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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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壞笑
顏喻將衣服換下，服務員拿出精美的盒子準備把衣服打包，卻被她制止。
少女剛剛還喜歡得緊，這會兒卻神色淡淡。
“這件不要，這些都結賬。”
她指著沙發上成排打包好的衣服，而那件改良式的旗袍卻不打算要。
席薇薇的身體一僵，卻依舊端著笑，問顏喻：“阿喻，你不是很喜歡那件衣服嗎？怎麽又不要了？”
“哦，我又不喜歡了。”少女的心思本就多變，何況是蠻橫無理的顏大小姐呢。
上一秒說喜歡，下一秒就討厭，她慣常就是這樣。
席薇薇主動提出想跟顏喻穿姐妹裝，可顏喻突然又不要那件衣服，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
對方並不想和她穿姐妹裝，或者說，並不想跟她做姐妹。
席薇薇到底也是大小姐，在家裏也是嬌生慣養。顏喻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她難堪，她怎麽可能拉下臉再去同她套近乎？
她將衣服換下，拉著堂妹氣呼呼的離開。
店門外的周厲見唐天去結賬了，這才將煙蒂扔到地上碾滅，又彎腰撿起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內。
所有的衣服禮盒都要周厲一人提著，他是不嫌沈，可惜他只有兩只手。唐天想過去幫忙，卻被顏喻給瞪了回去。
大小姐看著周厲，嬌聲說著：“拿不動啊？那就沒有資格做我家的保鏢了，你還是趁早滾蛋吧。”
女孩的聲音嬌軟，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冰冷無情。
周厲懶得搭理她，他將禮盒分成兩撥，找服務員要了兩個大袋子，這才將所有的衣服提到他僅有的兩只手裏。
顏喻見狀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店門。
雖是初夏，太陽卻明晃晃的。
唐天趕緊撐開遮陽傘，整把傘都照在大小姐身上。他知道女孩都怕曬黑，因此盡量不讓陽光照到大小姐白皙的上。
周厲跟在後面，他個高，碎花遮陽傘幾乎罩住顏喻的半個身子，他只能看到一截瑩白的細腿。隨著她的走動，幾絲陽光露了進去，照在細瘦的腳踝上，白得直晃眼。
周厲握緊手上的袋子，長睫微斂，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大小姐還要去哪逛？”唐天盡職盡責的問道。
顏喻嫌熱，她皺著眉頭：“不逛了，我們回去。”
三人走到車前，顏喻率先坐進車裏，她讓周厲把車內空調打開，這才舒服地躺在後面。
放好衣服，周厲啟動車子。跑車沿著市區主街道往前開，唐天看到前面有家奶茶店排了很長的隊，知道女孩都愛喝這個，他扭頭小心翼翼的問顏喻：“大小姐，你要不要喝奶茶，前面有家奶茶店很多人在排隊，瞧著很好喝的樣子。”
顏喻想都沒想，果斷拒絕：“不喝，太膩。”
“哦。”唐天沮喪地縮回脖子，大小姐要是想喝，他很樂意去買的。
顏喻閉著眼休息，突然想到什麽，她出聲讓周厲停車。
“大小姐？”唐天疑惑。
顏喻睜開眼，壞笑著同兩人說：“我又想喝奶茶了。”
唐天立刻推開車門：“大小姐想喝哪種？我去買。”但一想到自己沒帶錢，唐天扶著車門的手一僵。
顏喻卻看向周厲，駕駛座上的周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坐下，讓他去買。”顏喻指著周厲。
周厲沈默，他倒是帶了錢夾子。
“我想喝奶茶，你去給我買。”大小姐的語氣不善，命令道。
周厲感到頭疼，卻還是把車子熄了火，他問顏喻：“喝哪種？”
顏喻笑嘻嘻的：“都可以，我還要冰激淩哦。”
周厲沒吭聲，推門下車去給她買。
那家奶茶店的隊伍排得很長，排隊的基本上也都是女生。周厲站過去，顯得尤其突兀。
他一身黑衣，還冷著臉，許多女生都在偷偷瞟他。
“你快看，那個人長得好帥！”
“真的哎，身材好好，好像男模！”
已經有人掏出手機，悄摸摸的對著周厲在拍。
“他是不是在給女朋友排隊啊？”
還有人蠢蠢欲動。
