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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總裁有病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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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已經撞了車, 為什麽還沒回到現實世界?難道是她又被救了回來?那現在她在什麽地方?醫院?

陶語有無數問題想問,然而她此刻說不出話來, 只能靠眼神傳遞自己的疑惑。

岳臨澤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 啞著嗓子道“一切都過去了,你好好休息, 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回家。”

眼看他要離開,陶語心中著急,忍不住想要坐起來,結果稍微一動, 突然感覺不對勁,她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岳臨澤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他的聲音微哽, 手指不自覺的搭在她的腿上,半晌道“我的腿雖然殘疾, 但走路還算平穩,以後……我的腿就是你的。”

陶語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恍然,看來這次車禍, 她的確傷得不輕。

“你先休息, 我待會兒再來。”岳臨澤見她的表情沒有想象中痛苦, 心中反而更加難以面對, 他匆匆說完, 便將監護室讓給了醫生。

陶語無法挽留, 只好看著他離開。接下來幾天,岳臨澤每天都來陪著她,只每次說不上去幾句話,他便被醫生轟走了。

在這段時間裏,陶語從醫生口中得知,自己已經昏迷幾個月了,而她的雙腿已經癱瘓。她聽了之後倒沒什麽感覺,就是平時行動不太方便。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岳臨澤倒是因為這場車禍收斂不少,既沒有追究她逃跑的事,也不再將她綁起來。雖然任務看起來遙遙無期,但不用被當個囚犯一樣捆著,她便沒別的要求了。

又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他們回到了家中,不過只在家裏住了幾天,岳臨澤便帶她去了另一處風景宜人的地方。

他們的新家在山頂的別墅裏,四周都是高大的樹木和草地,家的不遠處便是清澈的湖泊。這裏適合療養又鮮少有人,同時滿足了他們兩個人的需要。

別墅裏沒有傭人,凡事都要靠岳臨澤親力親為,從洗衣做飯的到打掃衛生,再加上要陪陶語打發時間,他的行程被安排的滿滿當當,而陶語因為癱瘓,心安理得的不做任何事。

不過這也是岳臨澤想要的,他十分享受照顧陶語的生活。

剛搬來的時候,岳臨澤時時還從夢中驚醒,看到陶語活生生的在身邊後,才能繼續入睡。搬來之後他見陶語毫無心理障礙的接受了自己的癱瘓,一開始還在懷疑,只是為了不讓他跟著痛苦,可後來漸漸發現,她是真的對這件事無所謂,只要吃好喝好,偶爾還能出去玩兒,她就很快樂了。

確認了這一點的岳臨澤,放下了心中大石,更加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陶語現在在他的監視下死不了逃不了,也沒辦法治愈他,只能混吃等死醬紫,恰巧岳臨澤很有做飯天賦,所以她的日子也不算難熬。

一日清晨,岳臨澤將睡夢中的她撈起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含糊道“怎麽啦?”

“剛剛外面下雨了。”岳臨澤道。

陶語奇怪的看他一眼,不明白這跟叫醒她有什麽關系。

岳臨澤看了她半晌,最後將她背起來,緩慢的朝外面走去。他的腳還是微跛,走起路來有些不穩,然而他的肩背很寬,胳膊也很有力,在他背上趴著的陶語覺得很安心。

兩個人到了院子裏,岳臨澤仰起下頜“看,彩虹。”

陶語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接著笑了起來。

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只有一片雲彩,而彩虹便是從雲中斜出,橫貫整片天空,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出淺淺的彩色,美得仿佛不真實,卻依然讓人的心為之顫動。

“好美呀。”陶語讚嘆道。

岳臨澤也笑了起來,眼眸中充斥著雲淡風輕,這是陶語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神色,而這次因為他背對自己,也是無緣錯過。

“是很美,但不如你。”岳臨澤的眼底是誰也看不到的深情。

陶語楞了一下,剛想說什麽,便感覺整個世界都扭曲起來,接著空間開始破碎,房子、樹木、山石都逐漸化為碎片,再由碎片化成粉末,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在這世界末日一樣的場景中,陶語的雙腿恢覆正常了,她忙從岳臨澤身上跳下來,便和回身看她的岳臨澤對視了。

岳臨澤的身體從腳開始逐漸消失,他卻仿佛什麽都不知道一般,笑著撫上陶語的臉,在她唇上印下一個親吻後,釋然道“這樣就很好了。”

