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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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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陸鹽在房間裏待了整整一個上午,出來的時候臉色一片蒼白,唇瓣卻異常紅潤。

隨著他的出現,偌大的客廳裏多了淡淡的果香味,繞過陸庭堅的鼻端,不禁讓人心曠神怡。

陳姨跟著擔憂了一上午,終於看到陸鹽,趕忙觀察他的精神狀態確認是否生病。

“陳姨我沒事,你別這麽緊張的看著我,都把我給看的緊張了。”

陸鹽扶著餐桌坐下,擡眸迎上對面男人沈悶卻夾雜著關切的目光,莫名心虛。

他端起碗筷,聳了聳肩,咧嘴笑道:“讓你們憂心了,最近對音樂有點感興趣,昨晚靈感突發熬夜寫了幾首詞,可能太興奮了,淩晨五點多才睡著。“

言外之意才會起的這麽晚。

陸庭堅摩挲著筷子,掠過陸鹽似嬌嫩桃花瓣的紅潤薄唇,握筷的手指緊縮,偏移了視線。

“三月,我支持鼓勵你的興趣愛好,但是熬夜傷身,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如果爸媽知道你這麽個熬法,他們會擔心的。”

陸鹽輕咬著筷子:“知道了。”

經由上午的突發意外,陸鹽對這具身體起了疑,是人都有欲,但人多是習慣性的會將其壓制下去,這是人類經過多年進行之後的最終成果,所以釋放的時候也是挑著時間地點對象來的。

記憶中原主並沒有受過這種折磨,這應該是第一次。

現在想來,陸鹽只覺得那種感覺十分違和。

因為那種控制不住的欲和念頭,和動物的發.情.期無異。

猶記得青春期那時,他撿了只流浪貓,取名陸吃貨,因為是只很貪吃的胖橘,養了十來年老死了。

吃貨每逢發.情.期就控制不住的要去找配偶,這種狀態會持續好一段時間。

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身體出現這樣的奇怪現象?全身檢查的體檢結果分明每一項都達到了健康的標準,身體也並無任何異常。

伴隨著發.情的跡象,更讓陸鹽奇怪不解的是從身上散發出的果香,一開始以為是體味,可誰的體味會濃的滿屋子都是?

既然體檢沒有問題,那就等下個月系統888上線了找它問個明白。

.

經過一番調查,陸鹽循著地址找到了位於大學城附近的富人區。

私家偵探給的信息很全面,詳細的小區地址、幾棟幾單元幾號、私人號碼等都在文檔裏。

進出小區需要刷卡或是指紋鎖,陸鹽當然沒有。

他站在門口裝作翻包找卡,兩個保安看他找的焦頭爛額,好意提醒:“先生,要是門卡沒帶,您用指紋鎖吧。”

陸鹽瞥過那個指紋鎖,繼續翻包:“那個不行,我沒錄入指紋解鎖。唉,平時老是丟三落四的,明明出門帶了卡的,怎麽找不見了……”

“先生您別著急,您住在幾棟幾單元,我這邊確認一下。”

陸鹽毫不思索的說出二棟一單元。

“好的,是茅先生嗎?”保安檢索出了業主,再次確認。

陸鹽點點頭:“是不是需要身份證?我沒帶怎麽辦?”

保安面露為難:“沒帶的話,我們這邊確認不了您的身份,那您記得您的身份證號嗎?”

陸鹽正要搖頭,想起什麽,連忙打開手機:“等一下啊,幸好我之前拍了照片。”

文檔裏有茅修的文檔信息,陸鹽念了一長串數字,保安那邊很快確定過後給他開了門。

陸鹽勾著唇角向兩人道了聲謝,悠然自得的漫步進小區大門。

拿著他人隱私的做法很不道德,可是和茅修下藥的手段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從茅修的作息時間表來看,昨晚應該蹦迪蹦了個通宵,現在這個時間點大概率睡的正香。

電梯停在七樓,門開,陸鹽徑直奔向703,指尖戳上門鈴按鈕沒有松開。

等了兩三分鐘,暴躁紊亂的腳步聲逐漸逼近,陸鹽收回手環在胸前。

“誰啊!一直按什麽門鈴,特麽的煩不煩啊!”伴隨著開門聲的還有男人不耐煩的罵罵咧咧。

“發什麽神……”門開,罵聲戛然而止,二十來歲的小青年緊皺的眉宇在見到門外的人時,瞬間凝固。

心虛稍縱即逝,殘存的朦朧睡意瞬間清醒。

陸鹽似笑非笑越過他,踏著幹凈的白地毯進了屋內。

和這個想要害自己的男人,壓根不需要講武德。

茅修眼睜睜看著陸鹽一腳又一腳踩上才換的波斯地毯毫不客氣,暗暗握緊了拳頭。

努力平覆下瘋狂起伏的呼吸,茅修瞪著陸鹽的背影,跟了上去。

“陸小少爺,真是稀奇,你怎麽會知道我住在這裏?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吧,你這樣不請自來,在法律上已經構成了私闖民宅,你不怕我報警嗎。”

茅修憋著一肚子起床氣一屁股窩進沙發,翹起二郎腿趾高氣揚的抱緊胳膊,怎麽看陸鹽那張悠閑自得的小白臉怎麽不爽。

真就是長了一張勾引人的小白臉。

“想報就報,就怕你不報警。我正愁生日宴會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怎麽和警察開口。”陸鹽冷睨著他。

茅修迷茫的眨眨眼:“陸小少爺你在說什麽?你生日宴會那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嗯……不過多少讓我有點膈應。”

含糊不清的說辭讓茅修心中一喜,越發好奇:“不是大事,為什麽陸少爺還想報警呢?”

