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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寶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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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寶成親

江父這段日子去哪兒都有人熱情招待,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整個人神采奕奕,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回到家還暈乎乎地,江母則給他潑了冷水,“做爺爺的指望不上,當爹的也不回來忙趁,哪家孩子成親自己忙乎,你還好意思賣弄。”

二寶的親事定在五月初五,當初算日子就考慮到春耕忙完,都閑著有空忙婚事。結果家裏兩個主事的男人都不在,還好大寶三兄弟靠譜,起早貪黑把田種上了。

酒席置辦、通知親朋等都是二寶自己張羅的。江家喜事辦過兩次,二寶也算熟悉,再有江母和江大嫂在一旁指點,大寶和三寶幫忙。二寶的婚禮順利進行,江家風風光光把袁華茵娶進門。

春種江父和江大哥幫了大忙,再有江萊的關系,趙鴻遠帶著吳姨娘親自來參加婚禮。這得多大臉面能讓縣令親臨。在村裏人的羨慕恭維中,江父江母臉上的褶子都快笑成花了。江大哥和江大嫂臉上的笑也沒下去過。新娘子那邊的親戚見了,也是不敢小瞧江家。

齊墨誠與爹娘一起來祝賀,齊夫人與吳姨娘很聊得來,喝杯茶的功夫兩人成了手帕交,還相約有空一起逛街。

墩墩和村裏的幾個胖娃娃在婚床上滾來滾去,元寶看得眼饞,但他是大孩子了不好意思往人家床上爬。

然後他就跟姐姐商量,“等你成親,我去給你滾床。”

趙若鶯掩嘴笑,跟弟弟悄聲說,“這個我做不了主,得問他。”

趙麒麟扯扯左手邊的江萊,“行嗎?”

江萊挑挑眉,掐著元寶的腋下把他也放到床上,縣令的公子給滾床,旁人只有羨慕的份兒。

趙鴻遠去看了造紙坊,和還沒有建成的村塾,江萊趁機讓他給村塾提了字。在江家用過飯,趙鴻遠帶著家人回了縣城。

江家的熱鬧一直持續到半夜。回到房間江萊拿出趙若鶯偷偷塞給他的帕子。一個月前在雲山寺他的手帕臟了就扔了,趙若鶯一直記得這事。

江萊打開潔白的綢緞方巾,想看看未婚妻能給他什麽樣的驚喜。結果就看到兩只胖胖的、似雀又像鴨的鴛鴦。江萊拿著帕子悶聲笑了半天,看來女紅是指望不上她了。

就這還是趙若鶯跟吳姨娘學了一個月的成果。趙若鶯親娘走得早,沒人教她女紅,再加上她自己也不想學,吳姨娘是不可能自討沒趣督促她學這個。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心上人就處處惦記親手做點什麽給江萊。那日正好看見他帕子扔了,她就請吳姨娘教她,手指被紮了無數次才秀好這麽一塊帕子。

好不好看不重要,是未婚妻的一份心意,江萊小心地把帕子疊好放在桌上,準備明日開始隨身攜帶。

次日去縣學,先生臨時考了個試。劉鳴鶴每月都安排一兩次考核,然後排成績。美其名曰促進學習。江萊覺得無所謂,一次排名高低對他沒什麽影響。

其他人就不同了,等劉鳴鶴把考卷收走,聞許耷拉著腦袋。齊墨瑜安慰他,“不怕不怕,我也沒考好,下次咱們一起追上去。”

“哎,我有點費勁。”聞許沮喪道。

江萊:“慢慢來,全班你最小,你要是次次考得好,讓其他比你多讀了好幾年的人情何以堪?”

聞許撇嘴,“我不和別人比,就想跟你比,你才讀了幾年書。”

齊墨瑜拍拍聞許肩膀,嘆道:“算了吧,比不過的。要比就跟正常人比,他不是人。”

江萊:“……”

現在江萊已是秀才班神奇的存在,進步速度讓劉鳴鶴都驚訝。他當初揚言要趕超第一名的話,如今看來也不是玩笑。雖然孟志謙仍然次次占據榜首,但大家都在堵江萊何時超過他。

“你們只看到成績,卻沒看見我為之付出的努力。”江萊嘆道,“除了吃飯睡覺我就沒幹別的啊。”

“我們也是啊。”聞許和齊墨瑜異口同聲地反駁。

江萊:“……”

孟志謙走過來,“雖一樣是學習,但效率大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論,若用讀書時間衡量成績,咱們班都該是甲等,明年也都會榜上有名。”

坐在這裏的人哪個不努力?甚至有人睡覺都比旁人少,但成績卻停滯不前。有時你不得不承認:努力比不過天賦。就像江萊,是天賦極好的那類,孟志謙都自嘆不如。

“孟兄說的極是。”江萊道。“不與人比,做最好的自己,便不枉一番刻苦。”