陶語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他便在自己面前化作萬千光點,接著便消失不見。

她眼前一黑,再睜開眼就是熟悉的房間。她看到墻上的鐘表楞神片刻,沒想到精神世界的幾個月時間,在這裏也不過是剛過了兩個小時而已。

她坐在沙發上許久,沈默的將頭上各種儀器摘下,接著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委托他治療的大佬,岳臨澤,他長著和剛剛那個說愛她的人一模一樣的臉,然而無論是周身沈澱的氣質,還是睡夢中唇角揚起的幅度,都和她熟悉的那個不同。

她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心裏清楚等這個人一醒來,就會把副人格精神世界裏發生的一切忘得幹幹凈凈,而自己也必須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陶語深吸一口氣,等岳臨澤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她便恢覆了正常“岳先生,你醒了。”

岳臨澤靜靜的看著她,有一瞬間陶語覺得是總裁副人格在和她對視。她的心瞬間提起。

“解決了?”岳臨澤疏離的開口。

一聽他的語氣,陶語的心緩緩落下,覺得自己剛才的猜測甚是可笑。副人格回歸主人格後,一般來說屬於副人格的記憶都會消失,全世界只有兩例主副人格記憶完美融合的案例,概率小到不值得參考。

而岳臨澤現在的表現,顯然是屬於會忘掉副人格記憶的那部分。

也幸虧是完全忘了,否則記憶真要融合了,那他豈不是知道、自己對他從頭到尾都是欺騙了?她不覺得這是個好的訊號。

陶語微笑“岳先生放心,總裁副人格已經解決。”

“辛苦你了。”岳臨澤冷漠道。

陶語繼續微笑“這是我應該做的,岳先生如果覺得自己能夠負荷的話,不如我們繼續?”

岳臨澤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陶語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毛,只能硬著頭皮道“現在剛治療兩個小時,以岳先生的體質來說,相信繼續是沒有問題的,還是說您想休息一下?”

陶語說完便看著岳臨澤,等待著他來做決定。雖然她是想趁熱打鐵,能解決幾個是幾個,好在岳臨澤沒發現自己是冒牌的之前,先把傭金拿到手去還貸,但如果病人本身不同意的話,她也沒有辦法。不過她倒不覺得岳臨澤會拒絕,畢竟哪個病人不想早點痊愈?

“下一個是誰。”果然,岳臨澤問道。

陶語立刻來了精神“是一個囚犯,因為替父頂罪被關在了海島監獄,這次我會在催眠你之後,讓自己以獄警的身份出現。”

“女獄警?”岳臨澤看了她一眼。

陶語笑笑,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無非是為什麽男性監獄會有女獄警。她朝他眨了眨眼“總比女囚犯的身份合理一點。”通過催眠改變性別對她來說有些太難了,她只能通過喬裝做這件事,但這種自爆短處的事她還是不要跟大佬說了。

岳臨澤冷漠的看著她,對她的玩笑話並沒有反應。陶語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個表情有些輕浮,她訕笑一聲解釋“抱歉,因為跟總裁副人格還算熟悉,剛才一時沒忍住。”差點忘記這位不是她那個偏執狂‘男朋友’。

“還算熟悉?”岳臨澤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只是認識而已,非要算的話,頂多是半個熟人。”主人格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如果和副人格交往過熟,會讓主人格感覺到冒犯,於是她立刻撇清關系。

然而看起來已經晚了,陶語在說完這句話後,明顯感覺到岳臨澤身上的氣壓低了下來,見他沒有接話的意思,她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岳先生,我們繼續。”

說完她等岳臨澤點頭了,便回到自己的沙發上,將之前的儀器一個個戴回頭上。沙發和床擺放在一條直線上,所以她和岳臨澤此刻是面對面的狀態。

陶語深吸一口氣,點燃了催眠用的熏香,清淡的香味飄出時,她朝岳臨澤點了點頭,示意他已經開始了。

岳臨澤靜靜的看著她,半晌道“有糖嗎?”

陶語楞了一下,手不自覺的搭在口袋上,接著古怪的看向他“您要糖做什麽?”

“突然想吃了,”岳臨澤坦然的看著她,“醫生的口袋裏難道不該有糖?”

