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心意（修的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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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心意（修的比較多）
最後，純子找出加濕器給木兔放到房間裏時，木兔已經全身上下嚴嚴實實地裹好被子在床上蜷成一團。
純子幫他把加濕器打開，看了看休眠狀態的空調，又看看裹著被子的木兔：“學長，你不熱嗎？”
木兔的聲音從被子卷裏傳來：“不熱！”
純子掃了一圈沒找到遙控器，轉頭問倚靠在門邊的及川：“阿徹，空調遙控器你們之前放哪了？”
“床頭櫃裏？嗨呀，他不是說不熱嗎，別管了，我們回去休息吧。”及川上前撈過純子，帶著她往外走，“走啦走啦，我今天好累好累啊，想睡覺了。”
“可是……”純子拗不過及川，只能回頭囑咐木兔，“那，學長你待會兒感覺好點了記得把加濕器關掉！晚安——”
被及川強行帶出房間的純子輕輕打了他一下：“讓我把話說完啦！”
“他都這麽大了，還能照顧不好自己嗎？”及川才不怕呢，“你自己都很疲憊，還要管他。”
“畢竟人家特地從東京過來。”純子回到主臥，打算關門，被及川用手擋住了，“你不是困了嗎？不去房間休息嗎？”
“你不覺得，開兩個空調有點耗電嗎？”及川一本正經地胡扯，“所以，我們倆今晚湊合一下，一起睡吧。”
“……請直說，你到底想做什麽。”這種理由也拿出來糊弄人。
及川擠進門，咵地一下抱住純子，兩個人和連體小鴨子一樣，搖搖擺擺走到床邊坐下：“好嘛好嘛，我想你了行不行，你知道我之前多擔心你嗎？小巖還不讓我跟去！”
再熟悉不過的懷抱，純子漸漸放松下來，還有心情和及川開玩笑：“我就說你怎麽沒來，不過有阿一也夠了。”
及川不滿意地重重晃了她一下：“你怎麽和小巖一樣過分？真的不需要我？”語氣裏透著一股你再不哄我我就要鬧了的意味。
被晃得左右搖擺的純子伸手薅亂他的頭發：“混蛋及川！”
“混蛋純子！怎麽可以弄亂及川大人的發型！”
兩人都怒視對方，一副對方不可理喻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的，總之兩人笑作一團，向後倒在軟軟的被褥裏，望著天花板上花瓣形狀的頂燈。
“呼，還是家裏好。”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樣子，換了新家，頂燈變成了垂墜的荷葉樣式，雖然也很好看，但每每看到都會想，不該是這樣。
東京繁華，街上來往都是摩登男女，這裏有天南海北的美食、最新的游戲、最豐富的資訊，可是想分享的人不在身邊啊，就算有手機，聊天的時間也很難湊到一塊，快樂都少了一半。
如果不是在東京遇到了很多優秀的人，她甚至還想加一句東京的人壞，哼。
及川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臂被純子嫌棄地挪開，他也不甚在意，順著她的話往下接：“但人不能永遠待在家裏啊，那不就廢了嗎？可只要去到外面，就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及川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你知道嗎？有人說我打這麽多年排球也就只能在縣內打轉，不過如此。”
純子皺起眉頭，從床上坐起來：“誰這麽說你？”她越想越氣，一巴掌拍在被子上，“你是最佳二傳手啊！他們懂什麽？是嫉妒吧，是吧！”
