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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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包枝枝沒想到自己失憶會被糖寶聽到， 更沒想到糖寶的反應會這麽大。
半個小時前，糖寶站在原地不敢走近，兩只大大的葡萄眼蓄滿淚水，哽咽地慢慢開口：“媽媽， 你把我忘掉了嗎？”
她的心臟倏地隨這一聲揪緊， 一股難言的痛意自心臟蔓延至四肢， 帶給她陣陣鈍痛。
她之前只想到自己失憶的事要是瞞不住， 她會被她媽罵到狗血淋頭，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得自由，但從沒思考過糖寶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她的記憶僅停留在大二那年之前，和父母的相處保留了大半，對鄭承濯的印象也不淺， 但那個時候還沒有糖寶。
她把關於糖寶的那份記憶感情， 全部地忘光了。
糖寶不是那個在她肚子裏待了九個月，朝夕相處見證了她每一個第一次的女兒，只是一個認識兩個月的可愛小孩。
她對她的感情僅僅積攢了兩個月，再喜歡也只是淺淺一層，比不上原先像大海一樣的深厚。
那些珍貴的記憶是她該妥帖保存的，可她卻轉瞬即逝地忘了。
女兒的眼淚讓她忽覺自己是個罪人。
將哭累的糖寶重新哄睡後， 包枝枝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然後離開兒童房。
從未見過女人如此低頭喪氣的模樣， 鄭承濯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輕聲問：“怎麽了？”
包枝枝倏地擡起頭，目標明確地看向前方：“我要去醫院！”
鄭承濯不解地蹙了下眉頭，他不記得她最近哪不舒服了：“你去醫院幹嘛？”
“我要去看腦子。”包枝枝意志相當堅定， 她一定要恢覆記憶，把糖寶給記起來！
鄭承濯恍然大悟地一笑， 忍不住調侃道：“然後呢，讓醫生給你開藥還是開顱？”
一聽到開顱兩個字，包枝枝不禁頭皮一麻，兩手捂住腦袋，一副傻樣。
鄭承濯又忍不住往她腦袋薅了下，而後語氣認真道：“放心吧，醫生說你的失憶只是暫時性的，過段時間就會恢覆。”
她眼睛一亮：“真的？”
男人點頭：“嗯。”
包枝枝對鄭承濯有一種不過腦的信任，他說記憶會恢覆，她就真的信了，也不再多確認幾句或是去問醫生。
往前走了兩步，手機突然響了下，她掃了亮著的屏幕一眼，是梁月的微信，於是到陽臺去聊天了。
今天是周六，天氣陰沈沈的見不到陽光，但只要不用上班，陰天也是好天氣。
包枝枝窩在躺椅上，打開微信，然後就看見梁月發的——「包枝枝，你趕快把鄭承濯那條朋友圈刪掉，別被阿姨看到了！」
看到這條提醒，包枝枝郁悶地嘆了一口氣——「晚了……我媽已經把我罵了一頓了……」
「那阿姨知道你失憶的事了？」
「嗯嗯。」
剛才沒來得及問她媽為什麽不讓她發朋友圈，看梁月的口吻像是知道原因似的，枝枝問——「月月，你知道我媽為什麽不讓我在朋友圈發鄭承濯嗎？」
「大概是人性的陰暗面吧……」
「什麽意思？」
「鄭承濯這樣的男人，在一部分人眼裏，已婚是他身上最淡化最無關緊要的標簽。」
「你是說我媽怕他被別人看上？」
「嗯，阿姨也是防患於未然，畢竟多的是道德感極低的人。」
包枝枝這時還不太能理解她媽的擔憂，直到後面，她帶鄭承濯去了幾次和同事的聚會後，那個比她大了將近一輪的老師想把自己剛大學畢業的侄女介紹給他，那個初中同學聽說鄭承濯同學會那次開庫裏南來接她，於是旁敲側擊問她住在哪個小區還想和她視頻時，她才明白她媽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鄭承濯確實優秀出眾，是一個不摻一滴水分的高富帥，他還顧家會照顧人。
她將這樣一個老公分享到社交平臺時，並不是所有人懷著祝福的心，有的人會抹黑這份好，有的人會覬覦這份好試圖占為己有。
但當下的她還稀裏糊塗的，苦不堪言地看著面前這碗豬腦湯。
罵完她後，她媽和她爸就去市場買菜去了，然後給她燉了這一大碗枸杞豬腦湯。
意思很明確，吃哪補哪。
可她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豬腦，沒別原因，看了覺得惡心想吐。
不敢惹怒徐美英，包枝枝摸了下碗壁，然後裝作被燙到一樣彈開手：“太燙了，我待會吃。”
徐美英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疾言厲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趕緊給我喝了！”
她試圖撒嬌：“媽……”
