身上敏感的不行,光是這樣的觸碰,已經讓她身子軟了下來,有了些反應。

但是李瑞琛似乎沒有註意到她的反應,依舊不痛不癢地專註前戲。他的右手還在胸前作亂,左手已經從上往下褪下了她的睡裙。

陸可身上雪白,如同剛剛剝殼的雞蛋。李瑞琛的手一路流連,到了她的腰間。

陸可原先是很瘦的,但是現在腰間有些肉,入手綿軟,摸起來相當舒服。李瑞琛想以後可不能讓陸可減肥了,現在這樣手感正正好。

陸可覺得身體裏頭的火在燒,而外頭則是像千萬只螞蟻啃噬般的癢。但李瑞琛就是不再進一步,不肯給她一個痛快。直到她受不了地小聲哭起來,李瑞琛才惡劣地咬了咬她的鼻子, “你哭什麽”

“你,你快點”

“快點做什麽”,他循循善誘,像是布好了陷阱,等待獵物上鉤的獵人。

陸可說了方才那句話已經夠覺得羞恥,此刻咬緊了牙關,半個字也不肯說。

到頭來,李瑞琛還是心疼,不好再逼她,松開手,直起上半身,退而求其次地抱胸看著她, “喊我的名字。”

李瑞琛的兩只手一松開,陸可就全身無力地倒在了柔軟的被子裏,潔白的軀體,散開的長發,像是一朵綻放的花朵。

她指間輕顫,帶著一絲涼意,搭在李瑞琛的腰間,指尖微微下滑,竟然是要去扯他搖搖欲墜的浴巾, “李瑞琛……”

李瑞琛嘴角含著笑看著她,卻沒有反應。

陸可咬咬牙,大半個手掌探進了浴巾裏, “哥哥……我想要你……”

平日裏清純的人但凡做出一點誘人的動作,就讓人覺得口幹舌燥,血脈賁張。且不論陸可的小手帶來的觸覺刺激,只是她那迷離的眼神和半闔的紅唇已經快要讓李瑞琛的理智下線了。

於是野狼脫去了他身上用以掩藏的人皮,一口一口將他的小羊羔吞吃入腹。

這一晚陸可深刻地理會到了什麽叫作死,李瑞琛簡直是想把這大半年的份都給補回來,可憐她第二天還要早起去學校報道。誰知道早上剛起來,陸可爬到一半又被李瑞琛扯著腳踝給拖回了床上,她被壓著動彈不得,好說歹說,用手幫忙解決了一下豐富的彈藥庫存才被勉強放過。

陸可回到學校的時候,宿舍裏有不少人在搬家。張沫在老家考了公務員,等畢業典禮一結束就要走,劉倩要跟著她男朋友一塊去S市發展,她男友已經飛過來接她,他們打算先在B市游玩幾天也要走了。只有周皎潔選擇留在B市。

陸可看著宿舍裏兵荒馬亂的樣子,心裏傷感,她自小就受不了這種離別的場面。只可惜人這一生都在相遇,然後分離,僅有極少數的人能陪在身邊。

到了畢業那天,陸可混在一幫準畢業生裏參加了畢業典禮,臺下在表演節目,看臺上的女孩們也沒空去看,拿著手機拍個不停。

沒到最後分離的時刻,相對於離別的傷感,每個人更多的是對未來的希冀,她們即將開啟全新的人生。

晚上張沫就要走了,四個人聚在宿舍煮火鍋給張沫送行。大家都有點悶,只有周皎潔還傻楞楞的,笑個不停。陸可覺得像她這樣沒心沒肺的挺好,人生能省多少麻煩啊。

陸可早就考了駕照,李瑞琛為了方便她出行,又給她買了車,陸可也就一直自己開車來往於學校和家之間。

吃過晚飯,正好開車送張沫去了火車站,她們在車站前一一擁抱,看著張沫拿著行李進了安檢口。等進去了,張沫還笑著隔著玻璃跟她們揮手。

三人站在車站外頭,直到看不見張沫的身影,劉倩嘆了口氣,拍了拍其餘兩人, “我們回去吧,也不早了。”

