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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全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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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全出局

“啊,不要啊,啊,痛痛痛痛。”樓下斷斷續續由遠及近傳來一個男子的痛呼聲,忻尋不由得一緊張。

“跑啥呢?我們又不是壞人。”一個肆意挑釁的聲音說道,忻尋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但是心理卻早已腦補了無數。

“我,啊,求,啊,求求你了,啊,別打,別打了,啊。”被打的男子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聽著就特別的可憐。

“還墨跡啥,去找那啥忻尋的唄。連工作人員都說找他好使,跟這廢物耗時間幹嘛。”陌生的男子滿是不耐煩,一心想著把被點名的忻尋找出來,看看那人身上有什麽特別之處。

“那擺明就是被拉出來擋槍的,鬼知道他長啥樣,咋找,我們當時又不在現場。”有人提出反對。

“我,我知道,我在現場,我可以給你們認。”被打的男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馬開口說道。

草,忻尋收回自己前面的同情,這家夥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自己跟他無冤無仇的,為了活命就要拿自己獻媚。

“好的,就給你一個機會。”能找到忻尋再好不過,打人的男子收起了拳頭。

“謝,謝謝。”撿回一條小命,被打的人開口討好對方。

忻尋從他的聲音裏聽到了松了一口氣的輕松,他一定是以為自己可以撿回一條性命,下一秒,“咚”的一個悶聲,然後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神經病,誰要他認人。”嘲諷的笑聲稀稀落落,忻尋心理五味雜陳,盡管自己剛剛被這人出賣未遂,忻尋還是為他感到悲哀,也為身處游戲中苦苦掙紮的靈魂默哀。

繁雜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忻尋四人並未像電視劇裏的套路那樣發出動靜吸引到那群狂徒,他們在動完手後徑直離開。出於安全起見,商全作為踩點先下樓去探探情況,徐勇陪著忻尋姚青青在樓上等商全安全的信號。

一般來說商全的信號會在一分鐘之內給到三人,只是這次三分鐘過去了,既沒有收到商全的信號他本人也沒有回來。

商全出事了,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令人恐懼的是,如此臨近的距離對方是如何做到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就把商全制服的?

還是說剛剛那群人沒走?徐勇作為僅剩的武力擔當開始權衡起來,是冒風險下去查看還是帶著忻尋姚青青馬上離開?天人交戰之際,他感受到一只冰涼的手攀爬上了他的脊背。

“啊。”徐勇驚得原地跳起。

“你怎麽了?”姚青青問。

“你沒事摸我幹啥?”徐勇吐血,原來是姚青青。

“我這不是看你呆了,想問問你咋啦!”姚青青無語,商全都沒影快五分鐘了,再不去找說不定人都要涼了。

“人嚇人要嚇死人的。”徐勇為自己解釋道。

“商全肯定出事了,我們得下去找他。”忻尋覺得事不宜遲,說不定現在出發商全還能搶救一下。

“好。”徐勇也知道此事宜早不宜晚,本來他還想征求一下倆人的意見,看他們都沒有半點猶豫的意思才覺得壓根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商全不在,徐勇和忻尋並排在前,姚青青跟在後頭,三人小心翼翼的下了樓梯,預想中的危險場景卻沒有出現,樓下空蕩蕩的並無一人。

“商全肯定被帶走了,不然他不可能會拋下我們的,找一找吧。”忻尋環顧四周道。

“好,但是我們也不要分開,太危險了。”徐勇說道。

忻尋:“好。”