“當然，不然還能是什麽？”從前，及川告訴她想要被人喜歡需要變得優秀，現在，他繼續教她，什麽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越是優秀的人，他們越是討厭，用言語、用眼神進行暴力摧毀，只為滿足自己內心畸形的欲望。”
“真是，惡心。”所以那些流言蜚語，明明不認識她，卻可以毫不猶豫地口出惡言，是因為嫉妒她嗎？純子忽地笑了，“好可憐哦。”
及川豎起大拇指：“表情不錯，所以對於這種人你要怎麽應付呢？”
純子揚起眉梢：“當然是不斷變得更優秀，他們一定會很失望甚至很生氣吧？那可真是……”
“太好了。”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謝謝阿徹，果然阿徹最好了。”純子踢掉拖鞋，掀開被子往裏爬，她打了個哈欠，“困了，睡覺。”
“睡吧。”及川起身去把頂燈關了，只留一盞小夜燈，掀開被子上床時，一條腿跪在床沿不動了。
等等，他好像喜歡純子啊！
既然小巖喜歡純子，所以他不讓他們單獨待在一個房間，那他呢？也不可以吧。
及川把腿收回，準備去其他房間。
那也不對啊，木兔還在客臥呢，他怎麽可以走開？
收回的腿又跨了上去。
嘶，他能把持住嗎？畢竟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DK啊！
腿又收了回來。
及川怎麽自我拉扯，純子一概不知。她知道她的小夥伴好像又犯病了：“阿徹，不困的話不用勉強自己睡的，實在不行，你可以出去跑兩圈。”
“咳，睡了睡了。”及川估摸著彼此間的距離，謹慎地挨在床邊。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他離遠點總沒問題了吧！
“你這樣，真的不會半夜摔下去嗎？你可以去旁邊房間睡的，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人陪。”純子看他挨著床沿的樣子心驚膽戰。
及川拒絕三連：“不去，不會摔，你別操心了。”
“行叭，你高興就好。”純子見他堅持就隨他去了，她奔波一天早就累了，倒在枕頭上，沈沈睡去。
及川哪裏睡得著，他自己的心緒都還沒理明白。
他喜歡純子，他一直都知道。
他第一眼就註意到了她，精致漂亮，像櫥窗裏擺放的洋娃娃。及川從小就受歡迎，不乏小女生纏著他要和他一起玩，但那些女孩子都太嬌氣了，一言不合就能掉眼淚，久而久之他難免會覺得煩躁。
當時他看著純子，心說如果是她的話，大概他會稍微多一點點耐心吧。事實證明，純子的嬌氣遠勝那些小女孩。
據及川觀察，純子會在其他人想要靠近她時後退，可能因為他們的手不幹凈，或是身上有汗。幼兒園開飯時，她也總是吃的最慢的一個，很多菜都挑到一邊，後來就自己帶飯了。熟悉後他問過純子：“幼兒園的飯很難吃嗎？”
純子是怎麽回答的呢，好像是：“你不覺得有奇怪的味道嗎？”
他不覺得，他只覺得純子太挑剔了，哦，她還會被小巖嚇到。
可就是這樣麻煩難搞的純子，卻沒有讓他感到過不耐煩。實在是這家夥太會撒嬌了，天天和他貼貼還總說：“最最最喜歡阿徹，阿徹要是我的就好了，就能跟我回家了，不想分開，不想不想。”
他還能怎麽辦呢？這麽喜歡他離不開他的純子，如果他不理她了，肯定會難過的死掉吧，就像他媽媽看的電視劇那樣。
而且，純子雖然嬌氣，如果他和小巖玩的滿身是汗去抱她，她會拿手絹幫他擦汗，然後繼續和他貼貼；她雖然挑食，但如果是他分享的食物，哪怕不喜歡也會認真品嘗；她雖然害怕小巖，但為了和他一起玩，還是會克服恐懼跟在他們身邊。
這樣的純子，怎麽會不招人喜歡呢？
尤其是，在某天他的比賽之後，純子和他說，她想好好學排球。他當時想拒絕，會受傷的啊，他的洋娃娃這麽嬌氣，還生過大病，他怎麽可能真的讓她去打排球呢。
“我想像阿徹一樣。”
拒絕的話堵在了喉嚨裏，他看到了純子眼中燃起的對排球的喜愛，以及，對他的憧憬。
這不是拿她毫無辦法了嗎？就這麽喜歡他嗎，純子。
