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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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侍疾
“喬大人此言差矣。”
戚乾手執笏板，冷聲道：“父皇身體有恙，本就該好生修養，閑雜人等不可打擾父皇，並且——喬大人好像還沒到能隨意探望父皇的程度。”
“你！”
齊長風向前一步，提議道：“諸位擔憂皇上的身體狀況，想要探望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等官職低微，如何能得見天顔，喬大人以為呢？”
“無知小兒，金鑾殿重地，豈容你一個黃口小兒可以置喙的！”
喬蘌史一甩衣袖，憤憤道：“本官乃都察院之首，在朝為官多年，難不成連一個探望皇上的權利都沒有嗎！”
然而其他眾人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言論，皆是低著頭默不作聲，心中想著這喬蘌史還真是膽子大，竟敢編排太子。
戚乾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道：“如今閣老林太傅與衛國公都還在此處，倒是不勞蘌史大人憂心了。”
他向前一步，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裏踏上一階丹陛，在諸位朝臣驚呼前駐足，轉身看向下方的人。
“如今父皇身體抱恙，朝中之事，還請諸位大人心中有數，莫要打擾父皇他老人家。”
眾人沒有言語，戚乾又道：“還請衛國公與林太傅隨孤一起去探望父皇，也好安諸位大人的心。”
衛國公林太傅一文一武，都是皇上極為重視的人，且一人支持太子，一人支持文宣王，二人互相掣肘，絕不會為了偏幫於哪一方而謊報皇上的病情，如今這一舉動，倒是讓他們十分放心，心中對於太子的懷疑也消減了幾分。
“等等！”
戚乾望向出聲的人，發覺又是他那個蠢弟弟，恨不得立刻綁了他下去。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戚乾心想，他早晚有一天要讓戚泰認識到自己到底有多麼愚蠢。
戚泰沒理會太子看向自己的覆雜眼神，對於剛剛的舉動抗議道：“本王實在放心不下，也要隨幾位大人去看望父皇。”
他瞪向站在丹陛上的一看就不懷好意的戚乾，憤憤出聲：“本王昨日進宮時父皇還好好的，今兒就病了，臣弟放心不下，還望皇兄體諒臣弟的一片孝心。此外臣弟也該進為人臣子的本分，怎麼能讓皇兄和皇姐承擔侍疾的義務？若是照顧不周，可就麻煩了。”
“皇弟說笑了，你如今已經開封建府，並不適合留在宮裏。”戚乾微微笑著，壓制自己的怒氣，輕聲道：“至於不放心……有林太傅在，皇弟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戚泰聞言看向老頭，挺了挺背脊，聲音有些微弱，卻還是堅持道：“太傅與我終究不同，皇兄如此阻攔我，難不成是心中有鬼？”
戚乾冷笑一聲，“這心中有鬼的，恐怕是另有其人吧？”
“行了，你既然想跟著，孤也不攔你。”
戚乾帶著人離開，餘下的人相互看了看，三三兩兩地離開。
帝王寢宮，皇後娘娘與永寧公主剛剛趕到，恰好在門口碰到戚乾一行人。
“臣等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公主殿下。”
“諸位大人快快免禮。”
徐皇後焦急道：“本宮聽見皇上病了的消息就匆匆趕了過來，魏忠賢，皇上狀況如何？”
魏忠賢恭敬道：“娘娘莫急，皇上並無大礙，諸位可隨奴才前來。”
他慢慢推開寢殿的門，小聲踱步到帳幔前方，輕聲道：“皇上，皇後娘娘，公主太子，文宣王還有其他衛國公林太傅看您來了。”
此言一出，內室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建寧帝的聲音有氣無力道：“朕沒事，風寒傳人，諸位也別進來了。”
“父皇！兒臣昨日進宮時您明明還康健的很，怎麼今日就病成這樣？”
戚泰透過帳幔看著內室龍床上平躺著的身影，心中有些擔憂。
如此衣衫不整臥床不見重臣，這在以往從未發生過，思及此，戚泰不得不擔憂父皇，他可不信父皇無礙。
又是一陣咳嗽聲傳來，那極重極緩的喘息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上都湧起一股擔憂，卻聽建寧帝道：“行了，朕無事。”
“魏忠賢，將人好生送出去。”
“父皇！”
“王爺請吧。”
