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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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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文初寒什麽表情不知道,但在場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無一幸免,難得看到文初寒罵不過粉絲,都躲在鏡頭後邊悶頭笑,又不敢笑出聲音來。

現在的微博熱搜還明晃晃地掛著,這邊攝像機還在錄著,粉絲這是生怕不夠熱鬧,見文初寒不回應了,還繼續喊:“寒!人家都回覆喜歡呀,你怎麽不回我?是我站得離你不夠近嗎!”

“……”文初寒心裏罵回去的話都準備好了,例如“我喜歡他但不喜歡你”“你離得再近也進不了我的心”“你和他都能叫我老公但我只對他喊老婆”等等,但考慮到還在鏡頭前,他忍忍忍住了。

文初寒對付不了小姑娘,就朝旁邊的機位威脅,“這段給我剪了,不許播。”

被粉絲懟得無話可說,他高冷人設還要不要了。

後邊的攝像小哥根本不敢說話。

幾位嘉賓免費看了場熱鬧,想緩解一下氣氛,跟文初寒聊聊別的,誰知道文初寒卻一個人朝船艙裏邊走過去了。

林間默默地心疼文初寒一秒鐘,剛心疼完,就看到文初寒一言不發地從船頭回來。船艙裏的眾人剛剛還憋不住笑,看到他立馬都表情嚴肅了起來,裝作什麽都沒聽到。

吳軒趕緊遠離林間,在不遠處假裝暈船。林間收起笑意,目光一錯不錯地盯著文初寒。

這裏都是工作人員,攝像機拍不到。林間眼見文初寒走到他面前,朝他露出受傷的表情:“他們笑我也就算了,你也笑我。”

林間心都化了,恨不得這會兒就抱著他親親他。他把升騰起來的念頭壓下去,討好地說:“我沒笑你,我是開心。”

文初寒看著他沒說話,林間被他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地補了一句:“我也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你。”

文初寒目光柔和下來,問:“為什麽?”

“不想她們喊你男朋友或者老公。”林間朝他眨眨眼。

文初寒輕易被哄好,回到船頭又是一條好漢,繼續節目的錄制。導演還好奇他態度轉換如此之快,不愧是影帝。

到達石螺口沙灘,已經有工作人員提前到了那邊把現場布置起來,圈出了一片區域作為拍攝場地。

八位嘉賓們先要進行幾個輕松的沙灘小游戲,分出四個兩兩組合,依次進行接下來的活動。節目組為了營造CP感,特意讓男嘉賓和女嘉賓組成一隊,三輪游戲下來,男生組裏分數最高的文初寒和女生組裏分數最高的錢藝茗自然組成了一對。

雖說時間還早,但沙灘上溫度很高,幾個游戲下來別說嘉賓,一直靜坐著的工作人員都熱得受不了。

林間跟其他的化妝師一塊兒坐在攝影組後邊,吳軒時不時給他遞冰水,遮陽傘撐起來也往林間這邊傾斜。林間有些感動,朝他說:“哥,你不用這麽照顧我。”

“習慣了。”吳軒看了眼他被曬紅的臉,說,“你皮膚白,不經曬,不給你撐著等會兒曬傷了。”

吳軒心裏默默補了句,某人就得心疼了。

旁邊的一個女化妝師聞言也笑了,說:“小林的皮膚比我化過的一些男明星還要好,看這會兒白裏透紅的。”

“可能因為我用化妝品少吧。”林間隨意地聊天,“其實我挺容易曬黑的。”

“那我這皮膚也從來不用化妝品啊。”吳軒摸摸自己的臉,說,“怎麽皮糙肉厚的。”

“跟著寒哥累的吧。”女化妝師說,“經紀人是要操勞點。”

“我還沒他一半累。”吳軒感嘆,“小寒才是真辛苦。”

游戲結束差不多也該吃午飯了,嘉賓們總算能歇一會兒。文初寒剛剛打沙灘排球挺認真,這會兒額頭上都是汗,林間抽著紙巾給他擦。

文初寒從身後工作人員的手裏接過了一瓶冰的礦泉水,往他臉上一靠。

臉上一冰,林間難得沒躲,只是倒吸著涼氣:“有點涼。”

“怎麽臉這麽紅。”文初寒用礦泉水代替了自己的手,伸手撩開他的額發,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沒事,一熱就會這樣。”林間不在意地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臉,問,“你們抽到的卡是什麽?”

剛剛每組組隊之後都抽了一張活動卡,文初寒抽到的這張正好是沖浪。

“那等會兒還要補妝嗎?”吳軒問,“鏡頭一遠都看不見臉了。”

“補一下防曬吧。”林間說,“等會兒你穿連體的沖浪服,臉上多塗點防曬就好了。”

吳軒在一邊開了個小電風扇給他吹風,卻被文初寒用手推了個方向。

“給他用吧,我用不著。”文初寒說,“等會兒就過去了。”

吳軒看了眼林間,感嘆:“我差點以為來錄節目的是小林。”

“不是錄節目就我來照顧他。”文初寒毫不慚愧地說,“軒哥,我都這麽敬業,你也敬業點。”

吳軒:“……”

沖浪對於新手來說是個難度非常高的運動,不僅在速度、力量上有要求,更在技巧上有很高的門檻。

文初寒和錢藝茗兩人都沒有接觸過沖浪,午餐過後,節目組請到了兩位專業教練單獨給嘉賓進行快速培訓。

吳軒聽了一會兒,在一邊有些擔憂地說:“怎麽感覺有些危險啊,不會出事吧?”

