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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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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比賽

純子回頭,是一個眼生的女孩子。要命,完全想不起對方是誰了怎麽辦?

倒是那個女生,看到純子的臉很是開心地跑上前來:“真的是你啊!你也是來梟谷集訓的嗎?為什麽昨天我都沒有看見你?是在其他場館嗎?”

劈裏啪啦一通問題拋下來,純子更疑惑了,她們認識嗎?還是她剛剛左腳先邁跨入平行世界了?“額,請問,你是?”

女生靜默一瞬,隨即臉漲得通紅:“涼宮加奈,雪之丘女排的二傳手,總是在預選賽輸給你們北川第一的那個。”說到後面她聲音逐漸變小,但很快燃起鬥志,“這次IH,我絕對會打敗你!”

是宮城的故人啊。純子不記得雪之丘是哪所學校,有什麽厲害的球員,北川三年,她的眼睛只註視著白鳥澤和新山女子。

比起獲勝,大賽前夕的落敗更讓人刻骨銘心。

“加油哦,不過我已經不打比賽了。”純子沖她揮揮手,和音駒眾人繼續往食堂走去。

“哇,什麽時候我也能被打敗的對手牢牢記住啊!”山本猛虎感嘆,這真的超酷的好嗎!

“首先,你得把自己的技術提上來。”黑尾補刀。

“嗚,黑尾學長你也太過分了!”山本猛虎差點掉眼淚。

在一片吵吵嚷嚷中,研磨走到純子身側:“還好嗎?”

“嗯?”怎麽突然這麽問?比起這個,“你身體好些了嗎?”純子還記得之前研磨不舒服的樣子。

“沒事了。”研磨嘆了口氣,看來是不太好,故意轉移話題啊。他有些糾結,該怎麽讓純子高興起來呢?

涼宮加奈呆楞在原地,看著音駒眾人的背影,呢喃道:“不……打比賽了?”她反覆琢磨這句話,最終確定,應該就是字面意思,小泉純子不打排球了。

眼眶瞬間紅了。隨即是一股不可遏制的憤怒。

為什麽?為什麽放棄?

如果你放棄了的話,那日日夜夜拼命想打倒你的我,又算什麽呢?

今天的菜品很豐盛,大概是他們出來的比較早的緣故吧,田徑和籃球的都還未到。

純子隨意找了一處坐下,黑尾本想坐在她對面,卻被人搶先一步。

涼宮加奈把餐盤放在桌上,坐在純子面前。

音駒眾人面面相覷,是剛才那個女生,看情況感覺不對啊……

黑尾率先開口:“同學,請問你找我們經理有什麽事嗎?”

“你們經理?”涼宮加奈一字一頓,看也沒看黑尾,只盯著純子,“你不打排球,是去男排當經理了?”

這話火藥味大了點,夜久皺眉,出言制止:“這位同學,我認為,純子想做什麽,是她的自由,旁人無權置喙。”

“你為什麽不說話?”涼宮加奈知道自己現在狀態不對,但她顧不了那麽多了,“剛剛見面你就認不出我,所以,你曾經答應過的約定,你也不記得了吧?”

“春高,初中三年最後的謝幕賽,我們輸給了北川。”

“賽後我找到你說,下次見面我一定會贏。”

“你是怎麽回答的呢?”

遙遠的記憶回籠,那時,純子和隊友們贏下了預選賽第一局,大家勢頭正猛,紛紛放話說,最後一年,一定要讓白鳥澤和新山女子好看,這一次,進軍全國的會是她們。

涼宮加奈就是這時候敲響了她們休息室的門。

主攻手上前開門:“你……是剛剛隊伍的二傳?有什麽事嗎?”

涼宮加奈低著頭,聲音很小:“我……找小泉純子。”

主攻手莫名,但還是轉身呼叫純子:“純子,有人找。”

純子本來癱在長椅上,她困了,想睡覺,下午還有比賽呢,見狀只好爬起來。

“你好呀,找我有什麽事嗎?”純子看她隊服是剛剛的對手,這個號碼,好像是二傳,“你是雪之丘的二傳?剛剛有幾次差點被你騙到,超不爽的——”

聲音輕快,哪怕說著抱怨的話語也像是在撒嬌。

涼宮加奈擡起頭,神情倔強,眼裏淚光點點,正咬牙讓自己不要狼狽地哭出來:“我承認,你是非常優秀的二傳,但我不會認輸的,下次見面,我一定會贏。”

純子神色一斂,從口袋裏摸出紙巾,遞給對方,沒接,她輕輕幫涼宮擦去滾落的淚珠,完事收回手,看著對方的眼睛認真回應:

“好,我很期待,下次見。”

純子喉嚨幹澀,應答的聲音和過去重合,她握緊手裏的勺子,冰涼的不銹鋼抵在手心,像一把鋒利的長劍抵在她的心口:

“……抱歉。”

涼宮加奈閉了閉眼睛,好一會兒,她重新睜開眼:“下午2:30開始訓練,1:30我們綜合體育館見,3V3,比一場,你來嗎?”