“就是就是。”,周皎潔看陸可垂著頭不說話,湊過來搭她的肩膀, “又不是以後都看不見了,現在交通多發達啊。”

可等車往回開到半路,陸可無意間擡頭看了眼後視鏡,頓時就楞住了。鬧騰了一整天的周皎潔在哭。她大概是不想別人發現她在哭,咬著牙不想發聲,拼命地抹著眼淚。

看她這樣子,陸可也忍不住鼻頭發酸,三個人坐在車裏,各自垂淚,但都有默契,誰也沒開口說話。

一路沈默開車將她們送回宿舍,又馬不停蹄地往家趕。

到了家裏都已經十一點多了,李瑞琛剛剛躺下,看她一進門眼圈就紅了,爬起來靠在床頭,朝她招招手。

陸可乖乖走過去,窩進了他懷裏, “你不會離開我吧。”

今天是她們的畢業典禮,李瑞琛也猜到了怎麽回事,安撫地輕拍著她的背, “我跟寶寶都會陪著你的。”

“那,那你也不能比我先死!”

要是那個成榮大師的話算數,那自己是要給陸可一半壽命的,確實要比她先死。李瑞琛摸著她的腦袋沈思,不過到時候兒子會替我陪著你的,你也不會孤單,但是嘴裏卻依舊應了下來。到時候我死了,你也沒辦法找我算賬了。

宿舍都空了,只剩下一下還未打理的雜物,準備迎接它們的下一波房客。陸可也搬出了宿舍,把能選的課都選了,只想盡早地修滿學分畢業,要不然這天天兩頭跑也確實幸苦。

大半年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陸可的開題報告已經定了下來,就差論文定稿了。學分修滿也不必再去學校,就在家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寫論文。

這天,好不容易有點靈感,剛寫了幾個字,齊盛電話就打過來了。陸可有些無語地接了起來, “齊大少,能不能放過我”

“我最近跟你老公也有商業合作,你這樣冷酷不太好吧。”,齊盛就算現在已經成為了商界的青年才俊,私下的性格依舊非常欠扁。

陸可吸了口氣, “你又有什麽事,說吧。”

“你騙我!”,齊盛那邊似乎在跳腳, “我聽了你的建議,還是被拒絕了!”

陸可知道齊盛是求婚又失敗了,自從他跟彭瑞瑞畢業之後,他保持著一個月求一次婚的節奏,唯一例外地都被拒絕了。

“瑞瑞以前跟我說過如果一個男人用這種方法跟她求婚,她一定沒辦法拒絕,你這樣都會被拒絕的話,那只能說在她眼裏,你不是男人。”,陸可現在被李瑞琛寵的脾氣越來越像小時候了,竟敢打攪我寫論文!

“我去!”,齊盛暴怒,過了幾秒鐘,又冷靜下來, “再幫我最後一次!”

彭瑞瑞學生時期的代購越做越大,後來發展到線下開了一家實體店。通過人脈,找了世界各地的留學生,幫她做采購人,現在也算是做出了點名堂。但她還是比較喜歡當老師,正在準備考編制,每天忙的焦頭爛額,回到家還要啃書,根本沒時間陪她黏人的男朋友。

齊盛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心裏幻想了一百種摁斷的方式,但是想到電話那頭他委屈的眼睛,還是接了起來, “趕緊的,給你十分鐘。”

電話剛接通,齊盛就感受到了會心一擊。他倆從一開始就是他在主動,在一塊也是他耍了點小心機。但他自問這麽長時間以來,自己已經無微不至做到最好了。他齊大少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又什麽時候這麽對過一個女人。

大概是一物降一物,他偏偏被彭瑞瑞吃的死死的。

“明天是咱們在一起三周年紀念日啊,出來一起吃個飯唄。”,看,他現在淪落到了只有特殊的日子才能看到女朋友的地步。彭瑞瑞老說他太著急了,他能不著急嗎他有時候根本不知道彭瑞瑞到底是因為喜歡他,還是因為當初陰差陽錯上了床在對他負責而已。呸,他齊大少一個風流倜儻的帥哥,需要她來負責嗎

