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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了,小可愛們覺得咋樣?能否高擡貴手收一發?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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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挨,不過也別再打那妞的註意,姓徐的不是你惹的起的。”

劉經理閑坐沙發裏,冷眼旁觀一切:“剛姓徐那小子什麽來頭?”

“徐信賢的獨子,徐北霸的親侄兒。”

魏強薄唇輕啟,震得劉經理心頭一顫。

“不過這小子沒什麽能耐,就是個窮建築設計師。”魏強又說。

劉經理若有所思。

在中國960萬平方公裏的地界上,陶安很小很小,小的只是地圖上的一個小數字。

曾經簡亦走出國門,徐奕昂都能知道她所處的經緯度。

然而今晚,縱然他人脈再廣,卻尋不到她半分蹤跡。

鐘表上的時針一格一格挪動,煙灰缸裏的煙蒂一根一根積多,蒼穹從墨藍變成深藍又轉化成淺藍,早晨七點的曦光,穿過透亮的落地窗照進屋裏。

客廳內的燈已毫無作用,但仍舊亮著,大燈、射燈、落地燈,一個沒落,全都開著。

沙發上的男人,一臂撐在腿上,另一只手中夾著支幾近燃盡的煙蒂,他半低著頭,泥塑似得凝視著茶幾桌面,不知在想什麽。

“滴滴滴”是門鎖的聲音,而沙發上的男人,沒有因這突然響起的動靜受到影響,他依舊保持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昨晚一場大鬧,那群人追在屁股後面,喊殺了半個陶安城。

慌亂中簡也手機摔壞了,最要命的是逃命的關鍵時刻,簡也只顧拽著簡亦跑,姐弟倆把孟佳給弄丟了。

終於擺脫追趕的人後,姐弟倆又開始滿城尋孟佳。

找了大半夜,跑斷了兩條腿,哪成想,這丫頭狡猾的很,她自稱外地來陶安的迷路少女,躲進了派出所。

民警用她給的假電話號碼,聯系不到她家人。後來,民警送她去了車站,還給她買了回家的票。

候車期間,眼看警察離開,她溜出車站,打車回了家。

糖果姐弟找到她家時,她剛回家不久,折騰了大半夜,姐弟倆實在沒力氣了,就將就著歇在了她家。

她家樓上正在裝修,不到六點半開工,刺耳的電鉆聲中,簡亦驚醒。

迷迷糊糊中,她忽地想起徐奕昂。

火速打車到家。

家門一開,沙發上坐著徐奕昂。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後來的後來,徐太太想起徐奕昂要求她請客這事,她吐槽自家老公,“你咋好意思讓一個窮學生請吃飯,吃的下去嗎,良心不痛?”

徐先生:“如果沒失憶的話,那時我也是窮學生,而且單是我買的”

簡亦:“所以,你就是想跟我吃頓飯?對未成年少女起色心,嘖嘖.....”

徐奕昂:“……如果沒記錯,那頓飯不止我們倆,至於色心,徐太太您想太多了。”

簡亦:“可是飯後,你……”

預知後續,請明兒再來~啾咪

☆、乖才有糖吃·31

“你怎麽在……”想說的話戛然而止,全都噎在了嗓子眼。

因為簡亦看到了他滿地的煙灰,積累成山的煙蒂,以及他疲憊而陰冷的臉色。

腦子打結,不知該說點什麽,她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沈默,令人心慌氣短的沈默,讓人站立難安的沈默。

昨晚來不及細想,現在想想,昨晚的謊言實在太拙劣。

“那個……”良久良久的沈默過後,簡亦扛不住,先開了口,“你找我有事嗎?”

仿佛石沈大海,簡亦不痛不癢的話,擊不起半分波瀾。

她表情訕訕,自動閉嘴,不再多言。

過了一會兒,抗不住的疲憊與困意,使得簡亦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你去哪兒了?”沙發上的人終於開口,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仿佛嗆了幾噸煙草熏壞了喉嚨。

簡亦拽拽身上的衣服,摸摸並不順齊的頭發,語氣不自然地說:“沒去哪兒啊。昨晚佳佳生病,我去照顧她了。”

徐奕昂轉頭,直視簡亦。

只見她套著一件男士外套,內搭是一件黑色男士T恤,長發無序,面色蒼白眼底青黑,一副放縱一夜,頹廢疲倦的鬼樣子。

“簡亦,你怎麽變成這樣!”

