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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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夜深， 洗完澡的糖寶點名要鄭承濯講睡前故事。
枝枝樂得輕松回臥室，卻沒料到父女倆睡前故事的主人公竟然是她。
糖寶坐在床上懷裏抱著個毛絨兔，小手捏著兔兔耳朵，眼神古靈精怪的：“爸爸， 我發現你和媽媽的秘密了？”
鄭承濯神情微斂， 淡聲問：“什麽秘密？”
糖寶瞇起眼， 擺出一幅看破真相的成熟模樣：“就是你變得……變得不好了， 所以媽媽沒有以前那麽喜歡你了。”
話音一落，鄭承濯不禁哼笑了聲，他還以為糖寶看出包枝枝怎麽了呢，然後綽然有餘道：“說說看。”
糖寶眉飛色舞地分析：“媽媽之前都不想和你睡覺，一直和我一起睡， 肯定是你打呼嚕太大聲了。”
說著說著她想起動畫片裏小豬打呼嚕的聲音， 忍不住嘻嘻地笑起來。
“還有還有，媽媽她現在都不抱抱你了，肯定是你……”
見女鵝突然卡殼，鄭承濯好整以暇地接話：“我怎麽，我身上很臭？”
糖寶湊過去，用鼻子使勁在他身上嗅了嗅， 但是一點都不臭， 小臉困惑起來， 幾秒後激動又得意地喊道：“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你不好抱，不像我抱起來軟軟的，媽媽每天都要抱我很多次。”
“那你早上還賴著讓我抱你下樓？”鄭承濯又問。
回想起每次被抱的感覺， 糖寶郁悶地鼓起臉頰，好像也不是這個理由……
被爸爸抱是很舒服很有安全感的， 特別是在游樂園的時候，被爸爸抱可以看得好高好遠呢，爸爸還會把她護在懷裏，不會讓其他人撞到她，是完全滿分的抱抱。
難道媽媽沒有不喜歡，是她看錯了？可是今晚媽媽明明沒有想給爸爸買衣服的，是因為她說要才買的……
糖寶不懂，糖寶問。
聽女鵝說起親子裝緣由，鄭承濯不禁黑了下臉，然後開始給女鵝下套：“你沒看錯，媽媽確實沒有以前那麽喜歡爸爸了。”
糖寶：“為什麽呢？”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再這樣下去，等到媽媽完全不喜歡爸爸了，你就要換新爸爸了。”他嚇唬道。
糖寶驚恐地搖頭：“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別的爸爸！”
一會後，她可憐巴巴地睜著大眼睛：“爸爸，怎麽辦啊，媽媽不能不喜歡你的……”
見魚上鉤，鄭承濯面露讚賞道：“其實你知道嗎，你今晚就做得很好。”
“我？”糖寶驚訝地問，努力回憶自己今晚做了什麽，然後說，“是我讓媽媽也給爸爸買衣服了嗎？”
“沒錯。”他點頭，然後出題，“媽媽沒想過要給爸爸買衣服，糖寶就在旁邊提醒。那如果媽媽下次躲著爸爸說要和糖寶一起睡，糖寶要怎麽做？”
糖寶立刻道：“要拒絕，把門鎖上不讓媽媽進。”
“媽媽不願意和爸爸牽手呢？”
“一定要牽！”
“媽媽不願意抱爸爸呢？”
“一定要抱！”
得到女鵝的助攻承諾後，鄭承濯滿意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們糖寶真聰明。”
懷揣著艱巨任務的糖寶第二天氣勢十足地起床，但還沒來得及發揮自己粘合劑的作用，就華麗麗地拉肚子了。
Cindy過來找監護人，鄭承濯正好出房門，見她著急忙慌地樣子，將她引到客廳，然後才低聲問：“怎麽了？”
Cindy長話短說：“糖寶拉肚子了。”
鄭承濯擰起眉頭，神色瞬間收緊：“怎麽回事？”
Cindy如實道：“我問了糖寶，大概是她昨晚吃了太多冰淇淋，所以鬧肚子了。”
聽她這麽一說，鄭承濯判斷事情應該不太嚴重，眉眼間的神情放松了一點，然後往兒童房的方向走。