三人也不敢走散,準備到下沈式廣場上看一下,畢竟下面的位置能看到的視野比單純在走廊裏好很多。

本來三人已經做好準備找不到商全了,沒想到只是下了幾個臺階就看到一個身形和商全相似的人影。

那個位置離樓梯不遠,只是被東西遮擋了一下,其實忻尋他們只要方向沒走錯走上一會就能看見,當然他們往廣場方向走也能看見。

“操,全子。”徐勇看清那人確實是商全,一下子就急了,因為商全此時正被人用繩子套了脖子掉在走廊裏,他輕微晃動的樣子顯示他已經無力掙紮。

忻尋姚青青緊跟著徐勇的步伐朝那裏狂奔而去,來的及的,肯定能趕得上的,三人如此告訴自己,只要再快一點,再快一點,邊上的工作人員還沒動手送醫務室呢,商全還有救的。

可是就在幾人努力奔跑時,本該站在邊上的工作人員一反常態的不再等待,他上前一把保住了商全的腰身,兩腿一收就把自己的體重加諸到商全身上。

“啊啊啊啊,住手啊,你個王八蛋。”徐勇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刺激到,他瘋狂的大喊大叫,試圖制止對方的行為。

距離不算遠,徐勇最先,姚青青最後一並趕到,他們用盡全力試圖分開商全和工作人員,奈何對方也是鐵了心的主。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可能幾秒可能幾分鐘,徐勇終於拽開了那人。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臟超負荷的跳動讓也大腦充血,徐勇無措著,不知道該做什麽。

好在姚青青當機立斷開始給商全進行心肺覆蘇,不過在看到商全頸項間被勒出的紅痕以及對方無力耷拉的腦袋後,姚青青明白商全以及是回天乏術了。

她做心肺覆蘇的雙手漸漸失去力氣,她的大腦一片混沌,她的恐懼、她的茫然催發了淚水,眼淚大顆大顆掉出來,這是為什麽呀?

商全死亡。

工作人員才不管其他人怎麽想,他上前一把搶過商全的屍體,像拿個蘋果般的輕松,他狂奔而去,速度快的好像開車。

“操,王八蛋,你給我站住。”徐勇不能接受,他追著工作人員一路跑去。

忻尋姚青青自然是跟上,三人前後追到醫務室後不得不停滯。

醫務室不許閑雜人等進入,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商全被帶進去。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呢?”徐勇還是不肯相信商全死亡的事實,他在醫務室門口走來走去,口中反覆念叨著這句話。

“忻尋,你怎麽看?”姚青青也是不可置信,“為什麽工作人員會突然動手,難道商全也是工作人員帶走的嘛?”

按照之前的規律和推論,工作人員只會帶已確認死亡的參賽者進入醫務室,他們不會主動攻擊選手,商全也根本不可能發起攻擊。

當然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商全是工作人員帶走的,但至少之前從未發生過工作人員對玩家動手或者加速其死亡的事例發生。並且從這個工作人員的行為可以推斷商全本可以被救下的,正因如此,對方才需要通過自身體重的加持推動進程。

“忻尋,你一向聰明,你說,為什麽,這是為什麽?”徐勇聽到姚青青的問題也冷靜了幾分,此時不是鬧情緒的時候,他就算無法為商全報仇至少也得搞清楚這是為什麽,是誰殺了他?

“我有一個猜測,不過我也不敢肯定,只是我的個人推論。”忻尋說道。

“你快說。”徐勇急。

“商全是不是觸發了什麽死亡條件?他做了什麽事情是我們沒做過的?”忻尋說出了自己第一個猜測,因為認為這個可能性比較大所以放在前面。

徐勇沈默,他不太想說。

忻尋這麽一看自然知道他有所隱瞞,而商全可能會做的事情也能猜到一二。

“再或者就是游戲的束縛條件被放寬了,可能因為劇情推動而導致的,畢竟商全落單了,這點跟我們的處境也不同。”忻尋說出了自己的第二個想法,只是這不過是游戲的第二天,也沒有什麽特別重大的動靜,所以說出來也只是參考一下。

姚青青自然是傾向第一種,但她看到徐勇這麽大的反應也想再刺激他,“反正從現在開始我們就不要再落單了,吃喝拉撒都要在一起,不然實在太危險了。”

“嗯,今晚我們住在一起吧。我和徐勇一張床,你自己一張可以的吧。”忻尋問姚青青。

“當然可以,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離12點還有不少時間,而且也不能保證說12點以後就一定安全,特別是有那群瘋子在不斷狩獵,工作人員也極有可能下場的情況下。