徐奕昂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簡亦,視線從她頭頂一寸一寸往下慢移。

“喝酒,抽煙,打架,撒謊,夜不歸宿,還有什麽是你不能幹的?”

徐奕昂的語氣裏沒有責備,甚至不帶一絲不良情緒,他緩緩的說,就像在敘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簡亦,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然而再次問這句話時,聲音裏卻滿是痛心疾首的憤怒。

簡亦擡頭看徐奕昂。

他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下頜上胡渣明顯,清明的雙眸中布滿紅血絲,裏面蓄滿風雨欲來前的雷霆之勢。

從十一歲認識他到現在,簡亦從沒見過他這個模樣,一時間竟被嚇住了。

“你穿的誰的衣服?小孟家還有男人衣裳?簡亦,你把我當什麽了?”

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怒與哀。

簡亦被吼得一哆嗦,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簡也的外套她自己的T恤。

解釋一句,不知道他信不信,或者會被看做更加拙劣的謊言?

簡亦可以解釋,甚至可以找簡也來對證,但是,徐奕昂的某句話卻刺痛了她的神經。

“徐奕昂。”簡亦說,“如果算上這半年,我們分開四年了。四年時間,我還不能成長了嗎?”

冷清的語調裏,夾雜著明顯的諷刺。

“我抽煙,我喝酒,我打架,我夜不歸宿,這又礙著你什麽事了?是,我知道你不喜歡,你喜歡乖乖女嘛!可是你不喜歡又能怎樣,我為什麽非要按你喜歡的樣子活?

我把你當什麽?你他媽是什麽你自己不知道麽!

我們倆完了,四年前就完了!少他媽在我這兒裝深情,如果你真的珍惜我,如果我在你眼裏真那麽好,我們就不會分開,就不會有今天!

現在又想來挽回?你他媽把我當什麽?

任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蠢貨?

今兒我就明確告訴你,收回你那些心機,少在我身上打主意。

別以為我不戳穿你,是心裏有你,我是怕拒絕狠了,爺爺生氣傷身體。咱倆沒戲,一點都沒有!”

徐奕昂怔怔地看著她,什麽都沒說,他只是沈默地看著她。

忽地,他點頭而笑。

那笑容,冬日的殘陽一般,冷淡、餘輝將盡。

徐奕昂的眼睛很好看,難有的清澈明凈,笑起來像是藏著星月。

從認識到現在,簡亦的記憶中,每一次她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見到的永遠都是他眉目含笑的樣子。

簡亦知道,不是因為他愛笑,而是這個哥哥對她心存友善。

十八歲那年,她知道,他的笑眼裏不光藏著星月,還存著對她的愛。

二十六歲的簡亦,望著徐奕昂甩門而去的方向,怔然,像具屍體。

許久許久過後,她低頭看了眼,他臨走前扔過來的手機,不知是該慶幸終於可以回B市了,還是該為即將的離開痛哭流涕。

隨著天氣轉涼,白天越來越短,簡亦一覺醒來天色已暗,時間顯示18點35分。

家裏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活氣兒,她懶懶地窩在床上不想動。

想到早上時徐奕昂甩門而去的背影,僵了的心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漸漸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滋味正在湧動。

要說多難受,倒也沒有。

畢竟四年的時間,即使玻璃心也早練成金剛材質。

就是苦啊,它怎麽就這麽苦!

……

摸出手機,打開聊天軟件,找熟悉的好友。

咦,人呢?

簡亦沒有給朋友備註的習慣,如果不是他的頭像沒變,一時半會間恐怕找不到他。

網名變了?