……除了她之外,並沒有什麽醫生會在口袋裏放糖。陶語心中的古怪感越來越強,她不動聲色道“抱歉岳先生,我不是兒科醫生,沒有隨身帶糖帶玩具的習慣。”

“是嗎?可惜了,上一個醫生就經常送我糖果。”岳臨澤淡淡道,說完他看了陶語一眼,直接撥了電話出去,“把上次醫生留下的糖送進來。”

陶語怔了一下,沒想到他還真給人打電話了,她心裏的疑慮立刻消了一半,而三分鐘後,傭人端著半盤糖果進來,將她剩下的疑慮也打消了。

岳臨澤挑了個圓形硬糖放入口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陶語松了口氣,開始集中於催眠。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眼皮逐漸沈重,正當她快睡著時,耳邊突然多了幾聲賊笑,她猛的驚醒,就看到幾個身穿藍綠色囚服的男人,正圍著自己不懷好意的笑,其中一個男的還把手伸到她臉上。

陶語立刻跳了起來跳了起來,一動就摸到了腰間的警棍,她馬上將警棍抽了出來。

幾個囚犯一看她拿武器,臉上的笑立刻收斂不少,帶頭的胖子笑嘻嘻道“警官別動氣,哥幾個在這海島上風吹日曬的,早就沒見過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人了,所以一時沒忍住摸一下,沒想到嘿,還真像個娘們似的。”

他話裏的輕浮十分明顯,顯然沒將陶語放在眼裏,陶語眉頭皺了皺,下一秒一警棍砸到對方臉上,對方的臉上猛然出現一片血色。

這幾人顯然沒想到,小白臉一樣的陶語會突然出手,下手還這麽狠,一時間都楞在原地。

陶語瞇起眼睛“你的皮肉也挺嫩啊,我就打了一下,怎麽還出血了?”

她表情看起來極為囂張,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剛剛打人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按照之前的醫療記錄顯示,這個世界的副人格所在的海島監獄,關的都是窮兇極惡又不能殺的囚犯,這些囚犯閑著無聊,最愛給新來的獄警下馬威。

她今天如果忍下這口氣,明天自己好欺負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海島,雖然這些人不敢真的對自己動手,但時不時的找麻煩肯定會有的。她來的目的是解決副人格的戾氣,而不是給這些人當樂子的。

胖子身後的人臉色皆不好看,個個盯著陶語蠢蠢欲動。胖子攔了其他人一下,突然諂媚的笑了起來“警官出氣沒,要是還生氣就再來一下。”

他說著便腆著臉迎了過來,陶語怎麽會看不出這是挑釁,當即也不客氣,拿著警棍盡全力揮了下去。

胖子沒想到她真的會再來,忙躲閃一下,然而陶語的警棍,在離他原先站的地方幾公分的時候就停了下來。胖子知道自己被耍了,臉色當即差了起來。

陶語嗤笑一聲“你還差得遠。”

“不知道我這兄弟,哪裏得罪了這位小獄警,竟然被您給打的滿臉是血。”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陶語楞了一下,心裏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胖子像找到了靠山一樣,立刻變了個臉,哀嚎一聲朝陶語背後跑去,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告狀“老大!你看我被打成什麽樣子了!”

陶語嘴角抽了抽,心想得了,可以趁早滾蛋了,本來還在想刷好感度的辦法,但現在直接把人兄弟打了,還被他看到了。

她默默嘆了聲氣,轉身神色如常的看了過去,結果看到岳臨澤後頓時楞住了。

知道這個副人格是囚犯,所以已經做好了他跟之前形象不同的心理準備,可沒想到會這麽的不同。

穿著藍綠囚服的他看著很散漫,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可能是因為在海島上生活,他的皮膚呈現出健康的小麥色,五官在這樣的膚色下顯得更加硬朗,薄薄的囚服掩蓋不住他結實而寬闊的肩膀。

他的頭發像是自己剪的,短短的不說,前面一點劉海還呈狗啃狀,好在一張臉足夠完美,這樣的劉海反而沒有給他減分。

“我老大長得太好看,小獄警看傻了?”胖子不懷好意道。

陶語猛然回神,不動聲色的將目光轉到胖子臉上,在他的笑容逐漸僵硬後緩緩道“有我好看?”

