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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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大結局（上）
急救病房裏，因為車禍撞擊嚴重，薄矜遠的心臟破裂，醫生們麻木的搶救著他。
他的身邊，無一人相守。
病房外也空空蕩蕩。
無人在乎，他的生命是不是到了盡頭。
搶救的儀器發出刺耳的“滴滴”聲，原來這就是夢裏的聲音。
頭頂的燈是那麼亮，照進了薄矜遠混沌死寂的眼眸中。
整張床鋪都是血，胸口正往外一股一股流著血。
薄矜遠在白茫茫的光中，看見了宋瓷的樣子，那麼近，那麼近。
“——阿遠，快來啊，我們去看大海！”
“——阿遠，我這條裙子好看嗎？”
“——阿遠，有我在，永遠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薄矜遠，我錯了。”
“——薄矜遠，我恨你。”
“——薄矜遠，放過我吧……”
薄矜遠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厲害，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卻努力睜大著眼睛，想要看清她。
他想要說話，可是嗓子裏像是卡住了東西，根本發不出聲音。
原來，他回不去，這世上哪有什麼重來一次。
宋瓷說的沒錯，每一次傷害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不管在哪個世界，宋瓷都不會再喜歡他了。
\"宋瓷，對不起。”
對不起啊，折磨、糾纏、傷害了你這麼久，這一刻，我才真正的醒悟。
儀器上顯示，心臟衰竭，血液循環減緩，生命跡象正在逐漸消失......
他閉上眼睛，腦子裏閃過的全部都是宋瓷的笑容，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宋瓷在洱海的海灘上向前跑。
“你慢些跑啊……小心摔了……”
宋瓷真的停下來，圈住了他的脖子，笑著看著他。
“阿遠，以後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如果真的能停留在那一刻該有多好……
原來人死前，真的會想起最重要的回憶。
\"宋瓷......好……\"
薄矜遠張了張嘴，卻說不清那一個字，只是在最後的時候，他流下了一滴眼淚，沒入了枕頭上的血，無人知曉。
——
宋瓷醒了，遲宴很開心，連忙去廚房做了一大堆好吃的。
宋瓷能動，但他還是非要餵她，宋瓷只需要張嘴，她很幸福的看著薄矜遠。
\"阿宴你的手藝越來越好啦！\"
遲宴小心翼翼擦去她唇角的水漬，臉上是由心的笑容，手卻不自覺的抖。
他是真的很開心，宋瓷醒了。
“遲宴，你知道嗎，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宋瓷看著他的面容，已經因為歷經太多悲歡離合、生離死別而變得愈發沈穩，夢裏的那三個月卻又格外漫長和真實。
而這三個月，她見到的一直是那個單純懵懂的遲宴。
這一瞬間，宋瓷心裏覺得好痛。
原來這些年，遲宴被迫變了這麼多。
“夢裏，我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一切發生之前，我們結婚了。”
遲宴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擡起殷切的目光：“你回到過去，依然選擇了我嗎？”
宋瓷低下頭，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手指上那枚閃耀奪目的鉆石戒指，語調輕緩卻又堅決。
\"不論回到什麼時候，我都會愛你。”
遲宴怔忡了片刻，然後才笑著說：\"我也愛你。\"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著她的眼裏只剩下自己，心裏滿足極了，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的他，在看見宋瓷時的感覺一樣。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可捉摸的事情。
“薄矜遠死了。”
遲宴忽然說，他看向了宋瓷。