簡亦愕著雙眼發信息——

【糖果的糖:“乖一點,有糖吃”什麽鬼?中邪了?】

信息發出去,沒有秒回,大概等了十五分鐘,信息過來——

【乖一點,有糖吃:老子今天很煩,別理我。】

【糖果的糖:煩?您咋了?說出來,比比咱倆誰更煩。】

【乖一點,有糖吃:跟你說不清。你怎麽了?】

【糖果的糖:(┬_┬)他嫌棄我!嫌我抽煙、喝酒、打架、說謊、夜不歸宿,總之,我現在的形象是十惡不赦的不良少女。】

【乖一點,有糖吃:那你為什麽不解釋?】

【糖果的糖:你怎麽知道我沒解釋,真了解我。】

【乖一點,有糖吃:你為什麽不解釋?】

【糖果的糖:他都那樣看我了,我解釋有用?再說,雖然不怎麽抽,但我確實也抽,而且喝酒。至於什麽撒謊、夜不歸宿,昨晚我確實沒回來,也對他撒了謊。你不知道,他喜歡乖乖女,就是那種很純很白的那種。不是我現在這樣的。你告訴我,怎麽解釋?說我以後改?算了吧。】

【乖一點,有糖吃: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確定他只是喜歡乖乖女類型的女孩,而不是只要是你,所以什麽樣都好。】

【糖果的糖:得了吧!演電視呢,還只要是我,什麽樣都好!你是沒聽到他說的那些話。不知道他自己清楚不清楚,也許他喜歡的只是以前的我,二十二歲之前的我。乖乖順順的,什麽事都依賴著他。時間在走,我也會變的,我變不回二十二歲前的樣子了。所以,唉,算了吧,何必拿著一張破鏡子修修補補,他累我也累。】

【乖一點,有糖吃:算了?什麽意思?】

【糖果的糖:字面意思。此去經年,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乖一點,有糖吃:你!】

【糖果的糖:我怎麽了?】

【乖一點,有糖吃:你又怎麽知道他不愛現在的你?如果不是心裏有你,他為什麽做那麽多,你當他吃飽了撐得,還是世上女人都死絕了?】

【糖果的糖:……】

【糖果的糖:幹嘛呀,你氣什麽?】

【乖一點,有糖吃:我沒氣,你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要忙了,正在加班。】

【糖果的糖:沒事了,你忙吧。】

說是沒氣,但簡亦知道,AY生氣了。

可又不是他的事,他為什麽氣?

大概是他真拿她當朋友,對她這種消極的態度感到失望吧。

她也不想這樣消極的,可是想想他失望的表情,說的那些話……

現在的她,確實和從前不一樣了。

難道她要為了他去改變?

為了喜歡的人,適當的做些退步,甚至改變是可以接受的。

但為了他的喜好,委曲求全的改變自己,這種感情放棄也罷。

……

晚七點,溫姨回家前敲門,喊簡亦吃飯。

簡亦依舊沒胃口,不想吃。

溫姨說:“五點多的時候,小徐打電話囑咐我做點養胃的給你吃。我煮了粥,你多少吃點吧。”

都快鬧掰了,還關心她?

簡亦一骨碌爬起來,隔著門板問:“他還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特別的。”溫姨說,“就是問你中午吃了沒,說你胃不好,昨晚又喝了點酒,讓我做飯時註意些。”

眼裏的淚滾來滾去,在眼眶裏打轉轉,簡亦抽了抽鼻子,悶悶地“哦”了一聲。

……

不管多想吃,沒胃口就是沒胃口,溫姨離開後,她勉強喝了一碗粥。

簡亦有賁門炎,都是這些年飲食不規律造成的。

是夜九點,炎癥鬧起來了。

她摸出手機給簡也打電話,半個小時後,姐弟倆到達醫院。

問診、檢查、開藥、靜脈註射。

簡亦記憶裏,自從成年以來,除了大學那四年,基本上她生病,陪在她身邊忙前忙後的人,好像都是簡也。

即便徐奕昂做了她男友四年,但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滿打滿算加起來也沒有一年。

有時候想想,雖然被親身父母嫌棄,雖然戀情不如意,但是能有一個簡也這樣一個弟弟,何嘗不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

雖然許多時候,都想一鞋底拍死他。

簡亦正在想著簡也的好,兀自感動著,甚至想說點什麽表達心情之時,沒輸液的那只胳膊突然被搗了一下。

簡亦轉頭,眼神詢問:什麽事?

“快看。”簡也聲音裏透著興奮。

簡亦納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視線穿過輸液室寬大的玻璃,落在了走廊裏一對年輕男女身上。

男人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女人,女人臉帶病容,兩人一邊走路一邊說著話,關系看起來頗為親近。

“呦嘿,我沒瞎吧,這不是徐奕昂嘛,”簡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禍,“又是相親,又是追你,現在又陪女人來看病,這哥們挺忙哈。”

作者有話要說: 飯後,幾個朋友要去唱K,簡亦要遵守十點前回家的家規,徐奕昂則以有事為由不去。

於是,王威拜托徐奕昂送簡亦回家。

到達簡亦家,她下車前,徐奕昂忽然說:“我喝酒了,不能酒駕,不安全。”

那個時候酒駕入刑,還沒開始實施。

他確實喝了兩杯啤酒。

簡亦聞言,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那你怎麽開車送我回來?”

