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絕後

當梵家珞和杭梓淚穿戴整齊地走出房間時，正眼就對上八仙桌上大大小小的包裹，有路上吃的，上京送人的，小孩的行李，大人的換洗衣物。

“這是做什麽？”梵家珞問。

“爹娘好像收拾得太多了，我讓他們再看看——”梵佳小心翼翼地回，內心深處怕鄉下東西上不了臺面，給別人看笑話。

梵佳謹慎的眼神喚醒了杭梓淚模模糊糊的意識，趕緊扯了扯氣息內斂的梵家珞。

在部隊稱作戰神的玦除了過硬的身體素質，觀察更是細致入微，堪作雷達眼。今日化作梵家珞，哪裏會退化的一無所成，從起初梵家人對杭梓淚的態度，他就多多少少就猜中其中玄機。

“帶些吃的用的就好，簡裝出行。”被杭梓淚一再拉扯，梵家珞好聲好氣地加了句，“缺什麽，上京再買。”

“買什麽——”梵母又理了一包小孩的四級衣物，“聽說京都的東西很貴，這些都可以穿的，不帶浪費——”

“娘，小孩子長的快，你去年能穿的衣服今年可能都穿不上了，你讓小強小妹比比，能穿的再帶走。”杭梓淚微笑。

杭梓淚的善意提醒讓梵母醍醐灌頂，喚過兩個孩子，隨手扯了件冬衣比了比，袖子和衣長確實短了點。

“小了的衣服給村裏有需要的孩子，他們的衣服上京後重新買。”梵家珞看了眼，大手一揮就確定了打包行李的下家。

“等你們孩子出生，也可以穿的？”梵母摸摸小孩子的衣服，腦海裏憧憬著未來。

梵母的話瞬間說楞了毫無準備的杭梓淚，她的紅潤的臉色因為真相而變得慘白。

梵家珞攬住情緒低沈的杭梓淚，無可奈何地瞪了眼多話的梵母，“醫生說我傷及根本，不可能再有孩子。”

“什麽？”梵母大吼一聲，眼淚突然濕潤了眼眶，“怎麽會這樣？”

聽到梵母的驚詫，梵父扔下手上的活，大步跑進屋，“發生什麽事了？”

“老頭子，家珞說他——”梵母紅著眼，吞吞吐吐地在梵父耳邊解釋了前因後果。

梵父聽聞梵家珞傷了命根，還算鎮定，拍拍梵母的背安慰道:“他們還有小強小妹……”

杭梓淚感激地凝望著面無表情的梵家珞，想開口解釋，被他攔阻。

“梓淚，我們梵家害了你，你——”梵母轉身就沖杭梓淚道歉，對女人來說，無法擁有一個至親的孩子，這是多大的痛苦。

“我——”杭梓淚接過梵母的話頭，不忍接受這莫須有的道歉。

“好了，該幹嘛幹嘛！”梵家珞說完，就帶著杭梓淚去村裏轉轉。

離開梵家好遠，杭梓淚拉住梵家珞，熱淚盈眶道:“玦，謝謝你！”

梵家珞眼眉一挑，“就說一句謝謝你？”

梵家珞眼神中微微透露的邪氣，讓杭梓淚失笑地甩開他的大手，“那你想要什麽謝禮？”

梵家珞瞅瞅幽靜的後山，雖然此刻沒人，不代表臨時躥出一二個旁人，只得哀怨地嘆了口氣，“等晚上再討。”

“過時不候——”杭梓淚爽朗地笑道。

當然梵家珞不是沒有辦法開辟出一片三維空間，可他怕外力的時空扭轉會傷害杭梓淚，於是揶揄，“不如我們嘗試下野——”

“你——”杭梓淚震驚地指著梵家珞的鼻頭，“你還可以再無恥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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