彭瑞瑞果然把這事給忘了,聽到他說,還怪不好意思的, “好啊,那明天我下班之後去你們公司找你,咱們一塊吃飯慶祝。”

這還差不多,齊盛佯裝不在意地哼了幾聲,又聊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電話剛掛斷,他就忍不住把手機往床上一拋,整個人也興奮地躍到了床上。明天就要見面了,絕對要好好打扮,迷暈彭瑞瑞那個傻子,想到這裏,他連忙掙紮著爬起來打開了衣櫥。

彭瑞瑞第二天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店裏的員工知道她要跟男朋友約會,把事情都攬了下來就把她往外推。

因此等彭瑞瑞到了齊盛的工作大樓時,離下班時間還早。她熟稔地跟前臺打了聲招呼, “你們齊總現在有空嗎”

“齊總現在正在面試呢,要不然您先到他辦公室等他吧。”,齊總經常提起他的女朋友,還喜歡炫耀,前臺知道齊總喜歡她喜歡的緊,不敢怠慢,等把人引到辦公室,茶點準備好,急忙給齊盛發了訊息, “彭小姐到了,在辦公室等著呢。”

沒想到沒過多久,齊盛回了句, “帶她來面試室。”

齊總這是又要做什麽妖,面試的時候秀恩愛不太好吧。但是前臺也沒敢多問,直接到了辦公室讓彭瑞瑞同她走。

彭瑞瑞心裏也在嘀咕,不是在面試麽,怎麽突然喊自己去。

前臺打開門的時候,她先是看見坐了一長排的面試官。齊盛坐在正中間,外套脫了搭在椅背上,因此僅穿了淺色襯衫的他在一溜深色西裝外套裏頭格外打眼。

他面上似乎很不耐煩,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轉筆,很輕佻放松的姿勢,因此彭瑞瑞的第一反應是面試已經結束了。

看眾人都看了過來,彭瑞瑞眼皮微微一跳, “你面試結束了”

齊盛聽見她的聲音,擡頭沖她笑一下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今天的笑容格外的燦爛, “還沒有呢,還剩最後一位。”

齊盛說話的時候,轉筆的手停了下來,朝對面指了指,因此彭瑞瑞也就順便回頭看了一眼。僅一眼就被釘在原地。

這個面試者是華安。

她還楞在原地,跟華安四目相對。就聽見齊盛用玩笑般的語氣說: “很抱歉,華先生,我覺得您的專業水平還不足以勝任我們的職位。現在我要跟我女朋友去吃飯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齊盛推開椅子走了過來,遮住了彭瑞瑞的視線,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帶走了。

彭瑞瑞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她對華安的情感很覆雜。華安在她心裏是一直被捧著神壇上的。即便他家境清貧,不善言辭,有時候為了錢去做不喜歡的事情。但在彭瑞瑞的青春裏,華安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畢竟曾經刻骨地愛過,就算這份愛沒有得到回應,隨著時間的推移也磨損的差不多了,但是她還是不能看華安受委屈,尤其是受委屈的原因是因為自己。這份覆雜的心情裏更多的是愧疚。

他們走到無人的通道,齊盛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他知道彭瑞瑞喜歡過一個人,也從陸可哪裏得知她曾經因為他多麽的難過難堪,現在老天爺幫忙,把人送上門來,也算是彭瑞瑞的一個心結, “晚餐去哪裏吃”

彭瑞瑞猛地推開了他,往後退了幾步, “你為什麽要那麽對他”

“嗯,不是為你出口氣麽”,齊盛有些懵的同時,更多的是緊張,看瑞瑞的樣子,難道她還對華安舊情難忘

“出氣齊盛你多大了,還這麽幼稚”,彭瑞瑞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燒開的開水,怒氣跟不要錢一樣的往外冒, “你懂不懂的尊重別人。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像你一樣隨意決定別人的命運,但是你就可以用這種權利來汙辱別人嗎要是華安跟你一樣含著金鑰匙出生,你還可以這樣羞辱他嗎”

心慌意亂的齊盛只能用大嗓門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彭瑞瑞你是不是瘋了今天是我們三周年紀念日!你別跟我提別的男人,我們現在一塊去吃飯,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要不然你現在就給我走,老子我不伺候了!”