胖子猶豫一下,瞄了眼岳臨澤,又看了看陶語,一個皮糙肉厚一個細皮嫩肉,他終究沒說出反駁的話。只是在心裏叨叨一句你是娘們兒的好看,老大是爺們兒的好看。

陶語嗤笑一聲,像只驕傲的公雞一樣轉身走了,全程沒有跟岳臨澤說一句話。

她看起來無比淡定,但心裏已經開始鬼哭狼嚎。她這樣傲慢的離開,肯定不能給岳臨澤留下好印象,然而她沒有辦法,照現在的情況來說,留下來跟胖子分個誰對誰錯一點兒意義也沒有,為了減少摩擦她只能離開。

岳臨澤瞇起眼,慵懶的看著陶語離開,胖子在一旁添油加醋道“老大,這個新來的很囂張啊!”

岳臨澤嘁了一聲,一巴掌拍在胖子的腦袋上,胖子嗷了一嗓子,敢怒不敢言的看著他。

“看什麽,如果你不招惹他,會淪落到這個下場?”岳臨澤看著他臉上的血跡不屑道。

胖子憋屈的看著他“我就開了兩句玩笑,誰知道他脾氣這麽爆,老大,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被臨澤看了眼陶語快要消失的背影,漫不經心道“再說……”

陶語一直到報到處,緊繃的肩膀才總算放松下來,她在進門前看了眼前方的玻璃,確定自己的束胸依然堅挺後,才仰著臉往屋裏走去。

接待她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獄警,身上穿著松松垮垮的常服,外面套一件制服外套,端著茶杯正在嘬,看到她後朝他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坐。

陶語不動聲色的皺了一下眉頭,接著走到他對面坐下。那人擤了一下鼻子道“你就是新來的獄警?”

陶語點了點頭。

“我叫常青山,你叫我老常就好,”那人打量她一眼,點了點頭道,“挺好,年輕小夥子看起來精神頭就是足。”

接著就開始啦一堆不相幹的,見他一直不說工作上的事,陶語打斷他含蓄道“老常,你能帶我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嗎?平時工作上我需要註意什麽?”

老常正說得熱鬧,被她打斷了很不高興,聲音也跟著冷淡下來“這裏不是普通的監獄,沒那麽多規矩,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兒,不該管的別管那麽多就行,至於環境,你可以自己去看,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忙著喝茶嗎?陶語無語的看他一眼“什麽是不該管的?”

“小到食譜安排,大到犯人之間拉幫結派、打架鬥毆,”老常不耐煩道,“這些你都不用管。”

“……那我要管什麽?”陶語嘴角抽了抽。

老常斜她一眼“盯好你的區域,不要讓任何人逃出這個海島。”

“……”行,這工作聽起來比她做心理師輕松多了,陶語站起來點了點頭,“那我現在去熟悉一下環境。”

老常應了一聲,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他在這裏這麽多年,就沒見有幾個年輕人能熬下去的,看著這裏的工作輕松,其實每天都是跟變態殺人犯相處,日子一久正常人也變得不正常了。

陶語四處轉了轉,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引來那裏的人的註目。沒有辦法,在一群藍綠囚服中,她這身警服實在打眼。

海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除了由三棟樓組成的囚房,還有一個做家具的廠子,裏面一些囚犯正在刨木屑。而這些之外,還有籃球場、塑膠跑道和電影院,娛樂設施之豐富,簡直叫人乍舌。

陶語一路上遇到兩次械鬥,那些人在她路過時也沒有絲毫收斂,仿佛當她不存在一樣。陶語也目不斜視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去,這個世界裏的一切都是虛擬的,不值得她去費心,她要做的只有顧好副人格。

她這麽想著,在遇到第三群打架的人時,也本打算假裝沒看見,無奈她路過時,一根木棒飛到自己眼前,她眨了眨眼睛,打算裝作什麽都沒看到。

“小獄警,麻煩把棍兒扔給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陶語楞了一下看過去,就看到岳臨澤手抓住著一個人的衣領、朝自己痞痞的笑。而和他一起跟人打架的,還有胖子那幾個人。

陶語嘴角抽了抽,心想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岳臨澤說這句話只是打架之餘的閑侃,也沒指望她會真的幫自己,說完就一拳打在手中人的臉上,於是陶語清楚的看到那人吐出一顆牙齒來。

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個副人格未必也太不穩重了些。她一邊嫌棄,一邊撿起木棒朝他扔了過去。

正在打架的岳臨澤還以為誰在偷襲他,想也不想的抓住,發覺觸感不一樣後頓了一下,舉起木棒朝陶語笑笑“多謝了啊小獄警。”

陶語冷笑一聲,見他占了上風便就要離開,前方突然有十餘人朝這邊沖了過來,她本不打算理會,卻在岳臨澤罵了一聲“操”後,腳步立刻停了下來。

這幾個人顯然不是岳臨澤一夥的,陶語憂慮的皺起眉頭,看到這些人加入後,岳臨澤一方果然立刻處在了下風。

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的無賴,打起架來下手又陰又狠,岳臨澤身手雖然厲害,卻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很快就被壓著打。

照他們這個打法,她還沒解決戾氣,副人格就被他們打死了。陶語急了,拿起脖子上掛的哨子吹了幾聲,怒喝一聲道“你們幹什麽?!住手!”