魏忠賢道：“如今各位可都聽見皇上親口所言，諸位也該放下心了。”
“可這！”
“好了！”
戚乾拉著人出了寢宮，陰陽怪氣道：“你若不是父皇的親兒子，怕是已經死了不下百次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
“皇兄你什麼意思！”
見皇後娘娘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戚泰如今越發覺得這件事有貓膩，他看向一言不發的林太傅，又看向停在殿內久久沒有出來的戚灼，氣憤道：“本王明日還來！我就不信父皇不見我！”
說罷他一甩袖子轉身離去，急匆匆地幾息之間就消失在眾人眼裏。
“唉——”
林太傅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郁郁不平。
他們林家是遭了什麼孽，竟生出了個如此爛泥扶不上墻的皇子。
可是如今箭已離弦，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他一拱手朝戚乾告退，滿臉憂郁地離開。
衛國公幾番掙紮，見人都走了，才悄聲開口：“不知這公主……何時回府啊？”
母親做過的事他都一一查清，就算他身為人子，也不能昧著良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母親的性子，的確不適合在待在京中。
宋家的老宅並不在京城，那地山清水秀，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母親去那會過得很好，絕不比在京城差，可如今母親已經離開，為何公主卻還是沒有回府？
衛國公不希望等兒子歸京時，他的妻子卻還住在宮中。辰哥兒本就失去了記憶，此舉無疑會讓兩人的感情雪上加霜。
戚乾無奈笑笑，如實說道：“國公這話可就問錯人了，皇姐的想法豈是孤能左右的？”
見衛國公臉上滿是愁緒，戚乾又安慰道：“如今世子還未回府，國公不必擔心，皇姐她心裏定有自己的定奪。”
“那臣就恭候公主的消息。”
戚乾點點頭，瞧一眼還未出來的皇姐無奈笑笑，與國公爺一齊離開。
內室，魏忠賢苦笑道：“公主您怎麼留下了，皇上定會生氣的。”
戚灼道：“本宮來侍疾。”
她看向魏忠賢，在他討好笑容裏一把扯開數層帳幔，瞧著躺在床上的父皇冷聲一笑。
“您倒是會躲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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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乾手執笏板，冷聲道：“父皇身體有恙，本就該好生修養，閑雜人等不可打擾父皇，並且——喬大人好像還沒到能隨意探望父皇的程度。”
“你！”
齊長風向前一步，提議道：“諸位擔憂皇上的身體狀況，想要探望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等官職低微，如何能得見天顔，喬大人以為呢？”
“無知小兒，金鑾殿重地，豈容你一個黃口小兒可以置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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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其他眾人聽著這意有所指的言論，皆是低著頭默不作聲，心中想著這喬蘌史還真是膽子大，竟敢編排太子。
戚乾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道：“如今閣老林太傅與衛國公都還在此處，倒是不勞蘌史大人憂心了。”
他向前一步，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裏踏上一階丹陛，在諸位朝臣驚呼前駐足，轉身看向下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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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林太傅一文一武，都是皇上極為重視的人，且一人支持太子，一人支持文宣王，二人互相掣肘，絕不會為了偏幫於哪一方而謊報皇上的病情，如今這一舉動，倒是讓他們十分放心，心中對於太子的懷疑也消減了幾分。
“等等！”
