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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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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事情當然沒有松田陣平說的那麽不堪,但是他這種說法卻又隱隱約約跟琴酒被小組成員合力坑騙的現實有種詭異的重合。

琴酒站在冷水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做何回應。他屏息闔眸直面冷水的拍打,冷靜少許的大腦卻不由自主地想起這任務的來龍去脈。

說起來,這個任務時間線拉得很長,覆蓋的單位也很廣,投入的人員逐年遞增,六年前到現在,從美國到意大利到蘇聯又到法國再到霓虹,從最開始的單打獨鬥到野生搭檔的加入,到新成員伏特加的加入,再到貝爾摩德助力。

——然而還是沒什麽進展,甚至因為行動小組裏混進了某些屬性不明的樂子人而導致任務進度不斷骨折倒退。

琴酒:有你們是我的福氣。(心累.jpg)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擺爛到底,卻因為攤上了一群倒黴隊友而不得不變得“任勞任怨”“兢兢業業”,琴酒有苦說不出。

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有些事情說是他自己都要說聲離譜的程度,一時半會兒實在說不清楚。

簡單總結一下,就是一個任務引發的一場慘案。

琴酒三言兩語說了個大概,松田陣平也明白了當時Boss究竟丟給琴酒什麽燙手山芋。

他沈思一會兒,問:“當時Boss是因為什麽把你調到美國去來著?”

琴酒沈默幾秒,啞聲道:“因為一批藥。”

組織裏流傳著一個秘密,那就是Boss這麽多年來不斷擴張勢力其實只是為了研發一種藥物。

不清楚到底是什麽藥,只知道這種藥以當前的科學水平和物質水平,想要研發出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是地位比較核心的成員基本都知道,十三年前的實驗室和組織現存的實驗室都是為這種藥而存在。而根據組織企業烏丸藥業的專攻領域和合作對象大概能猜測出,組織在研究一種類似細胞再生的東西。

“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覆生。”

當貝爾摩德玩味地說出這句話時,琴酒明白了,Boss在渴望永生。

在宮野夫婦還在時,他們就是永生的希望,而在他們離開後,面對資質略顯平庸的研究隊伍,Boss將目標放在了外面。

而這其中,白鴿集團是最具代表性的企業。

這批貨是白鴿集團旗下白鳩制藥研發出來的最新產品,本來六年前在法國簽訂了那個合同,白鴿集團已經跟組織約定好不久去美國提貨,但問題是不知道誰洩露了消息,同時還有各方勢力盯上了這批藥,其中包括想要順藤摸瓜的官方勢力。

更糟糕的是,這裏面有幾家很有名的毒梟,瘋子一樣,紅了眼地盯上了這批平平無奇的貨物。

這讓琴酒多次想打開那東西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怎麽引起了這麽多人的圍剿,但是理智還是讓他遠離了這東西。

其實對他們而言,只是防止這些勢力奪走這些藥的話並不難,說的過分一點,偷渡到霓虹也是很容易的。但是BOSS不知道腦子抽了什麽風,在他們躲避這些勢力的追殺時還一直不斷地下發其他任務,到各個國家去跟人家簽合同。

跟旅游打卡似的,不過他們這個打卡刺激了一點,畢竟他們還帶著一批定時炸彈的藥物。

“所以你們這麽多年在全國各地跑來跑去就是為了保護這些藥?”松田陣平擰眉,“有必要嗎?”

琴酒也很想問這個問題。

“就算白鴿集團掌握著最先進的技術,但是六年時間,組織的研究院再垃圾該能有些突破了。等六年過去,白鴿集團的藥物都不知道疊代了多少次,這批費盡心思保護的藥也早就過時了。”松田陣平說,“除非這不止是藥,裏面或許還隱藏著什麽不可明說的東西。”

琴酒沒說話,算是默認松田的猜測。

他解開襯衫,他看著怎麽也消不下去的身體反應,眼中閃過一絲迷惑。他摸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手臂上狠狠割下,鮮血濺出,一股劇痛瞬間席卷全身,琴酒咬牙,額頭疼出幾滴冷汗,但是很奇怪,身體反應依然無法消除。

琴酒拿著匕首在大腿根照量了了幾下,最後還是放棄刺一下試試的念頭。不好控制,萬一割到動脈就不好辦了。

“那你這次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門外,松田陣平又繞回了最初的問題,“就算是這次也是為了這個任務,也不至於你真身上陣,用,美男計吧。”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琴酒:多年過去,這人還是很會踩雷。

他不是很想回答這個令人悲傷的問題,收起匕首,只是簡單地說了句:“特殊情況。”