陸鹽懶散的倚著沙發靠,夾在指間的手機晃來晃去,他不說話,嘴角掛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有時沈默的對峙更考驗人心。

茅修被他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一切仿佛盡在不言中,陸鹽的一言不發和笑意就像是在對他說:你做的那點破事我已經知道了。

不能自亂陣腳,說不定他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在唬人而已。

陸鹽上下打量著他:“茅修是吧,你的那套黑鉆西裝挺好看的,很適合你,發型也做的不錯,果然長得好看打不打扮顏值都很在線,你這顏值不去娛樂圈演戲真是可惜了。現在單眼皮帥哥也很受大眾喜歡。”

啊?話題怎麽突然轉到他身上來了?

茅修被突如其來的誇讚搞得一頭霧水,什麽意思?不是在說宴會的事兒嗎?

不過彩虹屁誰不喜歡,他也毫不謙虛的揚起得意的笑,心裏還是有幾分戒備:“謝謝,陸少爺也不差。”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關於靳權的事,宴會的時候看你好像知道的不少。主要是宴會那天晚上我和靳權……算了,都是不足掛齒的小事,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說了一半又不說最是讓人抓心撓肺,茅修一聽是為了靳權來的,得意的神色轉瞬僵凝。

“陸少爺,你和靳總發生了什麽嗎?”

陸鹽自嘲的垂下眼簾,攪著衣擺看起來有些失落:“算……是吧。”

茅修頓時握緊了拳頭,語氣也變得冷硬起來:“你想問什麽?”

陸鹽驀然擡頭看向他,再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弧:“想問問你,為什麽要在酒裏下藥找男人來侵犯我?我們以前沒怎麽見過面,如你所言並不熟悉,是我哪裏冒犯惹到了你嗎?”

茅修猛然起身,惱羞成怒的朝他低吼:“你,你在說什麽,什麽下藥什麽找男人侵犯你?我沒做過這些,你不要冤枉我!”

“啊可是——”

陸鹽放出手機裏的錄音,開到最大聲。

是陸鹽和陳安的完整對話,錄音播放完畢,偌大的客廳陷入了短暫的沈默,寂靜到能聽見茅修起伏不定的沈重呼吸。

他慌了他急了。

“戴了口罩,單眼皮,黑色閃鉆西裝,三七分發型,這不是你參加我生日晚宴的裝扮麽,可真是巧,撞衫就算了,竟然還能撞五官和身高。”

“下藥構成了犯罪事實,或許情節不算嚴重,最多拘役或者管制,可是找男人來侵犯他人,屬於故意傷害罪以及涉嫌強女幹,造成嚴重後果,可以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如果說錄音是為了撕開茅修隱藏的“傷口”,那陸鹽後面說的話就是為了在傷口上撒鹽。

“我說了不是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對你做這些事!”

茅修還在死鴨子嘴硬,只要陸鹽拿不出確鑿的證據證明是他下的藥,就拿他沒辦法,有錄音又怎樣,只要一口咬定他是栽贓嫁禍,錄音是隨便找的一個人弄出來的假證據就行了。

不過陸鹽知道他不會輕易承認,畢竟是犯罪行為,承認也就意味會面臨牢獄之災。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靳權發生了什麽嗎,那天晚上,靳權和我睡了,對虧他及時發現救了我一命。”

茅修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下意識反駁:“不可能!他壓根不喜歡你,他……”

轉頭撞見陸鹽長腿交疊,手臂搭在沙發邊緣衣服看好戲的姿態,茅修迅速反應過來,臉上青紅交加,眼底迸裂出對陸鹽的嫉妒和恨意。

“說啊,繼續,他怎麽樣?”

“……”

“你不說那我說了,你喜歡靳權,追求遭拒,私下調查他,知道他和我交往你心生嫉妒,後來又從你堂哥那兒聽說他和司善羿的事情,故意在宴會上刺激我讓我去找司善羿的麻煩。在酒裏下藥找男的侵犯我是為了毀掉我的清白,因為你知道靳權容不下被別人碰過的男人。”

茅修繃著臉,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攥成拳,緊抿著唇瓣一言不發。

“你明知靳權喜歡的是司善羿,卻跑來搞我,茅修,你覺得搞垮了我靳權就喜歡你了?”

“不是我做的,你不要把臟水往我身上潑。那是你和靳總的私事,和我沒關系,不要陰謀論將我扯進來。”

都這樣了還在嘴硬,陸鹽眼底淬著冷漠。

“既然你堅持說不是你做的,那去趟我家,我們把監控錄像調取出來交給警方審判如何?”

聽到監控,茅修卻松了口氣:“你家監控壞了,別以為我這麽好騙。”

“我都不知道我家監控壞了,你怎麽知道的?可是我查看過了,我家監控早在舉辦生日宴會的前一天就修好了啊。”

再這麽僵持下去,這場口水拉鋸戰估計明天都打不完,陸鹽懶得再和他費口舌。

起身拍了拍迂出褶皺的襯衣擺,“報警吧,讓警察來調查,這樣對你我都公平。如果是我汙蔑了你,我願意付法律責任,如果調查結果如我所言,抱歉,這件事我會把一切都公之於眾。”

說完也不管茅修瞬間慌了的神色就要離開,剛邁出步伐,手腕被人拽住。

“等一下,我,我承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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