“不知道哎……”
已經有膽子大的女生走到周厲跟前，她眼裏直冒愛心：“你好，可以加個微信嗎？”
說著揮了揮手上的手機。
周厲依舊冷著臉：“不好意思，我沒帶手機。”
“啊？這樣啊。”這明顯就是變相的拒絕，現在誰還會不帶手機出門。
女生悻悻的離開。
不過周厲的確是沒帶手機，他們保鏢工作時是不允許攜帶手機的，衣領處倒是有個小型對講機。
到了中午，天越來越熱，隊伍慢騰騰的往前挪動。
車裏吹著空調的顏喻卻很舒服，她優哉游哉地伸個懶腰，問唐天：“他還沒買好？”
唐天的雙手緊緊握著，他這邊正好對著奶茶店。厲哥排了很久，唐天離這麽遠都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煩。
買奶茶的主意還是唐天提出的，要不是他，大小姐也不會讓厲哥去買奶茶，厲哥也不用受這罪。
他扭頭問顏喻：“大小姐，我去替厲哥排會兒隊？”
顏喻撇撇嘴，這小子還挺仗義，可惜……
“不許去！”顏喻兇巴巴的警告他：“你要是覺得車裏太涼快，就去外面待著。”
唐天委屈，聽話地推開門站出去。
車裏備有零食，顏喻摸出一包薯片，吃得有滋有味。她就是這脾氣，誰讓唐天這麽沒眼色。
又過了半個小時，周厲才回來，他手裏拿著奶茶和冰激淩。天太熱，冰激淩都快化了。
看到站在車外曬太陽的唐天，他原本想直接塞給顏喻的，但想到她的大小姐脾氣，才出聲讓她接過：“拿著。”
顏喻卻沒去接，她皺皺鼻子，面露嫌棄：“你身上什麽味啊？好難聞。”
是煙味混雜著汗味。
周厲在太陽底下站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出汗？他深呼吸：“我給你放這，你自己來拿。”
他將奶茶放在前座上，冰激淩沒法放，他只能拿在手上退後幾步。
高大的男人手上拿著草莓味的冰激淩，怎麽看都覺得好笑。
顏喻眨了眨眼，卻沒去拿奶茶，她說：“我又不想喝了。”
周厲皺眉，他起初沒往壞處想，以為她只是單純想喝奶茶。現在看到顏喻沖他狡黠地眨眼，周厲才醒悟過來。
她是故意的。
“那這個呢？”他黑眸一沈，握緊手上的冰激淩。
顏喻靠著座背，抱著胳膊搖頭：“也不想吃。”
她看著周厲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覺得好玩。顏喻一點都不怕他，周厲要是敢動她，她就立馬讓他滾蛋。
這招對他最管用了。
周厲的黑眸緊盯著她，咬牙道：“不吃算了。”
愛吃不吃！
.
周一，顏家兩位小姐都要去學校。
聞管家安排了專車接送，顏小蘭穿著淺藍色紗裙，最早從樓上下來，她溫柔的同傭人們打招呼，坐到餐桌前用餐。
眼看著蘭小姐飯都快吃完了，大小姐卻遲遲未下樓。傭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意去樓上叫醒大小姐。
顏喻的起床氣嚴重，沒人敢這時候去招惹她。
聞管家手上拿著大小姐的課表，周一的第一節 就有課，他只好讓李嬸上樓叫人。
顏小蘭已經吃好早飯，聞管家只好讓她再等會兒，她面上笑笑，不甚在意，可心裏快罵死顏喻了。
好吃懶做的蠢東西！要不是會投胎，就她那樣子也只配當別人的情.婦，連傭人都比不上！
顏小蘭的面部逐漸變得扭曲，不知過了多久，才等到顏喻從樓上下來。
少女淺褐色的卷發依舊披散著，貓眸微瞇，睡眼惺忪。她穿著黑色的絲絨長裙，露出細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方形領口處鑲嵌著一圈碎鉆，兩邊的泡泡袖顯得她如同小公主一般。
看到顏小蘭，顏喻瞬間就不困了。她提著裙擺，微揚起下巴，走到顏小蘭面前壞笑著叫她姐姐。
“真是不好意思，讓姐姐久等了。”
可顏小蘭卻不曾在她臉上看到任何的不好意思，相反，她甚至有些挑釁的看著她。
蠢貨！顏小蘭柔聲說：“沒關系的，我是姐姐，理應要多體諒妹妹。”
小白花可真會裝，顏喻冷哼，她慢悠悠地坐到餐桌前吃飯。聞叔忍不住催促著：“大小姐，您第一節 還有課呢！”
顏喻朝他撒嬌：“聞叔，我還沒吃飽，要不你給我準備些零食我帶走？”
聞叔無奈應下：“零食對身體不好，大小姐要少吃些。”
顏喻的眸子一瞬間亮晶晶的：“知道了，聞叔最好了。”
兩位小姐一同出門，聞叔手上拎著一大袋的零食，裏面花花綠綠的，什麽吃的都有，那是給顏喻準備的。
