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畏戰

寒冬季節，大多數百姓都窩在家裏，就這火坑來群光。

燕軍的戰士卻是依然需要繼續訓練，尤其是火槍營的士兵更是辛苦。

他們不少人都是剛領到火槍，也就能順聯操練火槍罷了。

為了讓他們盡快熟悉掌握新的戰術，花榮那可是下很力氣操練他們。

雖然免不了傷亡，但是這強度的訓練下卻是讓他們很快掌握了新的戰術，尤其是配合著火炮的步炮同步。

經過將近三個月的訓練，火槍營可以說是正式成軍了。

政和六年二月初三，早已經等待的不耐煩的林沖，看到天氣終於轉暖了。

當即以霹靂火秦明為先鋒大將，自領中軍，以燕順為後軍大將，率領五萬多兵馬正式出兵燕雲。

政和六年二月十一，大軍逼近安喜縣城下。

林沖揚起手中馬鞭，搖指著城頭，厲聲喝道。“城上的人聽著，你等已身陷絕境，抗則必亡。何不盡早歸降？吾皇有令，只要肯投降的，必不會虧待！”

負責安喜城把守是遼國國舅康裏定安。

聽到林沖的勸降，他陷入了沈思。

他當然知道自從兀顏統軍戰敗，遼軍主力損傷慘重。

現在遼國兵力薄弱，老兵只剩下兩萬不到。其他基本上全都是剛招募的新兵蛋子。

大遼還能反敗為勝，保住燕雲嗎？

他有心信心不足！

現在史進兵強馬壯，很大可能有機會鏟平遼國，徹底占領五京疆土。

一旦遼國撐不住了，自己會遭受怎樣的下場呢？

要不要投靠燕國，保住自己現在的榮華富貴呢？

只是投降後，史進會怎樣安置自己！

自己可是遼國國舅，在遼國也算是位高權重的一員，要是給的條件待遇差了，那可就沒興趣了。

還不如拼死搏一把呢！

只是這燕國給的怎麽樣的條件，自己就能接受呢？

自己的底線是什麽？

康裏安定心裏計算著，一時猶豫不決。

林沖騎在霜花馬上，看到自己的喊聲對方完全沒有回應。

他頓時不爽了！

他還急著攻打燕京呢，哪裏有空在這個小城跟他們耗。

林沖頓時大聲喊道：“城上的逆賊聽著，你等不自量力，竟然敢抵擋我大燕軍，實乃自取滅亡。城破時，必取你狗頭！傳我命令，攻城！”

隨著林沖一聲令下，燕軍立即展開了攻城的準備。

前鋒營五千弓箭手，三千火槍手壓陣，八千多刀槍兵扛著雲梯、撞木等攻城器械準備著。

而現在燕軍最重要的火炮也被駑馬拉到前陣了。

經過一次次改良，現在火器作坊已經完全打造出適合野戰的中輕型前裝火炮了。

這新型的前裝火炮威力更大，射程更遠，最遠可達一千步。

隨著林沖的命令下達，火炮手將火炮從駑馬拉載禦下，推著他們到前線。

然後熟練的擦**膛，裝火藥……

看到燕軍即將要攻城了，康裏安定停止了思慮。

現在燕軍攻城了，自己就算要投降，也要想打退燕軍這次進攻再說。

什麽都不抵擋就投降，只會讓史進看輕，日後必然不會獲重用。

抵抗一下燕軍，才能讓史進高看，賣個好價錢。

康裏安定站在城墻上親自督戰。

康裏安定一邊令士兵大力敲鼓助威，一遍大聲喊道：“弟兄們，今日但凡殺死一個敵軍的賞銀二兩，活捉一個賞銀子五兩。要是抓住了大將的賞銀一千兩。本將言出必行，絕不失言！想拿賞銀的就拿出你們的鬥志來！”

聽到主將康裏安定提出的賞銀，原本恐慌的遼兵，多少安穩。他們握緊手中的刀槍，準備等下殺幾個人，拿命博一場富貴。

看到手下一直驚恐的氣氛緩和下來，康裏安定松了一口氣，絕對憑借著這加固後的城墻，和準備多日的守城器械一定可以守住這座城的。

一碗茶的功夫，一百八十門火炮全部準備妥當，一字擺開，沈靜中卻是透露出一陣肅殺氣息。

看到火炮已經裝好火藥，林沖騎著霜花馬，看了一眼沈靜的安喜城，抽出寶劍，指向城頭，喝道：“開火！”

“碰！碰！碰……”

將近兩百門火炮相繼發出了死亡的嘶吼聲。

炮彈帶著呼嘯聲，以無可阻擋的威力飛過來。

十幾顆實心鐵彈從墻頭掠過，不少遼兵的手腳直接是沖爛，折斷，半截手臂、大腿甚至被打爛流著血和腦漿的腦袋隨處可見。

直接是鐵彈打碎腦袋的還好，那些斷手斷腳的遼兵，嚎叫著地上不停地翻滾。

更多的鐵彈是砰地一聲擊打石壁，石頭立馬爆裂，碎石四下飛濺。

再火炮的轟擊下，整座城墻都搖晃著。

遼兵從目瞪口呆變成了恐懼，不少人驚叫一聲轉身就朝著城下逃跑，攔都攔不住。

炮火肆虐著城墻，城頭被燕軍火炮著重肆虐，根本沒辦法站人。

守城副將楚明玉心急地喊道：“大人，這燕軍火力兇猛，我軍的士兵也根本不敢上城頭啊！要快點想個辦法，不然這城根本守不住！”