“哥會游泳。”林間說,“沒事。”

兩人都換上了沖浪服,教練對他們的動作姿勢都進行了逐一指導,並且安排了救生員在附近,這才敢讓兩人去拿沖浪板。

午後兩三點的海面上微微起了風,海浪大了起來,正是適合沖浪的時候。工作人員在沖浪板上裝好GoPro,一切準備就緒後,兩人終於下海。

錢藝茗到底是女生,她不敢站在沖浪板上,只能保持著趴著的狀態,從林間的角度甚至連她的臉都看不見,人都快跟浪花合為一體了。

而另一邊的文初寒則不一樣。剛開始時他還顫顫巍巍的,看得人提心吊膽,但十幾分鐘過去,等逐漸地適應了海浪的幅度,他已經能夠得心應手地在合適的時機站上沖浪板,隨著浪花的顛簸上下起伏,動作非常帥氣。

林間就站在最近的海灘邊上看著,負責拍攝的工作人員都站在海邊,以他們的角度拍不到沙灘上的他。

每一個浪潮朝林間打過來,都會把文初寒快速地送到他面前。

偌大的海岸線上,白色的浪花一層一層不斷地朝海岸襲來,林間感受著海風的吹襲,他像是迎接一個勝利的歸來者,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朝著大海身心舒暢地緩緩張開雙臂。

文初寒看到了他的動作,在下一次隨浪前行時,也張開了雙臂。他們隔著十幾米的距離,看似在擁抱大海,實則在擁抱對方。

吳軒在導演身後看著監視器,一擡頭,卻看見不遠處海岸線上來回跑動的林間,正疑惑他在幹嘛。

看了一會兒他才發現,原來林間在跟著文初寒的節奏,從沙灘上朝著海岸線上跑,奔跑的過程中,文初寒也正好被一波浪花推向海岸邊。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用隱蔽的方式浪漫又美好地奔向對方。

後勤工作很辛苦,可林間仿佛卻找到了另一種樂趣,樂此不疲地來回奔跑,一遍又一遍,不嫌枯燥。

他們明明沒有在一起,卻又靠得那麽近。

吳軒忽然覺得,在這等著也沒有那麽無聊了。

*

整個下午,文初寒玩得越來越盡興,如果不是在錄制節目,他甚至想要把吳軒和林間一塊兒拉過來玩。

他甚至都忘記了跟他一組的錢藝茗,自己肆意沖浪的時候,隔壁的女生已經在沖浪板上趴了一個多小時了,對著沖浪板上的攝像頭感嘆“我像是個被遺忘的孩子”。

四五點鐘,這一組的拍攝差不多就結束了,導演給兩人發布任務,明天早上當地一個天主教堂將會舉辦一場婚禮,而嘉賓們需要兩人一組準備四個歌舞節目,明天在婚禮現場表演。

上一次《夢想青春》的成團夜,文初寒一段唱跳火出圈,導演對於他的期待值也比較高,找了一段稍微有些難度的雙人舞蹈給他。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吳軒對於沖浪上的擔憂多餘了,卻意外地在文初寒很擅長的節目表演上出事了。

吃過晚飯之後文初寒便跟錢藝茗一起練習舞蹈,錢藝茗是女團出身,對於舞蹈的掌握非常快速,半個多小時基本上就已經帶著文初寒把這支舞拿下了。

考慮到教堂臨時搭建的臺子會比較小,因此導演建議他們倆在小一點的臺子上練習幾次,保證走位準確。

吳軒因為有事不在,林間正舉著手機幫他拍攝舞蹈練習片段,錄著錄著,忽然發現文初寒從他的畫面裏消失了。

他身邊的幾個工作人員立馬沖了過去,林間把手機移開,這才發現文初寒剛剛跳舞時不小心從臺子上踩空了。

音樂被關停了,練習室裏嘈雜一片,林間心慌地從外邊擠進去,看見文初寒被人攙扶著,右腳懸空,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送醫院送醫院!老張去喊司機!”導演急著吩咐,“別靠近他都散開!有沒有冰的東西給他敷一下!”