一拐彎，就見糖寶穿著黃色印花睡衣，手上抱著著毛絨鴨子，嘴癟得跟鴨子有得一拼，蔫巴巴地說：“爸爸……拉稀稀了……”
鄭承濯被她這副模樣逗得哭笑不得，胸腔忍不住震動了下，然後故作嚴肅地板起臉：“好好說話，是你拉稀稀了，不是我。”
糖寶皺著小臉撒嬌：“難受，要抱抱～”
鄭承濯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走過一把將她抱起，動作雖快但十分輕柔，沈聲教訓道：“以後還敢不敢吃冰淇淋了？”
“不敢了……”糖寶有氣無力地說，然後豎起一根手指頭，“以後只吃一點點就好。”
鄭承濯擡眉反問：“一點點？”
糖寶眨巴眨巴眼睛：“嗯，一點點。”
緊接著就聽見他語氣嚴厲道：“以後你一點點也沒得吃。”
話音一落，糖寶倒在鄭承濯懷裏，臉埋在他脖子上，看著腦海裏的冰淇淋離自己遠去。
緊接著，鄭承濯有條不紊地交待張姨煮胡蘿蔔粥，又聯系了家庭醫生讓她盡快過來，還給糖寶班主任打了電話請假。
一聽到請假，糖寶眼睛刷的一亮，要不是嘴唇還白著，都看不出生病的樣。她不敢相信地問：“爸爸，我今天不用去上學了嗎？”
鄭承濯對她的小心思表示無奈，淡淡道：“嗯，先在家裏休息。”
糖寶立刻激動揮動兩只小短手“耶”了一聲：“爸爸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然後又虛弱地趴在他肩膀上，她的精神雖然興奮，但身體也確確實實撐不住。
包枝枝一起床就看見這副場景，著急地握著女鵝的小手問：“糖寶這是怎麽了？”
鄭承濯擡眼看她：“昨晚你帶她吃冰淇淋了？”
一下子反應過來癥結的枝枝擔心不已：“我昨晚給她吃了三個球，她鬧肚子了？”
鄭承濯淡淡的嗯了一聲，解釋道：“她腸胃不好，最多吃一個。”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的心智還很年輕，不足以照顧一個孩子，這段時間照顧糖寶的重擔看來只能落在他肩上。
枝枝輕柔地摸摸糖寶的腦袋，愧疚地說：“對不起啊寶寶，都是媽媽不好。”
糖寶乖乖地說：“沒關系的媽媽，是我自己要吃的。”
鄭承濯低聲道：“你先吃飯吧，待會讓小鵬送你去上班。”
枝枝微微點了下頭，然後拿起勺子喝粥，眼神緊盯著父女倆，十分放心不下。
鄭承濯全程抱著糖寶，一勺勺給她餵胡蘿蔔粥，十分仔細溫柔，一滴粥都沒有掉到衣服上，沒有燙到女鵝。等到餵完糖寶，他才隨意吃了點東西。
枝枝放心不下，等到醫生給糖寶做完檢查，糖寶吃完藥才起身去的幼兒園。
臨近中午，她收到鄭承濯說糖寶差不多好了的微信，一顆心才漸漸放下。
兒童房裏。
糖寶精神頭已經恢覆得七七八八了，坐在床上看動畫片。
鄭承濯過來收起iPad，淡淡提醒：“好了糖寶，你已經看了半個小時，躺下休息一會吧。”
糖寶立刻扒拉著小手阻止：“不用、不用休息。”
他悠悠反問：“你不用休息？”
糖寶力證自己地精神，站起來轉了個圈：“爸爸你看，我已經完全好了，肚子一點都不痛了呢。”
鄭承濯微瞇起眼看著女鵝的表演，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看來你確實已經好了。”
“對啊對啊我好啦！”糖寶激動地附和，只要不收走她的iPad什麽都好說。
卻不料下一秒鄭承濯說：“行，那下午我送你去上學。”
糖寶楞：“什麽？上學？不是今天都不用上學嗎？”
鄭承濯聲線緩緩：“你身體好了，當然就要上學，我去和你老師說你下午回去上學。”
糖寶一聽，立刻在iPad和請假中選擇了請假，搖著頭說：“沒有好沒有好，還痛痛的……”
鄭承濯哦了一聲，壓根不信，拿上iPad直接轉身往外走。
糖寶在後面喊：“好難受啊，嗚嗚嗚糖寶要暈過去了，爸爸，你的寶寶暈過去了！”
回應她的只有無情的關門聲……
糖寶在床上趴了好一會，確定鄭承濯真的不會進來了，才不情不願地踩著拖鞋出去。
小嘴一路叨叨著：“壞蛋爸爸，全天下最壞的爸爸……”