顏小蘭忍不住往裏面看了一眼，她從小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零食了，那些東西她幾乎從未吃過。
不對，她吃過的。
那年她七歲，瘦得像猴子，那個男人又喝醉酒，她偷偷跑了出去，躲在巷子口的垃圾桶後面。小巷子裏，兩個男孩手上拿著五顏六色的棒棒糖，有一根剛撕開包裝就掉到地上，沾上了泥土。
等兩個男孩都離開後，顏小蘭才從垃圾桶後面爬出來，去撿那根粉色的棒棒糖，她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裏。
泥土和糖果的味道同時湧上味蕾，那是顏小蘭吃到的第一根棒棒糖。
聞叔註意到顏小蘭的目光，他溫聲說著：“這裏面一半都是蘭小姐的，大小姐吃不了這麽多。”
顏小蘭忙擺手：“謝謝聞叔，可我不喜歡吃零食。”
她心裏在冷笑，原來是因為顏喻吃不了這麽多，才分給她一半。
那蠢貨，都那麽大了還吃這些小屁孩才吃的玩意兒，她才不會吃。
別墅門口，周厲領著保鏢隊剛好巡邏到這，他看到顏喻提著裙擺，小公主般笑著坐進車裏。
身後的保鏢在小聲議論：“大小姐要去大學裏讀書了。”
“是嗎？不過大小姐可真美，要是脾氣像蘭小姐那般就好了。”
有人笑：“那就不是大小姐了。”
“唉，我高中都沒畢業，大小姐家這麽有錢，人美還有文化。”
“可不是嘛，有錢就是好。”有人附和，他們這些出來給人做保鏢的，大多都家境不好，早早輟學出來工作，文化水平自然也不高。
人窮還沒文化。
黑色轎車駛離，周厲的心情莫名變得低沈，他帶著人按照原本的路線繼續巡邏。
為了照顧病弱的母親，周厲高三那年就輟學了，高考也沒能參加。也就是說，他的文化水平還停留在初中。
人窮還沒文化，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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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剛剛還喜歡得緊，這會兒卻神色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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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沙發上成排打包好的衣服，而那件改良式的旗袍卻不打算要。
席薇薇的身體一僵，卻依舊端著笑，問顏喻：“阿喻，你不是很喜歡那件衣服嗎？怎麽又不要了？”
“哦，我又不喜歡了。”少女的心思本就多變，何況是蠻橫無理的顏大小姐呢。
上一秒說喜歡，下一秒就討厭，她慣常就是這樣。
席薇薇主動提出想跟顏喻穿姐妹裝，可顏喻突然又不要那件衣服，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
對方並不想和她穿姐妹裝，或者說，並不想跟她做姐妹。
席薇薇到底也是大小姐，在家裏也是嬌生慣養。顏喻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她難堪，她怎麽可能拉下臉再去同她套近乎？
她將衣服換下，拉著堂妹氣呼呼的離開。
店門外的周厲見唐天去結賬了，這才將煙蒂扔到地上碾滅，又彎腰撿起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內。
所有的衣服禮盒都要周厲一人提著，他是不嫌沈，可惜他只有兩只手。唐天想過去幫忙，卻被顏喻給瞪了回去。
大小姐看著周厲，嬌聲說著：“拿不動啊？那就沒有資格做我家的保鏢了，你還是趁早滾蛋吧。”
女孩的聲音嬌軟，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冰冷無情。
周厲懶得搭理她，他將禮盒分成兩撥，找服務員要了兩個大袋子，這才將所有的衣服提到他僅有的兩只手裏。
顏喻見狀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店門。
雖是初夏，太陽卻明晃晃的。
唐天趕緊撐開遮陽傘，整把傘都照在大小姐身上。他知道女孩都怕曬黑，因此盡量不讓陽光照到大小姐白皙的上。
