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歉

我有些懵，問黑子有沒有聽錯，到底是有人請他罩我，還是請他打我。

猴子瞪了我一眼，說看樣子我還不知道。他也不肯跟我說是誰跟他打的招呼，只是提醒我，他雖然答應了，但也不可能整天跟我屁股後面轉，讓我自己小心點，然後問我要手機。

我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說我手機鎖在櫃子裏，這就去取。

黑子一皺眉，問我手機鎖起來幹嘛，我說軍訓不讓帶。然後他就露出了一臉的鄙視，說我咋那麽乖，不讓帶就不帶啊？

我悻悻的笑了笑，去取來手機跟黑子互留了電話號碼。然後他就下樓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黑子這人啥都好，就是有點冷漠。

我剛回到宿舍，預備鈴就響了，還有十分鐘就要軍訓了。李文海爬了起來，我問他看沒看見誰翻我的床了，他說沒看到。

在去操場的途中，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讓黑子罩著我的？近期經歷的神秘事件太多了，每一件都搞得我摸不著頭腦。幸好都是為我好的，要是人家想害我，估計我死八百回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李文海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上來，也沒看我，輕聲說道：“廖波翻的。”

我楞了一下：“你說我的床？你剛才不是說沒看到嗎？”

“你傻啊？宿舍裏那麽多人，要是我說了實話，被他們傳到廖波的耳朵裏，能有我好果子吃？”

“呦，立志成為扛把子的男人，也害怕廖波？”

“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不懂！對了，提醒你一句，盡量別招惹廖波。”

一聽這個，我就來了興致，不是李文海的提醒有多重要，而是我感覺到，他好像對廖波挺了解的，說明他們可能也是從一個學校升上來的。既如此，那他應該對黑子也有一定的了解。

神秘人請黑子罩著我，我盡量多了解了解黑子，沒有壞處。

下午軍訓完，我跟李文海去吃了飯，給他買了瓶水，說我對校園還不太熟悉，想去轉轉，邀請他一起去。

李文海往後一縮，一再確認我不搞基，才答應下來。

轉到小樹林這邊，我們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坐下。

吃飯的時候，我隨口問過一句，李文海說，他、黑子還有廖波，都是從二中初中部升上來的。所以我就直入主題，問他能不能給我講講廖波和黑子這兩個人。

李文海的雙眼滴溜溜轉了幾圈，壞笑著說他的情報可不是免費的，問我有煙沒有。正好上次徐峰落在酒店的那包煙我揣著的，還剩半包，就拿了出來。

李文海一看，眼睛都亮了，趕緊搶過去點上了一根兒。

閑的無聊，我也點上了一支。

李文海看見了我的Zippo打火機，再次楞了一下，然後打量著煙盒，說這煙雖然好，但是只有半包了，也就只能給我說一半的情報。如果想聽完整版，就把打火機也送給他。

我又不抽煙，再好的打火機拿著也是浪費，直接丟了過去。

李文海如獲至寶，興致高昂，有聲有色的跟我講了起來。

話說這個廖波，生於地痞之家，從小就不愛學習，喜歡混，倒也結交了一幫兄弟。上初中後，他聯合一大批“志同道合”的同學，準備稱霸年級。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同學站了出來，準備以一己之力，阻止廖波稱霸。

這個人，自然就是黑子。

黑子是開學了兩個周才轉過來的，沒人知道他的來歷，顯得很神秘。但很快，他就打出了知名度。雖然跟廖波交手幾次，因為人數懸殊輸多勝少，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名氣直線飆升。

在黑子的影響下，之前被人多勢眾的廖波一夥打壓的不敢冒頭的幾個高手，也紛紛站了出來，以黑子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小團體，他們也想稱霸。

