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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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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娶你

劉笙默將司雲藏在鳳凰山的一個地窖裏,騎著馬,連夜奔馳入京。

京城的繁華讓人眼花繚亂,香車寶馬,美人才子,佳美如畫。

他滿面灰塵,來到攝政王府門前,懇求守門的小廝道:“請往裏通報一聲,白陽縣舊人來訪。”

過了一會兒,小廝出來,冷著臉道:“我家主人說了,不認識什麽白陽縣的舊人。”

另一個小廝翻著白眼斥責道:“好一個叫花子,打秋風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我家王妃仍是當朝總兵元帥的掌上明珠,我家主人是權傾朝野的攝政親王,你算什麽東西,也敢來與我家主人攀交情?”

劉笙默含淚躬身請求道:“事有緊急,便求再通稟一聲,告老夫人,道:便是假的,也相伴十八年,笙不敢妄想,只求憐惜一二,請見一面。”

小廝還未入內稟告,便有一個年長的嬤嬤橫眉冷眼而出,立在氣派威武的門頭下,一掌打在劉笙默的臉上,罵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個假的,就要有自知之明,養你已經千百恩惠,你怎麽敢來叨擾?”

劉笙默倉皇而逃,泣淚奔走,將出皇城之時,萬念俱灰。

一支利箭不知道從哪裏射過來,劉笙默本能地逃開。

他對暗箭十分敏感,因為從小到大,來刺殺他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每一次,他都能死裏逃生,靠的不只是運氣。

“哪裏來的草芥,敢驚了孤王的馬!”

一個暴虐的聲音怒氣沖天。

劉笙默擡頭去看,只見一人,生得好英俊,也好陰惻,一雙眼睛閃著惡毒的冷光,鬢角簪桃花,嘴角帶著一股邪氣,年約三十歲,身上穿著鎧甲,肩上披著戰袍,身後跟著一騎行約有三十人,當街馳騁,十分猖狂。

“奧。”

厲震從金車上下來,手背在身後,昂首闊步而來,盯著眼前迷茫如鹿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淫光。

是個美人。

而且是個絕世美人。

厲震身後的軍侍笑道:“原來是個乞丐。”隨即將弓箭交給主人,進言諂媚道:“王爺何不射之為樂?”

厲震擺了擺手,叫人道:“打一盆水來。”

水來。

厲震墩身,掬一把水,為劉笙默洗了洗臉,頓時一張如雪花一樣白凈的皮膚在太陽下閃著潤澤的光,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好美的人。

厲震哈哈大笑,長臂如刀,橫闊一招,將人抱入懷裏,上了馬車,滿意歸府。

夜晚,十幾個丫鬟挑水撒花瓣,將主人擄掠來的美人洗得幹幹凈凈,又摸著花香精油,送到房裏。

美人躺在床上不動,厲震喝得醉醺醺,捏著劉笙默的下巴,道:“天下絕色,孤王也見多了,但還從未見過你這樣美的人。”

說完,俯身來吻。

就在他吻將要壓過來的時候,劉笙默翻身一轉,虎口卡住厲震的脖子,一把尖銳的匕刃抵在厲震的脖頸處,道:“借我三千兵馬,否則我殺你。”

厲震縱然被人拿刀指著,也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

洪亮的嗓門震顫著滾動的喉結,大手如刀,覆著厚厚的繭子,撫摸著劉笙默雪白的臉,道:“美人,你好膽魄。”

劉笙默手發抖,但心很硬。

他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只有司雲了。

為了司雲,他什麽都敢做。

手裏的薄刃再抵近,血殷虹,染了厲震的脖頸。

厲震看著劉笙默眼中的決絕,想起一種禽鳥,杜鵑,啼血的時候總是叫得格外尖銳,看上去兇狠淒厲,實則脆弱得不堪一擊,輕輕一扭,就能擰斷它的脖子。

“好。”

厲震笑道:“孤王答應你,但你要陪孤王一夜。”

劉笙默怔楞了,在他失神的瞬間,厲震奪了他手裏的兵刃,將人壓在身下,強占後,拿出一塊兵符,放在劉笙默手裏,道:“三千兵馬給你,秋日到了還我,否則,我必殺你。”

劉笙默穿上衣服,拿著兵符,狂奔出城,一路跑死五匹馬,回到白陽鎮,來到鳳凰山,在地洞裏,找到司雲,將兵符交給他,道:“雲兒,師父愛你。”

司雲抱著劉笙默,一邊哭泣,一邊剝他的衣服,在看到劉笙默脖子後的紫紅瘀痕時微微一楞,須臾,怒火沖天,只當抱著的人是個妓子,死不要命地折騰,只將劉笙默折騰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昏死過去,帶著兵馬,直奔朝南。

劉笙默醒來的時候,一片狼藉,身下一攤血。

血已凝固,人已離去。

他連哭也哭不出來。

司雲走得幹脆,也走得徹底,連著桃花莊地窖裏他六年積攢下的錢糧也拿得幹幹凈凈。

劉笙默一窮二白,一無所有,年近二十五六。

他重新拾掇了杏花莊,一塊磚石一塊磚石地壘建,再在院子裏外種滿杏花樹,繼續練劍,每月十號依舊去東大街收租,依舊穿金戴銀,一身珠光寶氣。

夜晚的時候,他感到寂寞就會去瓦舍找憐兒。

憐兒是個可憐的孩子,被好賭的爹賣到瓦舍裏。

憐兒對劉笙默道:“我不想在這裏面,我想跟你回家。”

“好。”

劉笙默拿出三百兩銀子,為憐兒贖身,將他帶回家。

憐兒白白凈凈的,羞澀靦腆,像一個女孩子,心很細,說話也很溫柔,十分依戀劉笙默。

劉笙默去收租子,他就跟在後面,人多的時候,就問劉笙默問主人,人少的時候,就問劉笙默喊相公。

他一喊相公,劉笙默就想笑。

兩個人粗茶淡飯也過得很開心,大魚大肉也吃得很高興。

劉笙默將脖子上的金項圈取下來,拿到金鋪裏,讓金匠做了一對金蟾,送給憐兒。

憐兒笑著擺手,道:“千金萬金,不如我的相公。”

一句話,說得劉笙默熱淚盈眶,抱著憐兒在院子裏來回地轉。

夜晚間,燭火融光,散著爛漫,憐兒摸著劉笙默絕世傾城的臉,道:“我想娶你。”

劉笙默笑得合不攏嘴,抱著憐兒,狂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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