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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冷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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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冷吃牛肉

神木鎮周圍的采石場是有兩個, 一個是馬老三的,一個就是朝廷的。

對方剛才說是朝廷的,元瑤皺起了眉頭。柳娘說過, 她相公便是在采石場服役……

她正準備問江頌安要不要去看看, 回頭一看江頌安已經在找工具了,人命關天的事任誰都無法袖手旁觀,不少男人都從家中沖了出來。

“你完事小心,切莫逞強。”江頌安出門前,元瑤叮囑道。

江頌安:“放心吧, 我就去看看,能幫上忙最好, 幫不上就算了。”

眼看著江頌安要去幫忙, 江年也閑不住, 自告奮勇要跟去,卻被江頌安拒絕了:“你就在家, 出去我還要操心你。”

江年無奈,只好應下。

神木鎮幾乎都被驚動,江頌安走之後元瑤立馬也出了門, 她是去找柳娘。

那邊定然也得了消息,就害怕她沖動行事……

果不其然, 當元瑤到的時候,吳氏也已經到了, 正在拼命地勸阻。可現在的柳娘滿臉淚痕, 哪裏聽得進去,只恨不得想立刻跑到采石場去。

元瑤也一起拉住了人:“你現在去做什麽呢?那邊亂成了一團糟, 去了不僅幫不上任何忙還讓你自己陷入險境。”

柳娘根本聽不進去,不斷地拉扯:“他已經夠苦了, 我真的……你們讓我去吧,我想見他,我……”

元瑤:“我知道,我也理解,但是現在咱們鎮子上的人都去救人了,你去真的幫不上任何忙……萬一你又出了什麽事情,你讓宗哥兒咋辦?”

這話如一道驚雷,瞬間劈醒了柳娘,她臉色瞬間慘白,回頭看了眼同樣在哭的宗哥兒。

宗哥兒猛地撲到了娘親的懷裏,“娘……你別去,我不能沒有你……”

母子兩抱成一團,眼淚均唰唰地流,這場面真是令人揪心,元瑤和吳氏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

不過好在柳娘是被勸住了,不會去做傻事。

吳氏拉著元瑤走到一邊,兩人聊了幾句。

吳氏:“我家老趙都急瘋了,喊了一堆人都沖了過去,你家江頌安也去了吧。”

元瑤點頭:“去了,那邊現在到底是啥情況?”

吳氏嘆了口氣:“哎,就是前一陣子不是老下雨,估計半山坡的好多地方松了唄,這官府也不重視,今天中午正在幹活的時候就塌了,說是好多人都被砸中了……要麽就是埋在地下了……可怕的很……”

元瑤聞言,也不禁擔心起來,“不會還要塌吧?”

這次去的人可是不少。

吳氏:“應該不會,那個采石場我是知道的,地勢凹窪,不遠處能從上到下看見,救人之前他們應該要去看,再次塌石頭的可能小,否則這也不敢貿貿然進去的。”

元瑤這才放心一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是對男人們而言,柳娘那細胳膊細腿兒的,哪裏敢進去,千萬不能讓她做傻事啊!還有那地方是個凹谷,石頭真要是砸下來,不少人在裏面怕是都……”吳氏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剩下的話大家都懂,兩人均陷入了沈默,眼下她們女人家的確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只能陪著柳娘在院子裏等。

好在這消息來往也還算頻繁,因為也有一些神木鎮的人就在那跟前幹活的,消息一陣陣地傳了回來,最先趕過去的一批男人,有的都救下了好幾個人。

元瑤走到柳娘身邊,輕聲問了她相公的名字,柳娘這會兒已經不哭了,只是呆呆地看著巷子口,來一個人她便神色微動一下,當元瑤問起時,她眼神便微微顫動:“他姓蘇,單名一個遠字。”

蘇遠。

元瑤記下了。

“我去鎮子口給你打聽打聽,但凡是聽到蘇遠這個名字的一定第一時間回來告訴你好嗎?”