她會的詞也不多，就這兩個詞一直重覆使用，跟被人按了什麽循環播放的開關似的。
午飯過後，鄭承濯的手機突然響了。
糖寶窩在沙發裏，抓緊最後的時間看動畫片，根本沒心情理他，可是過了一會，耳邊卻不斷傳來她令她心潮澎湃的話——
“陳老師……嗯……糖寶還是有些不舒服……下午就不去了……多謝關心……”
鄭承濯掛斷電話時，糖寶已經從長沙發的那一頭爬到他的身邊，眼睛亮亮地盯著他：“爸爸，你是在和陳老師打電話嗎？”
看著女鵝期待的星星眼，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淡淡地嗯了一聲：“怎麽了？”
糖寶幾乎要抑制不住心裏的興奮：“你是不是跟陳老師說，我下午不去上學啊？”
刻意晾了女鵝兩秒，鄭承濯才點了點頭承認，糖寶立刻激動得像小火箭一樣飛起來——“耶！我不用去上學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眼神落在糖寶身上，註意著不讓她從沙發上摔下去。
其實他本來也沒打算真讓糖寶下午去學校，一是她本來也就只好了個七七八八，到了學校又腹痛他也沒辦法及時照顧到，二是她現在身體虛弱，萬一班上有別的小孩感冒咳嗽什麽的傳染給她就不好了。
糖寶高興地摟著他的脖子，語氣誇張：“爸爸，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他眼神幽幽：“是嗎，但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說我是全天下最壞的爸爸？”
糖寶有點不好意思又誠實地點頭：“嗯。”
“嗯？”鄭承濯驚訝。
他本來還以為糖寶會絞盡腦汁否認，才故意逗她的，沒想到下一秒聽見女鵝輕柔認真的聲音說——
“因為我只有你一個爸爸，所以你是最壞的，也是最好的。”
那一剎那，鄭承濯心中只剩下兩個字。
“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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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洗完澡的糖寶點名要鄭承濯講睡前故事。
枝枝樂得輕松回臥室，卻沒料到父女倆睡前故事的主人公竟然是她。
糖寶坐在床上懷裏抱著個毛絨兔，小手捏著兔兔耳朵，眼神古靈精怪的：“爸爸， 我發現你和媽媽的秘密了？”
鄭承濯神情微斂， 淡聲問：“什麽秘密？”
糖寶瞇起眼， 擺出一幅看破真相的成熟模樣：“就是你變得……變得不好了， 所以媽媽沒有以前那麽喜歡你了。”
話音一落，鄭承濯不禁哼笑了聲，他還以為糖寶看出包枝枝怎麽了呢，然後綽然有餘道：“說說看。”
糖寶眉飛色舞地分析：“媽媽之前都不想和你睡覺，一直和我一起睡， 肯定是你打呼嚕太大聲了。”
說著說著她想起動畫片裏小豬打呼嚕的聲音， 忍不住嘻嘻地笑起來。
“還有還有，媽媽她現在都不抱抱你了，肯定是你……”
見女鵝突然卡殼，鄭承濯好整以暇地接話：“我怎麽，我身上很臭？”
糖寶湊過去，用鼻子使勁在他身上嗅了嗅， 但是一點都不臭， 小臉困惑起來， 幾秒後激動又得意地喊道：“啊我知道了，肯定是因為你不好抱，不像我抱起來軟軟的，媽媽每天都要抱我很多次。”
“那你早上還賴著讓我抱你下樓？”鄭承濯又問。
回想起每次被抱的感覺， 糖寶郁悶地鼓起臉頰，好像也不是這個理由……
被爸爸抱是很舒服很有安全感的， 特別是在游樂園的時候，被爸爸抱可以看得好高好遠呢，爸爸還會把她護在懷裏，不會讓其他人撞到她，是完全滿分的抱抱。
難道媽媽沒有不喜歡，是她看錯了？可是今晚媽媽明明沒有想給爸爸買衣服的，是因為她說要才買的……
糖寶不懂，糖寶問。
聽女鵝說起親子裝緣由，鄭承濯不禁黑了下臉，然後開始給女鵝下套：“你沒看錯，媽媽確實沒有以前那麽喜歡爸爸了。”