徐美英挖了她一眼：“不喝別叫我媽。”
最後，包枝枝認命地低下頭，將幾塊腦花囫圇吞進胃裏，吃完立刻偷了兩塊糖寶的巧克力補償自己。
真是差點吐出來…
以今天為起點，老包和徐美英在這裏住下了，歸期不定，直到包枝枝恢覆記憶。
僅僅經過一天三次動物腦的折磨後，包枝枝就受不了，想恢覆記憶的欲望達到巔峰。
不然沒等她恢覆記憶，她得被她媽折磨瘋了。
睡前，她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然後還真讓她想到一個辦法。
既然她當初是車禍撞到腦袋失憶的，那她再撞一次沒準就能恢覆呢？
車禍就沒必要了，免得到時腦子沒好還缺胳膊斷腿，但撞腦子簡單啊，她隨時隨地就能撞。
鄭承濯一進臥室，就看見包枝枝跪在床上磕頭，還很貼心地給自己墊了個枕頭。
“你幹嘛呢？”
聽到聲音，包枝枝擡起頭，看著床邊的男人解釋道：“我看看能不能把腦子撞好。”
鄭承濯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鼓勵了句：“那你加油。”
緊接著拉開抽屜，從容自若地從裏面拿出一盒套。
包枝枝瞳孔地震了下，條件反射地躲開眼神。
幹嘛呀，能不能稍微避著她一點，臉皮厚成這樣……
她甩走腦子裏的胡思亂想，繼續專心撞腦袋。
不一會，一陣帶著低喘和奇奇怪怪水聲的聲音從浴室鉆進她的耳朵裏……
啊啊啊啊鄭承濯真的好煩人啊……
*
撞腦大計失敗，包枝枝另謀出路，她收藏了n個說吃哪補哪完全是謠言的視頻，打算去跟徐美英好好“科普”一番。
第二天一早她來到父母臥室前，聲音條件反射地放軟，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媽～”
大概是聲音太小，徐美英都沒發現她來了。
她正打算走進去，就從門縫裏聽到她爸媽說話的聲音，身影霎時頓住。
老包勸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不就是發了條朋友圈嘛，我看承濯那小子挺喜歡我們家姑娘的。”
徐美英語氣焦慮：“喜歡是喜歡的，但你別忘了當初他們倆人是怎麽在一起。”
怎麽在一起的？
包枝枝好奇心被勾起，豎起耳朵往裏湊。
老包說：“我看承濯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孩子，這些年把枝枝和糖寶照顧得好好的，你就別操心了。”
徐美英急得拍腿：“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不然當初哪能因為枝枝懷了糖寶就上門提親，我是怕他對枝枝就是責任心沒多深的感情，咱姑娘多傻啊，喜歡他就追到京北不管不顧湊上去，膽子也真是大，趁人同學聚會喝醉就把人給睡了，才大三肚子裏就揣了個崽回來。”
包枝枝聽得腦子發懵，然後悄悄關上門回到主臥。
聽她爸媽的意思，鄭承濯好像是因為她懷孕了才和她結婚的，而她會懷孕也是因為她趁人之危睡了他，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鄭承濯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怕她被別人搶走，所以才早早就和她領證結婚綁定。
她回憶了下這段時間和男人的相處，鄭承濯確實是個很有責任心，很看重家庭的人。
再加上他的臉盲癥，說不定他根本認不出那晚的女人是她，只是發生關系那就負起責任在一起，她因此懷孕了，那就負起責任結婚，給糖寶一個美滿的家直到現在。
她知道他們能在一起這麽多年，鄭承濯肯定不是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可這也很讓人挫敗好不好……她想要的是鄭承濯滿心滿眼都是她，沒她一點都不行的那種。
她思維發散得特別快，下一秒就來到鄭承濯每晚寧願自己解決都不願和她do是不是因為不喜歡她，都懶得在她身上費力氣了，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躲著男人的。
難受，心裏特別難受。
她一點都憋不住事，晚上鄭承濯一回來就察覺到床上女人的不對勁，為了能和她舒坦地好好談一談，他的潔癖使他先進浴室洗了個澡。
而這個行為令包枝枝更不爽了，沒看見她不開心嗎，還不趕快來關心她洗什麽澡啊……
等鄭承濯一出來，她立刻氣勢洶洶地質問：“你喜不喜歡我？”
她想好了，假如鄭承濯說不喜歡的話，她騎到他身上掐他脖子，直到他說喜歡最最最喜歡為止。
鄭承濯眉宇間躍起幾分詫異，實在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下意識地反問：“怎麽了？”
顧左右而言他，包枝枝一點都不滿意這個答案，於是直接跳到他身上，鄭承濯反應極快地接住她。