一個人因為你而走上一條道路，這是什麽感覺呢？
及川不知道，他只是，忽然發現，純子在他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
哪怕最後純子離開了賽場，可她依然註視著他，明明春高之後拒絕接觸排球相關的一切，可還是會特地回來看他比賽啊。
那雙看著他的眼睛裏，是希冀，是信任，是向往，那一刻，他就知道，純子把贏的渴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好像不管什麽時候，純子都比他自己還要相信他。
一個永遠信任你，永遠偏愛你的人，他怎麽可能不喜歡啊。
但這種喜歡是什麽時候進化的？
及川無法從十幾年的經歷中找出質變的那一瞬。
他只知道，他經常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純子，或是繞她的頭發，或是玩她的手指。
而現在，夜燈下熟睡的少女，對他呈現出完全信賴的姿態。
某種熟悉又陌生的躁動在他體內叫囂，一些不合時宜的想象在腦中展開。無需理智判斷，身體自然會告訴他答案。
愛與欲不可分割，它們共存於純子身上。
明悟的瞬間，也隱約知道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無意識回避這種情感的原因。
及川徹的人生不會囿於日本一方狹土，他遲早會離開祖國去往更廣闊的天地，追尋他的夢想。
那純子怎麽辦呢？不管是跟著他背井離鄉，還是困守故土，這能算幸福嗎？
渴望、無奈、困惑、嫉妒，在他心裏橫沖直撞，卻找不到宣洩口。
溫柔的夜色下，及川難以入眠，他從被子裏伸出手，勾住一縷純子散落在枕上的發絲，閉闔的雙眼長睫輕顫，洩露了主人不平靜的內心。
他做不到，放任純子和其他人在一起。
或許他可以問問純子，要是她願意……泛著涼意的發絲靜靜躺在手心，及川緩緩合攏五指。
那他絕不放手。
第二天，純子醒的時候，及川已經不在了，看了看鐘，應該是去學校了。她把自己收拾好，準備送木兔回去。結果裏裏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不是，人呢？總不能是跟著及川去青葉城西了吧！
她想起手機，連忙回房間去拿，一開機，信息不停蹦出來，都是來自木兔。
木兔兔：我和及川出去晨跑了！但是他回家了，我沒鑰匙進不去房子了QAQ
木兔兔：我在庭院坐著。
木兔兔：朝陽出來了，好看，拍給你看。
木兔兔：朝陽.jpg
木兔兔：你們家的花也好漂亮，你喜歡花嗎？
木兔兔：好餓，想吃飯了
木兔兔：唉，爸爸媽媽輪流打電話教訓了我一頓
木兔兔：但我覺得我沒有錯！驕傲.jpg
木兔兔：昨天不來的話，一定會成為我一生的遺憾的
木兔兔：突然想到，你早上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
木兔兔：我好開心啊！兔兔撒花花.gif
“居然被關在外面了，笨蛋學長。”純子一條條信息滑過，笑著跑到樓下去給木兔開門，一串足音響在木質地板上，奏響了今日的開端。
是美好的一天呢。
純子打開大門，木兔聞聲回頭，含笑的眼睛互相印出彼此的身影。
“純子，早上好啊。”
“早上好，木兔學長。”
家裏沒有吃的，純子讓木兔檢查好有沒有漏下的東西，他們直接在外面買點吃的。純子特地拿了自己的熊貓小包，給木兔掛好，去便利店給他買了許多小零食，又買了幾個飯團，幫他裝好。
木兔背著和他一樣可愛的小包包跟在純子身後，看著她幫他買票，送他進站時還在囑咐他：“到東京以後要和我說哦，一定不要忘記了，我會擔心的，好啦，進去吧。”
“純子。”木兔本來已經往裏走了，忽然轉身跑到玻璃門外，叫住要離開的純子。
“嗯？”純子回頭。
“你喜歡我打排球的樣子對嗎？”木兔在她面前停下，“我以後會成為職業運動員。”