孟志謙笑道:“你總是語出驚人。”

“哪裏哪裏,讓孟兄見笑了。”江萊道。

孟志謙:“我對一題心有疑惑,想與眾位探討。”

“我也參加。”劉遠也擠過來。

自從江萊救了他,劉遠就與他們幾個走得近,劉遠學問一般,但他有一顆好學的心,他覺得經常跟孟志謙、江萊這等優秀之人在一起,說不定自己也變得優秀了呢。五個人圍一圈坐著,孟志謙說題,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

學正周煜正低頭寫著什麽,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他放下筆,對門外道:“進來。”

看守大門的劉叔急匆匆走進來,“知府大人到了,您快去迎接吧。”

“誰?”周煜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有接到任何通知,新知府怎麽會來縣學?

“是知府康大人,在大門外候著呢。”劉叔急得直跺腳。

確定沒錯,周煜趕緊正衣冠出門迎接。康承安今日心血來潮,帶著兩位隨從來了蘆滬縣。

他先去田間看了插秧的稻苗,目前看秧苗茁壯、長勢喜人,與個別撒種的幼小細弱的秧苗形成鮮明對比,但這也不能證明什麽,得等秋收看成果。

想起那個始作俑者,康承安就來了縣學。周煜與一眾先生陪同。新知府問了問縣學的情況,突然話鋒一轉,“江萊成績如何?”

把周煜和在場的先生都問楞了,心裏都想江萊怎麽跟新知府扯上關系了?

劉鳴鶴把剛剛考完的卷子拿來給康承安,“此子進步很快,剛來時成績並未很凸出,年後又因傷休了段時間,但功課沒落下,本次考核中他應排在前三。”每次考核劉鳴鶴都挑幾個人先批閱,不出意外,前幾名也就是這幾個人。江萊有幸躋身這一行列。

康承安拿了江萊的卷子看,尤其是策論部分看得尤為仔細。看完後他道:“行文如流水,且分析透徹,有理有據,是篇不錯的文章。”

康承安自己能寫,也看過不少,能得他一句誇,可見江萊寫文的水平確實大有進步。這一點劉鳴鶴最清楚。

“他很聰慧,一點就透且能舉一反三,又善於總結分析,思維開放不拘一格,融會貫通的能力超出一般人。”江萊的思想,有時劉鳴鶴都覺得驚喜。

江萊的進步他都看在眼裏、喜在心裏。試問哪個老師不喜歡會讀書、成績好的學生?

在縣學待了一個時辰,康知府拍拍屁股走了。縣學一眾人沒搞明白新任知府來這一趟是為了什麽。

康承安沒急著回府城,而是溜達著去了縣衙。趙鴻遠正在和縣丞等人商議修築河道與用草木漚肥之事,康承安在門外聽了一耳朵。

康承安納悶,他這位好友什麽能力他很清楚,怎麽他剛來順寧府沒多久,趙鴻遠變得這般有魄力了?就剩他倆時,康承安就問了問。

趙鴻遠:“本縣河道多,是好事,但遇上雨水多的年頭就變壞事了。我那女婿未雨綢繆建議在縣內主要河道修築溝渠,旱時可以引河水灌溉,洪澇時四通八達的溝渠可以緩解主幹河流的水流壓力,降低兩岸農田被淹的概率。至於漚肥,也是他提出的,莊稼無肥不長,牲畜的糞便不夠就用草木漚肥。”

又是江萊的主意?康承安更不解了,身為農家子如何懂得這麽多。就算是朝中那些老家夥也不見得有這麽多想法。

趙鴻遠得意道:“我這女婿簡直是上天派下來幫我的,感謝我的好女兒給我找了這麽好的女婿。”還好鶯兒臉皮厚,要不然江萊可輪不到他女兒。

“鶯兒還沒嫁過去,叫女婿早了。”康承安覺得趙鴻遠的嘚瑟樣很刺眼。岳父了不起啊。

“你把他叫過來,我要考一考他。”

趙鴻遠兩眼放光,“你決定收他了?”

“先叫過來再說,八字沒一撇呢你急什麽。”康承安道。

“我這就去把他找來。”趙鴻遠很高興。康承安這麽說,八字也就差一撇了。

姓康的總算看到他女婿的好了,要不是遠離京城,就江萊這好苗子還不一定輪到他康承安呢。

他都準備康承安再不松口,自己就去府城求一求從京城歸鄉養老的某位大儒。總之趙鴻遠十分看好江萊,費盡心思也要為他尋一位好老師。

趙鴻遠派人偷偷把江萊帶到縣衙,為啥是偷偷?是怕鶯兒知道了跑來搶人,事關女婿的科舉大業,可不能由著女兒的性子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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