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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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月初的京州天寒地凍，大雪紛飛，林小北把車停在路邊，下車快步走進百樂匯大門。
走得急，沒打傘沒戴帽，這麽一小段路，頭上身上積了雪，進到裏面一下子暖和了，雪化了滲進毛呢大衣領子裏，潤潤的，極不舒服。
“金菲在嗎？我找她有事。”林小北走到前臺，壓著心裏的火問。
前臺見她臉色不太好看，拿不準這人是來找茬的還是真有事，她一身名牌，氣質清冷高貴，看上去不是好惹的主兒，前臺不敢甩臉子，微笑著問：“您找她什麽事呢？她現在在忙，有需要的話我讓人給您帶個話吧。”
“讓她出來。”林小北一襲黑色修身長款毛呢風衣，一米六七的個子，踩上高跟靴足足有一米七二，苗條出挑，脖頸修長，下巴頜微揚，抱著胳膊站在前臺，冷眼冷面，氣場強得像個女王。
“實在不好意思，今晚有客人點了金菲——”
林小北煩躁地閉了閉眼，打斷前臺小姐的話：“她不出來，那我自己進去找吧。”說著擡腳往裏走。
大門外面有保安守著，前臺也有兩個保安，齊齊伸胳膊攔住她。
林小北的火就快壓不住了，正要鬧，看見一對男女摟摟抱抱從電梯裏出來。
男人高大魁梧，女人性感妖嬈，兩個人跟連體嬰似的，出了電梯也不避諱，說著葷話打情罵俏。
“張哥，下回可別忘了人家呀。”
“忘了誰也忘不了你，我的菲菲小心肝兒！奶大水多活兒好，哎喲，哥哥天天想得睡不著。”
“張哥，壞死了你！”
前臺小姐紅著臉咳嗽一聲，沖那邊喊：“菲菲，有人找你。”
倆人總算分開了，金菲加快腳步走過來，嗲著聲：“又是哪位爺？哎，這一天天的，這個找那個找，忙得我都沒空休息。”
話是倒苦水的話，語氣聽上去卻是十足的炫耀。
林小北從頭到腳打量她一番，瓜子臉狐貍眼，單單這張臉，確實勾男人，更別說這D罩杯水蛇腰細長腿了。
模樣身材都是極品，又放得開，夠騷，哪個男人不喜歡？
林小北本來還不信林南能看得上出來賣的女人，真見著了，心裏也拿不準這事兒到底幾分真假。
“這位小姐找你。”前臺提醒金菲。
金菲一扭頭，就看見挺著後背微微往後傾，抱著胳膊打量自己的林小北。
兩人眼對眼互相瞧著，林小北先開了口。
“賣肉你就在這一畝三分地好好賣，怎麽還打起上位的心思了？”
“你誰啊你？”金菲看她有點眼熟，瞇著眼端詳片刻，想起來她像誰了。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我是誰不重要。你要是還打歪主意，我就是你奶奶，保準兒把你收拾得媽都不認。”方佳禾不願出的那口惡氣，林小北非得幫她出出來。
金菲抱起胳膊噗嗤笑：“你是林哥妹妹吧？知道你跟你嫂子親，你嫂子說什麽你都信。凡事要講證據的呀，誰告訴你我想上位的？你倒是說說，我打的什麽歪主意？我啊，心裏只有我們張哥！”
金菲抱著男人的胳膊，嗲聲嗲氣撒嬌：“張哥你看她，平白無故就罵人家……”
金菲這輩子，最恨別人說她是出來賣的。這話就是一把刀，戳她脊梁骨，更戳她逆鱗。
風月場裏摸爬滾打，學了一身伺候男人的功夫，也學了一手玩弄男人的本事。今天她就要借張哥之手，收拾收拾林小北這張利嘴。
張永安喝了點兒酒，本來被金菲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聽她說心裏只有自己，被這張抹了蜜的嘴一忽悠，北都找不到了。
“你他媽哪兒來的滾哪兒去，我們菲菲不高興看見你！門在那兒，看見沒有？是自己滾，嗝——”張永安打了個酒嗝，指著大門口，“還、還是老子踢你滾？”
林小北本來只想找金菲算賬，沒想到又多了個女票客摻和進來，不想跟無關的人廢話，林小北拽著金菲往外走。
她看上去單薄瘦弱，力氣倒還不小，金菲被她拽出幾米，保安追過來，正要出手拉回金菲，張永安箭步沖過來，一巴掌甩在林小北臉上。
張永安人高馬大，一身腱子肉，這一巴掌下力又狠，把林小北給打懵了，啪的一聲過後，腦子裏嗡嗡直響，耳鳴了似的，聽不清周圍聲音。
眼睛也花了，拼命眨了幾下眼，還沒回過神來，就聽一聲慘叫，眼前高大的身影被踹了出去。
林小北揉揉耳朵，耳鳴的感覺消失了，門外傳來重重倒地的悶響，隨即是一聲大過一聲的慘叫。
沖出去一看，張永安正被人按在地上打，打他的男人只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外套留在雪地上。
白花花的雪上染著殷紅的鮮血，幾個保安圍在旁邊，不敢拉架只敢勸：“算了陸總，算了吧！陸總，再這麽打下去不行啊！”
林小北不是第一次看陸廷打人。但每次看，都會心驚。
陸廷打架從來不廢話，打的過程中，甚至一句粗話都不會講，聲音都懶得發，打得專註，認真，一心一意。
鮮血順著雪地蜿蜒流開，林小北腿軟得站不穩，顫著聲喊：“別打了！陸廷別打了！”
男人掄在半空的拳頭頓住，扭頭瞥她一眼，收回手，拎起外套站起來，抖了抖外套上的雪，一腳踩在張永安血漬呼啦的臉上，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話——
“屌你老母個臭嗨。”
他習慣打完人再罵。
罵得也不多，就這麽一句，冷冷的，淡淡的，聲音低沈沙啞，陰戾的眸子掃視周圍一圈，誰也不敢出聲。
林小北嚇得腿打顫，被他拽著腕子拉進車裏，好半天沒回過神。
窗外，保安將張永安擡上車，應該是送去醫院了。