徐奕昂一臉正義:“大晚上小姑娘自己打車不安全。”

彼時簡亦已開始隱隱對徐奕昂有好感,每次見他,既高興又羞澀又緊張,腦子總是不夠使。

她想了想,覺得徐奕昂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簡亦:“那現在怎麽辦?”

徐奕昂:“把車停你們小區,我打車回家,明天再來取。”

簡亦想了想,覺得可行,點頭說:“好。”

徐奕昂:“車鑰匙給你拿著。”

簡亦:“好。”

毫無意外,第二天來取車,兩人又見面了。

☆、乖才有糖吃·32

前些天,簡也給簡亦看了一組照片,是他在咖啡館的偷拍大作。

照片主角是徐奕昂和一位年輕姑娘。簡也解釋說照片上的兩人正在相親。

那天,簡也在等朋友,正打著游戲呢,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來自他背後的卡座。

又聽了幾耳朵後,他確定,男聲主人確實是徐奕昂。

於是乎,他光明正大的偷聽起來。

當時徐奕昂和那個姑娘剛到,所以從他們的談話中,簡也得知這倆人是在相親。

相親好啊!

那邊還在追簡亦,這邊又相上親了。

他說什麽來著,這廝就不是個好鳥。

哢哢哢——簡也拍了幾張證據,交到了簡亦面前。

但簡亦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下了降頭。

證據都擺面前了,她竟然還和那廝往來。

讓你不信,看看,怎麽著,打臉了吧。

簡也添柴拱火:“給你看他相親的照片,你瞎了一樣不信。現在怎麽樣?臉疼不?說什麽工作忙,忙起來畜生不如,我看他不忙的時候更不如畜生。這姑娘,那姑娘,瞧他業務多的。”

徐奕昂相親的事,簡亦知道,他去之前給她打了個電話,解釋了許多。

所以,簡也甩給她那些照片時,她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是今晚,這個女的是誰呀?

簡也的聲音就像唐僧念緊箍咒一樣,叨嗶叨嗶叨嗶叨,叨的簡亦頭蓋骨悶疼。

“閉嘴行嗎?我有眼睛自己會看。”簡亦沒好氣地說。

“你是有眼睛啊。”簡也陰陽怪氣地說,“可你沒腦子啊,我不是怕你看不懂麽。”

簡亦氣結,伸手掐他胳膊:“我這還胃疼呢,別氣我成嗎?”

簡也捂著胳膊,鄙視簡亦:“成成成,你是病人,你最大。我閉嘴!”

“嘿,高暢,你看這個女的像不像我姐?”

DZX內,呼曉薇忙裏偷閑,做賊似得摸上微博刷熱搜。

其中一條在榜655分鐘,熱搜值一千一百多萬,評論二十萬餘條的信息,吸引了她的註意力。

熱搜主角是當紅男神與神秘女同回公寓,共度良宵。

呼曉薇算是他的老婆粉,所以對那組偷拍照研究的特別仔細,可她越看越不對勁。

因為她發現,神秘女特像簡亦,尤其神秘女那件外套,某大牌的限量版,而簡亦也有件。

此刻,高暢對著一張張像素模糊的照片,翻來覆去研究半天,然後斬釘截鐵地說:“像,但一定不是簡亦姐。”

呼曉薇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高暢說的對。

當紅小鮮肉嗳,簡亦哪有資格跟人家談戀愛。

還共度良宵?

美死她得了!

高暢呢,雖然嘴上那麽說,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據他所知,簡亦是個作家,偶爾參與劇本編劇,認識不少影視圈的人。

最主要的是簡亦長得漂亮,論顏值身材並不輸那些小花嫩模,所以仔細想想,和男明星擦出什麽綠火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真如微博上看到的那樣,那……

他哥頭上豈不是可以跑牛羊了?!

