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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有你 200.深夜溫情(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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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芷薰聽得入迷。 等辛易墨唱完了,還有些回不過身來。 看她這個反應,辛易墨自然心中歡喜,他從口袋裏取了牛肉粒遞了過去,“就吃兩塊餅幹一定不夠,再吃點牛肉吧。” 她也順從的接過,兩人此時都站著。 辛易墨看了一眼旁邊的稻草,便走了過去,將柴火擺在地上,又鋪上了一層稻草,朝著連芷薰做了個請的姿勢,“坐在地上容易著涼。” 連芷薰坐了過去,兩人坐在一起,靠的極近,她的心情好了許多,看著火堆,想起白日裏對他說的那些話,心中有些許的愧疚。 “早上的那些話……” “不用解釋,我還沒那麽小氣。” “嗯……”連芷薰靠在他的肩膀上,橘紅色的火焰照耀著她的臉龐,“哥哥,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的親生父母可能是罪大惡極的壞人,你會不會……” “不會,”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辛易墨率先打斷了她,聲音淡淡,“我之前就說了,我喜歡的只是你,沒有其他,跟你的父母是誰,跟你的身世如何,我都不在意,無論你是誰的女兒,我只知道你是我愛的人。” 連芷薰心中甜蜜。 此時氣氛安靜極了,他摟住了她,低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可是那些根本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人出生在怎樣的家庭,都不是自己能選擇的,你左右不了這些,為什麽要為了這些而苦惱?” “這可能就是哀莫大於心死吧,這麽多年的生活,就好像是活在一個夢境之中般,是虛假的,我的父親是假的,我這個身份是假的,一時之間我有些面對不了,所以才會鉆進了死胡同裏。” 辛易墨點了點頭,用木棍撥了撥火堆,襯得他的側顏俊美非凡,“好在你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不然你一說跟我分手,我立馬就慫了好麽?” 他的語氣有些委屈。 這話聽得連芷薰有些逗,她笑了起來,“這就是報應,我剛進辛家的時候,你還記得你是怎麽對我的麽,你可沒少欺負我,現在我要跟你劃清界限了,你反倒不肯了,怪誰啊。” “怪我怪我,誰讓我太愛你了呢,”辛易墨現在說甜言蜜語是信手拈來,隨口就是,一點都不會覺得肉麻,他摟著她,“其實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你看難得有機會脫離那幫電燈泡,兩人在山裏頭度過一晚,是不是很浪漫!” “你這苦中作樂的心態,倒是不錯。” “我才不是苦中作樂,只要跟你在一起,在哪裏又有什麽分別呢?” “不跟你貧了,我們明早一定要下山,不然楚楚他們一定很著急。” 辛易墨收斂起了笑意,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麽似得,不由試探性的開口,“叔叔的小木屋,裏邊還放著關於你身世的東西,我們下山後,要不要帶走?” “我覺得沒必要,”連芷薰不願意在接觸那些,自己的身世到底如何,她也並不想去知道,“既然我的父母已經不要我了,我又何必拿著那些東西走呢,父親把他放在了自己的木屋中,那就讓這幾樣永遠的埋藏在這裏吧。” “真的不再去看看了麽?” 連芷薰搖了搖頭,從他懷裏擺正了身子,扭頭看向他,面色平靜,“那些東西對我,只會造成傷害,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都沒有看見,早在當初我被丟棄的時候,我跟這份血緣就已經斷了。” 她沒有強迫癥,所以知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在她的心中,自己的父親只有連成松和辛天,其餘的,她不想知道,也不會承認。 要說恨。 恐怕連芷薰的心中,還是有恨的吧。 這麽不堪的身世,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看連芷薰的態度強硬,辛易墨面上自然附和,“好,那就當做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話雖這麽說。 可他知道,若是真的要讓連芷薰解開心扉,那關於身世之謎,若是不查清楚,連芷薰這輩子心中都會有一個疙瘩。 這個話題太沈重。 連芷薰的棉襖也被烘幹了,她穿上外套,推開小木屋的門,走了出去。 外頭停了雨。 有一股腥土味夾雜著青草香傳來,空氣格外的清晰,而夜空也被這雨沖刷的異常漂亮,星星點綴其中,她看著這美麗的夜空。 心情也平覆了下來。 後邊傳來腳步聲。 背後覆上溫熱。 