涼宮加奈的出現,把純子拉回了那場充滿遺憾的春高,拉回了郁郁不平的那三年。她又何嘗不是另一個涼宮加奈?這樣的痛苦、狼狽,她也體會過。

要答應嗎?

純子似乎看到自己獨自一人站在球場上,四周是濃稠的黑暗,白鳥澤和新山的人在她的前方,周身是一圈明亮的光環,她想到她們那邊去,卻怎麽也到不了,她們漸行漸遠,黑暗湧上來將她一點點吞沒。

賽場,她既渴望,又恐懼的存在。

要答應嗎?

小巖和阿徹是怎麽堅持下去的呢?已經連續四年輸給白鳥澤了。不會感到絕望嗎?

有的吧。

小巖的身高不占優勢,技術可以加強,但身體天賦這種天生的才能卻是毫無辦法。

阿徹也在看不到前路的絕望中掙紮過,嫉妒和不甘燒的他快發瘋了。

但他們依然站在球場上。

或許,她也可以吧?

要答應嗎?

食堂門口忽然熱鬧起來,木兔逆著光走進來,手舞足蹈地向同伴們比劃著些什麽。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也能聽見他元氣滿滿的大笑聲。

“Akaashi!我上午的直線球怎麽樣?”

“很棒,木兔學長。”

“Hey Hey Hey!下午也要贏!!”

純子眼神微動,看向木兔,那個耀眼的發光體。

想,像他一樣。

“好,我會準時到的。”

時隔多日,血液再次沸騰。

此刻,她才知道,她一直懷念著那個賽場。

“我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嗎?”山本猛虎不解?為什麽看純子比賽還要偷偷摸摸的?

夜久瞪了他一眼:“你沒發現純子整個午餐時間都很沈默嗎?可能她並不想這麽多人圍觀。”夜久不知道純子為什麽放棄排球,但每個人都有不願揭露的過往。

黑尾倒是很清楚,他知道純子對比賽有陰影,怕這麽多人去給她額外增加心理負擔,他只想自己去,但是沒辦法,按不住這群人。

研磨悄沒聲地默默跟著他們。

他們都沒有註意,有一只貓頭鷹在背後探頭探腦:“我就說他們有問題吧?”

赤葦好奇心沒木兔那麽強,他是被硬拽出來的:“唉,那就跟上去看看吧。”不滿足好奇寶寶,他能難受一中午。

音駒眾趴在窗戶邊偷偷往裏看,有人拍了拍黑尾的肩膀,黑尾壓低聲音:“幹嘛?”

“你們為什麽不進去?”木兔大咧咧地問,“這不是女排的地方嗎?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黑尾聽到木兔那標志性的大嗓門,立馬扭頭想叫他閉嘴,但為時已晚。

場館內的人已經看了過來。

木兔不知道音駒的人為什麽瞪他,擡手和看過來的女排隊長打了個招呼,然後問道:“你們不進去嗎?”

“……進。”

純子到體育館時有些詫異:“不是3V3嗎?”怎麽這麽多人。

明德學園的隊長上前一步,拍了拍涼宮加奈的後背:“還不是這家夥,從進排球部那天起,每天都念叨著要打敗你,我們實在是太好奇了!”

梟谷女排的隊長舉手附和:“這兩天合宿時,她有給我們看你的比賽集錦,真的很厲害!剛剛聽她說你們準備3V3,我們就過來了。”

純子先是看向涼宮加奈:“比賽集錦?”涼宮別開眼神,純子又掃了眼在場的人,“這麽多人,大家是來看比賽的嗎?”

梟谷隊長嘿嘿一笑:“當然不,3V3有什麽意思,正好我們的二傳去參加比賽了,合宿的這幾天沒有二傳,你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麽過來的。”

“參加比賽?”

“數學競賽。”梟谷隊長沈痛。

純子肅然起敬:“厲害。那人員齊的話,我們是打幾局?”

明德隊長接上:“一局,下午還有訓練。主要是圓……”話還沒說完,就被窗邊的聲音打斷了。

不一會兒,幾個大男生走進場館。

“木兔?你搞什麽?”梟谷女排隊長疑惑,“這個點你不去休息,跑這來幹嘛?”