她掐住他的脖子：“喜不喜歡？”
見她這副傻氣的模樣，鄭承濯眼底浮起一層笑意，手上還有一條礙事的毛巾，他一邊抱著女人往浴室走，一邊回答“喜歡”。
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包枝枝一點都不信他的話，依舊掐著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因為我懷孕了才和我在一起的？”
男人語氣慢條斯理的：“按照邏輯來說，應該是我們先在一起，然後你才能懷孕。”
“可是那天你喝醉，你還臉盲，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她吼完，然後不知怎麽的竟然委屈地紅了眼眶。
鄭承濯意識到她今晚這股情緒的燃點，將她放在盥洗臺上，聲線沈而緩，帶著一股撫平不安的力量：“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包枝枝嘟囔道：“我今天不小心聽到我爸媽說的。你要是那麽喜歡我的話，怎麽可能忍得住兩個月都自己解決？”
鄭承濯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神色認真：“包枝枝，首先我雖然臉盲，但我不對你臉盲，從在高中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的臉就清晰地刻在我的腦海，我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麽，但事實就是如此。”
陡然聽見這樣一個“秘密”，包枝枝驚詫地微張著嘴，然後就見男人換了另一副神色，眉毛微擡：“其次，沒人告訴過你，男人喝醉了是硬不起來的嗎？”
“第三，”他用他高挺英氣的鼻尖蹭過她的唇峰，眼眸被一層深不見底的欲望罩住，迷離且深邃，誘人深入般，然後在她耳邊道，“我忍不住了。”
下一秒，她的耳垂被潮濕炙熱的氣息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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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臟倏地隨這一聲揪緊， 一股難言的痛意自心臟蔓延至四肢， 帶給她陣陣鈍痛。
她之前只想到自己失憶的事要是瞞不住， 她會被她媽罵到狗血淋頭，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得自由，但從沒思考過糖寶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她的記憶僅停留在大二那年之前，和父母的相處保留了大半，對鄭承濯的印象也不淺， 但那個時候還沒有糖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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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寶不是那個在她肚子裏待了九個月，朝夕相處見證了她每一個第一次的女兒，只是一個認識兩個月的可愛小孩。
她對她的感情僅僅積攢了兩個月，再喜歡也只是淺淺一層，比不上原先像大海一樣的深厚。
那些珍貴的記憶是她該妥帖保存的，可她卻轉瞬即逝地忘了。
女兒的眼淚讓她忽覺自己是個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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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見過女人如此低頭喪氣的模樣， 鄭承濯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輕聲問：“怎麽了？”
包枝枝倏地擡起頭，目標明確地看向前方：“我要去醫院！”
鄭承濯不解地蹙了下眉頭，他不記得她最近哪不舒服了：“你去醫院幹嘛？”
“我要去看腦子。”包枝枝意志相當堅定， 她一定要恢覆記憶，把糖寶給記起來！
鄭承濯恍然大悟地一笑， 忍不住調侃道：“然後呢，讓醫生給你開藥還是開顱？”
一聽到開顱兩個字，包枝枝不禁頭皮一麻，兩手捂住腦袋，一副傻樣。
鄭承濯又忍不住往她腦袋薅了下，而後語氣認真道：“放心吧，醫生說你的失憶只是暫時性的，過段時間就會恢覆。”
她眼睛一亮：“真的？”
男人點頭：“嗯。”
包枝枝對鄭承濯有一種不過腦的信任，他說記憶會恢覆，她就真的信了，也不再多確認幾句或是去問醫生。
