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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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畏畏縮縮地跟在周茂後面，林洛洛不敢回想剛才一眾學長學姐們看著她的眼神，尤其是他們的王晨社長，圓框眼鏡因為鼻子兩翼驚出的汗從鼻梁上方直接滑到了鼻頭，機械地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之後，拿起手機狂點，不知道是在給誰發消息。
“林洛洛。”周茂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轉過身目無表情地看向她。
“嗯？”他不動她也不敢動了，就那麽傻傻地站在原地。
“跟我走在一走很丟人嗎？”周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們兩個之間的那一塊空地。
“沒有啊……”
“沒有就走到我身邊來。”
“哦。”小碎步幾下跟他同一水平線，周茂才滿意地繼續向前。
不知道為什麽林洛洛總覺得路邊的人都在看她們，這種被文火慢慢煮的感覺非常不爽，她抖了抖肩，想讓自己自在一點，但是收效甚微，還好南潯大學一向以餐廳多聞名，兩個人隨便走了幾步，在學校某依湖而建的咖啡廳落座了。
整個咖啡廳懸空地建在一個從湖中冒出來的石臺子上，外面看純木制的墻面古色古香，走進去後極具後現代風格的裝修風格給以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想在大學裏混出一番名堂，做個咖啡廳也要有自己獨特的競爭優勢。
“改過的材料帶來了嗎？”坐在窗邊的位子上，周茂翹著二郎腿懶懶地看著她，來自湖面的風帶著略有些潮濕的水汽，悄無聲息地吹動了他的衣領，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桌面上輕點，在頭頂暖黃色燈光的映襯下，再冷淡的話，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帶來了，”林洛洛按捺住心頭的悸動，她乖巧地把材料從包裏拿出來遞給他，“之前參加全國大賽的成員名單出了點問題，現在已經修正過來了，而且我們的訓練可能要增加訓練時長，到時候需要團委出證明，到各院系統一給成員們請假，”看著周茂默不作聲地翻著材料，她小心地問，“這個，最快什麽時候能蓋好章啊，明天可以嗎？”
周茂這才擡起了頭，有些好笑地問她，“你周末都放假，老師們周末還會上班嗎？星期一帶著你們社團的預算申請表一起來找我吧。”
“哦哦。”能順利蓋章就好了，晚一點算什麽。
說曹操曹操到，林洛洛的手機上顯示了一條來自動漫社長的未讀消息。
正好他們點的單做好了，服務生小姐姐端著餐盤走到他們桌前，將主食擺上桌，在周茂面前擺了一杯冰美式咖啡，在林洛洛面前擺了一杯……水果酸奶。
正常人脫離了母乳期用吸管喝飲品的時候都是吸，林洛洛同學斷奶斷得有點晚，用吸管時候的動作是“唆”，所以從周茂的角度看，林洛洛用了吃奶的勁唆著那根吸管，兩邊的腮幫子因為用力過猛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大倉鼠，但是這個動作效率極低，他只看到她一邊費力地想多喝一點，一邊還分心去看手機上不知道誰給她發的消息，酸奶的下降量和他咖啡的下降速度完全不成正比，這麽多年了喝水的方式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每當這時候他都想教教她到底該怎麽用吸管，盯著她的小嘴，他開始設想未來的某一天，他將一根吸管插到她嘴裏，然後——