周厲跟在後面，他個高，碎花遮陽傘幾乎罩住顏喻的半個身子，他只能看到一截瑩白的細腿。隨著她的走動，幾絲陽光露了進去，照在細瘦的腳踝上，白得直晃眼。
周厲握緊手上的袋子，長睫微斂，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
“大小姐還要去哪逛？”唐天盡職盡責的問道。
顏喻嫌熱，她皺著眉頭：“不逛了，我們回去。”
三人走到車前，顏喻率先坐進車裏，她讓周厲把車內空調打開，這才舒服地躺在後面。
放好衣服，周厲啟動車子。跑車沿著市區主街道往前開，唐天看到前面有家奶茶店排了很長的隊，知道女孩都愛喝這個，他扭頭小心翼翼的問顏喻：“大小姐，你要不要喝奶茶，前面有家奶茶店很多人在排隊，瞧著很好喝的樣子。”
顏喻想都沒想，果斷拒絕：“不喝，太膩。”
“哦。”唐天沮喪地縮回脖子，大小姐要是想喝，他很樂意去買的。
顏喻閉著眼休息，突然想到什麽，她出聲讓周厲停車。
“大小姐？”唐天疑惑。
顏喻睜開眼，壞笑著同兩人說：“我又想喝奶茶了。”
唐天立刻推開車門：“大小姐想喝哪種？我去買。”但一想到自己沒帶錢，唐天扶著車門的手一僵。
顏喻卻看向周厲，駕駛座上的周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坐下，讓他去買。”顏喻指著周厲。
周厲沈默，他倒是帶了錢夾子。
“我想喝奶茶，你去給我買。”大小姐的語氣不善，命令道。
周厲感到頭疼，卻還是把車子熄了火，他問顏喻：“喝哪種？”
顏喻笑嘻嘻的：“都可以，我還要冰激淩哦。”
周厲沒吭聲，推門下車去給她買。
那家奶茶店的隊伍排得很長，排隊的基本上也都是女生。周厲站過去，顯得尤其突兀。
他一身黑衣，還冷著臉，許多女生都在偷偷瞟他。
“你快看，那個人長得好帥！”
“真的哎，身材好好，好像男模！”
已經有人掏出手機，悄摸摸的對著周厲在拍。
“他是不是在給女朋友排隊啊？”
還有人蠢蠢欲動。
“不知道哎……”
已經有膽子大的女生走到周厲跟前，她眼裏直冒愛心：“你好，可以加個微信嗎？”
說著揮了揮手上的手機。
周厲依舊冷著臉：“不好意思，我沒帶手機。”
“啊？這樣啊。”這明顯就是變相的拒絕，現在誰還會不帶手機出門。
女生悻悻的離開。
不過周厲的確是沒帶手機，他們保鏢工作時是不允許攜帶手機的，衣領處倒是有個小型對講機。
到了中午，天越來越熱，隊伍慢騰騰的往前挪動。
車裏吹著空調的顏喻卻很舒服，她優哉游哉地伸個懶腰，問唐天：“他還沒買好？”
唐天的雙手緊緊握著，他這邊正好對著奶茶店。厲哥排了很久，唐天離這麽遠都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煩。
買奶茶的主意還是唐天提出的，要不是他，大小姐也不會讓厲哥去買奶茶，厲哥也不用受這罪。
他扭頭問顏喻：“大小姐，我去替厲哥排會兒隊？”
顏喻撇撇嘴，這小子還挺仗義，可惜……
“不許去！”顏喻兇巴巴的警告他：“你要是覺得車裏太涼快，就去外面待著。”
唐天委屈，聽話地推開門站出去。
車裏備有零食，顏喻摸出一包薯片，吃得有滋有味。她就是這脾氣，誰讓唐天這麽沒眼色。
又過了半個小時，周厲才回來，他手裏拿著奶茶和冰激淩。天太熱，冰激淩都快化了。
看到站在車外曬太陽的唐天，他原本想直接塞給顏喻的，但想到她的大小姐脾氣，才出聲讓她接過：“拿著。”
顏喻卻沒去接，她皺皺鼻子，面露嫌棄：“你身上什麽味啊？好難聞。”
是煙味混雜著汗味。
周厲在太陽底下站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不出汗？他深呼吸：“我給你放這，你自己來拿。”
他將奶茶放在前座上，冰激淩沒法放，他只能拿在手上退後幾步。
高大的男人手上拿著草莓味的冰激淩，怎麽看都覺得好笑。
顏喻眨了眨眼，卻沒去拿奶茶，她說：“我又不想喝了。”
周厲皺眉，他起初沒往壞處想，以為她只是單純想喝奶茶。現在看到顏喻沖他狡黠地眨眼，周厲才醒悟過來。
她是故意的。
“那這個呢？”他黑眸一沈，握緊手上的冰激淩。
顏喻靠著座背，抱著胳膊搖頭：“也不想吃。”
她看著周厲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覺得好玩。顏喻一點都不怕他，周厲要是敢動她，她就立馬讓他滾蛋。
這招對他最管用了。
周厲的黑眸緊盯著她，咬牙道：“不吃算了。”
愛吃不吃！
.