元瑤說完,柳娘猛地擡頭:“我、我也去。”

她緊緊地抓住了元瑤的胳膊,元瑤不忍拒絕:“行,那咱們就去鎮子口等。”

幾人一起來到了神木鎮鎮口,附近幾個村的村正集體出面,在這裏搭建了一個茶水棚,來來往往的人都能歇歇腳,看來那邊清理和救人的工作一時半會兒也無法結束。

“真是造孽……這滑坡塌方一般都是晚上,咋個這回大白天的就遭了殃了,要是晚上倒是好了,至少沒那麽多人……造孽啊……”

在這邊等的也不只有元瑤她們,好多婦人都在,免不了就有一些碎碎念的,別說柳娘了,就連元瑤聽著也覺得難受,幹脆帶著柳娘她們又坐遠了一點兒。

江頌安走的時候還沒到中午,幾人這一等,便一直等到了快天黑。

中途元霜還來給他們送了一次飯,元瑤囑咐了幾句,元霜便懂事地回去了。

終於,天色都暗了下來時,元瑤終於聽到了大黑的聲音,她猛地一下站起了身:“江頌安回來了。”

下一瞬,鎮子口的男人們都朝江頌安的方向跑:“又救了幾個!快去看看!”

柳娘眼中也升起了希望,也跌跌撞撞跑了過去,元瑤和吳氏趕緊跟上。江頌安和神木鎮另一個男人一起拉回來了好幾個人,江頌安道:“那邊官府說,附近幾個村子鎮子都安排不下了,後面的傷員可能要朝我們這邊轉移。”

吳氏連忙道:“那我去和你叔說一嘴!”

趙村正現在正在和幾個村正商議事情,可能消息還沒有江頌安快。

柳娘在幾個互相攙扶的傷員裏掃了一眼,眼中的希望就瞬間黯淡了下去,元瑤瞧見了,心中也有些失落。

還是沒有嗎?

可還不待她問,江頌安忽然道:“車裏還有個傷的嚴重的,我馬上送到醫館去。”

他話音剛落,柳娘又猛地擡起了頭,唰地一下拉開了馬車簾,這一瞬間,當她看清馬車內的人影時,眼淚洶湧地奪眶而出。

“遠哥!!”

柳娘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自己整個人就撲上了馬車,眾人都傻了,還是元瑤最先反應過來:“裏面的人好像……是柳娘的夫君……”

眾人都瞪大了眼,這麽巧?!

宗哥兒也撲了上去:“爹!”

江頌安楞了一瞬,然後嚴肅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他的腿被石頭砸了,需要馬上去醫館。”

柳娘整個人都在顫抖,低頭一看,蘇遠現在是處於昏迷狀況的,而下半身被一張破毯子蓋著,上面都沁出了紅色的血。

柳娘渾身發抖,不知如何是好,元瑤連忙將她和宗哥兒拉到一邊:“江頌安說的對,先去醫館!”

神木鎮上只有一個大夫姓彭,這會兒已經是忙地焦頭爛額,但是看見江頌安拉來的人之後還是二話不說就放下了手中的事,“這怎麽傷成這樣了?快擡進來!”

醫館有擔架,幾個男人齊心協力,很快就把蘇遠給擡進了屋裏。

彭大夫立馬開始診治。

柳娘這會兒幾乎力竭,站都站不大穩當了,而當彭大夫掀開毯子看了一眼後道:“骨頭傷了,馬上要接骨,快,我需要人幫忙。”

接到消息後,幾個村正都趕了過來,很明顯,這其中有人知道這床上人的身份,格外重視,讓彭大夫一定要把人救下來,這命令的語氣讓現場又格外的嚴肅。

彭大夫嘆氣:“我盡力吧,其餘人都先出去吧!”

“快快快,都出去,別礙事!”