糖寶：“為什麽呢？”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再這樣下去，等到媽媽完全不喜歡爸爸了，你就要換新爸爸了。”他嚇唬道。
糖寶驚恐地搖頭：“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別的爸爸！”
一會後，她可憐巴巴地睜著大眼睛：“爸爸，怎麽辦啊，媽媽不能不喜歡你的……”
見魚上鉤，鄭承濯面露讚賞道：“其實你知道嗎，你今晚就做得很好。”
“我？”糖寶驚訝地問，努力回憶自己今晚做了什麽，然後說，“是我讓媽媽也給爸爸買衣服了嗎？”
“沒錯。”他點頭，然後出題，“媽媽沒想過要給爸爸買衣服，糖寶就在旁邊提醒。那如果媽媽下次躲著爸爸說要和糖寶一起睡，糖寶要怎麽做？”
糖寶立刻道：“要拒絕，把門鎖上不讓媽媽進。”
“媽媽不願意和爸爸牽手呢？”
“一定要牽！”
“媽媽不願意抱爸爸呢？”
“一定要抱！”
得到女鵝的助攻承諾後，鄭承濯滿意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們糖寶真聰明。”
懷揣著艱巨任務的糖寶第二天氣勢十足地起床，但還沒來得及發揮自己粘合劑的作用，就華麗麗地拉肚子了。
Cindy過來找監護人，鄭承濯正好出房門，見她著急忙慌地樣子，將她引到客廳，然後才低聲問：“怎麽了？”
Cindy長話短說：“糖寶拉肚子了。”
鄭承濯擰起眉頭，神色瞬間收緊：“怎麽回事？”
Cindy如實道：“我問了糖寶，大概是她昨晚吃了太多冰淇淋，所以鬧肚子了。”
聽她這麽一說，鄭承濯判斷事情應該不太嚴重，眉眼間的神情放松了一點，然後往兒童房的方向走。
一拐彎，就見糖寶穿著黃色印花睡衣，手上抱著著毛絨鴨子，嘴癟得跟鴨子有得一拼，蔫巴巴地說：“爸爸……拉稀稀了……”
鄭承濯被她這副模樣逗得哭笑不得，胸腔忍不住震動了下，然後故作嚴肅地板起臉：“好好說話，是你拉稀稀了，不是我。”
糖寶皺著小臉撒嬌：“難受，要抱抱～”
鄭承濯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走過一把將她抱起，動作雖快但十分輕柔，沈聲教訓道：“以後還敢不敢吃冰淇淋了？”
“不敢了……”糖寶有氣無力地說，然後豎起一根手指頭，“以後只吃一點點就好。”
鄭承濯擡眉反問：“一點點？”
糖寶眨巴眨巴眼睛：“嗯，一點點。”
緊接著就聽見他語氣嚴厲道：“以後你一點點也沒得吃。”
話音一落，糖寶倒在鄭承濯懷裏，臉埋在他脖子上，看著腦海裏的冰淇淋離自己遠去。
緊接著，鄭承濯有條不紊地交待張姨煮胡蘿蔔粥，又聯系了家庭醫生讓她盡快過來，還給糖寶班主任打了電話請假。
一聽到請假，糖寶眼睛刷的一亮，要不是嘴唇還白著，都看不出生病的樣。她不敢相信地問：“爸爸，我今天不用去上學了嗎？”
鄭承濯對她的小心思表示無奈，淡淡道：“嗯，先在家裏休息。”
糖寶立刻激動揮動兩只小短手“耶”了一聲：“爸爸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然後又虛弱地趴在他肩膀上，她的精神雖然興奮，但身體也確確實實撐不住。
包枝枝一起床就看見這副場景，著急地握著女鵝的小手問：“糖寶這是怎麽了？”
鄭承濯擡眼看她：“昨晚你帶她吃冰淇淋了？”
一下子反應過來癥結的枝枝擔心不已：“我昨晚給她吃了三個球，她鬧肚子了？”
鄭承濯淡淡的嗯了一聲，解釋道：“她腸胃不好，最多吃一個。”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人的心智還很年輕，不足以照顧一個孩子，這段時間照顧糖寶的重擔看來只能落在他肩上。
枝枝輕柔地摸摸糖寶的腦袋，愧疚地說：“對不起啊寶寶，都是媽媽不好。”
糖寶乖乖地說：“沒關系的媽媽，是我自己要吃的。”
鄭承濯低聲道：“你先吃飯吧，待會讓小鵬送你去上班。”