“所以，請一直看著我吧。”銀發少年鄭重地許下承諾，“如果你喜歡在賽場上閃閃發光的人，我就會努力成為最耀眼的那一個。”
既然，你能因為及川徹在球場上的表現憧憬他；
那麽，也一定可以因此喜歡上我吧？
這是他輾轉反側一夜，唯一想出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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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兔的聲音從被子卷裏傳來：“不熱！”
純子掃了一圈沒找到遙控器，轉頭問倚靠在門邊的及川：“阿徹，空調遙控器你們之前放哪了？”
“床頭櫃裏？嗨呀，他不是說不熱嗎，別管了，我們回去休息吧。”及川上前撈過純子，帶著她往外走，“走啦走啦，我今天好累好累啊，想睡覺了。”
“可是……”純子拗不過及川，只能回頭囑咐木兔，“那，學長你待會兒感覺好點了記得把加濕器關掉！晚安——”
被及川強行帶出房間的純子輕輕打了他一下：“讓我把話說完啦！”
“他都這麽大了，還能照顧不好自己嗎？”及川才不怕呢，“你自己都很疲憊，還要管他。”
“畢竟人家特地從東京過來。”純子回到主臥，打算關門，被及川用手擋住了，“你不是困了嗎？不去房間休息嗎？”
“你不覺得，開兩個空調有點耗電嗎？”及川一本正經地胡扯，“所以，我們倆今晚湊合一下，一起睡吧。”
“……請直說，你到底想做什麽。”這種理由也拿出來糊弄人。
及川擠進門，咵地一下抱住純子，兩個人和連體小鴨子一樣，搖搖擺擺走到床邊坐下：“好嘛好嘛，我想你了行不行，你知道我之前多擔心你嗎？小巖還不讓我跟去！”
再熟悉不過的懷抱，純子漸漸放松下來，還有心情和及川開玩笑：“我就說你怎麽沒來，不過有阿一也夠了。”
及川不滿意地重重晃了她一下：“你怎麽和小巖一樣過分？真的不需要我？”語氣裏透著一股你再不哄我我就要鬧了的意味。
被晃得左右搖擺的純子伸手薅亂他的頭發：“混蛋及川！”
“混蛋純子！怎麽可以弄亂及川大人的發型！”
兩人都怒視對方，一副對方不可理喻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的，總之兩人笑作一團，向後倒在軟軟的被褥裏，望著天花板上花瓣形狀的頂燈。
“呼，還是家裏好。”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樣子，換了新家，頂燈變成了垂墜的荷葉樣式，雖然也很好看，但每每看到都會想，不該是這樣。
東京繁華，街上來往都是摩登男女，這裏有天南海北的美食、最新的游戲、最豐富的資訊，可是想分享的人不在身邊啊，就算有手機，聊天的時間也很難湊到一塊，快樂都少了一半。
如果不是在東京遇到了很多優秀的人，她甚至還想加一句東京的人壞，哼。
及川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手臂被純子嫌棄地挪開，他也不甚在意，順著她的話往下接：“但人不能永遠待在家裏啊，那不就廢了嗎？可只要去到外面，就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及川頓了一下才繼續說：“你知道嗎？有人說我打這麽多年排球也就只能在縣內打轉，不過如此。”
純子皺起眉頭，從床上坐起來：“誰這麽說你？”她越想越氣，一巴掌拍在被子上，“你是最佳二傳手啊！他們懂什麽？是嫉妒吧，是吧！”
“當然，不然還能是什麽？”從前，及川告訴她想要被人喜歡需要變得優秀，現在，他繼續教她，什麽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越是優秀的人，他們越是討厭，用言語、用眼神進行暴力摧毀，只為滿足自己內心畸形的欲望。”