往前走了兩步，手機突然響了下，她掃了亮著的屏幕一眼，是梁月的微信，於是到陽臺去聊天了。
今天是周六，天氣陰沈沈的見不到陽光，但只要不用上班，陰天也是好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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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姨知道你失憶的事了？」
「嗯嗯。」
剛才沒來得及問她媽為什麽不讓她發朋友圈，看梁月的口吻像是知道原因似的，枝枝問——「月月，你知道我媽為什麽不讓我在朋友圈發鄭承濯嗎？」
「大概是人性的陰暗面吧……」
「什麽意思？」
「鄭承濯這樣的男人，在一部分人眼裏，已婚是他身上最淡化最無關緊要的標簽。」
「你是說我媽怕他被別人看上？」
「嗯，阿姨也是防患於未然，畢竟多的是道德感極低的人。」
包枝枝這時還不太能理解她媽的擔憂，直到後面，她帶鄭承濯去了幾次和同事的聚會後，那個比她大了將近一輪的老師想把自己剛大學畢業的侄女介紹給他，那個初中同學聽說鄭承濯同學會那次開庫裏南來接她，於是旁敲側擊問她住在哪個小區還想和她視頻時，她才明白她媽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鄭承濯確實優秀出眾，是一個不摻一滴水分的高富帥，他還顧家會照顧人。
她將這樣一個老公分享到社交平臺時，並不是所有人懷著祝福的心，有的人會抹黑這份好，有的人會覬覦這份好試圖占為己有。
但當下的她還稀裏糊塗的，苦不堪言地看著面前這碗豬腦湯。
罵完她後，她媽和她爸就去市場買菜去了，然後給她燉了這一大碗枸杞豬腦湯。
意思很明確，吃哪補哪。
可她從小到大就沒有吃過豬腦，沒別原因，看了覺得惡心想吐。
不敢惹怒徐美英，包枝枝摸了下碗壁，然後裝作被燙到一樣彈開手：“太燙了，我待會吃。”
徐美英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疾言厲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趕緊給我喝了！”
她試圖撒嬌：“媽……”
徐美英挖了她一眼：“不喝別叫我媽。”
最後，包枝枝認命地低下頭，將幾塊腦花囫圇吞進胃裏，吃完立刻偷了兩塊糖寶的巧克力補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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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今天為起點，老包和徐美英在這裏住下了，歸期不定，直到包枝枝恢覆記憶。
僅僅經過一天三次動物腦的折磨後，包枝枝就受不了，想恢覆記憶的欲望達到巔峰。
不然沒等她恢覆記憶，她得被她媽折磨瘋了。
睡前，她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然後還真讓她想到一個辦法。
既然她當初是車禍撞到腦袋失憶的，那她再撞一次沒準就能恢覆呢？
車禍就沒必要了，免得到時腦子沒好還缺胳膊斷腿，但撞腦子簡單啊，她隨時隨地就能撞。
鄭承濯一進臥室，就看見包枝枝跪在床上磕頭，還很貼心地給自己墊了個枕頭。
“你幹嘛呢？”
聽到聲音，包枝枝擡起頭，看著床邊的男人解釋道：“我看看能不能把腦子撞好。”
鄭承濯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鼓勵了句：“那你加油。”
緊接著拉開抽屜，從容自若地從裏面拿出一盒套。
包枝枝瞳孔地震了下，條件反射地躲開眼神。
幹嘛呀，能不能稍微避著她一點，臉皮厚成這樣……
她甩走腦子裏的胡思亂想，繼續專心撞腦袋。
不一會，一陣帶著低喘和奇奇怪怪水聲的聲音從浴室鉆進她的耳朵裏……
啊啊啊啊鄭承濯真的好煩人啊……
*
撞腦大計失敗，包枝枝另謀出路，她收藏了n個說吃哪補哪完全是謠言的視頻，打算去跟徐美英好好“科普”一番。
第二天一早她來到父母臥室前，聲音條件反射地放軟，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媽～”
大概是聲音太小，徐美英都沒發現她來了。
她正打算走進去，就從門縫裏聽到她爸媽說話的聲音，身影霎時頓住。
老包勸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不就是發了條朋友圈嘛，我看承濯那小子挺喜歡我們家姑娘的。”
徐美英語氣焦慮：“喜歡是喜歡的，但你別忘了當初他們倆人是怎麽在一起。”
怎麽在一起的？
