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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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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判

更不要說忻尋落水後的後遺癥了,那不停傳來的寒意許燕身上是沒有的,看到過那些在二期僵直的村民忻尋不難猜測那就是自己未來的下場,他被標記了,他被這個游戲同化了,就如同當初在古宅裏一般。

而與之相對的,沈寂在這條男尊女卑的對立面,那裏有一個代號為王母娘娘的大BOSS,忻尋幾人雖然有一些線索,但就目前來看肯定是只了解了些皮毛,只能在此之前做一些推測。

牛書記等人在游戲裏的地位並不是壓制性的,王母娘娘就會是他們的勁敵,或許面紗等物就是對女性玩家的保護,而針對的對象便是男性村民,茉莉就拿下過面紗,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生過什麽異樣,或許不是不會發生,而是時間還沒到,就如同忻尋身上只是偶爾顯現的冷意,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這麽說來,除了自己,茉莉的處境也非常危險,而她自己還沒意識到,或者說有所懷疑,只是沒有忻尋的異狀因此不那麽擔心。

李導說不能解開王母祠的封印,因為王母娘娘會對男玩家無差別攻擊,張教授團隊對此會一無所知嘛?他們一定有別的解決辦法的,就忻尋來說,如果不解開這個封印,他就覺得肯定過不去。

“你這樣發呆真的好嘛?”李導一臉的癡呆,忻尋就這樣當著他的面開始表演沈思了,這是什麽全新的時尚嘛?

“砰。”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過來,就在忻尋發呆的時候,王母祠竟被炸開了。

“我擦,你個王八蛋你幹了啥?”李導氣急敗壞的指著張教授,顯然猜到了對方之前只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此時的張教授嘴角帶笑,並不理會李導,一臉期待的看向被炸開的王母祠。

然而,他要失望了,想象中的場景並未發生,或者說,什麽都沒有。

“哈哈哈,你搖的人呢?”李導在吃驚憤恨過後大笑起來,顯然沒有出現的“王母娘娘”讓他樂不可支。

“我們走。”沒有得到預期的張教授緊抿著嘴唇,他看了眼一期那邊就快速離開了。

張教授的舉動提醒了忻尋,這樣大的動靜肯定會驚動不少人,留在這裏並非明智之舉,且這王母祠已經被炸毀,他們也沒有了可操作的餘地了。

“兄弟,兄弟,別急嘛,一起走一起走,我們聊聊啊。”李導自然也是要離開的,但他並不著急,靠近了忻尋準備套些情報。

忻尋見李導這麽自來熟有些不適應,但交換情報也迫在眉睫,畢竟他是不介意和玩家們一起合作的,只是那個讓他不適的玩家也黏了過來,但對方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徐勇,這讓忻尋內心“咯噔”了一下,看來對方也是個配合默契的團隊。

“你解開王母娘娘的封印,你們要怎麽應對晚上的儀式?”忻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李導這人太圓滑,忻尋作為一個清澈愚蠢有一雙會說話眼睛的大學生,一定會在字裏行間裏被李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必須要跳出對方的舒適圈,來個直搗黃龍。

忻尋的問話實在讓人覺得冒犯,這口氣不像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萍水相逢的玩家,倒像是開口問與自己有過命交情的同伴,李導表情抽搐了,顯然如果他不給忻尋想要的答案,忻尋一定就扭頭就走再不給自己半分機會了。

“我們手頭有道具,可以把這些村民都幹掉,我們根本不怕這些NPC,相反王母的戰力讓我們更忌憚。”李導直接了當的回覆到,至於他的道具能力那是不管忻尋怎麽問都不會透露的,反正自己這邊的人也不少,不怕和對方掰腕子。李導身為資深玩家,根本就不會再進入沒有半分情報的游戲,所以此刻他們的隊伍中根本就沒有一個女玩家,從戰力上來說就不怕忻尋幾人,但也是因著如此才會格外忌憚對男玩家有偏見的王母娘娘。