枝枝微微點了下頭，然後拿起勺子喝粥，眼神緊盯著父女倆，十分放心不下。
鄭承濯全程抱著糖寶，一勺勺給她餵胡蘿蔔粥，十分仔細溫柔，一滴粥都沒有掉到衣服上，沒有燙到女鵝。等到餵完糖寶，他才隨意吃了點東西。
枝枝放心不下，等到醫生給糖寶做完檢查，糖寶吃完藥才起身去的幼兒園。
臨近中午，她收到鄭承濯說糖寶差不多好了的微信，一顆心才漸漸放下。
兒童房裏。
糖寶精神頭已經恢覆得七七八八了，坐在床上看動畫片。
鄭承濯過來收起iPad，淡淡提醒：“好了糖寶，你已經看了半個小時，躺下休息一會吧。”
糖寶立刻扒拉著小手阻止：“不用、不用休息。”
他悠悠反問：“你不用休息？”
糖寶力證自己地精神，站起來轉了個圈：“爸爸你看，我已經完全好了，肚子一點都不痛了呢。”
鄭承濯微瞇起眼看著女鵝的表演，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看來你確實已經好了。”
“對啊對啊我好啦！”糖寶激動地附和，只要不收走她的iPad什麽都好說。
卻不料下一秒鄭承濯說：“行，那下午我送你去上學。”
糖寶楞：“什麽？上學？不是今天都不用上學嗎？”
鄭承濯聲線緩緩：“你身體好了，當然就要上學，我去和你老師說你下午回去上學。”
糖寶一聽，立刻在iPad和請假中選擇了請假，搖著頭說：“沒有好沒有好，還痛痛的……”
鄭承濯哦了一聲，壓根不信，拿上iPad直接轉身往外走。
糖寶在後面喊：“好難受啊，嗚嗚嗚糖寶要暈過去了，爸爸，你的寶寶暈過去了！”
回應她的只有無情的關門聲……
糖寶在床上趴了好一會，確定鄭承濯真的不會進來了，才不情不願地踩著拖鞋出去。
小嘴一路叨叨著：“壞蛋爸爸，全天下最壞的爸爸……”
她會的詞也不多，就這兩個詞一直重覆使用，跟被人按了什麽循環播放的開關似的。
午飯過後，鄭承濯的手機突然響了。
糖寶窩在沙發裏，抓緊最後的時間看動畫片，根本沒心情理他，可是過了一會，耳邊卻不斷傳來她令她心潮澎湃的話——
“陳老師……嗯……糖寶還是有些不舒服……下午就不去了……多謝關心……”
鄭承濯掛斷電話時，糖寶已經從長沙發的那一頭爬到他的身邊，眼睛亮亮地盯著他：“爸爸，你是在和陳老師打電話嗎？”
看著女鵝期待的星星眼，他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淡淡地嗯了一聲：“怎麽了？”
糖寶幾乎要抑制不住心裏的興奮：“你是不是跟陳老師說，我下午不去上學啊？”
刻意晾了女鵝兩秒，鄭承濯才點了點頭承認，糖寶立刻激動得像小火箭一樣飛起來——“耶！我不用去上學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眼神落在糖寶身上，註意著不讓她從沙發上摔下去。
其實他本來也沒打算真讓糖寶下午去學校，一是她本來也就只好了個七七八八，到了學校又腹痛他也沒辦法及時照顧到，二是她現在身體虛弱，萬一班上有別的小孩感冒咳嗽什麽的傳染給她就不好了。
糖寶高興地摟著他的脖子，語氣誇張：“爸爸，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他眼神幽幽：“是嗎，但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說我是全天下最壞的爸爸？”
糖寶有點不好意思又誠實地點頭：“嗯。”
“嗯？”鄭承濯驚訝。
他本來還以為糖寶會絞盡腦汁否認，才故意逗她的，沒想到下一秒聽見女鵝輕柔認真的聲音說——
“因為我只有你一個爸爸，所以你是最壞的，也是最好的。”
那一剎那，鄭承濯心中只剩下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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