周一，顏家兩位小姐都要去學校。
聞管家安排了專車接送，顏小蘭穿著淺藍色紗裙，最早從樓上下來，她溫柔的同傭人們打招呼，坐到餐桌前用餐。
眼看著蘭小姐飯都快吃完了，大小姐卻遲遲未下樓。傭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意去樓上叫醒大小姐。
顏喻的起床氣嚴重，沒人敢這時候去招惹她。
聞管家手上拿著大小姐的課表，周一的第一節 就有課，他只好讓李嬸上樓叫人。
顏小蘭已經吃好早飯，聞管家只好讓她再等會兒，她面上笑笑，不甚在意，可心裏快罵死顏喻了。
好吃懶做的蠢東西！要不是會投胎，就她那樣子也只配當別人的情.婦，連傭人都比不上！
顏小蘭的面部逐漸變得扭曲，不知過了多久，才等到顏喻從樓上下來。
少女淺褐色的卷發依舊披散著，貓眸微瞇，睡眼惺忪。她穿著黑色的絲絨長裙，露出細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方形領口處鑲嵌著一圈碎鉆，兩邊的泡泡袖顯得她如同小公主一般。
看到顏小蘭，顏喻瞬間就不困了。她提著裙擺，微揚起下巴，走到顏小蘭面前壞笑著叫她姐姐。
“真是不好意思，讓姐姐久等了。”
可顏小蘭卻不曾在她臉上看到任何的不好意思，相反，她甚至有些挑釁的看著她。
蠢貨！顏小蘭柔聲說：“沒關系的，我是姐姐，理應要多體諒妹妹。”
小白花可真會裝，顏喻冷哼，她慢悠悠地坐到餐桌前吃飯。聞叔忍不住催促著：“大小姐，您第一節 還有課呢！”
顏喻朝他撒嬌：“聞叔，我還沒吃飽，要不你給我準備些零食我帶走？”
聞叔無奈應下：“零食對身體不好，大小姐要少吃些。”
顏喻的眸子一瞬間亮晶晶的：“知道了，聞叔最好了。”
兩位小姐一同出門，聞叔手上拎著一大袋的零食，裏面花花綠綠的，什麽吃的都有，那是給顏喻準備的。
顏小蘭忍不住往裏面看了一眼，她從小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零食了，那些東西她幾乎從未吃過。
不對，她吃過的。
那年她七歲，瘦得像猴子，那個男人又喝醉酒，她偷偷跑了出去，躲在巷子口的垃圾桶後面。小巷子裏，兩個男孩手上拿著五顏六色的棒棒糖，有一根剛撕開包裝就掉到地上，沾上了泥土。
等兩個男孩都離開後，顏小蘭才從垃圾桶後面爬出來，去撿那根粉色的棒棒糖，她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裏。
泥土和糖果的味道同時湧上味蕾，那是顏小蘭吃到的第一根棒棒糖。
聞叔註意到顏小蘭的目光，他溫聲說著：“這裏面一半都是蘭小姐的，大小姐吃不了這麽多。”
顏小蘭忙擺手：“謝謝聞叔，可我不喜歡吃零食。”
她心裏在冷笑，原來是因為顏喻吃不了這麽多，才分給她一半。
那蠢貨，都那麽大了還吃這些小屁孩才吃的玩意兒，她才不會吃。
別墅門口，周厲領著保鏢隊剛好巡邏到這，他看到顏喻提著裙擺，小公主般笑著坐進車裏。
身後的保鏢在小聲議論：“大小姐要去大學裏讀書了。”
“是嗎？不過大小姐可真美，要是脾氣像蘭小姐那般就好了。”
有人笑：“那就不是大小姐了。”
“唉，我高中都沒畢業，大小姐家這麽有錢，人美還有文化。”
“可不是嘛，有錢就是好。”有人附和，他們這些出來給人做保鏢的，大多都家境不好，早早輟學出來工作，文化水平自然也不高。
人窮還沒文化。
黑色轎車駛離，周厲的心情莫名變得低沈，他帶著人按照原本的路線繼續巡邏。
為了照顧病弱的母親，周厲高三那年就輟學了，高考也沒能參加。也就是說，他的文化水平還停留在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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