原本李導他們就是要守護住王母祠的封印的,和張教授對峙正中他的下懷,加上忻尋的到來那更是雪中送炭,李導幾乎要笑出生來,大抵是太開心了竟然樂極生悲,這張教授竟然這麽狠,偷摸摸的趁著自己一時大意就把王母祠給炸了。

發生爆炸的時候李導真是死的心都有了,那種胸口拔涼拔涼的感覺,就當他準備逃命的時候居然什麽都沒有發生。張教授鐵青的臉色取悅了他,或許真的是風水輪流轉,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笑道最後的是誰,但反正當下李導是茍過一次了。

情報是不會有問題的,王母一定會對男玩家出手,但無差別瞬殺和觸發條件擊殺還是不一樣的,李導怕的就是王母的設定不講武德,如今看來游戲並沒有讓王母直接對玩家大開殺戒,那他就放心了。

“兄弟,怎麽樣?合作不?”李導笑嘻嘻的對忻尋說。

“玩家之間,自然是應該守望相助的。”忻尋微笑,上翹的嘴角表達了他最大的誠意和友好。

這個笑容落到李導眼中一下子打消了他所有的合作意願,他珊珊的拉遠了些和對方的距離,暗罵忻尋的滑頭,一個張教授就已經夠難對付的了,如果忻尋也是這種披著羊皮的貨色,那他現在就是引狼入室,還不如劃清界限來的幹凈。

忻尋不明白為啥李導就突然翻臉了,他搓搓自己的臉皮,問姚青青:“是我笑的不夠親切嘛?”

“你笑的讓人覺得很惡心。”姚青青實話實說道,忻尋是個直爽人,直爽人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突然來這種虛頭巴腦的,誰看了不害怕呢。

“他們走了,我們接下去怎麽辦?”小王問道。

“去雀神廟看看吧。”忻尋擡頭沒有看到一只鳥,還有些不習慣。

雀神廟有些遠了,還在山上,從王母祠去那裏有些累人,幾人之間相互交換了一下情報。

“看來他們也都挺厲害的,晚上我們離他們近一些吧。”徐勇試探的問道。

“嗯,我也覺得這樣好。”人多會給小王力量,讓他不那麽害怕,“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呢。”

忻尋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小王,感嘆他的天真:“那個害了珍珍的玩家,你覺得是在李導的隊伍裏還是張教授他們的手筆?”

這個問題很沈重,揭開了玩家們自相殘殺的遮羞布,不僅如此,珍珍的消失如今還是未解之謎,這與忻尋之前的推測有了誤差,讓人對下手人的狠戾脾性不由得不寒而栗。

“看的出來他們很想拉我們入夥,讓我們做墊背的。”忻尋的話很冷酷,每多說一句小王的臉色就更差一分,“但是我們現在也沒有選著了,我們手裏頭掌握的線索實在太少,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是必須的,這點不要忘了。”

“那你的意思是想和他們合作?”茉莉不了解忻尋,摸不透他的想法。

“不是的,我們只是去蹭一下他們的策略。”忻尋斟酌著說:“這一局因為我開局殺,所以一直很保守,為了控制傷亡所有人都是一起行動的,這樣雖然最大限度的保障了我們的人身安全,但同樣需要面對我們信息缺失的問題。”

“但我們都活到了現在,並且發現是團滅結局型副本,忻尋,你決策失誤了。”茉莉面色不渝的說道,這次的游戲已經擺明了所有的危險都在最後,但因為忻尋束手束腳的應對方式讓他們這一隊非常被動,所知的信息格外的少。

茉莉的話如尖銳的刺矛紮進了忻尋的心臟,讓他疼痛的同時感受到了嚴重的挫敗感,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在此刻踢到鐵板,忻尋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他只是個平凡普通的人,而不是神。