木兔一眼就看到了純子,眼睛都亮了:“純子?你怎麽在這?”

純子沒想到他們會跟過來,和大家打了個招呼,轉向隊長:“他們應該是來看比賽的,可以嗎?”

“可以啊,正好,旁邊計分吧。”對方擺擺手,示意他們自便,帶著純子往場中走。

“誒?比賽??”木兔狀況外。

赤葦拉過木兔到一邊:“嗯,純子之前女排的,所以被叫了過來吧。”

研磨叫住純子,輕聲道:“加油。”把手上的護膝遞給她。

純子一怔,她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膝蓋,接過護膝,笑容淺淺:“謝謝你,研磨。”

涼宮加奈從純子出現在體育館時就格外沈默,自家隊長攬過她的肩膀往另外半場走:“如願以償了,應該開心才是啊。全力以赴吧。”

涼宮點點頭,語氣堅定:“我會的。”

純子和梟谷的大家簡單地聊了幾句,問清楚眾人的摸高,由隊長安排站位。

在走到站位前,隊長叫住純子:“你……做好準備。”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我們的防守很一般,一傳可能……”

純子明悟:“沒關系,只要給個高球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涼宮加奈看了眼對面的站位,對小主攻說“學姐待會兒繼續瞄準對方2號發球就好了。”

小主攻比了個OK的手勢,她也不想這麽殘忍,但誰讓梟谷的弱點這麽明顯呢。

砰——球落地,明德率先拿下一分,繼續發球。

第二次還是盯著2號發球,對方因為開局接球失誤,陷入焦躁,判斷出錯,明德再下一分。

“Don’t mind!”

純子心下一沈,要是讓對方連續發球得分,就糟糕了。

好在這回2號接起了球,雖然有點勉強,純子迅速判斷球的落點,這個高度,下手墊調會更方便,但下手球速快,球到擊球點會比上手早一些,容易限制主攻球路選擇,而這一球,必須拿回發球權才行。

純子放低重心,跨步蹲下,三色小球落入手中,眼裏同時出現網前等候已久的副攻和邊線助跑的主攻,純子瞟向副攻,手指手腕同時施力將球擊出,對面兩人攔網躍起。

左前方防守被純子騙走,大主攻看著空曠的球路,愉悅地將球用力扣下。

“Nice ball!”

純子看向對面一直盯著2號發球的小主攻,然後轉向制定戰術的涼宮,微微笑了下。

如果我方接球弱,那只要盡量保證球權都在我們手裏就好了。

隊長發出去的球被對面自由人接起,一傳到位,涼宮會選擇把球傳給誰呢?

場上眾人的動線浮現在純子腦海裏,如果說2號是薄弱點,那她們的進攻很有可能盯準她,擊穿梟谷的防守。

她快速移動到2號身後,將球成功接起:“補位!”

隨後純子跑到球場左路,助跑起跳。

接應捧著球一臉懵逼,不是,二傳接球去了,那誰來傳球啊,我嗎?她猶豫地望向中路助跑的副攻,和後場準備起跳的主攻,她傳球不精確,更傾向於離得更近的副攻,但球將要出手時,她看見了純子的眼睛。黑色的眼睛如冰泉一般,不容質疑,不容反駁。

不是吧?算了,不管了,聽二傳的。她手腕翻轉,球斜斜向純子飛去。

“不好,攔住她!”涼宮大喊,拉著副攻起跳攔網。

球並不是純子的最佳的擊球點,比那低了一些,還有點歪,加之面前的攔網,可以選擇的好像只有斜線球,但傳球不到位,失敗概率很大。

涼宮也想到了這一點。直線球會被攔下,斜線球幾乎不可能成功。這一球會是他們得分。

本該是這樣,為什麽警報拼命響起?

你要怎麽做?你能怎麽做?

涼宮不知道這不安從何而來,千鈞一發之際,她看見純子嘴角的笑容,瞳孔緊縮:“收……”

來不及了。

球撞擊在副攻手臂外側,打手出界,梟谷得分。

隊長瞠目結舌:“你你你?!你怎麽做到的?”

純子歪頭:“看準,調整手勢,然後打下去?”她轉向對面副攻,笑意盈盈,“謝謝你借我的手哦~”

副攻怒火中燒:“她不是二傳嗎?而且,這性格太過分了吧!”