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個星期，薄家的人傾巢出動瓜分了整個薄氏的資產，卻沒有人去醫院替薄矜遠收屍。
最後是陳雲和沈時幫他入葬，平日裏對他畢恭畢敬的人只是隔岸觀火，無人多問一句。
宋瓷只是冷淡的摸著手裏的戒指，看向了窗外。
如夢裏所言，晴朗的天，真的再也沒有烏雲了？
“所以，我們終於可以平靜的生活了。”
\"......嗯。\"
他們再也不用被任何困難所羈絆，他們不必再忍受各種傷害和糾纏。
她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
采購婚禮事物的時候，宋瓷忽然想去看看宋楚。
她現在在一家正規的療養院，上次的墜樓，指使她的左手截肢。
宋瓷看見她的時候，她的頭發被剃幹凈了，坐在院子裏，抱著一塊畫板，周圍的彩鉛散了一大片。
醫生說是擔心她發病時撕扯自己的頭發。
她徹底變成了一個神經病，智力停留在三四歲，對曾經的一切也都忘了。
宋瓷走過去，她獨留的那個手雖然缺了小拇指，但是還能畫畫。
畫上是幾個五顔六色的抽象人形。
“你在畫什麼？”
宋楚擡起頭來，眼裏是惶恐和無措。
“你是誰啊？”
\"我是宋瓷。\"
宋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在畫什麼？\"
宋楚笑了，指著上面五彩斑斕的小人。
“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個是我的姐姐，還有這個是……是誰呢……”宋楚好像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宋瓷還是有些意外，但還是幫她回憶：“薄矜遠？”
“不是……”她搖了搖頭。
“是星恒哥哥！”她突然想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星恒哥哥，他說他喜歡我，他會一直保護我。\"
\"宋星恒。\"宋瓷挑眉，大抵明白了一些。
“為什麼會畫他們？”
“我惹爸爸媽媽生氣了，他們都不要我了……”宋楚的臉有些沮喪。
宋瓷知道，她變成這樣，是自作自受，是薄矜遠所作，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但……
她卻還是覺得這個女人挺可憐的。
宋瓷把一包喜糖遞給她，宋楚一看有好吃的，丟下手中的筆就奪了過來。
宋瓷站起身，準備離開，宋楚卻抓住了她的衣袖，怯懦的說了一句：\"宋瓷姐姐......謝謝你......\"
\"沒事，\"宋瓷笑了笑。
曾經最貪心的一個人，如今竟然也會因為一包糖就滿足。
宋瓷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
看著蕭瑟的街，她的心裏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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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病房裏，因為車禍撞擊嚴重，薄矜遠的心臟破裂，醫生們麻木的搶救著他。
他的身邊，無一人相守。
病房外也空空蕩蕩。
無人在乎，他的生命是不是到了盡頭。
搶救的儀器發出刺耳的“滴滴”聲，原來這就是夢裏的聲音。
頭頂的燈是那麼亮，照進了薄矜遠混沌死寂的眼眸中。
整張床鋪都是血，胸口正往外一股一股流著血。
薄矜遠在白茫茫的光中，看見了宋瓷的樣子，那麼近，那麼近。
“——阿遠，快來啊，我們去看大海！”
“——阿遠，我這條裙子好看嗎？”
“——阿遠，有我在，永遠不會再有人傷害你。”
“——薄矜遠，我錯了。”
“——薄矜遠，我恨你。”
“——薄矜遠，放過我吧……”
薄矜遠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厲害，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卻努力睜大著眼睛，想要看清她。
他想要說話，可是嗓子裏像是卡住了東西，根本發不出聲音。
原來，他回不去，這世上哪有什麼重來一次。
宋瓷說的沒錯，每一次傷害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不管在哪個世界，宋瓷都不會再喜歡他了。
\"宋瓷，對不起。”
對不起啊，折磨、糾纏、傷害了你這麼久，這一刻，我才真正的醒悟。
儀器上顯示，心臟衰竭，血液循環減緩，生命跡象正在逐漸消失......