林小北閉著眼長長呼出一口氣，打開車門。
一只大手伸過來，攥住她冰冷的手。
林小北心裏一緊，繃著身子冷著臉：“你放開。”
陸廷扭頭看著她，臉比她更冷：“孩子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說：
嘻嘻嘻陸哥打人還是很猛的！！！但是陸哥，你真的搞錯了……孩子他真的不姓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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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急，沒打傘沒戴帽，這麽一小段路，頭上身上積了雪，進到裏面一下子暖和了，雪化了滲進毛呢大衣領子裏，潤潤的，極不舒服。
“金菲在嗎？我找她有事。”林小北走到前臺，壓著心裏的火問。
前臺見她臉色不太好看，拿不準這人是來找茬的還是真有事，她一身名牌，氣質清冷高貴，看上去不是好惹的主兒，前臺不敢甩臉子，微笑著問：“您找她什麽事呢？她現在在忙，有需要的話我讓人給您帶個話吧。”
“讓她出來。”林小北一襲黑色修身長款毛呢風衣，一米六七的個子，踩上高跟靴足足有一米七二，苗條出挑，脖頸修長，下巴頜微揚，抱著胳膊站在前臺，冷眼冷面，氣場強得像個女王。
“實在不好意思，今晚有客人點了金菲——”
林小北煩躁地閉了閉眼，打斷前臺小姐的話：“她不出來，那我自己進去找吧。”說著擡腳往裏走。
大門外面有保安守著，前臺也有兩個保安，齊齊伸胳膊攔住她。
林小北的火就快壓不住了，正要鬧，看見一對男女摟摟抱抱從電梯裏出來。
男人高大魁梧，女人性感妖嬈，兩個人跟連體嬰似的，出了電梯也不避諱，說著葷話打情罵俏。
“張哥，下回可別忘了人家呀。”
“忘了誰也忘不了你，我的菲菲小心肝兒！奶大水多活兒好，哎喲，哥哥天天想得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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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倒苦水的話，語氣聽上去卻是十足的炫耀。
林小北從頭到腳打量她一番，瓜子臉狐貍眼，單單這張臉，確實勾男人，更別說這D罩杯水蛇腰細長腿了。
模樣身材都是極品，又放得開，夠騷，哪個男人不喜歡？
林小北本來還不信林南能看得上出來賣的女人，真見著了，心裏也拿不準這事兒到底幾分真假。
“這位小姐找你。”前臺提醒金菲。
金菲一扭頭，就看見挺著後背微微往後傾，抱著胳膊打量自己的林小北。
兩人眼對眼互相瞧著，林小北先開了口。
“賣肉你就在這一畝三分地好好賣，怎麽還打起上位的心思了？”
“你誰啊你？”金菲看她有點眼熟，瞇著眼端詳片刻，想起來她像誰了。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我是誰不重要。你要是還打歪主意，我就是你奶奶，保準兒把你收拾得媽都不認。”方佳禾不願出的那口惡氣，林小北非得幫她出出來。
金菲抱起胳膊噗嗤笑：“你是林哥妹妹吧？知道你跟你嫂子親，你嫂子說什麽你都信。凡事要講證據的呀，誰告訴你我想上位的？你倒是說說，我打的什麽歪主意？我啊，心裏只有我們張哥！”
金菲抱著男人的胳膊，嗲聲嗲氣撒嬌：“張哥你看她，平白無故就罵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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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雪上染著殷紅的鮮血，幾個保安圍在旁邊，不敢拉架只敢勸：“算了陸總，算了吧！陸總，再這麽打下去不行啊！”
林小北不是第一次看陸廷打人。但每次看，都會心驚。
陸廷打架從來不廢話，打的過程中，甚至一句粗話都不會講，聲音都懶得發，打得專註，認真，一心一意。
鮮血順著雪地蜿蜒流開，林小北腿軟得站不穩，顫著聲喊：“別打了！陸廷別打了！”
男人掄在半空的拳頭頓住，扭頭瞥她一眼，收回手，拎起外套站起來，抖了抖外套上的雪，一腳踩在張永安血漬呼啦的臉上，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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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習慣打完人再罵。
罵得也不多，就這麽一句，冷冷的，淡淡的，聲音低沈沙啞，陰戾的眸子掃視周圍一圈，誰也不敢出聲。
林小北嚇得腿打顫，被他拽著腕子拉進車裏，好半天沒回過神。
窗外，保安將張永安擡上車，應該是送去醫院了。
林小北閉著眼長長呼出一口氣，打開車門。
一只大手伸過來，攥住她冰冷的手。
林小北心裏一緊，繃著身子冷著臉：“你放開。”
陸廷扭頭看著她，臉比她更冷：“孩子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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