“他們敢來老子就和他們拼了。”徐勇此刻整個人周身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他的憤怒、懊惱已經填滿了他的胸腔,這時候誰送上門都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能和徐勇一樣豁的出去。

徐勇是這個狀態,忻尋姚青青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之前的房間他們沒有回去,而是重新找了一間。

這麽多人已經被淘汰,再找間寬敞的自然不是什麽大問題,

這裏的房間什麽都好,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窗戶,以至於一旦被人堵門連逃得地方都沒有,忻尋在此基礎上盡量挑了間大的,這樣即便在房間裏周旋也有空間一些。

越是臨近午夜,外頭的動靜鬧得越是大,忻尋一直牢牢抓著徐勇給他的刀,生怕下一秒就有人要破門而入,只是隱約之間,忻尋好像聽到了一些熟悉的慘叫聲,是商全出事前聽到的那幾個亡命之徒,他和姚青青第一時間互換了一個眼神,在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後忻尋陷入疑惑,難道真是殺瘋了?

還是有什麽大人物下場了?怎麽這群無法無天的人也有慘叫的時候?

到了12點後,一切都平靜下來,忻尋也熬得累了,他抱著刀沈沈睡去。

這一覺,忻尋睡得很舒坦,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

“我去,已經10點半了。”忻尋剛想罵你們倆咋不叫我,才發現這兩人還沒起呢,忻尋居然是最早起來的。

其實也不能怪徐勇和姚青青,徐勇是因為商全死了心理難受,姚青青則單純是害怕,這樣神經緊崩的夜裏,她失眠了。

不過能睡到這個點,基本該補足的都補足了,三人因為少了一個同伴難免失落,一路無話到了食堂。

正是吃飯的時間,食堂裏確實稀稀拉拉,忻尋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看著不遠處的三個工作人員,開口問道,“今天人怎麽這麽少啊。”

“都死了能不少嘛。”一個冷淡的聲音回答了忻尋。

“誒?是個女孩子,之前那個熱情的工作人員呢?”忻尋有點小失落,因為幾次都是那個愛說話的男孩,突然換個人忻尋還有些不習慣。

“不就在呢。”擡擡手指了個方向,冷淡的女工作人員算是回應了忻尋。

“在?”忻尋看了她旁邊一模一樣的兩人,“在怎麽不說話呢?不舒服嘛?”

“不想搭理你唄。”依舊是那個女服務員回答了忻尋,看不見她的臉也能感受到她的不耐煩。

忻尋突然覺得好受傷,他做什麽了嘛?

“吃飯吧。”姚青青打斷了還欲再問的忻尋,她覺得有些話現在不是很方便說。

忻尋明白姚青青的意思,畢竟昨晚他還成了一次眾矢之的。

“也不一定是人少,說不定在另外兩個食堂呢,或者還沒開吃呢。”姚青青覺得還得吃晚飯去看一圈才知道。

“你說的是,一會去看看吧。”忻尋開始努力吃飯,畢竟這種不要錢的好事不是一直都有的。

飯後,三人開始確認淘汰人員的人數,因為存在刻板行為的情況,在人數激增的情況下方便找尋了很多。

一圈下來,忻尋已經說不出話來,“差不多得有一半了吧。”

“我沒聽錯的話,昨晚那幾個是不是也被淘汰了。”姚青青感嘆昨晚聽到的聲音不是意外,那幾個居然真的出事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俠仗義出手。

“全子。”徐勇低低呢喃,不遠處是正與人打牌娛樂的商全,之間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淘汰服,正和人堵得激烈。

忻尋姚青青左右各一邊拉住徐勇,這種情況下,已經不適合再和對方接觸了,誰知道會不會下一秒就被對方幹掉。

徐勇沒有掙脫,現下,他更想弄明白商全的死因,如果可以他要為對方報仇。

“你手上真的有線索嘛?”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

忻尋擡頭看到了一個長相幹凈的男人,邊上跟著幾個人,其中就有楊夢佳和朱曉雯。

這倆女人還沒死啊,真是厲害了,忻尋感嘆!