他閉上眼睛，腦子裏閃過的全部都是宋瓷的笑容，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宋瓷在洱海的海灘上向前跑。
“你慢些跑啊……小心摔了……”
宋瓷真的停下來，圈住了他的脖子，笑著看著他。
“阿遠，以後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如果真的能停留在那一刻該有多好……
原來人死前，真的會想起最重要的回憶。
\"宋瓷......好……\"
薄矜遠張了張嘴，卻說不清那一個字，只是在最後的時候，他流下了一滴眼淚，沒入了枕頭上的血，無人知曉。
——
宋瓷醒了，遲宴很開心，連忙去廚房做了一大堆好吃的。
宋瓷能動，但他還是非要餵她，宋瓷只需要張嘴，她很幸福的看著薄矜遠。
\"阿宴你的手藝越來越好啦！\"
遲宴小心翼翼擦去她唇角的水漬，臉上是由心的笑容，手卻不自覺的抖。
他是真的很開心，宋瓷醒了。
“遲宴，你知道嗎，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宋瓷看著他的面容，已經因為歷經太多悲歡離合、生離死別而變得愈發沈穩，夢裏的那三個月卻又格外漫長和真實。
而這三個月，她見到的一直是那個單純懵懂的遲宴。
這一瞬間，宋瓷心裏覺得好痛。
原來這些年，遲宴被迫變了這麼多。
“夢裏，我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一切發生之前，我們結婚了。”
遲宴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擡起殷切的目光：“你回到過去，依然選擇了我嗎？”
宋瓷低下頭，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手指上那枚閃耀奪目的鉆石戒指，語調輕緩卻又堅決。
\"不論回到什麼時候，我都會愛你。”
遲宴怔忡了片刻，然後才笑著說：\"我也愛你。\"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著她的眼裏只剩下自己，心裏滿足極了，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的他，在看見宋瓷時的感覺一樣。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可捉摸的事情。
“薄矜遠死了。”
遲宴忽然說，他看向了宋瓷。
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個星期，薄家的人傾巢出動瓜分了整個薄氏的資產，卻沒有人去醫院替薄矜遠收屍。
最後是陳雲和沈時幫他入葬，平日裏對他畢恭畢敬的人只是隔岸觀火，無人多問一句。
宋瓷只是冷淡的摸著手裏的戒指，看向了窗外。
如夢裏所言，晴朗的天，真的再也沒有烏雲了？
“所以，我們終於可以平靜的生活了。”
\"......嗯。\"
他們再也不用被任何困難所羈絆，他們不必再忍受各種傷害和糾纏。
她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
采購婚禮事物的時候，宋瓷忽然想去看看宋楚。
她現在在一家正規的療養院，上次的墜樓，指使她的左手截肢。
宋瓷看見她的時候，她的頭發被剃幹凈了，坐在院子裏，抱著一塊畫板，周圍的彩鉛散了一大片。
醫生說是擔心她發病時撕扯自己的頭發。
她徹底變成了一個神經病，智力停留在三四歲，對曾經的一切也都忘了。
宋瓷走過去，她獨留的那個手雖然缺了小拇指，但是還能畫畫。
畫上是幾個五顔六色的抽象人形。
“你在畫什麼？”
宋楚擡起頭來，眼裏是惶恐和無措。
“你是誰啊？”
\"我是宋瓷。\"
宋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她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在畫什麼？\"
宋楚笑了，指著上面五彩斑斕的小人。
“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個是我的姐姐，還有這個是……是誰呢……”宋楚好像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宋瓷還是有些意外，但還是幫她回憶：“薄矜遠？”
“不是……”她搖了搖頭。
“是星恒哥哥！”她突然想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星恒哥哥，他說他喜歡我，他會一直保護我。\"
\"宋星恒。\"宋瓷挑眉，大抵明白了一些。
“為什麼會畫他們？”
“我惹爸爸媽媽生氣了，他們都不要我了……”宋楚的臉有些沮喪。
宋瓷知道，她變成這樣，是自作自受，是薄矜遠所作，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但……
她卻還是覺得這個女人挺可憐的。
宋瓷把一包喜糖遞給她，宋楚一看有好吃的，丟下手中的筆就奪了過來。
宋瓷站起身，準備離開，宋楚卻抓住了她的衣袖，怯懦的說了一句：\"宋瓷姐姐......謝謝你......\"
\"沒事，\"宋瓷笑了笑。
曾經最貪心的一個人，如今竟然也會因為一包糖就滿足。
宋瓷從療養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
看著蕭瑟的街，她的心裏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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