連芷薰感覺到自己被人摟住,隨後呼吸淺淺的在耳畔傳來,“在看什麽?” 他的聲音磁性。 “看天,”原以為這是自己的家鄉,可到頭來原來並不是,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不是麽,“你看是不是很美?” “嗯。” 辛易墨聞著她的幽香,聲音低低的,“真想就這樣永遠在一起,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去管,阿薰,你說我們要不以後就搬到烽皇山來生活吧?” 似乎是找到了個好提議,辛易墨的眼睛不由亮了起來,連說話時候的尾音,都上揚了幾分。 聽到他的話,連芷薰有些哭笑不得,“你還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你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生活,不說你自己能不能堅持,單說爺爺就不可能同意,這心思你就收收吧。” 被哽住了話題。 辛易墨皺起了眉頭,“你怎麽這麽瞧不起人呢,等到以後,我跟你說爺爺就不管事,到時候還不是我說了算。” “是你說了算,但你能不能說些有建設性的話題,”連芷薰搖了搖頭,覺得他並沒有想象中的成熟,“烽皇還沒有通電,交通也不方便,離市區遠,你又不是隱居,你說可能來這裏生活麽?” 被她這麽一說,少年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 他只不過是一時感慨罷了,卻沒有想到,被連芷薰戳的面目全非,弱了幾分語氣,“那偶爾來小住總是可以的吧,到時候買處地皮,建個小別墅,做度假村不也挺好的麽?” 想到度假村,辛易墨立馬來了興致。 “度假村?”連芷薰皺起了眉,“這山裏頭還是有許多的山民的,很多都是在山裏住習慣了的老人,要是做度假村的話,對他們的生活恐怕會造成影響。”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辛易墨不由焉了氣,“這我自然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要從長計議的麽?” “反正你不準傷害這群山民,要在保障他們的生活下做事。” “行行行,老婆說什麽都是聖旨,”他就笑,摟著她緊緊的,也不肯松手,“阿薰,等到下山後,你就要跟小姑走了麽?” “嗯,”連芷薰點了點頭,“我覺得小姑說的沒錯,這次機會難得,我不可能每一次有人欺負我,我都要讓你來幫我出氣,你不是總嫌棄我不會反擊麽,現在就是個強大的好機會。” “那時候是看你被欺負,心裏頭難受才說的,”辛易墨有些懨懨的,想到連芷薰會離開自己一段時間,心裏頭就有些難受,“可如果你真的那麽強大了,一點都不需要我了,我做男人好像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不都說,男人是要保護女人的麽。 可當女人都強大到,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的情況下,那還要難讓人幹什麽? “若是我這次不去,我永遠都這麽柔弱,一點事情就需要你出動,等時間久了,你一定也會厭煩,人就是這樣的,剛開始的時候,看喜歡的人什麽都好,一旦相處時間長了,各種各樣的矛盾就暴露出來了,愛情的保質期也不過是那麽點。” 聽她這麽說,嚇得辛易墨忙松開了她,將她的身子板正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發誓,“我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嫌棄你的!” “男人每一次的承諾,在當時都是真心的,可萬事都沒有絕對,你現在說的,我都相信,當然要是你以後違背了,我也不會用你現在的誓言來質問你。” “……”辛易墨皺眉,“你這都是從哪裏聽來的,亂七八糟的。” 連芷薰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說的可都是真理,這上下五千年的愛情,可都是這麽說的,好多詩句都是表達了人的愛情觀,例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說的呢,就是在利益面前,人都是現實的,這是普遍的一個現象,當然我不會很絕對,總有那麽一個兩個的特殊例子,對愛情是保證一定的忠貞的,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愛情是至高無上的,這樣的人絕對是存在的。” “愛情到底是不是至高無上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夠肯定,在我的心裏,你是至高無上的。” “不跟你貧,”連芷薰聽得不好意思,“反正我現在的想法就是,女人絕對不可以完全的依賴男人,這樣不僅對女人不好,對男人更不好,兩個人很相愛,她們最初在一起的時候,自然是什麽都願意奉獻的,可等到時間久了,這樣那樣的問題肯定會出來的。” “好吧,我說不過你,”辛易墨自然不懂女人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想法,在他看來,已經很難得的能喜歡上一個人了,怎麽可能還會嫌棄對方呢,“我們不說這個了,再說下去,我都變得一無是處了。” “我這是在教你。” “那你去小姑那,要是很辛苦的話,就告訴我好麽?”