當彭大夫開始救治後,其餘人都走了,因為還有很多人要救,柳娘和宗哥兒死死守在門口,元瑤和江頌安退到了院中。

“你還去嗎?”元瑤問道。

江頌安神色有些疲憊,但還是嗯了一聲:“去吧,那地方在三裏壩,之前神木鎮有一年山體滑坡,那邊也來了人幫我們,能幫則幫,救一個是一個。”

元瑤並不意外他的選擇,但她此時不擔心也是假的,尤其是親眼看見了傷的那麽重的蘇遠,她的指尖也在微微的顫抖。

“行……”

元瑤伸手,輕輕握了握江頌安的手。

“你一定小心,我等你回來。”

-

後半夜。

江家小院門的門咯吱一聲開了,元瑤原本在床上小寐,耳尖一動,就坐了起來。

江頌安回來了。

她立馬起身下了床,隨意穿了件外衣就走了出去:“結束了?累壞了吧?”

江頌安的確幾分疲憊,走上前道:“結束了,你別出來,進屋去。”

兩人一起進了屋內。

江頌安渾身臟汙,便沒有去拉元瑤的手,元瑤連忙道:“提前就給你燒了熱水,去洗洗!廚房裏也留了飯。”

江頌安點頭道好:“回去床上躺著,我一會兒就來。”

元瑤點頭。

江頌安的動作的確快,很快就折返回來,平時強壯有力的男人露出了難得的疲憊,上床之後幾乎就不願意動彈了。

元瑤朝他身邊挪了挪,柔聲道:“累壞了吧?”

江頌安擡手按了按眉心:“是有點,不過好在已經沒啥人在底下了,剩下清理的事情就交給官府了。”

這是個好消息,元瑤聽說之後也松了口氣,“那就好,那明天你不急去縣城吧?”

“打過招呼,下午去就行。”

“那快休息,好好睡一覺。”

元瑤實在不忍再問,因為江頌安聲音都是濃濃的困意,不過他還是伸手將元瑤抱到了懷裏,腦袋窩在她的脖頸處問:“醫館那邊啥情況了?”

元瑤輕聲道:“就那樣,彭大夫忙了好久,出來的時候都是一手血汙,說是不會傷及性命,但是這腿怕是難得養,柳娘說什麽也不肯走,今晚就在那邊歇下了。”

江頌安唔了一聲,好似還想再問句什麽,但是聲音已經含混了,元瑤便也沒答,安安靜靜地又等了一會會兒,江頌安便睡著了。

元瑤的心也是肉做的,自然是心疼地緊,夫妻兩靜靜地抱了一會兒後,她也慢慢的合了眼……

次日一早。

難得的,元瑤起的比江頌安早,她躡手躡腳地爬下了床,江頌安似乎有些反應但還沒醒,夢裏嘟囔了一聲什麽,這是一種十分新奇的體驗,元瑤趴在床邊還看了他好一會兒,甚至想伸手戳一戳江頌安的臉,但她被自己這種行為逗笑,及時收手,轉身出去了。

家裏的孩子們都知道昨晚的事,不自覺地放低了說話聲和腳步聲,江年和元琪出門前還很擔心,小聲道:“嫂嫂,我哥還好吧?”

元瑤:“放心吧,好好上學去。”

江年乖巧應了一聲。

沒多會兒,元瑤做好了早飯,還從豆嬸那邊打聽到,蘇遠昨晚已經醒了,雖然受傷嚴重,但好歹全家團聚,蘇遠還要在彭大夫的醫館裏養一陣傷,柳娘這陣子應該會一直在那邊照顧。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元瑤也放心下來。她端著早飯進了屋內,輕手輕腳的開門又將碗盤放在桌子上,誰料等她進入內室時,床上竟然空空如也?!

元瑤大吃一驚剛要回頭!

就猛地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然後元瑤就完全騰空地被壓在了墻壁上。

元瑤:“……”

“你幼不幼稚?”

竟然學小孩子一樣躲起來嚇她?!

江頌安此時的確一臉得逞的壞笑,昨日的疲憊早已褪去,又恢覆了那個精神抖擻的模(狗)樣,他抱著元瑤仿佛又有使不完的力氣。

“嚇到沒?”江頌安去蹭元瑤的鼻尖,元瑤別過臉哼了一聲:“我沒那麽膽小。”

“是麽?”