包枝枝好奇心被勾起，豎起耳朵往裏湊。
老包說：“我看承濯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孩子，這些年把枝枝和糖寶照顧得好好的，你就別操心了。”
徐美英急得拍腿：“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不然當初哪能因為枝枝懷了糖寶就上門提親，我是怕他對枝枝就是責任心沒多深的感情，咱姑娘多傻啊，喜歡他就追到京北不管不顧湊上去，膽子也真是大，趁人同學聚會喝醉就把人給睡了，才大三肚子裏就揣了個崽回來。”
包枝枝聽得腦子發懵，然後悄悄關上門回到主臥。
聽她爸媽的意思，鄭承濯好像是因為她懷孕了才和她結婚的，而她會懷孕也是因為她趁人之危睡了他，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鄭承濯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怕她被別人搶走，所以才早早就和她領證結婚綁定。
她回憶了下這段時間和男人的相處，鄭承濯確實是個很有責任心，很看重家庭的人。
再加上他的臉盲癥，說不定他根本認不出那晚的女人是她，只是發生關系那就負起責任在一起，她因此懷孕了，那就負起責任結婚，給糖寶一個美滿的家直到現在。
她知道他們能在一起這麽多年，鄭承濯肯定不是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可這也很讓人挫敗好不好……她想要的是鄭承濯滿心滿眼都是她，沒她一點都不行的那種。
她思維發散得特別快，下一秒就來到鄭承濯每晚寧願自己解決都不願和她do是不是因為不喜歡她，都懶得在她身上費力氣了，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躲著男人的。
難受，心裏特別難受。
她一點都憋不住事，晚上鄭承濯一回來就察覺到床上女人的不對勁，為了能和她舒坦地好好談一談，他的潔癖使他先進浴室洗了個澡。
而這個行為令包枝枝更不爽了，沒看見她不開心嗎，還不趕快來關心她洗什麽澡啊……
等鄭承濯一出來，她立刻氣勢洶洶地質問：“你喜不喜歡我？”
她想好了，假如鄭承濯說不喜歡的話，她騎到他身上掐他脖子，直到他說喜歡最最最喜歡為止。
鄭承濯眉宇間躍起幾分詫異，實在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下意識地反問：“怎麽了？”
顧左右而言他，包枝枝一點都不滿意這個答案，於是直接跳到他身上，鄭承濯反應極快地接住她。
她掐住他的脖子：“喜不喜歡？”
見她這副傻氣的模樣，鄭承濯眼底浮起一層笑意，手上還有一條礙事的毛巾，他一邊抱著女人往浴室走，一邊回答“喜歡”。
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包枝枝一點都不信他的話，依舊掐著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因為我懷孕了才和我在一起的？”
男人語氣慢條斯理的：“按照邏輯來說，應該是我們先在一起，然後你才能懷孕。”
“可是那天你喝醉，你還臉盲，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她吼完，然後不知怎麽的竟然委屈地紅了眼眶。
鄭承濯意識到她今晚這股情緒的燃點，將她放在盥洗臺上，聲線沈而緩，帶著一股撫平不安的力量：“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包枝枝嘟囔道：“我今天不小心聽到我爸媽說的。你要是那麽喜歡我的話，怎麽可能忍得住兩個月都自己解決？”
鄭承濯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神色認真：“包枝枝，首先我雖然臉盲，但我不對你臉盲，從在高中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的臉就清晰地刻在我的腦海，我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麽，但事實就是如此。”
陡然聽見這樣一個“秘密”，包枝枝驚詫地微張著嘴，然後就見男人換了另一副神色，眉毛微擡：“其次，沒人告訴過你，男人喝醉了是硬不起來的嗎？”
“第三，”他用他高挺英氣的鼻尖蹭過她的唇峰，眼眸被一層深不見底的欲望罩住，迷離且深邃，誘人深入般，然後在她耳邊道，“我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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