辛易墨知道連芷薰這人,就是個有苦往肚子裏咽的人,他就怕她受了委屈了,也不肯告訴他,“沈家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來的兇險,辛家的那點豪門破事,比起沈家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當年辛芯和沈君玨的戀情,他也被父輩洗腦聽過這段。 總的來說,沈家就是個龍潭虎穴。 雖說辛芯是個護短的,可架不住那邊的人要使絆子,不然辛芯也不會懷上了三個,都流產了。 聽到辛易墨說起沈家,連芷薰不由來了興致,“沈家這麽可怕?” “M國的沈家,華夏的辛家,還有F國的西家,都有著長歷史,這三大家族,可以說都是國內最為讓人忌憚的存在,沈家的黑暗黨是游走在黑道上的,辛家你應該知道,商政兩手抓,至於西家是最神秘的,各個地方都有滲透,各個行業,各個領域,沈家和西家都是從華夏幾百年前就已經遷移出去的家族,可以算是最為久遠而古老的家族。” “西家?”連芷薰楞了楞,“就是我那顆珠子的主人?” “對,剛開始看到那顆珠子,我還有些不敢確信,畢竟這也只是小時候,爺爺當做故事講給我聽過罷了,後來我朝著陽光照了照,發現圓柱中空有西字照射出來,這才讓我肯定這顆珠子就是西家的傳家寶——潘多拉,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潘多拉,會在你身上。” 對於這點,辛易墨倒有了些擔憂,畢竟這是西家的傳家寶,十幾年前說是被偷,要是被西家發現,恐怕連芷薰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連芷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眉眼沈思,“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這顆珠子如果是我親生父母所偷,那她們那麽辛苦的拿到了這顆潘多拉,為什麽又放在了我的身上,把我一並丟棄掉了?這是不是有些矛盾?” “你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有些問題,或許是你父母忘了?” “不可能,”連芷薰直接拒絕了這個可能性,她搖了搖頭,“這麽重要的東西,落在了我的身上,她們肯定後期會想起來從我身上拿回來的,爸爸住在那裏一直都沒有換過地方,要是想找回這顆珠子最是容易,忘了這個可能性太小了。” 這麽一說。 倒確實有很多地方說不通。 潘多拉既然是西家的東西,又怎麽會從遙遠的F國,跑到了華夏的江城呢,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切說起來,都像是一根線,在引領著他們走往另一個,她們之前不知道的故事一般。 只是可惜了。 她們知道事情的時間,距離十幾年前實在是太長了,連成松又早早的去世,這顆珠子的由來,和連芷薰的身世,就像是石沈大海,沒人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辛易墨沈了眉眼,“這麽說起來,我又覺得你父母把你放在叔叔的門口,可能真的是有苦衷,不然為什麽她們會放那麽重要的東西在你身上呢?或許那個時候他們有仇家,不能夠帶你在身邊,所以……” “我不覺得有這個可能性,”連芷薰面無表情,可是手上略微泛起的白色骨骼,透露了她覆雜的情緒,“躲避仇家只是一時的,當父親去世,母親把我丟在了孤兒院,我在孤兒院被人欺負的時候,如果他們是有難言之隱,也不會時隔這麽多年都沒有想過把我帶回去。” “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一些我們沒有想到,卻存在的事情,”辛易墨抿了抿唇,“不過暫時把潘多拉放在這裏也好,也省的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連芷薰應了一聲,擡眸看向他,“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冷血?” 不願意往好的方面想,只是一昧的責怪父母,但年為何拋棄了她。 聽到連芷薰的話,辛易墨笑了起來,“我當然理解你是怎麽想的,你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反正事情已經隔了這麽多年了,過去了的就讓它過去吧,過好以後的每一天,才是真對不對?” 她點了點頭,跳過了西家的話題,“你還沒跟我說沈家的事。” “沈家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辛易墨此刻冷了臉,目若寒星。 轉而看向她,眼底多了幾分擔憂,“阿薰,你到了那,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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