經過一輪嚴謹仔細的分析,高暢感覺事情非常嚴重。

於是他腳踩風火輪,飛速沖向徐奕昂辦公室。

“哥,哥,哥,你快看,這人是不是我嫂子,我怎麽越看越像。”

把自己的手機往徐奕昂面前一拍,高暢點著屏幕翻照片,讓徐奕昂確認。

拍片拍攝於S市。

分別記錄了男星與神秘女從車裏出來,一起進電梯,以及電梯一口氣不停歇直升至男星家所在樓層。

簡亦確實沒在陶安,他們吵架的第三天,她拖著行李箱走了。

據溫姨說,是去S市,參加同學婚禮。

歸期未定。

娛記的照片拍得很模糊,而且還打著滿滿的水印,不過以徐奕昂對簡亦的熟悉程度,他只掃一眼,便確定,照片中的姑娘,是她。

“不是她,她這兩天在B市開劇本會。”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徐奕昂的謊言幾乎是不經大腦,順嘴而出。

“哦,那就好,嚇死我了,我以為……”眼看徐奕昂臉色不對,高暢把餘下的話吞了回去,二楞子似得笑著往後退步,“我回去工作,工作,我好好工作。”

高暢也在DZX工作,但他和呼曉薇不一樣,他不是徐奕昂假公濟私的產物,而是杜昆遠高薪請回來的人才。

當初進DZX,他原想在徐奕昂手下跟他學東西,但徐奕昂不要他,高暢還為此別扭過一段時間。

可自打撞了簡亦後,他開始慶幸自己不是徐奕昂組的,而且工位離他辦公室足夠遠。

高暢離開五分鐘後,徐奕昂拿起手機撥號碼

電話接通,他說:“給我查一個叫路彥植的人,是個男演員。”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了一下,緊接著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風度翩翩的於斐然瀟灑而至。

徐奕昂隨即掛了電話。

於斐然覺得徐奕昂這小子有點古怪,剛要打探一二,結果被他搶先一步,問:“不是說在那兒見,怎麽過來了?”

“剛好在這附近有事,我沒開車出來,上來找你一起過去。”

“那走吧。”

……

浩瀚集團要建一個大型建築綜合體,為了不被老爹看成吃幹飯的廢物,於斐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爭下了這個項目的負責權。

本著自己人用起來更放心實用的原則,徐奕昂榮幸之至,成為了於斐然欽點的禦用設計師。

之前兩人約好,今天去項目所在地考察。

由於城市的擴大化發展,東河,曾經的農村,現在已屬於黃金地段。

2016年6月,陶安市相關部門公布拆遷公告,拆遷日期截止到11月31號。

2017年3月,想建大型建築綜合體的浩瀚集團,看上這塊地。

政府大力發展扶持經濟,浩瀚集團有強硬的後臺關系,報批、立項、投標,拿到土地使用權,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

