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郡王

李逵、王英領著海盜在抓捕奴隸時，吳用以登州知州的身份朝蔡府送上了請帖。

正廳，當朝太師蔡京接到家丁的賓高，說登州知州吳用上門拜訪時。他心裏著實吃了一驚，現在滿朝上下都清楚這登州知州吳用背後站的可是破遼將軍。

這破遼將軍平時和童貫走的畢竟近，可和他蔡京沒有多少交情。他怎麽突然前來拜訪？

雖然不清楚這吳用怎麽會來拜訪，但是蔡京依然忙叫人開中門，請吳用進來。

以往一州知州還當不得蔡京開中門迎客，這樣隆重對待。

但是現在大宋朝廷上下，誰敢輕視吳用，這個破遼將軍史進在大宋的代言人。

吳用背後站的可是破遼將軍，一個聽調不聽宣的家夥，在沒有把握消滅史進的時候，誰都不願意冒著有可能逼反史進的風險去得罪他。

要不然，朝廷為了平息史進的怒火，將自己嚴懲怎麽辦？自己往哪裏伸冤去？

吳用一進門看到蔡京，忙欠身拱手說道：“下官吳用拜見蔡太師！”

蔡京忙擺擺手說：“吳知州你我同殿為臣，不用多禮。請坐！”

“謝太師！”吳用也不客氣當即一屁股坐下，搖著手中的那把羽毛扇。

蔡京叫人送上茶碗後，問道：“吳知州，今日怎麽有空來老夫府上做客。莫非有事？”

吳用笑著說道：“確實有一事，現在濟州、兗州、沂州、密州四州之地一直緊缺知州，這樣長久下去，受苦的只是百姓。太師身為朝廷重臣，當上奏朝廷，盡早派人上任才是妥當！”

蔡京聽到，一直半避的雙眼突然睜開，他盯著吳用說道：“老夫可是聽說這四州不太平，有賊患。只怕沒有幾個官員敢上任！”

吳用搖著羽毛扇，微笑著說道：“這點請太師放心，破遼將軍一向忠於朝廷，忠於聖上。既然有賊患，他定會派兵平定。當然平定後，這四州駐守的官兵，自然得由朝廷派遣。這樣那些官員也可安心上任！”

蔡京驚訝地喊道：“老夫早就聽聞破遼將軍是天下一等一的忠君愛國之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霍光、郭子儀也不外如是！”

吳用點頭說道：“破遼將軍自然是忠義的，之前大敗遼軍，解了邊境之危險。後來相繼攻占遼東京，為大宋開疆辟土。現在又幫朝廷平定四州賊患，可謂勞苦功高。相信朝廷定不會苛待忠義的史將軍的。太師，你說是不是？”

蔡京忙嚴肅地拱手說道：“吳知州請放心，待老夫稟告聖上後，相信聖上定不會苛待史將軍的。封公侯，官拜樞密使，太尉，開府儀同三司都不在話下！”

吳用搖搖頭說：“史將軍功勞甚大，區區公侯豈能表彰他的功績。下官認為封燕王才恰當！”

聽到吳用開口竟然要此封史進為王爺。蔡京一拍扶手，呵斥道：“大宋自開國以來，從未有異性封王的。你們這是癡心妄想！”

吳用把笑臉一收，板著臉說：“有功不賞，難免寒了眾將士的心。這平定四州賊患的事，我看還是朝廷另請高明吧！而且下官聽說朝廷正加緊圍剿方臘這逆賊，千萬要小心，不要再有意外才是！”

“你……”蔡京臉色一片青白地說道：“這件事，老夫要稟奏聖上，請聖上定奪！”

吳用重新恢覆笑臉，他搖著羽毛扇，微笑地說：“還請太師盡快上奏，要是三日內，下官得不到答覆。下官只好動身返回登州。到時一切後果將由太師承擔！”

聽到吳用威脅自己，蔡京臉色一寒，端起茶碗喊道：“送客！”

……

皇宮禦書房內，道君皇帝趙佶聽到臺下蔡京的稟奏，臉色不善地說：“愛卿的意思是那史進嫌朕給他的封賞太低了，他很不滿。現在要拿四州之地來跟朕討要封賞！”

蔡京忙低頭拱手說：“史進那小兒不過是粗鄙的武夫，哪裏懂什麽廉義賢恥，一心想的不過是高官厚祿罷了。聖上息怒！”

趙佶聽到，冷靜了下來來問道：“愛卿對此事有何看法？”

來之前，蔡京就想到趙佶定會詢問趙佶的意見，他一早就將此事的前後關系理清了。

蔡京擡起頭說：“聖上，現在朝廷大軍圍剿方臘逆賊正是緊要關頭，再有一段時間就能鏟平方臘。這個時候萬萬不可讓杭州之事重演，以免讓方臘軍再得到喘息之機，不然剿滅方臘便遙遙無期！”

想到當日楊戩、王稟率領的東路大軍大敗方臘軍，正準備一鼓作氣鏟平方臘時。史進那小兒突然出兵攻占了杭州城。給了方臘軍喘氣的機會，才會讓方臘軍茍全到現在。

要是那史進不滿封賞，再次出兵的話，那……

趙佶想到這，他臉色赤紅，雙手緊握著。

史進這該死的，養不熟的惡賊！

蔡京偷偷瞄了一眼趙佶，看到他沒有暴走，忙松了一口氣說：“再者，連年用兵，現在國庫空虛，用度緊缺。山東有魚鹽之利，人口眾多，自故就是稅賦重地。要是能收回四州，這朝廷用度也能大大緩解。聖上，爵位不過是虛名。而且這破遼將軍終究大敗遼軍，解了朝廷的邊境之危。現在更是攻占了遼國的東京，大漲大宋士氣。可算是有功勞，按例也當嘉獎。以免世人不明，以為聖上苛待有功之臣！”

道君皇帝趙佶不善地喊道：“難道真的要順了這廝的心意，封他為燕王乎？如此，如何平息朝廷上下的議論！”

破遼將軍史進大敗遼軍，攻占遼東京，當然得嘉善。要是晉升太尉、樞密使，甚至封公侯，趙佶二話不說就準了。可這封燕王可不是小事情，要是一旦公布出去，立馬會引起軒然大波的。

蔡京說道：“一字王自然是不行，微臣覺得郡王更合適，也免得日後賞無可賞。聖上，破遼將軍攻占遼東京。遼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起大軍征討。遼國可是有七十萬大軍，就算破遼將軍手下有一幫虎狼之師，只怕倒是勝負難料。要是萬一破遼將軍不幸戰死，聖上也可順勢賜封燕王，以示聖上寬厚之心。然後等鏟平方臘逆賊，大遼又順勢慘重的時候，一舉派兵收覆燕雲。完成歷代先皇還沒有達成的千秋功業！”

遼軍英勇善戰的形象已經深入大宋上下的民心，蔡京也好，趙佶也好。

他們都覺得史進是趁著大遼不重視，擊敗遼軍的。要是大遼派了大軍前去圍剿，他們都不認為史進區區十萬大軍能戰勝遼國的七十萬大軍。

在他們看來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們打的兩敗俱傷，白白便宜了大遼。

道君皇帝趙佶沈思了一會兒說，“就照愛卿之意辦，冊封史進郡王，讓他盡快將四州之地交出來！”

蔡京忙欠身拱手喊道：“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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