“啊——”林洛洛看著新來的消息小小地驚呼了一下，同時也把周茂嚇了一跳，突然被拉回到現實，被制止了那邪惡的小念頭……
林洛洛這邊突然尖叫的原因是她被王晨社長發來的消息嚇到了。
【洛洛啊，那個啥，你能不能問問周茂團委那邊能給我們批多少錢啊】
【五位數的話……可能嗎？】
【如果不行的話，你看你都跟那位那麽熟了，可不可以說說情啊】
【靠你了大兄弟[抱拳][抱拳]】
四位數的就不錯了，還五位數，這是準備社團裏一分錢不拿全讓團委報銷嗎？
她哪來的那麽大的臉……
“怎麽了？”周茂坐在對面問她。
“沒什麽，就是……”她這邊努力地想問得委婉一點，那邊追問社長讓團委把所有的錢都出了是不是不太好，“就是，如果我們報備表預算表都寫得很明白的話，團委那裏，大概能給我們多少錢啊。”
周茂挑了挑眉，舉起咖啡杯到唇邊抿了一口，“你們想要多少？”
“額，”她正準備說個七八千之類的緩沖一下，社長的新消息就來了。
【學妹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以為只有服裝嗎，LED燈舞臺幕布哪個不要錢啊，咱們這舞臺劇整個走下來不會少於七八萬的，咱們外聯能給咱們拉來四萬多，能讓團委報銷個三萬五萬的最好，實在不行兩三萬也算是減輕一大部分負擔了，你看隔壁乒乓球社辦校園大賽不就報銷了三萬嘛，你跟周茂好好說說說唄[祈禱]】
七八萬……
林洛洛知道二次元燒錢，但是不知道這麽燒錢，跟這一比她交的二十塊錢入團經費算什毛線。
“……”她想了想，“三萬塊錢，你們批的希望大嗎？”
周茂拿著杯子的手一頓，“多少？”
“三萬……”林洛洛自己都覺得沒底氣，說的聲音越來越小。“實在不行……兩萬？”
周茂想了想，對她說：“你知不知道，一般社團裏有個部門叫外聯部，專門負責為本社團拉投資，存在的意義就是鍛煉現在大學生的人際交往——”
“我當然知道，”不等他科普完她就把他打斷了，隨即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求人的狀態，馬上變慫，“這個錢，已經是外聯給我們解決掉大頭之後了的，所以……還是希望團委這邊可以多批一點。”
周茂的表情還是帶著不讚同，想到動漫社裏都把她當親閨女看的大家，她有點急，慌不擇言道，“乒乓球社不就申請了這麽多錢嗎，都是社團為什麽他們可以我們就不可以，你們團委不能搞歧視啊。”
“我們搞歧視？”周茂反問她，“倫敦奧運會中國乒乓球隊是什麽成績，他們的報備表是怎麽寫的你們看過嗎？還是說你們表演個舞臺劇參加個比賽，就可以跟人家組織傳統競賽項目相提並論了嗎？”
像是打擊她打擊得的還不夠，他又加了一句，“而且，乒乓球社的比賽，是面向南潯大學所有學生的。”
“所有學生”四個字咬得極重。
林洛洛這下沒話講了，但還是不死心地小聲說道，“傳統競賽項目怎麽了，二次元文化也在崛起啊。”
“我當然知道二次元文化在崛起——”說到這裏周茂停下來看了下手表，“稍等我一下，發個東西。”
周茂先是查看了郵箱，將文件下載好後登陸微博，覆制粘貼文案一氣呵成，手指靈活地一看就是神手速。呵，計算機系的男人。
下一秒，“叮咚——”
林洛洛的手機傳來了微博特別關註的提示音，在她微博特殊關註分組裏的，除了就在坐在她對面的這位，周茂，也就是叱咤翻唱圈的大神蘅伯，還有誰？
自己剛發了微博對面就有特別關註的提示音，周茂看向林洛洛的目光充滿了不可言說。
“呵呵，”林洛洛尷尬地笑，誰知道這特別關註平時不怎麽好用，今天怎麽就這麽及時，她把手機攥到了手裏，“我們社長給我發了我們的部門分工規劃……”
又是“叮咚”一聲，企鵝關聯小號也響了一下，林洛洛連忙心虛地切小號看新消息，是竹衍，還是段語音，這種時候找她不會有好事，林洛洛本來想把小號切回大號，結果腦子一抽就把語音點開了，接著竹衍那每次聽了周茂新歌就宛如殺豬一般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半封閉的小包間：
“啊哈哈哈哈，媳婦你聽主上新歌了嗎，竟然是《桃花諾》，哈哈哈太好聽了我要瘋了，不說了我去剪個真人群像版的給咱家主上漲粉了啊哈哈哈——”