自經濟開始快速發展,城市大規模擴建,拆遷這事誕生以來,拆遷問題就是城市第一難。

雖然為了解決此事,各地方政府出臺了各種相應措施,但拆遷依然是個值得關註且令人頭痛的事。

截止到浩瀚集團拿到這塊地的使用權,大多數居民已順利搬遷,但還有幾十戶居民對拆遷費存在異議,遲遲不肯搬走。

浩瀚集團著急展開項目,而政府對拆遷費又一步也不退讓,這事磨來磨去,磨得於斐然恨不得自掏腰包。

徐於倆人到時,項目地還算安靜,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考察。

結果徐奕昂就接了一個電話的功夫,一場年度拆遷大戲,敲鑼打鼓的開演了。

只見兩位男居民站在自家屋頂,身邊擺著三個液化氣罐,手裏拿著打火機,揚言要跟拆遷辦的人同歸於盡。

徐奕昂因為家庭情況特殊,但凡與政字沾邊,他一概有多遠就躲多遠。

如果今天是他一個人過來,此刻他一定調頭就走,問題是於斐然這小子正站在拆遷辦人員之中。

徐奕昂給於斐然打電話,可大概現場環境嘈雜,他遲遲不接。

此時場面越來越混亂,徐奕昂試圖穿過人群,去找於斐然。

為防止居民情緒過激造成傷害,拆遷辦的人一邊在底下語言安撫,另一邊工作人員悄悄爬上屋頂,試圖制服兩位居民。

結果雙方人員在制服與反抗中,有人從屋頂摔了下來。

普通一層民居房,高約五米左右,一般情況下從上面摔下來,雖不致死但免不了斷胳膊斷腿。

在徐奕昂看來,他就是恰巧圍觀了一出拆遷大戲,事實也只是如此。

然而,落到徐信賢眼裏,卻變了性質。

事情是這樣的——

事發時有人拿手機錄了像,然後微博上一放,激憤話一說,本來就敏感的事件一下子上了熱搜。

經過一下午發酵,儼然成為全網關註的熱門。

秘書把視頻拿給徐信賢看時,鬧鬧哄哄的人群中,他一眼認出了徐奕昂,還有他的狐朋狗友。

在徐信賢看來,於斐然這個晚輩實在不怎麽上進,說實話他有些看不上這孩子。

但畢竟不是自家孩子,他如何都與徐信賢無關,但他卻不喜徐奕昂和那孩子來往甚密。

“不是要勢利眼,但交朋友總要交有正能量的人。整天跟些不思上進,只知吃喝玩樂的敗家子混一起,能混出個什麽名堂?”

“你就是個建築設計師,拆遷的事,你跟著瞎湊什麽熱鬧?”

“你知不知道現在正值敏感期,萬一你被人認出,再……”

“小時候還很積極上進,怎麽年紀越大越混賬?”

“……”

“……”

自從四年前開始,徐奕昂已漸漸習慣父親的橫挑鼻子豎挑眼。

徐信賢橫眉怒懟的時候,他安安靜靜的,既不反駁也不解釋。

可在徐信賢看來,他這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實在欠抽。

“再過個生日就三十一了,一個男人光事業成功有什麽用,沒個和睦家庭,也是極其失敗的人生!”

此話一出,徐奕昂終於有了反應,他眉目一斂,直視徐信賢:“我為什麽至今還沒成家,您難道不清楚?!”

說起這事,爺倆各有各的立場和委屈。

徐信賢呵斥道:“如果你不出去鬼混,能燒到你身上?我想鞏固根基有什麽不對,如果有人妨你的路,你無動於衷?滿腦子裏就那點小兒女事,沒出息。”

徐信賢的第一句話直戳徐奕昂痛腳,明明徐信賢的說法太偏激,可他又沒法反駁。

霎時間,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的難受。

☆、乖才有糖吃·33

書房裏突然沒了動靜,隋郁青頓感不妙,推門而入。

進屋就徐信賢正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徐奕昂則黑雲罩頂,表情陰沈的可怕。

“這是又怎麽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隋郁青試圖緩和氣氛,“飯好了,走,吃飽了再吵,吵起來更有勁。”

徐家,說民主,有時蠻民主,說□□,徐信賢也確實是個十足的□□者。

可是,這人啊年紀大了,身子骨一天弱的一天,脾氣也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暴烈。

尤其是平時父子倆各忙各的,難得坐一起吃頓飯,他也想和兒子好好說話話,而非現在這樣,仇人似的。

“聽你媽說,又和那小姑娘聯系上了?”徐信賢拉下面子,主動找話題,“現在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帶回來吃頓飯。”

小姑娘指的是簡亦。

徐奕昂一聽父親提簡亦,心裏一陣煩躁,倒不是單純針對父親。

“怎麽?現在您不嫌人家家裏是做生意的了?”像是沒聽懂父親是在服軟一樣,徐奕昂態度輕諷。

“你!不識好歹。”徐信賢氣的摔筷子。

“你這孩子,這是怎麽跟你爸說話。”隋郁青推徐奕昂胳膊,“快跟你爸道歉。”

“難道我說錯了?”

徐奕昂梗著脖子,嘲諷的態度讓徐信賢想抽他。

簡亦小時候,簡昇只是造紙廠的一名技術人員,家庭條件一般。

後來,簡昇辭職自己辦廠,事業漸漸做大,現在的青山紙業是國內少數有能力制造高檔裝飾原紙的龍頭企業。

更是在2011年和2012年,連續兩年被評為“最具發展潛力的百強企業。”