江頌安忽然挺了挺腰肢。

“你!”

元瑤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

“現在還怕不怕?”

元瑤:“……”

“你放我下來……”

她是有點怕了,現在才早上,她怕江頌安這個兩腳獸忽然來了點兒什麽興致,妹妹們都在院子裏,傳出去……她別活了。

江頌安得逞地笑了笑。

他抱著元瑤在屋裏走了一圈,元瑤被他搞得有點懵。

江頌安“一本正經”道:“別多想,我不幹什麽,只是昨天太累胳膊也酸了,抱你一會兒看看胳膊恢覆了沒。”

說完之後又捏了捏元瑤的屁.股。

“再試試看手勁兒。”

元瑤:“…………”

當江頌安把她放下後,元瑤反手就拿起桌上的雞毛撣子抽了一下,被江頌安一閃,躲過去了。

看來他是恢覆了,跑得比誰都快。

小兩口鬧了一番,元瑤平覆了一下呼吸,也走出了臥房。

……

吃過早飯,江頌安又出門去了。

元瑤則和吳氏約著一起去了一趟醫館那邊看看柳娘。

這也是第一次,元瑤和這對苦命鴛鴦正式見了面。

蘇遠的確是個書生,雖然剛剛蘇醒還很虛弱,卻還是十分講究禮節地和元瑤道了謝,元瑤連忙勸了幾句。

柳娘神色十分疲憊憔悴,宗哥兒也躺在一邊的小床上睡著了。

元瑤和柳娘從屋內走了出來,元瑤遞給了她一個食盒小聲道:“我也幫不上你家什麽,這是早上熬得湯,你和你相公都喝一點補補,越是這種時候你越是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別把身體給搞垮了。”

吳氏也道:“是這個理,新房子那邊今天就完工了,你不操心,我去幫你盯著,等過幾天你男人身體好了就能回去住了。”

柳娘感激不已,這時候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們,仿佛說什麽都表達不出來。

元瑤勸她:“好了,客套的話就不說了,你自己保重,我們能做的也不多,再多的苦難都會過去的。”

“好……”柳娘聲音嘶啞,點了點頭。

吳氏和元瑤又說了幾句話便準備離開,只是剛走出不遠,忽然來了一隊官兵朝著醫館走了過去,兩人趕忙避讓到一邊,元瑤問:“這……是找柳娘相公的嗎?”

吳氏:“應該吧,畢竟那人是那樣的身份,這一下出了事,官府肯定要來了解情況。”

吳氏說完之後一頓,自知失言,她趕忙看向元瑤,元瑤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嬸子別擔心,我知道……柳娘和我說了。”

吳氏松了口氣:“那就好……我也猜到了,畢竟柳娘和你關系好,這樣也挺好的。”

兩人只是尷尬了一瞬,元瑤便巧妙地化解了:“是呢,按理說這樣的事嬸子知道是正常的,畢竟趙叔現在也是村正嘛,不過柳娘主動告訴我,我也不會瞎說的。”

吳氏笑了:“那自然的,你知道了我還高興嘞,嗐,好多話都不用憋著了,我合計啊,這回柳娘她男人能歇一陣了,不用再去幹那樣的苦力。”

元瑤驚訝:“人都傷成這樣了怎麽去?”

吳氏:“嗐,你叔說那邊都是罪人……但是啊,這罪人裏面也分的,就說這蘇家吧明顯還是關照著的。”

元瑤懂了,她猶豫片刻道:“地方官府都是人精,這樣的人大多也都不敢得罪死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後面如何呢。”

吳氏立馬點頭:“就是這個理了。”