齊盛滿肚子委屈,當初華安那麽耍她,把她一腔心意當作個笑話。他好心幫忙出口氣,怎麽就成仗勢欺人了。是,華安就是比他強,那彭瑞瑞還跟自己在一塊兒將就什麽啊現在華安不是又出現了嘛,找他去啊!真當他沒了她彭瑞瑞活不下去了!

彭瑞瑞性子要強,聽了這句話,二話不說就轉身走了。

齊盛看著她的背影,其實在她轉身的瞬間他就後悔了。他好像沒有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可是最後的尊嚴讓他僵住原地,挺直了背脊,沒有像往常一樣追上去道歉。齊盛,你可不能這麽賤,就當是給自己個解脫,從今天起學著忘了她吧。

彭瑞瑞帶著怒氣走到了大樓底下,也不見齊盛來追她,知道齊盛這回是動真格了。齊盛從來沒敢說過類似分手的話,今天這話裏的意思是要分手吧。好,沒了他自己肯定過的更自在!

“瑞瑞……”,渾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彭瑞瑞回頭,是穿著正裝的華安。

華安跟以前高中的時候很不一樣了,穿的光鮮亮麗,整個人看上去自信了很多。他看見彭瑞瑞,似乎忘了先前在面試室尷尬的場面,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你有空麽,我請你喝杯咖啡。”

彭瑞瑞同華安去了附近的星巴克,兩人說了會兒話,無非是最近過得如何這樣久別重逢的老話題。彭瑞瑞往咖啡裏加了把糖,華安見了,輕聲笑了, “我記得你以前喝咖啡不加糖也不加奶的。”

華安曾經碰壞過彭瑞瑞一個水杯,那個水杯是一個奢侈品牌的限量款,華安知道價格之後,根本沒有償還的能力。當時彭瑞瑞對華安的印象還是一個寡言少語的書呆子。當這個書呆子紅著臉,一臉窘迫,卻還是要堅持賠自己錢的時候,彭瑞瑞覺得他相當可愛,於是同他說: “我早都不喜歡這個水杯啦,不過你碰壞了當然要賠。”

彭瑞瑞看他背挺的筆直,笑著指了指學校裏頭的咖啡店, “以後每天給我買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買一個月,就當賠我了,怎麽樣”

彭瑞瑞從回憶裏回過神,即便她跟華安的感情算不上美好,但是那麽年幼的回憶,現在去想還是滿滿的青澀美好。她原本是喜歡喝苦咖啡的,但是齊盛不喜歡吃苦的,每次喝咖啡都要加許多糖才行,慢慢的她也就開始加糖了。想到齊盛就難免想到剛剛的不愉快,彭瑞瑞面上一沈, “我記得你以前還不喝咖啡呢。”

兩人對視,尷尬地笑了一下。

彭瑞瑞攪拌著手裏的咖啡, “我替我男朋友跟你說聲對不起。他這個人就是小孩子脾氣,其實人挺好的,你別介意。”

華安搖了搖頭,註視這彭瑞瑞,眼神裏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其實當初是我的錯,我一直很後悔,也很自責。如果能讓我補償你一點,我求之不得。”

彭瑞瑞失笑,低頭躲避華安的眼神, “感情的事情怎麽說得上誰對誰錯,當初我一廂情願喜歡你,你不喜歡我也沒什麽。這麽多年……”

“這麽多年!”,華安似乎有些激動,打斷了彭瑞瑞的話,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在想,當初我為什麽沒有勇敢一點,接受你的告白。那時候的我實在是太蠢了,別人跟我說你是富家女,而我是窮小子,我害怕跟你在一起,會被人覺得我是個攀高枝,吃軟飯的。瑞瑞,我畢業後選擇回B市,其實就是為了……”

“夠了!”,彭瑞瑞看他越說越離譜,不得不出聲打斷,她舉起手,向華安展示自己手上戴的訂婚戒指, “我有男朋友了,我們也訂婚了。”