忻尋走到現在,雖然危機總是無處不在,但他每次都能逢兇化吉,不僅沒有損失過在意的隊友,還拿到不少道具,這不免讓忻尋習慣了指揮官的角色。但這次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忻尋游戲生涯的滑鐵盧了,他不僅自己處於危機之中,還對游戲的深層危機一無所知,茉莉的嘲諷把忻尋的無能放到了臺面上,這感受實在不好。

再次遇到這種情況,忻尋沒有了之前的底氣,因為他這次的決策確實出現了失誤,現在的被動已經擺上了臺面,前有狼後有虎,敵人伺機而動,而他們手中並沒有克敵制勝的辦法,說的好聽些是見招拆招,說的不好聽就是打無準備的仗。

顯然茉莉對這樣的情形很不滿,她的言語間已經顯露出她的不安,若說不後悔是不可能,她過度信任了忻尋的能力,乃至於現在走到了這麽被動的一步。

“你知道的吧。”姚青青清冷的聲線響起。

“你什麽意思?”茉莉皺眉。

“我什麽意思?這一局的情況,你們是有所隱瞞的我沒說錯吧?”姚青青拍了拍忻尋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是考驗我們嗎?拿我們所有人的命來賭氣?現在站在結果的基礎上倒推,我也會的,保住你的命還成了縮頭烏龜了?”

“呵,我希望你能保我的命到最後,而不是現在雞蛋裏挑骨頭。”茉莉漂亮的臉蛋上是扭曲的神情,生生破壞了原本的美感。

這樣的爭執讓小隊的氣氛很低迷,小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回憶起段醫生帶隊時候的光景,不知道是不是氣場問題,段醫生帶隊的時候根本沒有玩家會和他嗆聲,基本都是聽從他的指揮,所以和忻尋的相遇才會讓小王記憶深刻。

忻尋的敏銳、多疑、果決留給了小王深深的印象,現在小王曉得了那時候的忻尋是剛剛進入游戲,但他面對段醫生那樣的高玩卻是不卑不亢,沒有奉承巴結也沒有劃清界限,他和姚青青兩個人雖是出生的牛犢,卻很努力的活著,走出了屬於自己的風格。

徐勇比小王還難受,如果不是他牽的這條線,大抵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這才發現是自己高看了自己在這兩位鄰居心目中的分量了,分明是對方求他幫忙還隱瞞信息搞些小動作,是不是的陰陽怪氣,徐勇暗暗發誓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雀神廟還是那樣安安靜靜的待在那裏,鳥雀飛躍在林間,美的不似凡間。

“我爬上去瞧瞧。”徐勇作為夾心板,寧願自己此刻受些勞累,也不想站在這裏尷尬,率先報名做苦力。

由於是建造給鳥雀居住的廟宇,四面都沒有給人類進出的門戶,只有大大小小的窗口供鳥雀同行,徐勇沒費多少功夫就看了個大概,“裏頭沒什麽。”

忻尋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去找張教授談判就會是最快捷的方法,他們真的沒什麽時間了。

張教授一群人畢竟顯眼,忻尋找人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鑒於茉莉的陰陽,忻尋選擇了和姚青青兩人去和對方談判,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茉莉的臉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好在忻尋也不是什麽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茉莉不再多廢話。

張教授要比李導更沈穩,忻尋不開口他也不問,只是不斷品著茶水。

忻尋知道對方在等自己先說話,他求上門來已經落到了下成,能否在張教書這裏得到有用的線索至關重要,但是這時候如果開口求,那只怕等待他的不是什麽重要情報,而是無盡的深淵。

“張教授知道這裏的水是有問題的嘛?”忻尋想了想,開口說道。

張濤年瀟灑肆意的面具碎裂,他不清楚忻尋知道多少,不確定這話裏的分量,只是本能的對這樣的話感到齒寒,他怔楞著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想到某種猜測嚇得直接把水杯摔了出去。

忻尋一句話,反轉了兩人的立場。

“你知道什麽?”張教授有些緊張的問道。

“王母祠已破,不知道張教授準備怎麽接招?”忻尋當然不敢透底,他能知道什麽呀,這時候就只能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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