元瑤回家之後繼續忙碌了起來,她先是清點了一下家裏的財產,誰能想到,過年時她還在發愁六七兩的事,短短四個月不到,家中餘銀已經有九十多兩了。

元瑤好似在雲裏霧裏一般,可細細想來……這也是他們應得的呀。

雖然還沒有去縣城,但元瑤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

酸菜、泡菜這邊已經十分成熟,紅梅嫂穩定供貨,客源也十分穩定。鹵味這邊有春娘在縣城代售,她自己的客人也不愁賣。

現如今,想要繼續朝前發展,最重要的是把握住孫家和卓翼。

和孫家的這次合作基本已經穩了,後續的點心照舊送過去,而卓翼這邊才是元瑤想要爭取一下的重中之重……無論如何,她都還是想把香粉生意再做起來的。

理順思路後,元瑤精心準備了一份例菜,除了那日卓翼喜歡的泡椒鳳爪和蛋撻蛋酥之外,元瑤當然不可能不做新品,思來想去,尋常的東西人家怕是早就已經吃膩,或許是喜歡吃辣?

辣味的熱菜元瑤法子多的很,可明日才要送到縣城去,那怕是不行,冷吃的話……

元瑤看著面前郭家剛剛送來的牛肉眼睛一亮!

她怎麽把這好東西給忘記了!

……

今日采石場那邊的清理和救人還在繼續,不過江頌安是去了縣城。傍晚,江頌安騎著大黑回來時,幾個孩子已經在院中的石桌前圍成一團,吸溜吸溜的,也不知在吃什麽好東西呢。

元瑤從廚房探出腦袋,笑道:“你回來了?快過來。”

江頌安臉上的疲色和冷漠褪去,換成了只有面對元瑤時才有的柔情。

“又專門為我做什麽好吃的了?”他洗了手踏進廚房就問,重重咬了咬“專門”二字,帶著濃濃的調侃,顯然,上回蛋撻的事江頌安早就心知肚明。

元瑤有些臉熱,幹脆攤牌:“好好好,我不是專門給你做的,順帶給你做的就高興了?吃不吃?”

江頌安笑著上前:“我沒那麽小氣,不管是專門還是剩菜,只要你惦記著我,我都喜歡吃。”

元瑤耳尖又是一紅,心跳竟然也快了幾分。她佯裝無事地將一個大盆遞給了江頌安:“喏,不是剩飯,這是冷吃牛肉,你先嘗嘗,一會兒再吃晚飯。”

冷吃牛肉???

江頌安低頭一看,瞬間就被盆裏紅彤彤的牛肉吸引了全部註意力。

牛肉被切成了手指粗細的長條,和細碎的紅椒段均勻的拌在一起,紅椒的份量比牛肉還多,所以一整盆都是紅色的,而且也而不知是炸過還是怎的,盆裏一層紅亮的油,牛肉條也被裹上了一層鮮亮的紅油,辣油和肉,江頌安的視覺被狠狠刺激,這刺激順著眼睛到了喉嚨,根本不受控制地,就狠狠滾動了幾下。

元瑤註意到了,正在憋笑。

而江年此時跑了過來,他雙唇都被辣紅了卻還停不下來:“哥……哥這個真好吃了!你……你快嘗嘗!”

江頌安無奈看了他一眼:“知道了,你把嘴擦擦去。”

江年嘿嘿笑了起來:“好!”轉身就跑回石桌了。

還要吃。

根本停不下來。

江頌安也不再猶豫,夾了一筷就放入口中。

他吃飯快,時常還嘗不出什麽特別,但這冷吃牛肉一入口,平素淡定的江頌安也睜大了眼。

嘖。

先是巨大的刺激和滿足,接著便又是濃濃的遺憾。

他怎麽就沒買酒呢?

這是多好的一道下酒菜啊,江頌安表情覆雜。

元瑤再也憋不住了,走上前:“有這麽難吃嗎?臉都扭成麻花了。”

難吃?

江頌安立馬擡頭,有些難以啟齒:“瑤瑤,我……”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元瑤笑瞇瞇的,指了指屋裏:“回塌上吧,酒給你買好了,溫著的。”

江頌安眼睛瞬間一亮,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元瑤卻有些不高興了:“你至於嗎?我平時很苛待你嗎?”

這陣子江頌安又辛苦又忙,雖然他沒喊過一聲苦,但她也是心疼自己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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