華安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似乎有些不屑, “瑞瑞,那個男孩不適合你。他年輕氣盛,家世樣貌都好,根本不會為你考慮。我剛才都聽見你們的爭吵了。”

彭瑞瑞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年少時為他癡迷過,為他瘋狂過,為他失魂落魄過。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不再是當初那個讓她心跳不止的天才少年,而自己也不是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女孩了。

在與華安再次相遇之前,她在心裏確實還給華安留了一小塊位置。她甚至常常在想自己同齊盛在一起,到底是因為愛情,還是因為時間人選都恰好的隨遇而安。可當她再次見到華安,她才發現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就算你努力地騙自己,都沒辦法再回到最初的模樣。屬於華安的那個小角落,隨著那個少年的消失也漸漸被吞沒,現在她滿心滿眼只剩下齊盛。

就算最初選擇齊盛是一種隨遇而安,現在也變成了非他不可的隨遇而安。他們之間的默契,不能僅僅用愛情來概括,她跟齊盛的一部分靈魂相互交織,無法分離。

“我跟齊盛之間的感情你不懂。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體貼我,比他更在意我。”,彭瑞瑞拎起旁邊的包,站了起來,看著華安,同他做最後的告別, “華安,在當初你覺得自己配不上我的時候,你這輩子就都配不上我了。”

彭瑞瑞用她最快的速度走著,如果不是因為下班時間,人流劇增,她恨不能跑起來,她真傻,她怎麽可以為了華安跟齊盛吵架呢,就算他的方式再糟糕,也都是為了自己啊。

彭瑞瑞一路跑回了齊盛的辦公室,她不敢想齊盛不再了怎麽辦,無論如何她不會跟齊盛分手,這一回,換自己來挽回他。

好在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齊盛還在。他穿的整整齊齊,立在落地窗邊看下頭的車流。太陽快要下山,金黃色的光線穿了進來,為他的身影打上了朦朧的光影。

彭瑞瑞看他的背影,覺得自己真是史上最失職的女友了。她分明知道齊盛因為年幼時母親的離世,缺乏安全感,需要時刻確定自己是被愛著的。但她卻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忽視了他一次次的求關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齊盛就是這樣孤獨的樣子吧。

她走到齊盛身後,齊盛身子動了動,似乎是不敢回頭看。彭瑞瑞與他並肩站著,伸手去牽他的手, “對不起,我錯了,你能原諒我麽”

齊盛這才轉過身,看著她,深深嘆了口氣, “彭瑞瑞,你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折磨我的。”

彭瑞瑞笑了,雙手扯著他腰間的衣服,主動踮起腳去吻他。

夕陽似乎也在為他們慶祝,將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影子拉的老長,偌大的辦公室裏都彌漫這幸福。

陸可接到齊盛求婚成功的喜訊時,並沒太過吃驚,以她對彭瑞瑞的解,這是早晚的事情, “咱們說到做到啊,之前你說過如果我幫你求婚成功,你跟我老公的新項目就讓一個點。”

齊盛切了一聲, “我是什麽人,還沒用到你跟我說的方法呢,瑞瑞就主動投懷送抱啦。那天我們根本沒去你訂的那家餐廳,直接去了公司對面的酒店。第二天一早起床我求婚,她就同意啦。”

“停停停!”,陸可一頭黑線,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心疼齊盛了,談了三年的女朋友,滾床單的次數屈指可數,還在這裏跟她炫耀, “我可是對你們的私事一點都不好奇。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吧”

“大概下下個月吧,我查過了是黃道吉日!”