打架的幾個人頓了一下,掃了她一眼後接著幹,陶語氣得直瞪眼,拿出對講機呼叫“老常老常,趕緊出來,這邊打起來了!要打死人了!”

對講機裏一片雜音,很快傳出老常懶洋洋的聲音“不用管,隨他們去。”

“……死人了還不管?那咱們這獄警是幹啥的?!”陶語氣結,然而對講機通著,對方卻沒有說話,顯然是不當回事兒。

陶語翻了個白眼,拿著對講機吼道“你不管,我管!”說完便扔掉對講機,拿著警棍沖了上去。

老常一聽動靜不對,忙罵罵咧咧的往外跑。

因為陶語的裝備齊全,這些囚犯又不願意和獄警硬碰硬,她冷著臉站到岳臨澤身邊時,胖子幾人立刻識相的跑過來,這架已經有點打不起來了,岳臨澤頓時減少了大半壓力。

陶語本想直接把他帶出來算了,結果這人有了自己撐腰,立刻手腳不老實的給最近的人一拳。

他在打完人後,玩世不恭的看了陶語一眼,全然不在意臉上的青青紫紫,勾起帶血的唇角笑道“小獄警,這麽舍不得我挨揍嗎?”

“把嘴閉上。”陶語這會兒也看出來了,這個副人格就是一小流氓,不能太給好臉色。

和岳臨澤打架的帶頭人,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光頭,見陶語站在岳臨澤那一邊,語氣當即不好了“警官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幹涉我們的事兒?”

“你們聚眾打架還有理了?都各回各屋,該幹嘛幹嘛去。”陶語皺眉道。

光頭嗤笑一聲“警官是新來的,可能不太清楚這座監獄的規矩,在這裏,您要做的只是防止有囚犯逃走,其他的都不歸您管。”

“是嗎?那我一定要管呢?”陶語瞇起眼睛。

光頭猛地沈下臉,正打算說什麽時,他身邊一個瘦猴一樣的男人拉了拉他,光頭立刻冷靜了不少。

他狠狠瞪了陶語一眼,正打算帶人離開,結果胖子不知死活的喊了一聲“跑什麽?怕了爺爺了?”

他剛開口時,陶語和岳臨澤便同時動手,一個狠狠拍了他的後腦勺,一個拿警棍捅了他的肚子,結果他哀嚎一聲,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光頭最經不得激將,聞言臉色頓時變了,怒吼一聲“兄弟們,給我打!”

“你們敢!”陶語怒喝一聲,然而已經鎮不住這些人了,兩方人再次打在一起。

在一片混亂中,有人拿棍揮向岳臨澤的腦袋,陶語想也不想的用警棍制止了他,岳臨澤聽到動靜回頭,朝他眨了眨眼,接著看到陶語臉色一變,他立刻反身揮拳向後打去,恰巧擊中一個偷襲的人。

光頭見陶語這麽幫岳臨澤,心中更是憤怒,不顧一切地朝陶語沖了過來,陶語皺起眉頭,還未往後退,手上便有一股大力將她拉過去,瞬間撞到了某人的懷裏。

她猛一擡頭,看到岳臨澤的臉後楞了一下,岳臨澤擋下光頭的攻擊,低頭慵懶道“小獄警,我好看嗎?”

他一說話就讓陶語回到了現實中,她嫌棄的推開他,心想都是副人格,怎麽差距就這麽大?