康裏安定是聽聞過燕軍中有一火器威力兇悍，但是他以為也就是加強版的投石車罷了。

在城頭上，他也是預備這不少投石車，準備給燕軍打擊的。

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這燕軍的火炮竟然這裏還，而且射程這麽遠。

看著七八百步開外的燕軍陣地，康裏安定可是心裏清楚自家的投石車最遠也就是三百步，哪裏能給對方打擊。他是徹底死心和對方玩對轟了。

看著自己士兵不時有人在炮火中被掀起，如同跳舞一般在空中飛舞。

康裏安定清楚必須想個辦法，不然不用對方進攻，自家兵馬先炸了。

康裏安興心急下，喊道：“先下城，全部下城！”

楚明玉聽到，楞了一下喊道：“大人，我們不守城了？”

“先下城，本將自有辦法！”

康裏安定撤出城頭的命令一下，驚恐的遼兵頓時如潮水一般從城頭退了下去。

一下城後，康裏安定就派人在靠近城墻空地上豎起十幾桿大木。

送幾個遼兵上去站著監督城外情況。

康裏安定就不信敵人即將攻上城頭時，他們還敢這樣肆無忌憚地轟擊城頭。

只要他們一停止炮擊，康裏安定就會喝令手下重新上城頭，嚴陣以待的。

林沖騎在高頭大馬上，看到城頭沒有一個遼兵了，立馬下令士兵出擊，屯平護城溝渠。

在炮火的掩護下，一隊隊士兵推著板車，頂著數層厚牛皮庇護來到護城溝渠，將車上的泥石嘩啦啦地丟進溝渠中。

在炮火的掩護幫助下，燕軍士兵運送泥土填平護城溝渠的速度肉眼可見。

木樁上的遼兵看到城外的燕軍正抓緊時間填埋溝渠，急忙朝著木樁的康裏安定匯報。

康裏安定聽到城外的敵人在填平溝渠，急著是跳腳。他喊道：“不行，不能再這樣讓城外的火器肆無忌憚地轟擊了，不然遲早是守不住的。楚將軍、曹將軍，你們率領騎兵從西門繞過去，一定要將那些火炮摧毀！”

楚明玉也知道事關重大，關乎城池安危。但是現在安喜城內只有兩千騎兵，城外燕軍可是有將五萬人，而且還有不少於五千騎兵。

他可不敢出城，為難地說：“大人，燕軍兵馬眾多，單靠我軍只怕無法沖擊敵軍！”

康裏安定喝道：“你們不用管其他，只要給我毀了那些火炮，就是大功一件！”

看到楚明玉、曹明濟還遲遲不敢動身，康裏安定抽出寶劍，喝道：“再不聽令，本將就斬了你們兩個！”

楚明玉、曹明濟看到康裏安定不善地眼神，只能拱手喝道：“末將領命！”

西城門一開，楚明玉、曹明濟身先士卒地縱馬飛奔，兩千騎兵排成了一個錐形的陣型，向著燕軍殺去。

駿馬飛騰，馬刀霍霍。

楚明玉、曹明濟心裏卻是一陣苦澀，這倒黴差事咋就落到了自己頭上呢？

他們心裏是一百個不情願的。

無奈康裏安定在城墻上看著呢，他們只好硬著頭皮沖了上去。

遼兵吆喝著，端著槍，沖向燕國陣地。

四百步、三百步、兩百步、近了、近了，都能看到燕軍士兵臉孔了。

讓楚明玉、曹明濟疑惑地是，自己領著騎兵都殺近了，但為什麽他們不恐慌的？

沒有刀槍兵上前死扛？對方騎兵也沒有出擊？

怎麽他們個個都傻站著，好似要看戲一樣。

正當他們疑惑不解的時候，花榮喝令火槍兵上前。

燕軍的槍聲一響，楚明玉、曹明濟就知道自己錯了，錯的很厲害。

三千火槍兵在花榮的喝令下，就如同點著了一串鞭炮，啪啦啦地響起來。

奔跑中遼軍騎兵頓時如同給人抽了一棍，撲通摔倒在地，捂著銅錢大的傷口痛苦著呻吟著。

剛射完一輪，第一排的火槍手就蹲下急忙從腰間掛著的布袋中拿出一紙殼上彈藥。

第二排的火槍兵就舉起槍對準遼兵開火了。

槍聲再次響起，遼兵接連中槍倒下。

啪啪啪響聲連綿，遼兵是連五十步都沒有殺近，就撲通的倒下了。

看著那些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部下，楚明玉、曹明濟驚恐萬分。

該死的燕軍，陰險卑鄙！

怪不得，那些火炮兵一個個都不擔憂，原來不是沒有註意到老子，而是早有準備。

楚明玉看到自己的手下短時間內就倒下一大片，連軍令都不顧了，急忙喝令手下撤。

賞銀是好，但也要有命拿啊！

躲在女墻後面的康裏安定倒吸一口冷氣，原想著出城攻擊一下燕軍，行的話就全軍擁上去，沖垮燕軍中軍。不行的話，遇到反擊撤回來就是了。

沒想到燕軍火槍竟然如此犀利，就這麽一下子就搞沒有了將近七八百人了。

再搞幾次，自己的守城部隊就搞完了。

康裏安定是越想越害怕，打了快二十年的仗，也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太可怕了！

要是燕軍的主力攻城的話，憑手頭的兵力，根本守不住的。

不行，必須讓耶律大石快派兵趕來增援，晚了的話，就憑這五千多兵馬根本堅守不住一個月！

康裏安定看到手下都撤回城內後，派人向耶律大石求援後。他命令部隊嚴守工事，絕對不再出城和燕軍野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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