就這樣，兩夥人對上了。

剛開始還只是兩幫人單純的爭鬥，後來演變成賭氣性質的比拼。互相拆臺，互相使壞，反正就是想著法子的不讓對方好過。

結果鬥了三年，楞是沒分出勝負。

聽起來，他們雙方好像打成了平手，實則不然。

廖波帶著近五十人的隊伍，耗費了三年時間，居然都沒能滅掉總共就只有五六個人的黑子一夥，這本身就是失敗，甚至可以說是恥辱。

李文海說，他本以為上了高中，黑子和廖波爭鬥就該終結了。沒想到，這一對冤家竟然都選擇了二中，廖波在三班，黑子在四班，離得很近，看樣子好戲還要延續三年。

我也終於明白過來，開學第一天帶著三個人的廖波，為什麽不敢和黑子動手了。因為按照比例來說，黑子這邊的人，都是能以一對十的狠角色，對付三四個人，只是小菜一碟。

當然，李文海說的應該有誇張的成分。

黑子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中學生，以一對十不太現實。

了解到這些，我放心了不少。有黑子這麽厲害的人罩著，安全感倍增。不過，我也知道，自己強大才是最重要的，這也是我軍訓比誰都認真的原因……

晚上，陳凡發來信息，說靈兒的心情還有些低落，催促我跟靈兒道個歉，再開導一下，還把靈兒的電話號碼給我發了過來。

我沒給陳凡回信息，因為我在思考，後天怎麽應付廖波。

廖波人多勢眾，我一個人肯定招架不住。思考再三，我還是決定去找黑子。不過他不在宿舍，等到快熄燈的時候，黑子才回來。我把他叫到了樓道裏，鄭重的說，我想跟他混！

黑子當即問我，是不是遇到麻煩了，我點了點頭。

黑子點上了一支香煙，幽幽的說道：“我既然答應了人家，那要是你遇到麻煩，我肯定會幫你。但是……如果我也跟廖波一樣，什麽人都收的話，那現在我的小弟絕對不會比他少。可事實上，直到現在，我也只有五個兄弟。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完，黑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了。

我傻站在樓道裏，淩亂了很久。

黑子的意思很明顯，我想跟他混，還不夠格。盡管我知道是自己實力不足，怪不得人家看不起我，但我心裏還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第二天中午，陳凡又給我發來信息。說我不回她的信息也就算了，竟然還沒有跟靈兒道歉。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思考了很久。感覺我作為男生，應該大度一點，不能跟女孩子計較。我又組織了一下語言，跟靈兒發了一條信息：靈兒，對不起，上次我太激動了，對你說了重話，我向你表示誠摯的歉意。另外，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向你坦白，在酒店那次，我被下了藥失去理智，確實占了你的便宜。但是，我絕對沒有奪走你最寶貴的東西。

然後，我把手機放在一邊，沒指望靈兒回覆我。

沒想到，不到五分鐘，靈兒就給我回了一條很長的信息：林一，該道歉的是我！昨天我查了很多資料，下午還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都證實，我最寶貴的東西還在，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之前因為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我罵了你，打了你。林一，你能原諒我嗎？

看著信息，我百感交集。

這還是小學畢業一來，靈兒第一次跟我說這麽多話，也是第一次跟我說軟話。

更重要的是，靈兒說她最寶貴的東西還在，那也就是說，陳凡之前跟我說的靈兒從沒有談過男朋友那件事，是真的！

想到靈兒可能還和小時候一樣單純，我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小時候跟靈兒一起玩耍的一幕幕，時隔多年，再次清晰的在我腦海裏閃現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下午軍訓剛結束，我就接到了陳凡的電話，讓我接駕，說她和靈兒過來了。

我到校門口的時候，剛好看見兩個美女從出租車上下來。

陳凡還是大大咧咧的，一見面就捶了我一拳，說我終於開竅了，給靈兒道了歉，踏出了堅實且成功的第一步。我問什麽第一步，她吐了吐舌頭，迅速轉移了話題。

至於靈兒，雖然對我的誤會解除了，但對我還是不冷不熱的。

想想也是，誤會解除了，我們也只能恢覆到誤會之前的關系。她不跟著癩子欺負我就算好的了，沒指望她能對我像小時候那麽好。

我們三人去吃了飯，我說我請客，但陳凡非要掏錢，說算是給我的獎勵。

時間還早，我買了幾瓶水，帶著兩個美女在校園裏轉悠起來。陳凡問我為什麽沒報一中，我撒謊說分數不夠，陳凡信了。

但靈兒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你是壓根兒就沒報一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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