岳臨澤仿佛沒看到陶語眼中的嫌棄,依然滿不在乎的笑著,只是手卻緊緊護著陶語。

因為寡不敵眾,很快陶語一方便陷入被動,岳臨澤和胖子等人身上各種青紫,陶語倒是一直白白凈凈的,除了警服皺了些,身上沒有一點傷。

場面越來越難以控制,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起來,就連岳臨澤都嚴肅起來。

老常急匆匆趕過來,就看到獄警和囚犯打在一起、這種讓他心肌梗塞的畫面。

他拿起哨子急促的吹了起來,尖利的哨音讓在場的人喚回了些許理智,他趁機大吼道。“現在不停下來的人,禁閉室關三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陶語松了口氣,感激的看向老常。

老常假裝沒看到,板著臉走過來訓話。雖然這件事是陶語破壞了規矩,但誰叫他們同是獄警,就只能把錯都賴在這些囚犯身上。

囚犯們也心知肚明,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挨罵。光頭趁老常不註意,偷偷對岳臨澤比了個中指。

他的動作陶語也看到了,皺了皺眉後就沒當回事兒。誰知道岳臨澤趁所有人不註意,直接一拳打在了光頭臉上。

光頭沒想到他敢動手,怒氣上頭正要還手時,被他身邊的瘦猴提醒一句,他想到了什麽,立刻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果然,老常大怒“岳臨澤!禁閉三天!陶語你帶他去!”

“是!”陶語冷眼看著岳臨澤,等他過來後就將兩個人的手銬在一起,面無表情的朝禁閉室走。

岳臨澤剛剛走向光頭時,她心裏便隱約猜到了他要做什麽,沒想到最後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人當真是個混不吝的性子。

“小獄警,怎麽不說話了?剛才不還是挺厲害的。”岳臨澤漫不經心的笑。

陶語冷淡的看他一眼,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這個副人格在替父頂罪之後,很快意識到這件事是父親的陰謀,所以中途逃離過監獄一次,出去後便用手段套走所有財產,讓父親和繼母一家背上巨額債務,很快他們便因為財產問題狗咬狗,各自落得淒慘下場。

而在這之後,他又主動回到了這個監獄裏。

這人已經親手報了仇,所以戾氣應該不是因為家庭產生的,而他本有機會洗脫冤屈,卻沒有這麽做,而是重新回到監獄。這種種行為表明,他對人生已經完全沒有興趣,寧願在這裏度過餘生。

陶語對此做了詳細的分析,這個副人格的戾氣或許是源於自己只能渾渾噩噩生活、卻對這樣的生活不滿意,而又找不到自己喜歡的方式活下去,所以幹脆破罐子破摔,這樣是開心點了,心底卻有一股郁氣一直揮散不去。

而她現在要做的是,像老師一樣引導他重燃生活希望、找到人生目標。

這一次她有了經驗,決定要時刻和副人格保持健康的關系,拒絕再像上次那樣、最後發展到她也無法控制的地步。

而在教導岳臨澤積極上進之前,首先要幫他扳扳這令人頭疼的性子。

陶語一邊思考一邊往前走,全程沒註意岳臨澤跟自己說了什麽,所以在他提醒自己前面有坑之後,她也一如既往的往前走。

岳臨澤本來以為她聽到了,便沒有再提醒,結果下一秒就看到她一只腳懸空了,他立刻拉她,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陶語直接栽了下去,而手跟她銬在一起的岳臨澤,也因為慣性一同掉了下去。

陶語只覺得腳下一空,接著便摔進了土坑中,她悶哼一聲還未起來,身上便砸下來一個重物。

陶語被砸得眼冒金花,叫都叫不出來了。她的胸口像裂開一樣疼,後背刷的出了一層冷汗,連叫岳臨澤從身上滾下去的力氣都沒有。岳臨澤倒沒覺得疼,他欣賞的看著身下人痛苦的表情,突然覺得身下的人又軟又香,一點兒都不像個男人。

“抱歉啊,小獄警,我本來想給你當肉墊的,可惜沒來得及。”他笑笑正要起來,突然發覺他的手放在她腰一下、大腿以上的位置,這個位置是哪,是個男人都很清楚。岳臨澤的臉色當即難看起來。

沒等他甩開手,陶語便疼得動了動,結果岳臨澤的手貼得她更近了。

岳臨澤暗暗罵了一聲,正要站起來,突然察覺到手裏的觸感不一樣。他想了一下,臉色微妙起來。

“……滾下去。”陶語疼的直抽冷子,嚴重懷疑這人把自己肋骨砸斷了,而這人卻一點眼色都沒有,還壓在自己身上不動。

岳臨澤眨了眨眼,無辜的看著他“小獄警,你的雞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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