“真是，惡心。”所以那些流言蜚語，明明不認識她，卻可以毫不猶豫地口出惡言，是因為嫉妒她嗎？純子忽地笑了，“好可憐哦。”
及川豎起大拇指：“表情不錯，所以對於這種人你要怎麽應付呢？”
純子揚起眉梢：“當然是不斷變得更優秀，他們一定會很失望甚至很生氣吧？那可真是……”
“太好了。”兩人異口同聲，相視一笑。
“謝謝阿徹，果然阿徹最好了。”純子踢掉拖鞋，掀開被子往裏爬，她打了個哈欠，“困了，睡覺。”
“睡吧。”及川起身去把頂燈關了，只留一盞小夜燈，掀開被子上床時，一條腿跪在床沿不動了。
等等，他好像喜歡純子啊！
既然小巖喜歡純子，所以他不讓他們單獨待在一個房間，那他呢？也不可以吧。
及川把腿收回，準備去其他房間。
那也不對啊，木兔還在客臥呢，他怎麽可以走開？
收回的腿又跨了上去。
嘶，他能把持住嗎？畢竟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DK啊！
腿又收了回來。
及川怎麽自我拉扯，純子一概不知。她知道她的小夥伴好像又犯病了：“阿徹，不困的話不用勉強自己睡的，實在不行，你可以出去跑兩圈。”
“咳，睡了睡了。”及川估摸著彼此間的距離，謹慎地挨在床邊。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他離遠點總沒問題了吧！
“你這樣，真的不會半夜摔下去嗎？你可以去旁邊房間睡的，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人陪。”純子看他挨著床沿的樣子心驚膽戰。
及川拒絕三連：“不去，不會摔，你別操心了。”
“行叭，你高興就好。”純子見他堅持就隨他去了，她奔波一天早就累了，倒在枕頭上，沈沈睡去。
及川哪裏睡得著，他自己的心緒都還沒理明白。
他喜歡純子，他一直都知道。
他第一眼就註意到了她，精致漂亮，像櫥窗裏擺放的洋娃娃。及川從小就受歡迎，不乏小女生纏著他要和他一起玩，但那些女孩子都太嬌氣了，一言不合就能掉眼淚，久而久之他難免會覺得煩躁。
當時他看著純子，心說如果是她的話，大概他會稍微多一點點耐心吧。事實證明，純子的嬌氣遠勝那些小女孩。
據及川觀察，純子會在其他人想要靠近她時後退，可能因為他們的手不幹凈，或是身上有汗。幼兒園開飯時，她也總是吃的最慢的一個，很多菜都挑到一邊，後來就自己帶飯了。熟悉後他問過純子：“幼兒園的飯很難吃嗎？”
純子是怎麽回答的呢，好像是：“你不覺得有奇怪的味道嗎？”
他不覺得，他只覺得純子太挑剔了，哦，她還會被小巖嚇到。
可就是這樣麻煩難搞的純子，卻沒有讓他感到過不耐煩。實在是這家夥太會撒嬌了，天天和他貼貼還總說：“最最最喜歡阿徹，阿徹要是我的就好了，就能跟我回家了，不想分開，不想不想。”
他還能怎麽辦呢？這麽喜歡他離不開他的純子，如果他不理她了，肯定會難過的死掉吧，就像他媽媽看的電視劇那樣。
而且，純子雖然嬌氣，如果他和小巖玩的滿身是汗去抱她，她會拿手絹幫他擦汗，然後繼續和他貼貼；她雖然挑食，但如果是他分享的食物，哪怕不喜歡也會認真品嘗；她雖然害怕小巖，但為了和他一起玩，還是會克服恐懼跟在他們身邊。
這樣的純子，怎麽會不招人喜歡呢？
尤其是，在某天他的比賽之後，純子和他說，她想好好學排球。他當時想拒絕，會受傷的啊，他的洋娃娃這麽嬌氣，還生過大病，他怎麽可能真的讓她去打排球呢。
“我想像阿徹一樣。”
拒絕的話堵在了喉嚨裏，他看到了純子眼中燃起的對排球的喜愛，以及，對他的憧憬。
這不是拿她毫無辦法了嗎？就這麽喜歡他嗎，純子。
一個人因為你而走上一條道路，這是什麽感覺呢？
及川不知道，他只是，忽然發現，純子在他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
哪怕最後純子離開了賽場，可她依然註視著他，明明春高之後拒絕接觸排球相關的一切，可還是會特地回來看他比賽啊。