戚乾望向出聲的人，發覺又是他那個蠢弟弟，恨不得立刻綁了他下去。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戚乾心想，他早晚有一天要讓戚泰認識到自己到底有多麼愚蠢。
戚泰沒理會太子看向自己的覆雜眼神，對於剛剛的舉動抗議道：“本王實在放心不下，也要隨幾位大人去看望父皇。”
他瞪向站在丹陛上的一看就不懷好意的戚乾，憤憤出聲：“本王昨日進宮時父皇還好好的，今兒就病了，臣弟放心不下，還望皇兄體諒臣弟的一片孝心。此外臣弟也該進為人臣子的本分，怎麼能讓皇兄和皇姐承擔侍疾的義務？若是照顧不周，可就麻煩了。”
“皇弟說笑了，你如今已經開封建府，並不適合留在宮裏。”戚乾微微笑著，壓制自己的怒氣，輕聲道：“至於不放心……有林太傅在，皇弟又有什麼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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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乾冷笑一聲，“這心中有鬼的，恐怕是另有其人吧？”
“行了，你既然想跟著，孤也不攔你。”
戚乾帶著人離開，餘下的人相互看了看，三三兩兩地離開。
帝王寢宮，皇後娘娘與永寧公主剛剛趕到，恰好在門口碰到戚乾一行人。
“臣等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公主殿下。”
“諸位大人快快免禮。”
徐皇後焦急道：“本宮聽見皇上病了的消息就匆匆趕了過來，魏忠賢，皇上狀況如何？”
魏忠賢恭敬道：“娘娘莫急，皇上並無大礙，諸位可隨奴才前來。”
他慢慢推開寢殿的門，小聲踱步到帳幔前方，輕聲道：“皇上，皇後娘娘，公主太子，文宣王還有其他衛國公林太傅看您來了。”
此言一出，內室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建寧帝的聲音有氣無力道：“朕沒事，風寒傳人，諸位也別進來了。”
“父皇！兒臣昨日進宮時您明明還康健的很，怎麼今日就病成這樣？”
戚泰透過帳幔看著內室龍床上平躺著的身影，心中有些擔憂。
如此衣衫不整臥床不見重臣，這在以往從未發生過，思及此，戚泰不得不擔憂父皇，他可不信父皇無礙。
又是一陣咳嗽聲傳來，那極重極緩的喘息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上都湧起一股擔憂，卻聽建寧帝道：“行了，朕無事。”
“魏忠賢，將人好生送出去。”
“父皇！”
“王爺請吧。”
魏忠賢道：“如今各位可都聽見皇上親口所言，諸位也該放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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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林太傅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恨鐵不成鋼的郁郁不平。
他們林家是遭了什麼孽，竟生出了個如此爛泥扶不上墻的皇子。
可是如今箭已離弦，不是他想停就能停的。
他一拱手朝戚乾告退，滿臉憂郁地離開。
衛國公幾番掙紮，見人都走了，才悄聲開口：“不知這公主……何時回府啊？”
母親做過的事他都一一查清，就算他身為人子，也不能昧著良心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母親的性子，的確不適合在待在京中。
宋家的老宅並不在京城，那地山清水秀，是個頤養天年的好地方，母親去那會過得很好，絕不比在京城差，可如今母親已經離開，為何公主卻還是沒有回府？
衛國公不希望等兒子歸京時，他的妻子卻還住在宮中。辰哥兒本就失去了記憶，此舉無疑會讓兩人的感情雪上加霜。
戚乾無奈笑笑，如實說道：“國公這話可就問錯人了，皇姐的想法豈是孤能左右的？”
見衛國公臉上滿是愁緒，戚乾又安慰道：“如今世子還未回府，國公不必擔心，皇姐她心裏定有自己的定奪。”
“那臣就恭候公主的消息。”
戚乾點點頭，瞧一眼還未出來的皇姐無奈笑笑，與國公爺一齊離開。
內室，魏忠賢苦笑道：“公主您怎麼留下了，皇上定會生氣的。”
戚灼道：“本宮來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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