齊盛從跟彭瑞瑞談的時候就想把她娶回家,時間這麽急也在陸可意料之中。

陸可論文答辯過了,現在算是沒什麽事了,只等了兩個月後的畢業典禮,就可以正式拿到畢業證了。

於是開始幫彭瑞瑞張羅婚禮。李瑞琛看陸可每天早出晚歸,勞心勞力的,心裏有些吃醋, “我們的婚禮你都沒這麽費心過。”

“那時候不是年紀小麽”,陸可現在才知道辦個婚禮有多累,想到當初自己做甩手掌櫃,李瑞琛一個人真是不容易。心裏就有點小愧疚,自己那時候可真不懂事,於是現在懂事多了的陸可在晚上就非常熱情地回饋一下了李瑞琛,以作補償。

這天陪著彭瑞瑞去試婚紗的時候,彭瑞瑞突然跟她聊起了付瑞敏。原來這兩天,付瑞敏又出了點事。李瑞琛從來不喜歡多談起付家人,她現在也整天待在家,與外界的溝通少,要不是彭瑞瑞,還真不知道付瑞敏又離婚了。

“離了不也挺好的嗎反正有錢還年輕,可以再找個靠譜點的。”,陸可以為付瑞敏肯定是發現了許呈立的不好,同她掰了。

沒想到竟然是許呈立提的離婚,而且分手前王氏的經營狀況已經很糟糕了,可以說付瑞敏是人財兩失。

“都說女人狠,我覺得男人狠起來才真的可怕呢。”,彭瑞瑞套著裙子在鏡子面前來回比劃, “聽說付瑞敏十分相信許呈立,公司都交給他來打理,結果許呈立沒用多長時間就把她名下的財產轉移一空。等付瑞敏回過勁來,早已經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

“唉”,陸可嘆了口氣,付瑞敏這命運也是夠坎坷的。

誰知道晚上回家的時候,付瑞敏正在她家門口的臺階上坐著。她沒化妝,頭發披散著,穿了身紅裙子,赤腳在她家門前坐著。

陸可看她神色怪異,有些忐忑地上前, “付瑞敏”

付瑞敏神經質地晃了晃腦袋,擡頭看她,露出個陰惻惻的笑容, “李瑞琛呢”

“李瑞琛”,她找哥哥做什麽,難道是感情一直受挫,又想起哥哥的好來了。

“對!李瑞琛!”,她猛地站了起來,眼神中瘋狂的神色嚇得陸可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讓他出來見我!”

陸可見她不太正常,先給李瑞琛打了個電話,又通知了付瑞麒。站在門外陪著她等了十多分鐘,李瑞琛跟付瑞麒前後腳趕到了。

付瑞敏一看到李瑞琛就瘋了一樣沖上去想要扯他的衣服,李瑞琛皺著眉,抓著付瑞敏瘋狂揮舞的雙手, “付瑞敏,你發什麽神經。”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家也不會破產。我也不會嫁給那個老頭子,也不會被許呈立騙財騙色,落得這個下場!李瑞琛!李瑞琛!你跟我一塊去死吧!李瑞琛!”

陸可聽見付瑞敏的嘶吼,只覺得心臟一顫一顫的,害怕的緊。

付瑞麒皺著眉頭,將付瑞敏鎖在自己懷裏, “好了,姐姐,好了!跟我回家!”

付瑞敏毫無生機的眸子轉了轉,看見付瑞麒,一下撲進他懷裏,痛哭起來, “弟弟,我什麽都沒有了弟弟。”

付瑞麒像安撫小孩一樣帶著她輕輕晃動, “你不還有我麽,放心,也該我來照顧你了,我可是個男人了。我能撐起付家的天。”

被付瑞麒安撫著,付瑞敏漸漸也冷靜下來了。但是冷靜後的她反而顯得愈發不正常,整個人眼神有幾分迷離,似乎被抽走了靈魂。

付瑞麒扶著付瑞敏有些抱歉地看了陸可一眼, “對不起,嚇到你吧。我姐姐她最近精神狀態時好時壞的,下人一沒看住就跑出來了。謝謝你幫我找到我姐姐。”

陸可擺了擺手, “我沒事,祝她早日康覆。”

沒想到付瑞敏心高氣傲的大半輩子,現在竟然變成這個樣子。陸可心裏也是唏噓的不行。後來聽李瑞琛說付瑞麒扛下了王氏的爛攤子,可惜王氏已經幾乎被許呈立掏空了,只是強弩之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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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碼字碼的懷疑人生,先發,之後會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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