徐信賢為人謹慎,尤其當年又出了那檔子事,他實在不願結一個有生意背景的親家。

也正因為這樣,因當年徐奕昂自己引火燒身,所以一手斷送了徐奕昂的戀情。

不過徐信賢也知道,這幾年,徐奕昂看似為了家裏,和那姑娘斷了,實則背地裏沒少做事。

既然孩子放不下,既然今時已不同往日,徐信賢自也不會再幹涉。

畢竟沒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

S市,路彥植家。

簡也舉著手機,興奮以及幸災樂禍,使得他像只猴子似得,上竄下跳。

“臥槽,評論數過二十萬了,這回鬧大了。”

“老路,我家簡亦被你害死了。瞧瞧你的老婆粉都說了些什麽,我去她大爺的,長眼來撒尿的啊,簡亦哪裏配不上你這畜生……”

“哦,也有祝福的。看,這個小天使最美,算她眼神好,看出了我家簡亦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本來面目。”

沒想到這輩子還能上熱搜的簡亦斜睨簡也:“您能消停消停嗎?”

一局游戲結束,路彥植擡頭問簡亦:“需不需要我跟你男友解釋一下?”

簡也一聽這話,驚愕瞪眼:“男友?她有這種珍貴私人所有物嗎?”

“就你話多!”簡亦扔抱枕,砸簡也,“不說話,能死?”

“對,能死。”簡也裝瘋賣傻,故意氣簡亦,“讓緋聞來的再猛烈些吧,讓不看八卦的老男人也知道。”

簡亦:“……”

“簡也,你神經病吧。”

“啊哈,你看出來了?這不是眼不瞎嗎。”

姐弟倆唇槍舌戰之時,路彥植的工作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他說:“葉集希望小學奠基儀式,邀請我去,你倆也回去看看吧?”

自從踏進演藝圈,有了點身價後,路彥植一直都有做公益,和希望工程合作建小學是他的公益事業之一。

葉集地處D省深山之中,交通閉塞,經濟發展相當滯後,當地人的主要經濟來源是外出打工。

簡亦研一那年暑假,曾和丁謐還有簡也在那兒待過兩個月。

葉集的留守兒童相當之多,教育資源卻相當缺乏。

從去年年初起,他們便和希望工程的負責人商量建希望小學,整合教育資源的事。

建希望小學,並不是有人捐款,哪裏缺個學校,就去哪裏建。

而是需要考察當地的具體情況,根據實際需求情況,以及當地教育部門對教育的重視等,具體情況具體安排。

這個項目是今天夏初時定下來的,糖果姐弟和丁謐都有捐資,大頭部分則由他們中最豪的路彥植來抗。

簡也想去,簡亦卻不想去,因為她想回陶安。

簡也是幹嘛的,專拆簡徐一百年不嫌累。

他堅決不放簡亦回去,生拉硬拽將簡亦綁上了飛往D省的飛機。

到達D省後,剩下的路程,需要換乘火車和汽車。

他們先坐火車到達葉集所在的市,在市裏為孩子們采購了一批學習用具,然後坐上了路彥植提早安排好的汽車。

車行一路,越往山裏走,行路越艱難,尤其是剛剛下過一場雨,路就成了真正的水泥路。

顛顛簸簸近四小時後,他們終於達到目的地。

奠基儀式定在第二天,當天晚上他們被安排住進了,離希望小學十公裏遠的招待所,

晚飯是一場簡單的招待宴,簡亦對這種應酬不感興趣,留在房裏睡覺。

然而她這一缺席,就缺出了不得了的事。

……

早晨,簡亦的房間門被敲響。

她開門,門外站著帥死人不償命的路彥植。

“走了,吃飯去,簡也在餐廳等我們。”路彥植說。

簡也是個懶鬼,對於他的早起,簡亦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所謂餐廳,就是和招待所同屬一家的小飯館。

兩人肩並肩穿過一個過道,來到餐廳門前。路彥植紳士十足,主動幫簡亦開門。

身為高中同學,這廝熒幕下是個什麽德性,簡亦一清二楚。

對於他的紳士行為,簡亦心下納悶,狐疑看他。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走了。”路彥植擡臂搭上簡亦的肩,半攬著她往屋裏走。

“吃錯藥了?”簡亦抖肩,甩路彥植胳膊。

路視帝唇角一勾,笑得吊兒郎當:“我沒病,不吃藥。”

“我看你病得不輕。拿了你的豬蹄,嫌緋聞沒有實錘?”

甩不掉,簡亦只能手動往下拿。可是,她剛扯下他的胳膊,他又搭了回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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