涼宮拍拍學姐:“她一直都是這種風格,進攻性極強,發球、接球、傳球、扣球,除了攔網一般,幾乎是全能型選手。”

涼宮看到站上發球位的純子,表情不太好看:“你馬上就能看到了,她的發球。”

“是指她發球很厲害的意思嗎?”副攻好奇。

涼宮忙著囑咐自由人,沒有回話:“她發球喜歡瞄準自由人,請務必接下來,一傳不到位也沒關系。”

“???太囂張了吧。”自由人的背景裏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

白線後面,純子轉了轉手裏的球。

如果說排球裏有什麽環節是她最喜歡的,那就是發球了。獨屬於她的8秒,全場矚目的8秒。

看見及川跳發的那一刻,是她真正愛上排球的時候。也是從那一天起,她反應過來及川和巖泉,說是教她排球,實則一直在糊弄她。

該怎麽去形容呢?

是西方的菲尼克斯?還是東方的青鳥?

強大而又美麗。

起跳前,和緩如靜水流深,擊球時,激烈如山巒崩塌。

真是讓人向往。

三年過去了,她有學會那樣的發球嗎?

手臂上拋,純子看著空中那顆熟悉的球不斷上升,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再一次,站在了這裏。

身邊的隊友換了一波人,她的身份也從北川第一的學生變成了音駒。

不變的只有這顆排球。

什麽白鳥澤,什麽新山女子,在這一刻盡皆遠去。

純子的眼睛始終盯著那顆球,助跑,雙臂後擺,起跳。

就讓我跟你一起上升吧,不斷,不斷向上。

半空的視野是如此寬闊,她瞄準對方小主攻,揮臂——

明德的小主攻在球還未落下時,就有了不祥的預感。額上瞬間冒出汗水,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球果然是沖著她來的,動啊,動起來啊!她這麽在心裏吶喊,四肢僵硬無比,速度太快了,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耳朵一陣刺痛,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擦傷了。直到球落在她身後又彈出界外,她才反應過來。

“抱歉!”

“Don’t mind。”

她看向網那邊的少女,對方恰巧也在看她。烏黑的長發盤了起來,更顯利落。單從外表看,那纖細的四肢,怎麽可能發出這種威力的球。秀美的面龐上,卻是貓戲弄獵物般惡劣的微笑。

她該生氣的,被這麽挑釁。但她只感到淡淡的恐懼,因為下一球,還是沖著她來的。

“純子,居然這麽厲害的嗎?”木兔興奮,像是冰淇淋吃完了獲得再來一根一樣驚喜。

黑尾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純子打排球,很符合他最初的想象,美麗又冷酷。他捂住胸口,明明私底下很可愛,反差萌真要命。

夜久做不出表情:“她已經連續發球得分了,對面的那個主攻,看上去要崩潰了。”太兇殘了,真的太兇殘了,把人心態徹底打崩什麽的,這真的是他們認識的純子嗎?還……還挺帶勁?

同情有,但不多。

唯有赤葦疑惑:“她沒去女排嗎?怎麽來給你們當經理了?”

山本猛虎一臉沈痛:“對啊,她怎麽沒去女排,太可惜了。”

“各個階段的想法不一樣吧,沒什麽稀奇的。”研磨聲音淡淡,“她想去自然就去了,不想去也沒必要探究。”

赤葦一頓,轉向場中:“對面要輸了,節奏完全被帶跑偏了。”

“唉,好不容易打斷了純子的發球,結果還是……”山本猛虎覺得如果自己能像純子一樣咻咻咻發球得分,那可太開心了。

還是被騙的很慘。研磨在心底接上山本的話,饒有興趣地看著純子,這不是挺聰明的嗎?平時都是裝的?裝作不知道他們的意圖。

嗯,應該不是。研磨回想了一下,純子應該還沒那種滴水不漏的本事。

真神奇啊,想要。

他環顧了一下周圍,不太開心。唉,就是搶的人太多了,煩。

最後一球以純子的二次進攻結束,球輕吊過網,涼宮和主攻手同時向前撲想要救球,很可惜差了一點。

25:17

梟谷獲勝。

涼宮不甘地錘了一下地板,梟谷的隊員們紛紛圍繞著純子,情緒高漲。

純子繞過網,向涼宮伸出手,和之前休息室門口幫她擦眼淚一樣溫柔:“起來吧。”

涼宮擡頭看她,覺得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

為什麽會有小泉純子這種人?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還有無雙的美貌,善良她也不缺,這不是太過分了嗎?為什麽會有這種永遠站在光裏的人?

最可笑的是,她有這麽多卻不珍惜啊,隨隨便便就能放棄。

她每天辛辛苦苦訓練,還是比不過這個已經退出排球部的人。

這樣的天賦,為什麽不可以給她呢?

