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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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對峙
戚灼一身紅衣，與門前的縞素天差地別，冰冷的目光讓哭鬧的眾人停了下來。
見形勢不對，為首的年輕女子與她攙扶著的老婦人對視一眼，又大聲哀嚎起來。
“當真是沒有天理！我錢家痛失親人，披麻戴孝，公主的丈夫殺了我錢家人，可您不僅沒有絲毫歉意，反而是華服麗冠，紅衣滿身，您是公主，就能仗勢欺人了嗎！”
“天理難容！”
“目無王法！”
戚灼看著逐漸被轟動起來的人群，居高臨下道：“以為人多勢眾？就不需要講道理了嗎？”
她走到那位年輕女子身前，好奇道：“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敢當著本公主的面撒野，倒是個勇士。”
“臣女卑賤之人，賤名恐汙了尊耳，公主不必過問，您只需要知道，臣女的父親是幽州州牧錢力，臣女前來，只是為了替家父討要一個公道！”
“哦？公道？”
戚灼冷眼看著這群人，“你們也是來討要一個公道的嗎？”
“我兒清廉之人，怎得被人這麼冤枉你，自然要討要一個清白！”
“清廉之人？”
戚灼看向發聲的老婦人，譏諷道：“若本宮沒有看錯，您這素衣下是江南天織堂的雲錦，可謂一尺千金。”
她舉起這人的手作驚訝狀：”您這玉鐲，可是天山腳下盛產的龍石種，一價難求呢！”
老婦人掙紮著收回手，戚灼也沒有阻攔，又看向旁邊那位姑娘身上戴的玉佩。
“出來做戲，怎麼能出紕漏呢？”
戚灼走上臺階，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這些人。
“若本宮沒有記錯，這錢氏一族早已落寞，前些年險些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怎麼這錢大人去了幽州為官，竟讓各位的日子翻天覆地，驕奢意淫了呢？”
一群人面面相覷，皆是沒有出聲。
他們快活日子過慣了，一聽到消息只得匆匆穿上素衣，哪還記得這些金銀首飾。
“父皇已經下旨，幽州之事容後再議，你們卻在此地聚眾鬧事，到底意欲何為！”
戚灼不再理會這些烏合之眾，冷聲吩咐道：“來人，這錢家人既然說他們清廉，那就給他們自證清白的機會，去上報刑部，徹查錢家！”
“幽州之事本宮管不到，可這京中的事，本宮就算仗勢欺人，你又能奈我何？”
“不！我是為我父親申冤，幽州之事，與京城錢家沒有關系，您不能自作主張。”
戚灼懶得和這些人交談，當即讓親衛把人趕出這條街。
京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她本就想找方勢力殺雞儆猴，這錢家既然撞到槍口上，就別怪她不客氣。
水至清則無魚，這京中大大小小的世家經不起徹查，經此一事，她倒要看看誰還敢給幽州使絆子。
身穿盔甲的親衛拔刀上前，哄鬧之人頓時作鳥獸散。
戚灼轉身離開，還未踏進瀾庭院時，卻被仁壽堂的丫鬟叫住。
“公主，老太君有請。”
仁壽堂
戚灼一踏進去，就聽見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辰哥兒行事莽撞，你作為妻子，不想著在後方幫襯著點，竟還火上澆油！”
馮氏湊到戚灼身前，拐杖敲得砰砰作響，她怒目而睜，抒發著自己的不滿。
“錢家人來申冤，你不想辦法勸慰著點，竟還對他們喊殺喊打，咱們衛國公府，什麼時候出了這樣心冷惡毒的人！這百年的仁善名聲，都被公主敗壞盡了！”
辰哥兒是大理寺之首，行事判案最講證據，往日是多麼知法守禮的人，如今竟作出這等兇神惡煞之事，都是眼前這個女人教唆的！
如今外面的風言風語她一個處在深宅大院裏的老婆子都知道了，若是不盡力挽救，這名聲就被敗壞盡了！
馮氏唉聲嘆氣道：“公主若是為了辰哥兒好，就向錢家人請罪，定要讓他們放棄對辰哥兒的追究。”
戚灼眼裏有些不可置信，她沒想到，老太君這樣年長，竟還看不透現在的狀況。
到底是急中失智，還是因為擔心自己晚節不保。
“幽州之事咱們並不清楚，世子這麼做，定有他的道理，錢家一看就有貓膩，祖母若是低頭請罪，豈不正說明他們無罪，反而坐實了世子的罪責？”
戚灼據理力爭，“世子還未回來，真相猶未可知，不過是些風言風語，老太君何必在意！”
“你！”