人群聽話地散開了,文初寒立馬擡起頭來去找林間,看到一張焦急的臉,這才放下心,還能扯出一個笑來:“別擔心,沒事。”

林間知道他故作堅強是不想讓他緊張,皺著眉別過臉,第一個去外邊的商店給他找來冰塊。

幸好他們已經回了市區,司機把車開過來之後,吳軒也聽到消息過來了,一見面就火急火燎地問情況。

“真沒事。”文初寒從摔下來開始就一直很冷靜,安慰他說,“你別急得跟我要沒了一樣,就是崴個腳。”

吳軒想罵他兩句,礙著周圍都是人,沒開口,剛要去扶他另一邊,卻被林間接了過去。

“我很重的。”文初寒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別說話了。”林間心裏不好受,他一受傷比自己受傷還難受。他悶頭跟另一個工作人員一起把文初寒架到了車上。

臨時調過來的車,後座空間不是很大,林間把他安置上去之後,只剩下一個前座的位置,吳軒想都沒想就把林間推上去了。

他順手給文初寒扣了個帽子,把文初寒的身份證塞林間手裏,朝他說:“保持聯系。”

司機開車很快,開到醫院門口林間就下來了,把文初寒扶下來,看到他疼出一頭冷汗。

“你別裝了。”林間心疼地說,“崴過腳的都知道很疼。”

文初寒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司機去停車,林間只能扶著他,文初寒一蹦一蹦的往門診大樓走。

“還好。”文初寒聲音聽不出異樣,“就是有些可惜,明天不能參加人家的婚禮。”

林間悶聲說:“有什麽可惜的,你自己也能辦。”

“喲。”文初寒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戀愛都還沒談上,這就開始想著結婚了。”

林間心裏想著他的傷,興致不太高,沒回應他。

“是我不小心,換了臺子沒註意到邊上。”文初寒一邊蹦一邊說,“你別不開心了,真沒什麽,養幾天就好了,我還能趁機休假。”

他在旁邊絮絮叨叨地說著,林間從來沒覺得他話有這麽多,進了醫院掛號之後立馬把人送到醫生面前,這才停住了嘴。

等片子的過程中,林間陪他坐了一會兒,摸出手機給吳軒發消息。

“咱明天就回去。”林間聲音很低,“軒哥幫你把之後的工作都延後了。”

“之後多久?”文初寒輕聲問。

“看醫生怎麽說。”林間把手機放一邊,看了眼他垂在身側的手,心裏做了一番掙紮,才敢伸手去摸了摸他的手。

文初寒腳上疼就算了,見林間擔心自己還心疼,恨不得伸手幫他撫平眉頭。林間主動牽過來,他立馬抓住了他的手,甚至要跟人十指相扣。

林間不著痕跡地把手抽了回來,低聲說:“有人。”

“那你又要勾引我。”文初寒頗有些無奈。

片子出來,並沒有骨折,只是軟組織挫傷,醫生開了些內服和外用的藥物,叮囑在家好好休息一個月,不要劇烈運動。

文初寒笑著答應,頭一回對醫生態度這麽好。林間去付款拿藥,離開醫院時總算是松了口氣。

上了車,文初寒朝林間說:“一個月,正好能休息到去吃鄭明謙的喜酒。”

林間默不作聲地聽著,好幾秒種才回應他:“你挺高興?”

“能休息為什麽不高興。”文初寒感嘆,“上一次有超過七天的假已經是三四年前了,現在想想我是真的拼命。”

林間又不說話了。

或許這也真的是一個讓他好好放松自己的一個機會。

到達酒店,吳軒出來接的時候,文初寒已經沒那麽疼了,看著吳軒手裏的支架笑:“哥,我是崴腳,不是截肢。”

“你現在跟一條腿沒了有什麽區別?”吳軒翻了個白眼,硬是讓他用,沒好氣地說,“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晚上怎麽洗澡。”

他說這話不知道是故意說給誰聽,文初寒接收到了信號,朝林間說:“你幫我?”

林間低著頭嗯了一聲作為答應。

“慣會欺負人小林。”吳軒嘴上是罵他,臉上看不出責怪的神色。

“睡覺的時候墊個枕頭,腳擡高點。”吳軒一邊叮囑著。

“我一個人睡覺老喜歡翻身,有人抱著就好點。”文初寒故意又問林間,“你跟我一起睡嗎?”

林間心說這理由真夠荒唐的,擡頭看了他一眼,當著吳軒的面都替他感覺到臉紅,但還是應了下來:“好。”

吳軒聽下來實在是沒忍住,進房間前他朝文初寒小聲地罵了一句:“寒哥,真不要臉。”

文初寒只當他是誇讚,朝他笑了笑,一進門就把支架放一邊,要林間抱。

林間輕輕地環住他的腰抱了抱他,在他耳邊放軟了聲音說:“我知道你想休息,可是以後還是別受傷了。”

“知道了。”文初寒知道怎樣一句話就讓林間害羞,他說,“幫我脫衣服嗎?”

果然,林間抱著他的手臂僵了僵,或許是迫於無奈,這會兒還是對他百依百順。

他帶他進浴室,幫文初寒把短袖脫了下來,剛要開熱水,文初寒卻拉了拉他的手:“褲子不脫怎麽洗?”

林間耳朵都紅了,低著頭伸手去解他的腰帶。哢噠一聲,在安靜的浴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內褲邊已經露出來了,文初寒難得心情不錯,不想做人了。他按著林間的手背,湊近他耳邊開口:“這個也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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