那雙看著他的眼睛裏，是希冀，是信任，是向往，那一刻，他就知道，純子把贏的渴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好像不管什麽時候，純子都比他自己還要相信他。
一個永遠信任你，永遠偏愛你的人，他怎麽可能不喜歡啊。
但這種喜歡是什麽時候進化的？
及川無法從十幾年的經歷中找出質變的那一瞬。
他只知道，他經常會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純子，或是繞她的頭發，或是玩她的手指。
而現在，夜燈下熟睡的少女，對他呈現出完全信賴的姿態。
某種熟悉又陌生的躁動在他體內叫囂，一些不合時宜的想象在腦中展開。無需理智判斷，身體自然會告訴他答案。
愛與欲不可分割，它們共存於純子身上。
明悟的瞬間，也隱約知道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無意識回避這種情感的原因。
及川徹的人生不會囿於日本一方狹土，他遲早會離開祖國去往更廣闊的天地，追尋他的夢想。
那純子怎麽辦呢？不管是跟著他背井離鄉，還是困守故土，這能算幸福嗎？
渴望、無奈、困惑、嫉妒，在他心裏橫沖直撞，卻找不到宣洩口。
溫柔的夜色下，及川難以入眠，他從被子裏伸出手，勾住一縷純子散落在枕上的發絲，閉闔的雙眼長睫輕顫，洩露了主人不平靜的內心。
他做不到，放任純子和其他人在一起。
或許他可以問問純子，要是她願意……泛著涼意的發絲靜靜躺在手心，及川緩緩合攏五指。
那他絕不放手。
第二天，純子醒的時候，及川已經不在了，看了看鐘，應該是去學校了。她把自己收拾好，準備送木兔回去。結果裏裏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
不是，人呢？總不能是跟著及川去青葉城西了吧！
她想起手機，連忙回房間去拿，一開機，信息不停蹦出來，都是來自木兔。
木兔兔：我和及川出去晨跑了！但是他回家了，我沒鑰匙進不去房子了QAQ
木兔兔：我在庭院坐著。
木兔兔：朝陽出來了，好看，拍給你看。
木兔兔：朝陽.jpg
木兔兔：你們家的花也好漂亮，你喜歡花嗎？
木兔兔：好餓，想吃飯了
木兔兔：唉，爸爸媽媽輪流打電話教訓了我一頓
木兔兔：但我覺得我沒有錯！驕傲.jpg
木兔兔：昨天不來的話，一定會成為我一生的遺憾的
木兔兔：突然想到，你早上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
木兔兔：我好開心啊！兔兔撒花花.gif
“居然被關在外面了，笨蛋學長。”純子一條條信息滑過，笑著跑到樓下去給木兔開門，一串足音響在木質地板上，奏響了今日的開端。
是美好的一天呢。
純子打開大門，木兔聞聲回頭，含笑的眼睛互相印出彼此的身影。
“純子，早上好啊。”
“早上好，木兔學長。”
家裏沒有吃的，純子讓木兔檢查好有沒有漏下的東西，他們直接在外面買點吃的。純子特地拿了自己的熊貓小包，給木兔掛好，去便利店給他買了許多小零食，又買了幾個飯團，幫他裝好。
木兔背著和他一樣可愛的小包包跟在純子身後，看著她幫他買票，送他進站時還在囑咐他：“到東京以後要和我說哦，一定不要忘記了，我會擔心的，好啦，進去吧。”
“純子。”木兔本來已經往裏走了，忽然轉身跑到玻璃門外，叫住要離開的純子。
“嗯？”純子回頭。
“你喜歡我打排球的樣子對嗎？”木兔在她面前停下，“我以後會成為職業運動員。”
“所以，請一直看著我吧。”銀發少年鄭重地許下承諾，“如果你喜歡在賽場上閃閃發光的人，我就會努力成為最耀眼的那一個。”
既然，你能因為及川徹在球場上的表現憧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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