馮氏和眼前的人說不通，他們衛國公府，一向都是和氣生財，從未與人產生過齟齬，再這樣下去，他們辰哥兒在別人眼裏就成了兇神惡煞之輩了。
“好啊，公主不去，我老婆子去！”
“站住！”
戚灼知道馮氏固執己見，當即不再爭辯，只冷聲說道：“我已讓親衛圍住了國公府，老太君您出不去，莫要掙紮了。”
“你！你居然讓自己的親衛守在門前？這裏是國公府，不是你的公主府！”
戚灼輕聲一笑，凜聲道：“本宮沒讓親衛駐紮在國公府內，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
“還請祖母，好好休息，莫要摻和朝中之事。”
戚灼微一點頭，轉身離開。
青荀跟在公主身後，轉頭瞥了瞥老太君陰沈的臉，有些擔憂道：“依照老太君的性子，她認定的事就不會善罷甘休，公主如此不留情面，老太君恐怕會有後手。”
念著瀾庭院裏的兩個孩子，戚灼急匆匆地往回走，對於青荀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無妨，親衛在外守著，她作不了妖，國公爺也不會任老太君挑事。”
還有錢家，就那一群蠢貨，刑部用不了一天就能徹查幹凈。
“呀呀！”
戚灼一進門，就聽見女兒咿咿呀呀的稚語，她換了外衫，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兒。
“鈺兒今天乖不乖？娘親抱你和哥哥去玩。”
搖床裏，本來和妹妹躺在一起的大胖小子見妹妹被抱走了，當即就要哭喊，似是又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戚灼，露出一個開懷的大笑。
這就顯現出雙生胎的不好來了，戚灼一次抱不了兩個，只能挨個抱一抱。
若是宋瑾辰在……
戚灼強迫自己不去想，她應該相信宋瑾辰，幽州的事，一定會平安解決。
“公主。”
沒一會青蘭走進來，瞧見睜著眼的郡主和小公子，朗聲回稟道：“國公爺回來了，老太君似是前去哭訴了一番，只是國公爺並未理會，讓老太君老實在仁壽堂待著。”
戚灼對於這一結果並無意外，衛國公深得他父皇的重用，自然不是拎不清的人。
“還有一事，宮裏來信，說是讓公主明日帶著小公子和郡主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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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灼一身紅衣，與門前的縞素天差地別，冰冷的目光讓哭鬧的眾人停了下來。
見形勢不對，為首的年輕女子與她攙扶著的老婦人對視一眼，又大聲哀嚎起來。
“當真是沒有天理！我錢家痛失親人，披麻戴孝，公主的丈夫殺了我錢家人，可您不僅沒有絲毫歉意，反而是華服麗冠，紅衣滿身，您是公主，就能仗勢欺人了嗎！”
“天理難容！”
“目無王法！”
戚灼看著逐漸被轟動起來的人群，居高臨下道：“以為人多勢眾？就不需要講道理了嗎？”
她走到那位年輕女子身前，好奇道：“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敢當著本公主的面撒野，倒是個勇士。”
“臣女卑賤之人，賤名恐汙了尊耳，公主不必過問，您只需要知道，臣女的父親是幽州州牧錢力，臣女前來，只是為了替家父討要一個公道！”
“哦？公道？”
戚灼冷眼看著這群人，“你們也是來討要一個公道的嗎？”
“我兒清廉之人，怎得被人這麼冤枉你，自然要討要一個清白！”
“清廉之人？”
戚灼看向發聲的老婦人，譏諷道：“若本宮沒有看錯，您這素衣下是江南天織堂的雲錦，可謂一尺千金。”
她舉起這人的手作驚訝狀：”您這玉鐲，可是天山腳下盛產的龍石種，一價難求呢！”
老婦人掙紮著收回手，戚灼也沒有阻攔，又看向旁邊那位姑娘身上戴的玉佩。
“出來做戲，怎麼能出紕漏呢？”
戚灼走上臺階，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這些人。
“若本宮沒有記錯，這錢氏一族早已落寞，前些年險些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怎麼這錢大人去了幽州為官，竟讓各位的日子翻天覆地，驕奢意淫了呢？”
一群人面面相覷，皆是沒有出聲。
他們快活日子過慣了，一聽到消息只得匆匆穿上素衣，哪還記得這些金銀首飾。
“父皇已經下旨，幽州之事容後再議，你們卻在此地聚眾鬧事，到底意欲何為！”