他伸手沖洗手臂上的傷口,冷水下,一陣酥麻的癢意卻沿著傷口逐漸傳到全身各處,體內的火愈演愈烈。琴酒動作微頓,他接了些水,放在鼻尖聞了聞。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這水有股奇怪的味道,琴酒眉頭漸漸皺起,調小水流。

另一邊,他緊接著轉移話題道:“你怎麽在這裏。”

“哦。”松田陣平聽出他的敷衍,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簡短地說,“任務需要。”

琴酒:“嗯。”

松田陣平靜靜等他的追問,但很顯然,這不太現實。琴酒壓根就不在乎這個問題,這個認知讓松田陣平心裏燃起一股無名火。

空氣一時間安靜下來。

松田陣平坐在浴室門口,聽著浴室裏水聲泠泠,聲音靈動輕快,一抹冷香幽幽,卻讓他感到無比煩躁,身上莫名發燙。

他覺得心煩意亂,起身漫無目的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突然,他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像是有人經過,緊接著,響起一串緊湊的電子音:

“嘀嘀嘀!”

“滴——”

警笛長鳴,眼前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誰!”松田陣平背後一凜,眼神倏然銳利,他迅速沖向門口。

浴室裏水聲停頓一刻,緊接著房間裏出現浴室拉門聲。

松田陣平趕到門口,但是擡手按上門把手時,卻怎麽也壓不下去。腳下門縫裏透進幾縷燈光,房門隔音不太好,能聽到似乎是對面的“滴”的刷卡開門聲,看樣子其他房間電還正常。

“......”松田陣平暗罵一句,明白這是被斷電了。

再仔細回想一下,一張不懷好意的臉出現在面前,松田陣平輕嘖一聲,意識到這怕是被主管給坑了。

身後出現輕微的腳步聲和不甚明顯的滴答聲,松田陣平深呼一口氣,回頭看到黑暗中一道模糊的白影。

“怎麽回事?”不等他回答,琴酒一針見血地問,“得罪人了?”

“您能不能想我點好。”松田陣平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他看了眼門鎖,眼不見心不煩地直接走開了,“沒什麽大事,不用管,大概明天就行了,正好給你時間處理一下。”

“嗯。”琴酒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默默開口,“沒水了。”

松田陣平頓時僵在原地:“......”

等適應黑暗後,他能隱約看清面前人倦怠的眸子,似乎氤氳著一層霧氣,比起平日的冷冽平靜,顯得多了一絲令人眼熱的暧昧。這份熱度,似乎也漸漸爬上他的身體,讓他都感到一種中招的無可救藥。

沒水了,那為什麽來找自己?松田陣平的腦子突然亂成了一鍋粥。

松田陣平似乎聽到黑暗中自己心跳如雷,“那......”

一開口,卻被自己啞得不成樣的嗓音嚇了一跳。

那雙眼睛還在靜靜地凝視自己,松田陣平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和心虛,他閃避地移開眼睛,“那怎麽辦?”

“果然。”琴酒嗤笑一聲,視線從松田臉上移開,他繞過松田陣平走到門前。

電子鎖,斷電後無法開啟,房門和門框嚴絲合縫地合在一起。要想出去,只能暴力拆除,但是囿於房間裏兩個人都有任務在身,必然不會做出這種引人註意的事情,他們唯一的選擇只有等。

這或許是某個高管看這個大爺一樣的“牛郎”不爽而做的小伎倆。

但是這次斷電顯然不止這麽簡單,那個斷電的人並不想讓他們平安無事地度過這個夜晚。

“嗯?”松田陣平被他語氣裏的冷意喚醒了部分神智。

他冷靜下來,細細觀察,突然在空氣中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仔細聞一下,似乎跟剛才在浴室門口聞到的冷香差不多,但這種味道聞起來卻又有些甜膩。

等等,那股冷香不會是因為冷水而形成的心理作用吧——這根本就是一種味道啊!

再想一下,這種味道似乎還有些熟悉,有點像是......

松田陣平心涼了半截,這不是走廊裏到處都是的那種味道嗎,只不過是淡了一點而已。

而走廊上的,那是催情劑啊!

“操?”松田陣平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這家店裏幾個“傳說”,感覺天崩地裂,“不是吧?”

琴酒:“你知道?”

“大概,”松田陣平欲言又止,“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的話。”

他有些抓狂地揉了揉頭發,煩躁地說:“我以為只是玩笑而已,誰知道這是真的。”

琴酒沈沈看他一眼,黑夜裏看不出他有什麽情緒,但松田陣平莫名看出了一種“要你有何用”的無語。琴酒錯身路過他身邊,聽不出心情如何:“進來。”

松田陣平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地跟在他身後回到臥室。

琴酒坐到床上,擡頭看著松田陣平:“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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