林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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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畏縮縮地跟在周茂後面，林洛洛不敢回想剛才一眾學長學姐們看著她的眼神，尤其是他們的王晨社長，圓框眼鏡因為鼻子兩翼驚出的汗從鼻梁上方直接滑到了鼻頭，機械地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之後，拿起手機狂點，不知道是在給誰發消息。
“林洛洛。”周茂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轉過身目無表情地看向她。
“嗯？”他不動她也不敢動了，就那麽傻傻地站在原地。
“跟我走在一走很丟人嗎？”周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們兩個之間的那一塊空地。
“沒有啊……”
“沒有就走到我身邊來。”
“哦。”小碎步幾下跟他同一水平線，周茂才滿意地繼續向前。
不知道為什麽林洛洛總覺得路邊的人都在看她們，這種被文火慢慢煮的感覺非常不爽，她抖了抖肩，想讓自己自在一點，但是收效甚微，還好南潯大學一向以餐廳多聞名，兩個人隨便走了幾步，在學校某依湖而建的咖啡廳落座了。
整個咖啡廳懸空地建在一個從湖中冒出來的石臺子上，外面看純木制的墻面古色古香，走進去後極具後現代風格的裝修風格給以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想在大學裏混出一番名堂，做個咖啡廳也要有自己獨特的競爭優勢。
“改過的材料帶來了嗎？”坐在窗邊的位子上，周茂翹著二郎腿懶懶地看著她，來自湖面的風帶著略有些潮濕的水汽，悄無聲息地吹動了他的衣領，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在桌面上輕點，在頭頂暖黃色燈光的映襯下，再冷淡的話，都變得溫柔了起來。
“帶來了，”林洛洛按捺住心頭的悸動，她乖巧地把材料從包裏拿出來遞給他，“之前參加全國大賽的成員名單出了點問題，現在已經修正過來了，而且我們的訓練可能要增加訓練時長，到時候需要團委出證明，到各院系統一給成員們請假，”看著周茂默不作聲地翻著材料，她小心地問，“這個，最快什麽時候能蓋好章啊，明天可以嗎？”
周茂這才擡起了頭，有些好笑地問她，“你周末都放假，老師們周末還會上班嗎？星期一帶著你們社團的預算申請表一起來找我吧。”
“哦哦。”能順利蓋章就好了，晚一點算什麽。
說曹操曹操到，林洛洛的手機上顯示了一條來自動漫社長的未讀消息。
正好他們點的單做好了，服務生小姐姐端著餐盤走到他們桌前，將主食擺上桌，在周茂面前擺了一杯冰美式咖啡，在林洛洛面前擺了一杯……水果酸奶。
正常人脫離了母乳期用吸管喝飲品的時候都是吸，林洛洛同學斷奶斷得有點晚，用吸管時候的動作是“唆”，所以從周茂的角度看，林洛洛用了吃奶的勁唆著那根吸管，兩邊的腮幫子因為用力過猛一鼓一鼓的活像一只大倉鼠，但是這個動作效率極低，他只看到她一邊費力地想多喝一點，一邊還分心去看手機上不知道誰給她發的消息，酸奶的下降量和他咖啡的下降速度完全不成正比，這麽多年了喝水的方式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每當這時候他都想教教她到底該怎麽用吸管，盯著她的小嘴，他開始設想未來的某一天，他將一根吸管插到她嘴裏，然後——
“啊——”林洛洛看著新來的消息小小地驚呼了一下，同時也把周茂嚇了一跳，突然被拉回到現實，被制止了那邪惡的小念頭……
林洛洛這邊突然尖叫的原因是她被王晨社長發來的消息嚇到了。