戚灼不再理會這些烏合之眾，冷聲吩咐道：“來人，這錢家人既然說他們清廉，那就給他們自證清白的機會，去上報刑部，徹查錢家！”
“幽州之事本宮管不到，可這京中的事，本宮就算仗勢欺人，你又能奈我何？”
“不！我是為我父親申冤，幽州之事，與京城錢家沒有關系，您不能自作主張。”
戚灼懶得和這些人交談，當即讓親衛把人趕出這條街。
京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她本就想找方勢力殺雞儆猴，這錢家既然撞到槍口上，就別怪她不客氣。
水至清則無魚，這京中大大小小的世家經不起徹查，經此一事，她倒要看看誰還敢給幽州使絆子。
身穿盔甲的親衛拔刀上前，哄鬧之人頓時作鳥獸散。
戚灼轉身離開，還未踏進瀾庭院時，卻被仁壽堂的丫鬟叫住。
“公主，老太君有請。”
仁壽堂
戚灼一踏進去，就聽見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
“辰哥兒行事莽撞，你作為妻子，不想著在後方幫襯著點，竟還火上澆油！”
馮氏湊到戚灼身前，拐杖敲得砰砰作響，她怒目而睜，抒發著自己的不滿。
“錢家人來申冤，你不想辦法勸慰著點，竟還對他們喊殺喊打，咱們衛國公府，什麼時候出了這樣心冷惡毒的人！這百年的仁善名聲，都被公主敗壞盡了！”
辰哥兒是大理寺之首，行事判案最講證據，往日是多麼知法守禮的人，如今竟作出這等兇神惡煞之事，都是眼前這個女人教唆的！
如今外面的風言風語她一個處在深宅大院裏的老婆子都知道了，若是不盡力挽救，這名聲就被敗壞盡了！
馮氏唉聲嘆氣道：“公主若是為了辰哥兒好，就向錢家人請罪，定要讓他們放棄對辰哥兒的追究。”
戚灼眼裏有些不可置信，她沒想到，老太君這樣年長，竟還看不透現在的狀況。
到底是急中失智，還是因為擔心自己晚節不保。
“幽州之事咱們並不清楚，世子這麼做，定有他的道理，錢家一看就有貓膩，祖母若是低頭請罪，豈不正說明他們無罪，反而坐實了世子的罪責？”
戚灼據理力爭，“世子還未回來，真相猶未可知，不過是些風言風語，老太君何必在意！”
“你！”
馮氏和眼前的人說不通，他們衛國公府，一向都是和氣生財，從未與人產生過齟齬，再這樣下去，他們辰哥兒在別人眼裏就成了兇神惡煞之輩了。
“好啊，公主不去，我老婆子去！”
“站住！”
戚灼知道馮氏固執己見，當即不再爭辯，只冷聲說道：“我已讓親衛圍住了國公府，老太君您出不去，莫要掙紮了。”
“你！你居然讓自己的親衛守在門前？這裏是國公府，不是你的公主府！”
戚灼輕聲一笑，凜聲道：“本宮沒讓親衛駐紮在國公府內，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
“還請祖母，好好休息，莫要摻和朝中之事。”
戚灼微一點頭，轉身離開。
青荀跟在公主身後，轉頭瞥了瞥老太君陰沈的臉，有些擔憂道：“依照老太君的性子，她認定的事就不會善罷甘休，公主如此不留情面，老太君恐怕會有後手。”
念著瀾庭院裏的兩個孩子，戚灼急匆匆地往回走，對於青荀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無妨，親衛在外守著，她作不了妖，國公爺也不會任老太君挑事。”
還有錢家，就那一群蠢貨，刑部用不了一天就能徹查幹凈。
“呀呀！”
戚灼一進門，就聽見女兒咿咿呀呀的稚語，她換了外衫，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兒。
“鈺兒今天乖不乖？娘親抱你和哥哥去玩。”
搖床裏，本來和妹妹躺在一起的大胖小子見妹妹被抱走了，當即就要哭喊，似是又察覺到熟悉的氣息，圓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戚灼，露出一個開懷的大笑。
這就顯現出雙生胎的不好來了，戚灼一次抱不了兩個，只能挨個抱一抱。
若是宋瑾辰在……
戚灼強迫自己不去想，她應該相信宋瑾辰，幽州的事，一定會平安解決。
“公主。”
沒一會青蘭走進來，瞧見睜著眼的郡主和小公子，朗聲回稟道：“國公爺回來了，老太君似是前去哭訴了一番，只是國公爺並未理會，讓老太君老實在仁壽堂待著。”
戚灼對於這一結果並無意外，衛國公深得他父皇的重用，自然不是拎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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