涼宮握住純子的手,借力從地上起來,她笑著看向純子:“我該覺得慶幸嗎?你不打排球了。”

嫉妒,怨恨,讓她說出惡毒的話:“真討厭啊,你這種人。”

“我一直追著你跑,沒有天賦的普通人,訓練好辛苦啊。”

“但你這種天才,卻能把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棄如敝履。”

“你讓我覺得,還在堅持打排球的我,像個可笑的小醜。”

涼宮從純子身邊經過,純子捂住了耳朵,但她還是聽見了。

“沒意思,排球真無聊啊。”

勝利的喜悅從身上抽離,炎炎夏日,她如墜冰窟。

梟谷女排的隊長,跑過來抱住純子:“哈哈,純子,我們終於又體會到有二傳的快樂了!”

副攻也笑著走過來:“嗨呀,考慮一下轉學吧?來我們梟谷怎麽樣?我們二傳斷代,真的太痛了!”

明德的隊長在一旁拉伸,聞言嗤笑:“你不如做夢。”

木兔耳朵尖一下就聽見了關鍵詞,湊過來:“什麽?轉學梟谷?好耶!”

黑尾不樂意了,扒拉開木兔:“說什麽呢?我們音駒的人還在這裏,你不要太過分。”

大家慢慢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就連失敗的明德,除了最開始的低落,現在也緩過勁來了,嘰嘰喳喳地覆盤。

純子也想讓自己高興起來,參與進他們的聊天,不然她一個人沈默,不是太奇怪了嗎?

最先感到不對的是赤葦:“學姐,你太熱情了。”他笑著輕輕撥開女排隊長抱著純子的手,他以為純子是被學姐的熱情弄得害羞了。

但當他看到純子在學姐抽身後,立馬捂住自己的臉,他就知道自己猜錯了。

“嗨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不是看到珍貴的二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嘛。”

“額,純子?”

研磨察覺情況不對,連忙把純子往外推:“抱歉,我們下午的訓練快要開始了,就先回去了。”

黑尾上前擋住少女的身影,打趣道:“人是我們音駒的,我們帶走了,我們男排好不容易有個經理,就別再薅走了。”

夜久反應過來,率先拉著純子往外走:“我們先走了。”

木兔想跟上去,被赤葦按住:“學長,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追上去了。”

“可是她……”木兔掃了眼明德的隊伍,“我想去陪她。”

赤葦也瞟了眼明德的二傳:“這個時候,可能她更想一個人。”

“好吧,那我們也回去吧。”木兔往外走,他有些不高興,對於明德。

在場的人紛紛散去,誰都不是傻子,人之前還好好的,去扶對方二傳,結果一眨眼就這樣了。

梟谷女排的隊長等人都散去後,走到涼宮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休息的她:“你剛剛做了什麽嗎?”

涼宮扯扯嘴角:“我能做什麽?那麽多人。”

明德的隊長擋在涼宮前面:“無非說了一兩句垃圾話,你聽的少了?這要什麽緊。”

梟谷的隊長沒再說話,深深看了涼宮一眼,回到自己隊伍休息。

體育館出門就是洗手池,純子快步上前,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潑在面上。

夜久站在她身邊,著急忙慌地掏口袋,還好他帶了手帕。

純子掬起水洗了把臉,深呼吸調整情緒,然後關上水龍頭,站直身體沖夜久笑笑:“這個天氣打排球還是太熱了。”

夜久嘆了口氣,剛剛在球場上神氣活現的女孩子,現在跟個落水的貓咪樣的。

他拿手帕重重糊了純子一臉。

“唔,夜久學長?”純子懵逼,帕子低下傳來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鼻音。

夜久輕輕抱住純子:“心情趕快好起來吧,等你真正想笑的時候再笑。”

“學長……”純子抓住他的衣服下擺,感覺眼淚又要止不住了。

“嗯,我在,我們大家都在你身後。”夜久其實也有點不舒服,自家孩子贏了比賽還被人欺負,什麽跟什麽。

“不要聽別人說什麽,無非是些酸話。快點開心起來吧,贏了比賽呢。”夜久摸摸純子的頭,“繼續難過下去的話,研磨和黑尾要……”著急了。

話還沒說完,研磨和黑尾還有山本就出現在視線裏。

夜久:……

不是,你們聽我解釋啊!

山本猛虎的腳懸在半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邁出這一步。

打擾珍貴的二傳,不可以。

那打擾二年級像媽媽一樣的夜久學長,可以嗎?

1.可以理解吧,涼宮的心情?憧憬的光突然滅了,這是一;純子疏忽了訓練還是贏了她,這是二

2.夜久真的像媽媽一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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