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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關燈
夜很深。

即使是空調房,我也翻來覆去睡不著。

睜開眼,感覺一片朦朧,好像她就在眼前。

張開雙臂卻撲了個空,失落,無奈,伴隨著絲絲空虛。

摸索著開了燈,起身點了一支煙,漫不經心的走向陽臺。

猶記得第一次抽煙是在和湯思羽分手的那個夜晚,那時真的覺得煙是最好的東西,只是沒想到一晃幾年還會有那種初次抽煙的感覺。

擡頭,星星都已安眠。

這樣靜的夜晚,她會不會也在想我?

忽的嘴角一絲歪笑,心底輕輕自嘲,怎麽可能,她一定正做著美夢。

隔壁的燈突然亮了,我忙摁滅煙頭,折回房裏關了燈。不是怕思純看到我失眠的樣子,而是怕人情債欠多了還不起,尤其是總欠一個人的。

從大二那會到現在,我一直未曾幻想過會和思純有多深的交集,可是事實剛好相反,無論是之前的身處兩地,還是像現在這樣的緊鄰,她都一直關心著我。

我不想耽誤思純,但事實已經耽誤了她好幾年,如果沒有遇見我,會不會是她的福?

同理,如果沒有遇見思羽和盧霏,會不會也是我的福?

時間不可能倒流,世間也沒有後悔藥,既然遇見了,總要留下些美好的回憶,亦或是故事,否則人生豈不是白白的虛度了。

我曾經對盧霏說過,如果有一天她不需要我了,我會瀟灑的離開。可是情到深處,又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瀟灑的放手。當初被迫與思羽分道揚鑣,我真的是無能為力,現在我有能力了,人家卻又懷疑起我的人品。

可悲嗎?

我不知道。每個人的思想都會隨生存環境而改變,不變的往往就是最容易受傷的,就像思純,就像我。

太陽曬懶蟲屁股的時候,我醒來了,不記得昨晚是怎麽睡著的,只感覺身體隱隱有些酸痛,起身鍛煉了一會,感覺好多了。

洗漱完畢,準備去樓下吃早餐,沒想一開門竟被嚇到了。

門前立著的居然是思純。她輕輕笑笑:“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

雖然有被嚇到,但是這點程度還不算什麽,只是在思純開口前的一瞬間我把她看成了盧霏。思念是一種病,眼神恍惚的我這下相信了。

“早,思純姐。”

思純覺得我餘驚未了。“看你沒有底氣的樣子,被嚇啥啦。”

我勉力笑笑:“思純姐說笑了,我只是昨晚沒睡好。”

思純仿佛在我臉上看到“傷春悲秋”四個字,輕輕搖搖頭,似有鄙視之意。

“你呀,上學那會就這樣,怎麽畢業四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不就是和女朋友吵個架嗎,看開點不就安然了。”

明明沒有吵架,卻搞得像那麽回事,難道我患了杞人憂天的毛病?

也許是看到我皺起了眉頭,思純收起了大姐大的架勢。

“還沒吃早飯吧,我剛在樓下買了鍋貼,吃不完,這一袋送你了。”她說著把一小袋鍋貼放在我的左手上,轉身回房去了。

雖然她的語氣比較大氣,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她的絲絲心虛。說我沒有長進,我看她也在原地徘徊嘛!明明就是想送早餐,卻非要說是買多了。我搖搖頭,笑了笑,退回屋裏,隨手帶上門。

過了一會,我拿著一條護腰去隔壁按了門鈴。

門開了,思純的表情看起來比我之前還要驚訝。“你這是?”

我不慌不忙,解釋說:“其實我回W市的前一天給思海打過電話,他那時匆匆忙忙的說你腰部受了傷,所以我回來後就買了這條護腰,只是前幾天因一些事情耽擱了,希望現在送給你不會太晚。”

思純故意挑眉:“你是希望我的腰晚些再好?”

我忙搖手:“不是不是,我......”

思純打斷我:“我明白,不過你昨天剛和女朋友吵了一架,要是再讓她知道你偷偷送了一條護腰給別的女孩子,不怕她因吃醋而鬧騰的更厲害嗎?”

以盧霏的個性的確會質問,但是她現在恐怕要先應對其他的麻煩。昨天傍晚我在回來的路上給她打電話、發微信,一直沒有回應,所以我想她的手機可能被夫人暫時沒收了。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麽這個麻煩將會演變成我和盧霏共同的硬仗。

“思純姐剛剛不是還要我有所長進嗎?”我收回思緒反問道。

思純看看我,表情沒有異樣,微微笑笑:“謝謝,進來坐會吧。”

她接過護腰,我隨之進了門。

“你先坐。”思純說著走向冰箱。

我掃了一圈只看到床尾靠著一把竹椅,走過去輕輕把它往邊上移了移,坐上去卻感覺不太穩。

思純拿著兩罐涼茶走過來,很自然地說:“這椅子有點問題,你可以坐床上。”

我聲音滯後了幾秒,“沒事,我坐得穩。”

思純遞過一罐涼茶,說:“剛剛買的鍋貼有些油膩,喝罐涼茶緩緩吧。”

“謝謝。”我接過涼茶,隨口問了一句:“今天是周一,思純姐怎麽沒有去工作?”

思純已面對著我坐在床尾,輕輕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涼茶,回道:“天氣預報說近三四天高溫超40度,我想著分公司剛剛起步,也沒什麽業務可做,就跟爸爸商量給員工放了三天假。”

我也打開涼茶喝了一口,微笑說:“員工有你這樣的領導真幸福。”

思純之前的心虛感又回來了,其實她更多的是想給自己放假,最近天氣十分悶熱,讓人透不過氣,好像有大雨要來臨似的。

“聽說盧氏集團很久沒有招過人了,你找臨時工是在等機會嗎?”思純把話題轉到了我身上。

“有些事很難預料,也許等來的是暴風雨也未可知。”

思純鄙視道:“情侶之間吵個架居然會想的如此覆雜,真不知道她平常是怎麽忍受你的。”

我笑笑,沒有回話。與其說是她忍受我,倒不如說是我們相互忍受。

“昨晚是怎麽回事?”思純趁機問起了昨天的事。

我想了一兩秒,還是只能說是心情不太好。

思純覺得我在故意逃避,又強調了一遍。“我是說昨天深夜,你在陽臺抽煙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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