【洛洛啊，那個啥，你能不能問問周茂團委那邊能給我們批多少錢啊】
【五位數的話……可能嗎？】
【如果不行的話，你看你都跟那位那麽熟了，可不可以說說情啊】
【靠你了大兄弟[抱拳][抱拳]】
四位數的就不錯了，還五位數，這是準備社團裏一分錢不拿全讓團委報銷嗎？
她哪來的那麽大的臉……
“怎麽了？”周茂坐在對面問她。
“沒什麽，就是……”她這邊努力地想問得委婉一點，那邊追問社長讓團委把所有的錢都出了是不是不太好，“就是，如果我們報備表預算表都寫得很明白的話，團委那裏，大概能給我們多少錢啊。”
周茂挑了挑眉，舉起咖啡杯到唇邊抿了一口，“你們想要多少？”
“額，”她正準備說個七八千之類的緩沖一下，社長的新消息就來了。
【學妹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以為只有服裝嗎，LED燈舞臺幕布哪個不要錢啊，咱們這舞臺劇整個走下來不會少於七八萬的，咱們外聯能給咱們拉來四萬多，能讓團委報銷個三萬五萬的最好，實在不行兩三萬也算是減輕一大部分負擔了，你看隔壁乒乓球社辦校園大賽不就報銷了三萬嘛，你跟周茂好好說說說唄[祈禱]】
七八萬……
林洛洛知道二次元燒錢，但是不知道這麽燒錢，跟這一比她交的二十塊錢入團經費算什毛線。
“……”她想了想，“三萬塊錢，你們批的希望大嗎？”
周茂拿著杯子的手一頓，“多少？”
“三萬……”林洛洛自己都覺得沒底氣，說的聲音越來越小。“實在不行……兩萬？”
周茂想了想，對她說：“你知不知道，一般社團裏有個部門叫外聯部，專門負責為本社團拉投資，存在的意義就是鍛煉現在大學生的人際交往——”
“我當然知道，”不等他科普完她就把他打斷了，隨即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求人的狀態，馬上變慫，“這個錢，已經是外聯給我們解決掉大頭之後了的，所以……還是希望團委這邊可以多批一點。”
周茂的表情還是帶著不讚同，想到動漫社裏都把她當親閨女看的大家，她有點急，慌不擇言道，“乒乓球社不就申請了這麽多錢嗎，都是社團為什麽他們可以我們就不可以，你們團委不能搞歧視啊。”
“我們搞歧視？”周茂反問她，“倫敦奧運會中國乒乓球隊是什麽成績，他們的報備表是怎麽寫的你們看過嗎？還是說你們表演個舞臺劇參加個比賽，就可以跟人家組織傳統競賽項目相提並論了嗎？”
像是打擊她打擊得的還不夠，他又加了一句，“而且，乒乓球社的比賽，是面向南潯大學所有學生的。”
“所有學生”四個字咬得極重。
林洛洛這下沒話講了，但還是不死心地小聲說道，“傳統競賽項目怎麽了，二次元文化也在崛起啊。”
“我當然知道二次元文化在崛起——”說到這裏周茂停下來看了下手表，“稍等我一下，發個東西。”
周茂先是查看了郵箱，將文件下載好後登陸微博，覆制粘貼文案一氣呵成，手指靈活地一看就是神手速。呵，計算機系的男人。
下一秒，“叮咚——”
林洛洛的手機傳來了微博特別關註的提示音，在她微博特殊關註分組裏的，除了就在坐在她對面的這位，周茂，也就是叱咤翻唱圈的大神蘅伯，還有誰？
自己剛發了微博對面就有特別關註的提示音，周茂看向林洛洛的目光充滿了不可言說。
“呵呵，”林洛洛尷尬地笑，誰知道這特別關註平時不怎麽好用，今天怎麽就這麽及時，她把手機攥到了手裏，“我們社長給我發了我們的部門分工規劃……”
又是“叮咚”一聲，企鵝關聯小號也響了一下，林洛洛連忙心虛地切小號看新消息，是竹衍，還是段語音，這種時候找她不會有好事，林洛洛本來想把小號切回大號，結果腦子一抽就把語音點開了，接著竹衍那每次聽了周茂新歌就宛如殺豬一般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半封閉的小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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