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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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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打聽

“去問問吧。”最後是蘇汐開口:“我們剛剛傷過它,它最近應該不敢輕舉妄動,明日去鄉裏打聽打聽。”

“行。”裴尋收劍,看向因為想不明白而睡著的顔澤,有些無奈。

——

“大嬸。”蘇汐坐在茶鋪的椅子上:“我想打聽打聽周利家的兒子。”

大嬸立馬警惕起來:“你打聽他們做什麼?”

蘇汐笑:“小女子出門漂泊,無依無靠,聽聞此家在周家村最為富有,就……”

大嬸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聽完就笑了:“以你的姿色啊,那定是能被周雙看中的。”

“周雙?”

“對啊。”那大嬸表情誇張:“就是周家那獨子,那可是位好生好色的主!”

蘇汐輕笑:“那小女子還想打聽打聽喜婆,想讓她幫忙牽線。”

“喜婆啊……”大嬸想了想:“那倒是用不到了。”

說完,又悄咪咪地補了一句:“那家夥可是搶了不少姿色好的姑娘,可不是好人家……”

“而且搞不好還克妻呢,他那原配發妻,前幾日才死,嫁過來還不足十日啊!”

蘇汐垂眸,遮住眼底地想法:“大嬸不必勸了,小女子漂泊已久,只想尋一庇身之所,如今只想要喜婆牽線。”

大嬸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可惜,難得這麼美的小姑娘,要活生生地往火坑裏跳。

後面偷聽的顔澤:……

大師姐她好會裝!

“你真不考慮考慮,咱們周家村還有不少好男兒,比如我家阿牛……”

“不了。”蘇汐微微笑了笑,表示禮貌。

“行吧,你要是執意要嫁,就去找他們家專門的喜婆吧。”

“那喜婆聽說是周利家的親戚,去年來投奔他們家的,他們家的婚事都由那個喜婆辦。”

蘇汐笑:“謝謝大嬸指點了。”

大嬸一臉恨鐵不成鋼:“去吧去吧,真是不聽勸。”

蘇汐轉身走了,臉色沈下來。

其實蘇汐是比較懶的,也慣喜使喚人。

但是這次的人實在不好使喚。

顔澤粗枝大葉,萬雪單純好騙,裴尋話少冷漠。

唯一能去套話的江輕揚,還穿著一身道袍,一看就是不懷好意想要搞人家,到時候走漏了風聲反而不好。

所以只有蘇汐自己上了。

夜晚,幾人聚在一起。

“現在的人,涉及到的有周利,周利之子周雙,喜婆,女鬼,女鬼的哥哥。”

“還有……”蘇汐側身躺在榻上,手裏輕晃著玉瓶,裏面的仙露瓊漿叮當作響。

“那個早亡的周雙發妻。”

裴尋點點頭,在紙上添上:“我們現在知道的,周雙喜女色。”

說到這裏,想到蘇汐早上說的話,裴尋拿著毛筆的手一頓,才繼續開口:“而且周雙有強搶民女的習慣,其妻嫁於他十日便亡故,後特意娶了厲鬼。”

“喜婆去年才到,村裏人了解不多而且喜婆只對周家的喜事負責。”

“還需要搞清楚女鬼和周家到底什麼關系。”江輕揚皺眉:“要不然壓根沒法查。”

“明日去周家看看周雙亡妻的畫像。”蘇汐半瞇著眼:“我感覺,有點關系。”

說完,蘇汐就直接拂袖離開,上好的酒香從她手裏的玉瓶散出,裴尋皺了皺眉。

“今天就到這裏吧。”裴尋放下毛筆:“明日我們去周府。”然後他轉身離去。

江輕揚嗤笑一聲,眼神泛冷。

萬雪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歪著頭悄悄地避開顔澤問江輕揚:“你不喜歡他們兩個在一起嗎?”

江輕揚一頓:“嗯。”

“為什麼啊?”萬雪疑惑。

江輕揚看著自己手裏的乾坤盤:“天命所歸,他們沒有緣分。一切牽扯,最終都會傷人傷己。”

萬雪似乎沒有理解,還想要問什麼,但是江輕揚不願意說了。

——

蘇汐靠在自己屋子的窗臺旁,仰起頭賞月。

她好像今天興致不太高,瞇著眼就要拿玉瓶。

手腕被人攥住。

她似乎有些醉了,擡頭看著攥著她的裴尋,勾唇笑了笑:“怎麼,想我了?”

裴尋沒應聲。

蘇汐看著他攥著她的手,然後慢悠悠地開口:“松開。”

不容置疑的語氣。

裴尋沒有松:“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蘇汐輕笑:“你管的著嗎?”

她今天就是心情不好。

裴尋固執地不願意松開,就這樣看著她。

“嗬。”蘇汐笑了,起身,扯開他的手,靠近他的耳邊:“那你這麼晚來,是來勸我別喝的嗎?”

她喝醉了,鳳眸泛著水光,聲音都像洗過一樣。

裴尋別過頭不去看她,不回答她的問題。

“還是說……”那雙手不老實,沒拿到玉瓶,朝著他的腰封勾去。

裴尋按住她的手,知道今天自己來是個錯誤。

他不該來的。

她說的對,他管不著。

“還是說……公子看小女子出門漂泊,無依無靠,想要……”

裴尋垂眸,遮住眼裏的晦暗和克制,轉身離開。

蘇汐輕笑,嗓音輕慢而隨意:“竟然公子不要,那我給別人了……”

“蘇汐。”

他的聲音很冷,帶著克制的怒意和隱忍著的不明的感情。

紅紗就是這樣被扯下來的,腳腕的鈴鐺叮當叮當響到了半夜。

他不言語,動作卻比往常要用力,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痕跡。

還是吃味了。

蘇汐恍然間想起來前世的裴尋。

那個時候,他的少年氣已然全部褪去,風霜下的成長起來的青年似乎無悲無喜,永遠都是那副樣子。

反正在前世,蘇汐是從來沒見過裴尋有過情緒波動的。

他坐在高高的主位,所有的困難都能一個人擋下,無論受多少傷,表情都沒有變化,不說哭,不喊累。

明明周圍都是人,卻感覺比她這個常年待在清縱殿的人還要孤獨。

拒人於千裏之外,好像從來沒有情感。

哪裏像現在,光憑她的三言兩語,就能惹得他近乎狼狽地情緒洩露。

非要在她的身上留滿他的痕跡,彰顯那無聲而壓抑著的占有欲。

想要裝不在乎,裝冷漠,對他來說,好像還是有些難了。

還是沒有成長到那個時候啊……

直至後半夜,這人才稍稍冷靜下來,嗓音都是沙啞的,低聲在她耳邊道:“抱歉。”

兩個人,一個人不願愛,一個人不敢愛。

竟也如最親密的戀人一般,日夜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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