“什麽意思?”忻尋裝傻。

“昨天有個NPC說你手上有重要線索,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不想跟忻尋繞圈子,來人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手上有不少線索,就是不知道你說的是哪條?又準備用什麽來換?”忻尋對此人沒有惡感,而且根據楊夢佳一貫的尿性,忻尋準備給此人取名接盤俠大哥。

“知道今天為啥吃飯的人這麽少嘛?”接盤俠大哥問道。

忻尋再次環顧了一下,哪怕有三個食堂做分流,平常這個時候也不會這麽點人,“玩家只剩一半了吧。”

“你知道的還不少,我小看你了。”接盤俠大哥笑了笑,似乎對此結果還挺滿意。

“你到底啥意思?”忻尋不想跟對方磨嘰時間,畢竟是楊夢佳陣營的,是敵是友不好說。

“昨晚NPC對玩家動手了。”接盤俠大哥放出自己的絕殺,他有信心忻尋對此會感興趣。

“不僅動手,還會補刀。”忻尋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下輪到接盤俠不淡定了,他的底氣就是忻尋對此一如所知,而對方的反應顯然對此已經了解,怪不得是NPC都要點名的男人。

“你都知道了?”接盤俠苦惱,原本白凈的臉蛋瞬時扭到一起,“那你知道為什麽嘛?”

“還不就因為他們幹了那點事唄。”忻尋原本對此就有猜測,再看到那幾個人時更加確信,現在雖然有炸一炸對方的成分,但他也自信自己的答案是正確的。

“他都知道啊,我們怎麽辦?”接盤俠再也繃不住,他直接轉頭向楊夢佳求救。

“把你知道的信息說出來吧忻尋,大家團結在一起,我們。。。。。。”楊夢佳想了想開口游說忻尋。

“算了吧。”忻尋開口打斷楊夢佳的聖母發言,“我們走。”

“忻尋,何必呢,就算我對不起你,這些人都是無辜的,如果因為你沒有把線索說出來這些人死了,你良心上過得去嘛?”楊夢佳不甘心,繼續勸說道。

“草,你個喪良心的死三八,你還有臉說,勸你們大家小心點吧,這倆人和她那跟班就是被她坑進游戲的,現在還大言不慚。”徐勇見忻尋不搭腔立馬開火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楊夢佳平靜的說。

“我上一把就是給這妞坑的,對了,她們宿舍原來還一個呢,現在人已經沒了,你們應該懂的吧,哼哼。”徐勇說道。

蔣丹婷是楊夢佳的軟肋,聽了徐勇的話整張臉都僵住。

“怎麽不說話了,心虛了吧。”若是平時,徐勇一定會連珠炮的噴死楊夢佳,但是商全剛死他情緒很差,只是說了兩句就不想再浪費時間,拉著忻尋姚青青離開。

忻尋之所以沒搭腔是因為他也在想那個NPC說的話,他手裏有重要線索,是哪一條呢?既然要說就說說清楚好不好,這麽多條他哪裏知道是哪條!

出了食堂,忻尋一路都在想這個問題,一個沒留神直接踩空摔了個屁股蹲。

“哎喲餵,我的娘啊。”忻尋捂著自己的屁股哀嚎。

“你沒事吧?”姚青青立馬要去扶他。

“等等,等等,讓我緩緩。”忻尋疼的不行,他現在急需緩緩。

“那行吧。”姚青青明白那種感覺,立馬不去拉他了。

忻尋緩了兩分鐘才從地上坐起,他自己挪了兩下靠在墻壁上,疼痛雖有緩解卻還在持續,他還需要再休息幾分鐘。

因為疼痛忻尋大腦放空,雙眼無神。

這個角度,正好看到外面半空中吊著的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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